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仙俠文裏的真愛（九—十）

第52章 仙俠文裏的真愛（九—十）

浮光神尊的确看不上玄曦, 但不單是因為對方已經修為盡毀淪為廢人，還因為他看出了玄曦對女兒的心思不純, 又壞了他的謀劃。

當初浮光神尊的摯愛也是一凡人，生下扶瑤後便離世了，而他們的女兒一出生便元神殘缺不全，此生無法修成仙身，且壽數難以長久。

這叫他如何能接受，于是為了女兒，浮光神尊不惜謀算天機, 為其逆天改命, 這才有了讓扶瑤的元神轉世成凡人。

他亦在女兒的元神處布下了禁術, 凡是與其有所牽連之人的氣運福澤都會轉移吸引至她身上。

雖然頂着凡人身份難免受些苦楚, 但歸來後便可補全元神, 功德圓滿再有他這個父親出手擋下天劫, 便可輕松成就上神之位, 永享仙壽福澤。

至于當中是否會奪了他人氣運, 擾亂他人命數, 浮光神尊是渾然不在意的，天上地下他所在意的僅有女兒一人，其他的并不重要。

……

正所謂凡人命數由仙神來定, 仙神命數則由天道安排，他插手其中難免受到反噬，期間不得不閉關養傷了許久。

誰知一出來就發現為女兒扶瑤安排好的命軌出現了偏差。

再推演下去別說是飛升上神了, 這一世凡人結束後，她本就孱弱不堪的元神只怕更容易消散。

別以往轉世下凡就是什麽好事, 歷劫歷好了那就是功德氣運加身，修為境界更上一層。

若是一無所得那便是平白消磨仙神的魂魄元神, 又或是沉淪人間，無法回歸。

攸關女兒性命，哪怕如浮光神尊也失了分寸，又第一時間探查到女兒身處天宮之中，便尋了過來。見到人之後倒是真正看出了不少問題。

先是扶瑤的情劫對象——天族太子玄曦不知怎的遭遇大變，氣運命格也弱了下去。再者就是女兒身上的其他劫數不夠，已然不足以支撐她這一世歷劫圓滿。

浮光神尊尚不知其中緣由，但首當其沖的就是天族太子玄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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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玄曦口口聲聲表示自己對扶瑤的心意，但同樣是男人，浮光神尊怎會看不出玄曦掩飾下的心機深沉，陰郁戾氣。

又如何能當得女兒的良配。

還有可能他不知從何處早就得知了扶瑤的身份，浮光神尊自然皺起了眉頭。

^

“尊上，既然他們兩情相悅，又是天定的姻緣，不如就此定下婚事可好？”

天君的态度就截然相反了，本來他還不高興玄曦自貶身份喜歡上一個凡人女子，想着他若執意不悔改那就幹脆貶去下面的地界，當個小神免得在天宮礙眼好了。

結果還沒等他下了谕旨，就得知那凡人女子竟是神尊愛女。

用一個失去了價值的兒子拉攏到浮光神尊成為天族姻親，那再好不過了，估計也能一掃之前天族損失的顏面。

玄曦也察覺到浮光神尊對他的審視不喜，但好在扶瑤雖然在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份後有些懵懂無措，但依舊是堅定地選擇了他。

