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在處理完橫濱的一些緊急事務後,擂缽街的災後搶救基本已經結束了,現在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投入資金。
得到一筆巨款後人會有什麽反映?
賢德的人會把它運用到需要它的地方,心術不正的人會把它偷偷藏匿起來。
而松島這種又膽小又心思龌龊的人只會背着所有人自己悄悄的洗.錢轉移資産。
短暫思索了一下最近聽到的傳聞,松島換了身衣服,七拐八拐溜出辦公樓。
米花町是緊挨着東京的城市,處在米花市內可以看到東京塔的樣子,最近風頭正盛的地下交易場所就開在這附近。
可能本着大隐隐于市的原則,交易場所對外是個高端的商務酒吧。
松島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還沒脫下來的工作西裝,拎着公文包戰戰兢兢的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說話的是個異常美麗的女酒保,金色的大波浪在身前彎曲着,豐滿的身材套在制服裏有種別樣的韻味。
“客人想要喝點什麽?”
“一杯金酒,謝謝。”松島嘴角嗫嚅兩下,說出了情報裏的業務代號。
金發的女人從酒櫃深處摸出了一張磁扣卡,示意上樓詳談。
“這邊請,先生。”
二樓的格局跟一樓迥然不同,昏暗的環境中只亮着兩盞燈,分神觀察着四周,松島沒注意腳下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請小心。”
前方傳來女人的聲音,松島下意識擡頭,明明背着光但女人森綠的眸子卻隐隐發亮。
松島打了個哆嗦,有些害怕,問道:“還沒到嗎?”
“這邊就是。”女人推開了手邊的一扇門,房間被有意的隔斷出了一片空間,擺放着桌子和兩三把椅子。
面向門口的桌子後坐着一個銀白長發的男人,穿着一件從頭到腳的黑風衣,臉被帽子和劉海半遮着,整個人就像行走的不法分子。
即想幹壞事又怕真的招惹上一身腥的松島當即就想跑。
‘啪’的關上的門堵上了松島的退路。
“你想洗.錢?”不說話還好,一開口更吓人的琴酒徹底碾滅了松島心中剩下的勇氣。
“...是的...”松島打開了帶來的公文包,從裏面掏出了相關産權協議書。“麻煩轉到這個戶下。”
琴酒草草翻看了幾下文件,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功能單一的手機交到松島手上:“剛好最近幾天我們旗下有個名流在開畫展,事情很快就能辦好,期間手機交流。”
怪不得口碑好,辦事效率果然很快。
松島興奮的接過手機點了點頭,起身跟着金發女人下樓。
聽着兩人的腳步聲從重到輕逐漸消失,琴酒坐在椅子上沒有動,慢悠悠的點了支煙。
半晌,門又一次被打開,剛送松島出門的金發美女酒保走進房間。
“貝爾摩德,難道你也變成廢物中的一員了?這麽簡單的任務還需要我輔助。”
“保持耐心,Gin。這是BOSS傳達的任務。”
“給一個廢物市長洗.錢?”琴酒撣了撣煙灰,橘紅的光點明明滅滅。
“當然不止這些,這是我們的老雇主山本先生的委托,長期合作。這件事已經全權交給我負責了,同時我還推薦了你當我的副手。”
貝爾摩德眨了眨布偶貓一般藍綠色的眼睛,沖琴酒抛了個媚眼。
聞言,琴酒繃不住了,滅了煙開口:“只要你不添麻煩。BOSS的所有任務我都會完美完成。”
“嗯哼~”
“加油吧,勞模先生。”
*
了卻了最大的心事,松島沒有那麽焦慮了,回市政廳的途中在商業街停車買了點伴手禮和玩具,準備今晚去津島家拜訪。
當他大包小包的從專屬電梯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赫然看到了站在他辦公桌前翻閱文件的青年。
坂口仁一?
他怎麽在這?
還沒等松島開口,坂口仁一先發現了他。
“松島先生?您這是剛采購回來?”
“啊..嗯...嗯。”松島徒勞的将東西往身後藏,但他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形,跟身後色彩鮮豔形狀各異的包裝相比整個人弱小的可憐。
“不過是去買些東西,不用這麽慌張。”仁一揚了揚手裏的文件說道:“我看到了你遞交的這份擂缽街修繕文件了,為什麽難民補助金才一萬日元?”
松島将禮品放在原地,上前道:“坂口先生您知道的,擂缽街的情況特殊,我們無法保證難民中是否有一些渾水摸魚的存在,所以封鎖了那片區域。派遣軍隊和醫療隊駐紮。同時提供了日常的生活物資,這些補助金是為了滿足人們其他需求發放的。”
“前些日子審批的資金多數用在了對爆炸邊緣建築的維修,先把周邊修好等難民身份排查結束再統一轉移出去。”
仁一沉默的聽着松島的話,在松島表露出可能還需要更多的救濟金時突然輕笑了起來。
“您放心去做吧,家父表過态,多少錢坂口家都給的起。”
“其實除去災民的修繕,擂缽街的地質改善也是個難題...”
“沒問題。”仁一特別好說話的一口應下來。“我可以做主,按照流程遞交資金申請表就好。”
這堪稱天降橫財的幸福砸蒙了松島,他忽略了仁一擅自來辦公室的原因,當即把他當做財神爺一樣供起來,好茶好水的供着。
“沏茶的手藝自然比不上您,但您也試試這粗茶嘗嘗鮮。”松島泡好茶,殷勤的端過去。
目及還放在地上的禮品,坂口仁一道:“這大部分都是些兒童的玩具?我記得您還未成家吧。”
松島倒茶的動作一頓,思索了片刻,看在財神爺的份上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啊,最近的工作在調查,發現津島家有産業就在橫濱的那個街區。我正打算今晚去慰問一下。”
“津島?是青森的富商吧。”
“出了這樣的事也是不可抗力,我跟你一起去吧。路過回來還可以去趟新津找父親直批申請。”
坂口仁一雖然沒跟松島相處過幾次,但已經完全摸清了他貪婪又懦弱的為人。
這種人遇到一點危害自身的事情就草木皆兵,脆弱緊繃的神經随時會斷裂,而後整個人墜入深淵。
“松島先生,您喜歡黑色還是白色?”坂口仁一放下了茶杯問道。
“要是我的話,還是更喜歡灰色。”
松島收拾起伴手禮,将其一個個打包好,叫事務員送到車上。
随後二者走進門內的電梯,一路下行。
*
津島家主在收到坂口仁一也要來的消息時着實震驚了一下。
“松島這個蠢貨,怎麽把坂口家那個兒子也帶過來了。”他匆忙役使家仆清掃房屋,命人把晚餐做得更豐盛點,最後把家中的孩子都叫到會客室。
“一會有要官拜訪,你們記得都給我裝裝樣子,家裏的産業出了事怎麽表現你們應該清楚。”
津島修治窩在角落,聽着父親的怒斥,父親憤怒的面容仿佛一會變成了般若鬼面一會又長出了青面獠牙。
“家主大人,客人來了。”門口傳來的家仆的傳喚,打斷了修治的思緒。
父親變臉一般露出笑臉,樂呵呵的出門迎接。
津島修治牽扯了一下皮肉,臉上露出了跟父親一般無二的笑容。
割裂的親和氛圍中,鳶色的眸子直直的鎖定了津島父親身邊的黑發黑眼的青年,在坂口仁一回看的目光中安靜乖巧的微笑。
銀白的絲線顯現,一切綜屬于命運的軌跡展露出來。
坂口仁一收回一半的目光被生生截斷。
安吾!哥哥找到你的好好好好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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