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005章
揍敵客家的食物都是下過毒.藥的，而你的餐食則是特制無毒的，所以當席巴把口蘑分給你的時候他也在留意觀察你的反應。
從黑暗大陸出來的生物也會具有抗毒性嗎？他一邊觀察你一邊想。
吃下烤口蘑後你的面色如常，甚至小腿有些愉快地輕輕搖晃，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不光是席巴在觀察你，實際上餐桌旁的其他揍敵客也在關注你這邊的動向，桀諾和妻子凱瑟交換一個眼神，看樣子你是具有抗毒性的，你的檔案裏又要多加一條[抗毒性]了。
這頓晚餐你吃得很開心，在黑暗大陸過得這些年你吃得東西都以簡便為主，盡管東會換着法地給你研究新菜式，但你們畢竟是在一片住滿奇形怪狀生物的大陸上，而不是什麽物資豐富的熱帶雨林，所以再怎麽折騰和研究，餐食也沒辦法和揍敵客的晚餐相比。
填飽肚子，你的心情非常不錯，一般來說晚上都會安排什麽娛樂活動的吧？于是你偏過頭詢問席巴，“你們晚飯以後都會做什麽嗎？嗯……比如看電視？”
席巴在懷疑你是不是對揍敵客有什麽誤解，他們可是殺手家族，別把他們和那些普通家庭相提并論啊。
一般晚餐結束以後揍敵客的成員都會回到自己的房間，而這個階段的席巴會選擇去訓練場加練，對于他來說這也算是娛樂活動吧。
“在我們家，飯後不看電視。”席巴說，他看着你吃掉最後一口焦糖布丁。
你驚訝道：“你們家這麽有錢都沒有電視機嗎？是買不起嗎？”
看樣子不應該連一臺電視機都買不起啊。
席巴被你的話噎了一下，“才沒有買不起呢。”
“噢我懂了，是為了不讓你近視對吧？”你像是篤定自己猜到了正确答案。
算了，席巴不動聲色地嘆口氣，“晚餐結束以後大家都會回到自己的房間，你也是。”
啊？一星半點的娛樂活動都沒有嗎？這就是大家族嗎？
Advertisement
晚餐結束後你跑到傑格跟前求證，“你們晚餐以後都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嗎？”
傑格剛才已經聽到了你和席巴全程對話，他說：“不會啊，還是有的，我們還有專門的休息室和娛樂室，嗯……就讓管家帶你去看看吧？”
傑格口中提到的管家就是今天白天帶你參觀揍敵客的那個不茍言笑的管家，但你自認為和他已經是相熟了，只是在傑格面前的時候他依舊是板着一張臉的嚴肅模樣，等你倆一前一後地走出餐廳，走出有一段距離後你才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您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他走路也是一板一眼的，像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你跟上他的腳步，“當然有必要啊，不然你和其他管家又有什麽區別呢？”
“本身就沒有區別。”他說。
“有區別的，在我心裏是有區別的。”
管家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早在他接待你之前，傑格就已經叮囑過了，不能向你洩露太多信息，而且對待你要以觀察為主，所以交換名字也是沒有必要的。
只不過……他眼角的餘光可以輕而易舉地瞥見你期待的目光，你在期待他給出答案。
他抿抿唇，“愛倫，這是我的名字。”
“好的愛倫。”
愛倫作為負責觀察你的管家，需要才今天開始到觀察期結束，在這期間記錄下你的相關數據。
根據V5給出的危險性參照表，人類個體的危險性在C級，而就目前看來你的危險性甚至在C級以下，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
跟着愛倫在走廊上東拐西拐，最後來到一扇門前，不是普通的門，還需要由愛倫輸入密碼和驗證虹膜。
看起來好高級，你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時候門開了，不光是門鎖不普通，就連門也不普通，像是什麽特殊合金材質的，你瞧見門的橫截面，這扇門足足的厚度少說也有二十幾厘米。
“好厚的門啊。”你在心裏感慨不愧是大家族，就連娛樂室的門都這麽考究。
愛倫說：“對了，傑格先生擔心您在黑暗大陸上待得時間太久，可能會産生心理問題，所以還為你準備了每周一次的心理評估和治療。”
你走進門內，裏面的裝修一片純白，走的是極簡風，牆壁是白的，地磚是白的，天花板上挂着的是白光燈，就連沙發和木桌也都是白的。
“心理評估？”
“是啊，不會花費您太多時間的，等評估結束您就可以去隔壁的娛樂室了。”愛倫耐心地向你解釋。
那還挺貼心的，居然還會注意到心理問題。