是了，僅剛剛見了一面的父親，怎比得上相愛已久私定終身的情郎。

所以在浮光神尊要将女兒帶回上清天時，扶瑤直接表達了不情願，只想和玄曦在一起。

甚至出言還希望父親能幫忙恢複玄曦的根基修為。

畢竟她在天宮也待了些時日，從仙娥口中已聽說了玄曦的過往與艱難處境，自然心疼萬分。

浮光神尊：“……”想不到我女兒還是個戀愛腦。

但沒辦法，女兒到底是親生的，浮光神尊本人又是個女兒奴。

至于玄曦身上的問題，其實到了浮光神尊這等修為，不是沒有解決辦法。但卻是會耗費浮光神尊大量的修為仙力。

若是為女兒那不算什麽，但是玄曦一區區天族太子自然不值得他耗費心血。

待他解決了女兒元神殘缺的問題，再助其修成仙身後，天底下什麽樣的男子沒有，但凡是女兒看上喜歡的，那就是她的。

浮光神尊本打算糊弄幾句，再尋個借口帶女兒離開。

但玄曦歷經兩世顯然知道的更多，也看出浮光神尊的想法，“尊上乃是阿瑤父親，我敬重還來不及，又怎能讓神尊為我操勞。其實關于恢複修為，我已經有了法子。”

“本來百年前天宮為我向南海靈族相借上古神蓮，可惜我福薄運淺，遇上神蓮化形，錯失了機緣，這才蹉跎至此。”

“哦。”浮光神尊似是也意識到女兒命格變化與此也有關系。

玄曦又苦笑道，“我如今已是廢人，若是留下阿瑤，只怕也會讓她受委屈。即便是為了阿瑤，我也會想方設法恢複修為實力，哪怕是求一求那位，我也願意。”

“神蓮化形成人後已晉升上神，是為北荒之主，聽聞其神力可修複天地靈脈，想來要修複我的根基，也不過是随手之為。”

浮光神尊眼眸微微閃爍，他也曾聽過上古神蓮之名，若不是早就為女兒謀劃好歷劫飛升上神之路，這樣的天材地寶他說不定也會取來備用。

但這般靈物化形還一躍成為上神，的确罕見。

尤其是玄曦口中的能修複天地靈脈，同樣也引起了浮光神尊的注意。

就連他幹做不到，恐怕是其與生俱來的天賦異禀，那麽委實有些驚人了。

那是不是也能為他的女兒補全殘缺元神，築就仙身？

***

北荒*，

“浮光神尊難得出世，欲于天宮設宴，還特地邀請上神前往。”

雲止面帶喜色地送來一份精致華貴的請柬，似乎很為上神高興的樣子。

但蕭函看也未看那請柬，只漫不經心地回了兩個字，“不去。”

雲止聞言一驚，下意識道：“上神為何不去呢，那可是……”

那可是浮光神尊啊，傳聞中萬年來最為強大尊貴神秘的上神，誰人能不仰慕呢。哪怕是她在族中也是從小聽着浮光神尊的名號長大的。

蕭函看向她，淡淡道，“你回南海去吧。”

這話直接吓得雲止當即跪了下來，身子止不住微顫道：“是雲止多言了，雲止知錯，還請上神恕罪。”

待在北荒上神身邊可比在族中的日子好多了，上神平日也不怎麽需要她伺候，做的最多的也就背背書，整理些書籍罷了。

北荒靈氣勝過南海，有時她還能看到上神教導其他生靈功法仙術，哪怕只待了短短時日修為就漲了許多，甚至有了晉升上仙的希望。

許是上神平日裏過于寬和，以至于她失去了應有的謹慎。且不說回到族中後族人會如何怪她，就是她自己也會後悔莫及。

蕭函并沒有生氣的意思，“你若是想，随時可以回南海。”

她又不拘束底下人的自由，哪怕是北荒新生的生靈，若是對外界好奇想出去，她也不會攔着。

而在已經決定了的事上，蕭函也不需要別人給她建議什麽的，何況比起其他人，她更知道這份邀請的目的。

當日聽雲止說起這樁天宮奇聞時，蕭函便聽出了些許不對勁，于是化出了一道傀儡分/身以散仙的名義潛入了天宮。

然後就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又成了他人眼中的目标。

這一天天的還真不清淨。

蕭函在心裏搖了搖頭，這天宮宴會等同于鴻門宴，說不定還會被偷家，何必要去。

……

北荒之主直接回絕了天宮宴會，這無疑是連浮光神尊的面子也不給，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剛啊。

