第83章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山頂的暗室裏, 男人把玩着手裏的小刀：“你确定沒問題？”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蛇尾在地上滑動着：“肯定沒問題，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男人有些無奈, 故意打破身邊山洞的牆壁：”你自己看看時辰。”
半身蛇尾的男人還在嘴硬：“那他們那種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輩，反正我給的藥絕對沒問題。”
“那丹藥威力大, 仙人可說了, 那丹藥一定會讓他們分崩離析。”
男人輕笑了一聲, 端起酒杯：“希望吧，合作愉快。”
蛇尾男同樣笑了笑, 只是笑意淡淡浮在表面：“那是自然。”
。
另一邊躺在床上睡了一下午的林語靜, 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了一直坐在一邊看着自己的二狗, 或者可以說是已經恢複為原來樣貌的封子言：“你怎麽變回來了？”
封子言輕抿了下嘴唇：“都被你發現了。”
林語靜冷笑了一聲, 一點沒給這位仙尊大人一點面子：“你這次為了隐藏，做的犧牲還挺大。”
封子言很坦然地搖了搖頭：“沒有, 用了一個狐妖的內丹。”
林語靜蹙起眉, 難怪封子言話多到一開始都沒讓自己懷疑, 只不過：“那仙尊大人還真是下了血本。”
聽着林語靜陰陽怪氣的語氣, 封子言有些無奈, 他可沒有把那狐仙殺掉取出內丹，明明是那狐仙自己, 教了一陣之後不樂意了，覺得無論封子言怎麽學, 在親近之人看來, 肯定很快就會被戳穿。
所以他選擇凝出一顆內丹, 讓封子言用來使用，反正那顆內丹除了改變說話之外, 也沒有其他用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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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言默默為自己辯解道：“是用靈力凝出來的。”說完，從儲物戒裏拿了一個罐子出來，這可把林語靜都給氣笑了：“當糖豆吃呢？”
封子言連忙搖了搖頭，林語靜也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內丹的事情我知道，狐墨硯也跟我說了。”
封子言又抿了抿嘴唇：“那狐仙和狐墨硯有點血緣關系。”
林語靜冷笑了一聲：“那等狐墨硯回來了，你可得好好跟他說一聲，我們可都不喜歡有人故意瞞着我們。”
封子言聽到他含沙射影的話，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林語靜卻笑了，只是笑容裏毫無溫度，語氣裏更滿是冷嘲熱諷：“封子言，你一直都這麽惡心嗎？”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現在又這樣一副樣子給誰看？”
封子言沉默了，雙眸裏滿是大大的疑惑，只是看着面前林語靜厭惡的模樣，他好似想起了之前，他對自己的不辭而別。
明明兩個人說好，會一起度過接下來的歲月，一起住在開滿花海的山上，可是自己犧牲後，恢複成仙尊的身份回到凡界，卻發現林語靜不見了蹤影。
于是自己動用法力，終于找到了穿着薄薄單衣，躺在白皚皚雪地裏，耐心等死的林語靜。
封子言本來沒想把他帶到上界，不是嫌棄他的出身，而是怕他受欺負，更何況下界才有他愛的人和物。
就算人都基本上死的死，走的走……
但以封子言對林語靜的了解，他絕對不想跟着自己去上界，于是封子言選擇耐心地跟在他的身邊。
可林語靜一顆求死的心太重，一次甚至故意把封子言支出去，讓封子言一天一夜找不到他的蹤跡，好不容易找到後，雖然林語靜看向封子言的眼神中，沒有了那麽重的不耐和煩躁，但封子言是一點都忍受不了，林語靜不告而別的感覺了。
于是他強制把林語靜帶到了上界，關在了自己的宮殿裏，只是無論送上什麽好的東西，想為他洗髓，想讓他飛升，但林語靜都無動于衷。
而現在再看到林語靜的這副樣子，封子言一下子就到了那會兒的時光，他也不再是那個不愛開口的仙尊了，封子言嚴肅地看向林語靜：“你能告訴我，為什麽這麽說嗎？”
好在林語靜并不是一個喜歡隐瞞的人，只是說話難免夾槍帶棒：“仙尊大人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當初為何下界，又做了什麽。”
封子言沉默了，林語靜要這麽說的話，他還真就開始思考了。
當初來到下界，是因為上界負責占星宿的，也就是華清君說自己有一情劫，讓自己務必要下去渡劫。
說是渡劫過後，自己的修為會更上一階，不出意外會成為天道的繼承者。
但這對封子言來說并不是什麽必需品，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去當天道。