房間內還有另外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那應該就是心理咨詢師了，你自來熟地坐在沙發上，“那麽現在就開始吧？”
心理咨詢師是個留着幹練短發的中年女性，表情柔和，坐在你對面，等到愛倫離開後才開口，“你的名字叫西芙？我可以這麽稱呼你嗎？”
“可以啊，你的名字又是什麽呢？”
“你可以叫我艾琳。”她手上拿着一份空白檔案，她對你笑了笑，“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安裝在心理咨詢室內的攝像頭将你的微表情都記錄下來并且呈現在大屏幕上。
坐在屏幕前的揍敵客衆人注視着你的表現。
與此同時你和心理咨詢師的對話也從音響裏傳出。
“你記得自己是怎麽到達黑暗大陸的嗎？”
“這個……我不記得了。”
“那你記得自己的家人嗎？又或者是朋友？”
“……我不知道。”你垂下眼簾，神色失落。
“你還記得什麽呢？”心理咨詢師循循善誘。
“我什麽都不記得，來到這裏也是想要找回自己的記憶。”說着說着，你也越來越沮喪。
“沒關系，至少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對麽？通過名字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猶豫地抿抿唇，雖說傑格的确是個好人，還帶你離開黑暗大陸，但是直覺告訴你不能将東的事情透露給其他人。
正是你的這點遲疑，反而引起其他揍敵客的注意。
桀諾篤定地說：“她在隐瞞什麽。”
“藏着一些秘密不也是很正常的嗎？重要的是能否控制她。”傑格說着，低頭詢問席巴，“她看起來好像挺喜歡你的，你應該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變強了一些吧？”
席巴先前的注意力都在監控器屏幕上，經過祖父傑格這麽一提醒，他才意識到正如傑格所說的，他的實力的确得到了提升，盡管只是很微弱的變化。
然而和傑格當初因為實力增強而感到欣喜不同，席巴卻忽然想到，這就代表你對他的好感度嗎？
明明他好像什麽也沒有做的。
只是和你說了幾句話而已，只是和你交換了晚餐而已……
非常巧合的是，這時候心理咨詢師正好問你，“西芙你喜歡揍敵客嗎？”
席巴看見屏幕中的你點點頭，“當然喜歡，傑格，桀諾，還有凱瑟和席巴，我都很喜歡。”
在聽見你的聲音說出他的名字時，席巴心頭一跳，擡頭去看你的表情，說這話的時候你是笑着的。
席巴的心情莫名變得複雜。
等到心理評估結束，你還很有禮貌地向心理咨詢師道謝，笑容燦爛，“麻煩您啦。”
心理咨詢師又問：“那你現在有想起以前的記憶嗎？嗯，別誤會，這不屬于心理評估的題目，只是我出于個人好奇才問的。”
“現在還沒有頭緒，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找回記憶的。”你說。
說完這話，你從沙發上起來，來到隔壁的娛樂室，打開游戲機，動作有些笨拙地按着游戲手柄按鍵，很快你就入了迷，要不是後來愛倫來提醒你該回去睡覺了，你大概會玩一整個晚上的游戲吧。
你放下游戲手柄，揉了揉眼睛，“現在很晚了嗎？”
“是的，很晚了。”愛倫溫和地說，“您該回去睡覺了。”
你“噢”了一聲，乖乖地跟着愛倫回到自己的房間，此時你的房間裏已經裝滿了隐蔽的攝像頭，觀察着你的一舉一動，而你對此一無所知。
簡單洗漱過後，你套上一條白色睡裙，倒頭就睡，金色長發鋪散開，發梢耷拉在床邊。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離開監控室，席巴是最後一個離開的，留下一個守夜的管家，那名管家詢問：“席巴少爺您還有什麽事情嗎？”
屏幕裏是你熟睡的畫面，你睡覺的樣子是将身體蜷縮起來，縮成一團，留出一張小巧的側臉。
胸膛随着你的呼吸一起一伏，你和普通人類似乎沒有任何異常。
要說真正的異常，應該是出現在他身上才對。
在你到來後的某一天，席巴從外面出任務回家，路過後山時聽見你的歡聲笑語，“飛起來了嗎？我已經跑得很快啦！我看看，嗯——飛起來啦！”
你手裏牽着風筝線，奮力地向前跑去，時不時回過頭看一看飄在半空中的蝴蝶風筝，再轉回頭，你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席巴，毫不吝啬地露出一個笑容，“席巴！一起來放風筝嗎！”
他應該拒絕的，畢竟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比如說再去加練，又比如說去向父親桀諾彙報任務總結，但他看着你的眼睛，被拉入那片清澈的海水，他鬼使神差地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