吃瓜看熱鬧的甚衆，還有人開起賭盤來押注此事會是什麽結果。當然更多人認可北荒之主的确實力很強，但也絕不可能比得過神尊，只怕是要吃虧的。

旁觀者只顧聽聽就好，而有些人卻需要站隊，比如南海靈族，又比如天宮。

天君感覺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也不滿浮光神尊一句話就讓天宮設宴，給北荒下帖子，仿佛将他這個天君也當成下屬使喚一般。

可偏偏他還不能反對。

只是天君也沒想到北荒上神會拒絕，實在是不按常理出牌。

浮光神尊皺眉道：“她為何不願來？”

他是有意在宴會見一見這位新上神，也好提出讓她為扶瑤修補元神，她連北荒靈脈都能修複，想必這個也不在話下。

若是真如傳聞中那般桀骜不馴，那麽他也可以直接出手，逼其交出真身內丹來。

那樣的話別說是鑄就仙身了，就是為扶瑤打造一副神體也非難事。

誰成人家壓根不來，他屹立世間頂端太久了，時間越長也越容易自負，自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玄曦對此樂見其成，他自然希望浮光神尊能真正出手除去對方，于是又道：“北荒上神出世以來，就以霸道傲慢聞名，想來只有我們親自去求，或許才能得償所願。”

扶瑤單是聽玄曦所言，也難以對那位北荒上神有什麽好感。明明有能力為什麽不能幫助恢複玄曦的根基修為呢。

于是又希冀地望向她的神尊父親，

浮光神尊被看得心底一軟，又想到女兒現在還是凡人之身，也承受不住上界靈氣，需要早日鑄就仙身。

既然那位不肯來，那就休怪他無情了，當即對天君下令，召集天宮精銳随他前往北荒，誅滅北荒生靈，擒下北荒之主。

他說出這話時眼底已是冷峻的殺意。

天君麻了：“……”

就連前不久被俘虜又放了的師澤和若水兩位上神也被強行征召了。後者再愛慕尊上也不明白這操作，不就是不給面子罷了，怎麽突然之間鬧到了要你死我活的地步。

而且屠戮北荒生靈這樣的話，竟也出自尊上之口。

雖然上次他們也幹過類似的蠢事，但好歹是不知對方實力底細，打得也只是瓜分北荒靈境的心思。

那尊上又是為了什麽呢，若水心中不禁生出疑窦來。

但是誰也無法違抗神尊命令。

***

浮光神尊并不在意那些北荒生靈，對天宮大軍下達誅殺令，就是想以此脅迫北荒之主。

若是對方不願屈服，自毀真身，那一切就白費功夫了。他只怕也尋不到更好的法子為女兒開辟仙途。

如今的北荒雖不似天宮處處瓊樓玉宇宮殿華麗，但也是日升月落星沉，靈氣氤氲，內涵神秀造化的修行寶地。

就連浮光神尊也不禁怔愣了一下，但更想不到北荒結界外已有了軍隊，還是魔族的大軍。上次集結這般多還是天魔大戰之時。

別說浮光神尊，就是天宮勢力也始料未及。

玄曦見狀，冷笑道：“想不到北荒上神已經勾結了魔族，難怪不屑于尊上以及天宮。”

然而即便面對神尊，魔族也毫不退讓，高聲道：“我等願追随北荒之主，為其效力。”

