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南城機場,停車場。

“我回南城的事,你可要保密。”許霓坐上副駕上,邊系安全帶邊強調。

“行啦,你都說了多少遍了。”

關于保密,在不到24小時內許霓隔三岔五換着法子地在她耳邊叨叨,随尋雙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長繭了。

看來,拉斯維加斯的是個有故事的地方。

許霓你是個有故事的女同學。

說話間車上了高架橋,見閨蜜要送自己回家許霓頓時慌了:“那個……尋雙我能不能先不回去在你家住幾天。 ”

呦,這小妮子都已經到了有家不敢回的地步了。

車開一小會兒,許霓接到科好公司HR的電話。HR說她離職的時候落下了東西,同事小陳已經替她收好,請盡快去拿。

想着自己現在離那不遠,在電話那頭應了聲,便讓随尋雙先放她下來,自己往街的另一頭走去。

小陳約她在四樓的茶水廳見面。

許霓穿過四樓大廳往茶水廳的方向走,往前走了幾步便感覺空氣中氤氲着詭異的氣息,擡眼對上同事目光的那剎那只覺得氣氛更微妙了。

不過她也沒多想,推門進入茶水間。

“謝謝。”許霓從小陳那接過箱子,好奇地随口問道:“今天怎麽了,外邊的氣氛怎麽那麽凝重?”

小陳看着許霓探了口氣:“張震文出軌了,中午他太太送便當時撞見奸情,現在鬧得公司上上下下人盡皆知。”

“張總監出軌了……怎麽會?”許霓小聲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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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霓剛來着公司的時候是張震文帶的,印象裏他還挺正人君子的,而且好像剛結婚沒多久……

看着很本分的一人,怎麽剛結婚沒多久就出軌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

“所以我們女生還是多存點心,尤其是像張震文這樣閃婚的渣渣。騙女人閃婚的男人多不可靠,能閃婚就能閃離。就算不離頭上也免不了一片青青草原……”

小陳這話本無惡意,但許霓聽着就有些心虛,因為她也閃婚了,而且還挺像小陳口中所說的渣渣。

醉酒的是她。

醉酒後耍賴要結婚的也是她。

現在偷偷摸摸跑回來的也是她。

始亂終棄,又不負責。你說渣不渣?

其實許霓還是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她其實是沒打算始亂終棄,畢竟拉着心上人結婚的是她,她怎麽也應該“負責”才是,但她就是有點兒慫。

慫啊慫啊……她就買了一張票逃回國了,結果跑回來之後人更忐忑了,簡直慫得不成人樣。

許霓讪讪地再次道謝,抱着箱子往外走。

快到了下班的時間,不少同事早已無心工作,正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小聲讨論着八卦。

許霓目視前方一副認真走路的樣子,可耳朵卻豎立老高。八卦之魂,人皆有之。

“張太太也太慘了吧……”

“唉,閃婚這種事真的是自作自受。”

她往前走了幾步,便聽到新一輪讨論。

“聽說張震文出軌的是女學生……”

“他太太不是挺年輕的嗎……”

“男人都喜歡新鮮感。他之前閃婚不也是因為了新鮮刺激……”

其實許霓不太願意回憶起前晚的事。

那晚不僅非常主動而且還無理取鬧,無論是哪一點都令她羞恥感爆棚。

地是剛剛拖好的,地面中央放着防滑标志。不過許霓正處神游中自然沒注意到,走兩步來了個踉跄才發現地是滑的。

好在她離牆近,接牆及時穩住重心才不至于摔倒。

只是這一系列動作下來,身體起伏很大。幾個零碎的小玩意便出紙箱中落下。

離她最近的是便簽,橡皮球滾得最遠,它們中間還有把鉛筆。

許霓小心地将紙箱看着牆放好,将手伸到身後壓着裙角,俯下身子去撿。

唉,穿裙子是挺不方便的。

她拾起便簽,起身走了幾步又蹲下身去撿鉛筆。橡皮球離筆的位置很近,她只需要将身體再就可以撿到橡皮球。

她将視線移向前方,在視線可見的範圍內。許霓瞧見一只手替她拾起地上的橡皮球。

那是一雙白皙的手,手掌寬大,骨節分明。

嗯,是男人的手。

“嗯,謝謝。”許霓站起身,接過男人遞過來的橡皮球。微微擡起腦袋,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你說,我十多年前做的橡皮球這麽醜……你都帶着身邊。怎麽半夜睡醒偷偷回國就忘記帶上我。”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聲,低低地在她耳畔響起。

許霓懵然擡頭。

“嗒——”這兩人對目光的剎那,許霓手一抖,橡皮球又落倒地上了。

就是因為在想和他的有關的事,心不在焉拆掉了東西。怎麽一個擡頭,人就像是瞬間轉移般出現在她眼前。

許霓有些不敢相信,她癡癡地問:“你怎麽在這裏?”

“我怎麽就不能再這裏。”

葉修遠的話裏帶着幾分打趣的意味,繼而用他那雙含笑的桃花眼含情脈脈地望着她。

許霓被他這麽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想與他對視便将焦點落到右前方的橡皮球上。

男人往前又走了一步,離她更近了。想到前晚自己的所作所為,許霓忽然有些慫。她往後退了一步,作勢要去撿一旁的橡皮球。

不過她沒得逞,葉修遠快了一步。

他一手輕輕握着許霓的指尖,彎下身子伸出另一只手去撿落在一旁的橡皮球。

男人長手長腳,在他拾起橡皮球的過程中許霓的指尖都沒感受到拉扯的感覺。

葉修遠用手輕輕拂去小球塵埃,握在手中把玩了幾秒,擡眼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然後将她拉進寫着“安全出口”的樓梯間。

“唔……你幹嘛。”

下一秒,許霓被壓着牆上。

樓梯的轉角,光線昏暗,狹小.逼仄。這樣的氣氛暧昧至極。

葉修遠将小橡皮球放在她手心上,然後又将自己的大手覆在兩者之上。

男人将她壓到牆上,将頭埋在姑娘脖頸處喃喃:

“前晚是誰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會負責,不做始亂終棄的事的?”這話裏怎麽還帶着些許委屈的味道。

“還是說……女人在床上的話不能信?嗯?”

說話間男人正試圖一點點地将自己五指擠進她微微錯開的指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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