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折脊1
第19章 折脊1
新帝趙仲×太傅沈硯
寫在前面:
1.1V1,傳言沈硯伺候過先帝,其實沒有!【高亮】
2.新帝與先帝無血緣關系。
3.這裏的太傅是太子太傅的簡稱。
(1)
老皇帝病重了。
秋夜裏頭皇宮肅穆,紅牆黑瓦的一片寂靜,唯有帝王寝宮燈火通明,重臣們守在偏殿,禦醫們進進出出,皆都沒有什麽大的動靜,就連說話都是壓低了嗓音,唯恐驚擾了帷幕裏面那位将死的帝王。
“今晚,能熬得過去嗎?”
“不好說。”
寝殿裏彌散着濃重的藥味,而帷幕裏,傳出一聲聲艱難粗重的呼吸聲,階前沈硯跪着侍疾,勺子撥過藥湯,他的神色清冷疏離,不帶一絲感情波動,而老禦醫走過去的時候,悲憫地看了他一眼。
世人都知,十幾年前京城出了一位驚才絕豔的狀元郎,淑人君子,風姿卓越,他還未及冠就已高中,論才華無人能及,容貌更似潘安,帝王親授他翰林官職,而後又一路提拔,讓他做到太子太傅的位置,入東宮以侍太子。
何等的殊榮,何等的風光。
然而就在沈硯成為太子太傅的第三個月,在衆人都以為帝王只是賞識他才華,因此才特意栽培的時候,那一晚宮門鎖閉,他來不及出宮,帝王卻在東宮的偏殿中強行臨幸了這位太子太傅。
起居注中只留下了一行字:帝大醉,幸沈硯。
聽說那一晚窗紙映着聳動的人影,守門的太監宮女皆不敢出聲,只有沈硯壓抑的斷續的呼求聲隔着房門傳了出來,讓人難以想象向來高潔清冷的太傅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朦胧窗紙裏是沈硯長發披散,一身朱紅官袍被帝王壓于床榻之上,渾身發顫。
“陛下…陛下求您……”
“愛卿既領受了官職,為何不願朕來幸你?”帝王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帶着不容抗拒的味道,“若非愛卿姿容出衆,這太子太傅的位置,又哪裏輪得到你一個剛登科的進士。”
衆人才知,并非帝王賞識沈硯才華,而是早就對沈硯本人起了興趣。
一直到第二日,帝王才整理衣冠走出沈硯的住處,朝堂震驚,之後,這位太子太傅就再也沒能離開這座巍峨龐大的紫禁城。
而在此後十年,帝王陸續又納了不少美人妃子,似乎已經淡忘了沈硯,卻也沒有将沈硯再放出宮的打算,即便沈硯一再上折乞求,甚至跪于帝王常去的園中,懇請帝王放自己出宮,但都無濟于事。
他像是成了囚困于此的籠中鳥,僅供帝王觀賞與把玩。
許久後,階邊的沈硯端起藥來,走到龍榻邊,十年之久,昔日指點江山的帝王已經被病磨去了傲骨威嚴,而沈硯自己也已經近三十歲了,人生中最好的年華都在這寂寂深宮中虛度,他垂下眼來看帝王,伸手遞上了湯藥。
“陛下。”
床榻上,病重的帝王睜開渾濁的眼來看他。“你是……沈卿?”
“是。”
“朕似乎,有好些時日未見你了。”
“……”
帝王不肯吃藥,似乎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又重新閉上了眼,沈硯放下湯藥,又一次跪了下來,俯身乞求。“……臣求陛下施恩,放臣出宮。”
一下,床榻上的呼吸聲像是又重了幾分。
帝王疲倦地睜開眼,又一次來看沈硯。
十年的光陰,能改變一個人許多,但沈硯仍舊像是十年前的樣子,只是褪去了青澀,多了幾分孤寂,似乎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沈硯跪伏在床榻邊,姿态卑微。
當年那個清高淡漠的太子太傅是何等地奪人眼目,以至于每每上朝,帝王的眼總忍不住看向那道身影。
但當帝王終于有機會能占有這位清冷太傅的時候,卻發現那滋味,也不過如此。
甚至于當初那一點孤傲的氣質都沒了,動辄乞求折了脊骨,無趣的緊。
即便這樣,帝王還是不想讓旁人得見這位太傅的風采,所以才強留人在宮中,整整十年的光陰。
“沈卿……”帝王又開口問道,疲倦地合上了眼,“你可怨朕?”
湯藥的氣息彌漫在殿中,即便沈硯沒有喝,卻也像是已經嘗到了那苦味,他指尖微微攥緊,低聲回道:“不怨。”
床榻上,傳來帝王幾聲嘶啞的笑聲,又如何會不怨。
“太子病逝後,朕膝下無子……如無意外,便該從宗室中選人過繼來,接替朕的皇位……”帝王斷續說道,沉沉喘着氣,“他們選的,是誰?”
“回陛下,是燕州團練使,趙仲。”
“朕記得他……”
“他曾給太子伴讀,因此曾在宮中住過幾年,”沈硯低下頭來,回答道,“現如今在偏殿中,待陛下召見。”
“那你還是去求他吧。”
沈硯瞳孔猛然一縮。
“朕,是不會放你出宮的,”帝王躺在床榻上,即便只剩下了一口氣,态度還是那樣的決絕,“朕是帝王,怎麽可能……會大度到放你離開……”
沈硯手指一下攥緊,跪着一動不動。
榻上,帝王低低笑出了聲。“朕要将你留在這裏,哪怕朕死了……你也別想走。”
沈硯的心,緩緩沉入谷底。
·
直到天快發白的時候,沈硯才從帝王寝殿中出來,他像是一下失了精神氣,靠在柱子邊。新帝登基毫無根基,勢必要遵循先帝遺旨做事,倘若老皇帝都不會放他出宮,那新帝就更不可能了。
或許此一生他都不能自由,籠中雀,榻上歡,他早就被束縛在這座空洞華麗的宮殿群中,同這裏的妃子沒有區別了。
沈硯靠在柱子邊,疲倦地閉上了眼。
天已經有些亮了,他沒有發覺身前投下了一片陰影。
許久後,像是一聲低笑聲自頭頂傳來,驚得沈硯一下睜開了眼。他慌忙直起身子,對上面前人含笑的雙眼。
“都要病死了,竟然還能宣你侍寝一整夜,”這正是傳聞中,那位将要繼承帝位的團練使,如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硯,“他這個歲數也不怕馬上風,就此駕崩了。”
“你……”
“好久不見啊,”趙仲深深地盯向他,那眼神絲毫不掩飾,像是要透過衣裳将他看得赤裸明白,“您還記得我嗎,先生?”
【作者有話說】
新帝正攻出場!噔噔噔!
陰陽怪氣的趙仲正在瘋狂吃醋中。
當年的臨幸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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