只是華清君為了游說自己，特意把自己帶到了鏡子面前去看未來的景色，告訴自己如果不下去，下界還有可能生靈塗炭。
不過他沒有一直陪着自己，調好畫面後他就出去拿別的東西了，再然後就是自己一步走錯跌了下來，由于掉錯了地方，加上剛恢複一處上界的漏洞，所以封子言處于失憶加修為盡失的狀态。
所以就算林語靜這麽說，封子言還是不太明白：“我下界為了渡情劫，我做什麽了？”
林語靜被氣紅了眼，坐起來毫不客氣地把他放在那裏的瓶子往地上一丢，瓶子裏的內丹在地上滾得到處都是，全都沾上了灰塵，但兩個人都沒有在意。
封子言正看着林語靜一字一頓地在那裏說着：“你自己都不清楚嗎，如果不是你，三界怎麽會融合？！”
封子言聽到這話沉默了，對此他還是不太明白：“怎麽就，是我的原因了？”
林語靜擦去眼角不經意流出的眼淚：“先不說為什麽一定要你犧牲，其次你走後，我回了趟撿到你的別宮，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當時我已經渡劫期了，離飛升就差一步，我也覺得奇怪，為何就在我撿到你之後怪事頻出，結果我發現，原來是讓三界分離，讓妖族，魔族，修真界和凡人分開的石頭，被你我各吸收了一半。”
封子言瞬間變了臉色，上前一步抓住林語靜的手腕開始探查，林語靜也懶得打斷他，直言道：“沒什麽好查的，你當時難道就不奇怪，為何短短數幾年，我們的修為為何突飛猛進？”
封子言确實沒有在林語靜的身體裏，查到那塊莫名其妙的石頭，但眼看着他把這些過錯全部堆到他們兩個的身上，他忍不住疑惑道：“話雖如此，但……”
“不過你為何前幾日都沒什麽反應，今日又是什麽原因？”
林語靜倒也坦然：“我也沒想到，我把記憶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給了夢貘，一部分藏在了小桃的劍裏。”
“封子言，面對天下蒼生都是你成為天道的工具，你就沒什麽想解釋的嗎？！”
封子言也是着實無奈：“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何時見過我想去當那狗屁的天道了？”
“天下為公，還是你們說的，現在天道……”
封子言沒有直說，但林語靜也明白他說的意思，只不過林語靜有些不贊同：“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封子言眼看着他态度松動：“那我問你，當初我問你想不想去當皇帝，你說不想，那我又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語靜撇了撇嘴，沒有繼續發作小脾氣，不過他這麽一說……
“是有點奇怪，之前我知道全部的事情，也只是想離開你，但現在莫名讨厭甚至有點……”
他沒直說，但封子言聽明白了，至少能聊明白的也不需要見血了。
“看來你的這些記憶被人篡改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林語靜連忙召喚出小桃，讓他變回人形追問道：“這幾年我不在你身邊，你都幹嘛了？”
小桃一臉懵，他剛剛還在儲物戒裏逗小白玩，下意識就是一句：“我就賺錢啊。”
林語靜朝他後腦勺來了一掌：“我是說你有沒有碰到過很奇怪的人或者事情？”
小桃沉默了，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當時你把我丢下來，我看契約沒斷你應該是有事要幹，我就自己去找事幹了。當時是十幾年過去了，确實是有一個人找上我，給了我一個丹藥，說什麽吃下去就可以見到你。”
林語靜懷疑道：“你吃了？”
小桃瞬間蹦了起來：“我又不是傻子，我當然沒吃！”
林語靜接着問道：“那藥呢？”
小桃摸了摸鼻子：“當時接過之後，把那人送走我就丢了。”
林語靜滿臉奇怪：“你這麽客氣？”
小桃無奈道：“人家修為高，而且……确實是我當時有點想你了。”
看着主仆二人眼眶泛紅，封子言在一邊咳嗽了一聲，彰顯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把話接了過來：“估計就是那個丹藥有問題，用手接過就有反應。”
小桃被他說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應該不能吧……”
“難道今天飛出來的丹藥，也是計劃裏的事情？”
林語靜點了點頭：“我懷疑是。”
“不過仙尊大人在這裏就好辦了，晚上我們就去看看騰蛇。”
封子言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這個方案：“不過你這個記憶被篡改，應該和那想讓我當天道的是同一個人。”
林語靜有些疑惑：“為什麽這麽說？”
封子言雖然有些難以啓齒，但還是說道：“因為你是我的情劫，如果你沒了，我就能當天道了。”
只不過兩個人不能确定的是，這兩件事情和那些在凡界作惡的事情，又有沒有關系。
但兩個人很快意識到了另一件事，特別是林語靜下意識就紅了臉，他突然發現自己這些年鬧得脾氣好像有些莫名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