這還得追溯至魔族這陣子為什麽忽然安靜了許多，其實也是因為蕭函，她這些時日可不只待在北荒悠閑度日，別的什麽事都沒幹的。

她能化出分/身上天宮，同樣也化出了其他分身去往各域。

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确定下一個需要修複靈脈的地方。

而這個世界，除了昔日的北荒之外，便是魔族所居的深淵生存環境最為惡劣，但是與前者是無主之地不同，蕭函總不能越過魔族處理深淵的問題。

魔族又是出了名的多疑戒備心重。只能先試着接觸一下。

她的傀儡分/身也沒說什麽，只是送了一捧蓮子給魔族作為禮物，讓他們可以種在深淵裏。

魔族一開始并不相信，深淵裏從來沒有任何的花草存活，甚至連陽光也沒有，注定了物競天擇，适者生存的規則。

如果對方不是上神，根本沒人會去試一試。

而當深淵裏真的開出潔白的蓮花來時，甚至還能淨化他們深淵的土地時，所有魔族都說不出話來了

說什麽并不重要，事實才真正能夠說服魔心。

這下魔族也相信北荒之主真的可以改變深淵了，相當于改變了他們整個魔族的命運。

沒人會拒絕生活在靈氣充裕春暖花開的地方，哪怕是依靠魔氣修煉的魔族，他們這般不過是因為深淵只有魔氣罷了。

若是讓他們生活在天宮仙境，他們也可以因地制宜地改變自己的修煉方式，正常的努力生活。

這樣他們的下一代也不用一出生就會受到深淵魔氣的侵蝕，面臨生存競争的殘酷。

但還不等他們巴巴盼着北荒之主過來，早一點過上好日子，就聽到浮光神尊帶領天族打向了北荒。

都不需要蕭函說什麽，光是為了魔族以後的美好家園以及未來，他們也絕不會讓北荒之主死去。

為了族群的未來，他們可以向一切開戰，哪怕對方是神尊。

***

蕭函是不想在北荒打的，或者說她其實不想在任何地方打，要是打壞了說不定還得她來修。

至于輸，她是不擔心的，天道還需要她這個打工人，是不會讓她有事。

這不還在和她說着悄悄話。

雲止此時也在上神身邊，努力鎮定下來，還記得上神不久前對她說，“我與浮光必定有一戰，你與北荒沒有關系，還是先回南海吧。”

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經歷過上次的差錯，她這次沒有再多猶豫，堅持留了下來，浮光神尊再強大，她已選擇侍奉上神就不可能背叛。

當年前南海靈族就是在天宮和神蓮之中做錯了選擇，才會釀成苦果。

她不能再錯下去了。

浮光神尊并為将魔族大軍放在眼裏，上神之下皆為蝼蟻，彈指間就可以灰飛煙滅。

而蕭函也無意讓魔族當了犧牲的炮灰，“你不是要見我麽？”

浮光神尊眼神微沉，“你就是北荒之主。”

若非已知曉對方身份，他也難以看出對方竟然是神蓮化形，甚至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不輸于他。

也許因為如此，他心裏多了幾分慎重，沉默了一下後道，“我要你出手為我女兒修補元神，鑄就仙身，事成之後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即便你要天君的位置，我也可以支持你上位。”

天族之人包括玄曦在內都有些懵了，仿佛之前冷酷無情地下達誅滅北荒生靈命令的人不是他一樣。

怎麽見了正主後又開始做起交易了，而且還是拿天君的位置當籌碼。

天族忽然覺得自己在神尊眼裏似乎很賤一樣，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但蕭函沒有吃這個餅，搖了搖頭，“你想為你女兒逆天改命那是你的事，不必扯上我。我出世以來行的是順天之事，從不缺德。”

有時候達到了某個境界層次，很多事情一看便知了。至少天道眼皮底下沒有什麽秘密可言。

還不等浮光神尊因為‘逆天改命’又或是‘缺德’這話而生怒，她又看向了另一位主角——天族太子玄曦，

“我知道你是回溯時光之人，與我結下的因果不淺，而且看起來你還很恨我。”

蕭函搖了搖頭，“這其實沒什麽道理，畢竟前世你以神蓮為藥，又因對南海靈族不滿毀了神蓮靈根，使其無再生可能。要說有仇，應該是我對你才是。”

在場的天族和魔族吃到一個又一個的大瓜，什麽逆天改命，回溯時光，他們連接觸都接觸不到。

玄曦臉色已然控制不住，對方怎麽會知道前世之事，還有他的重生。

某一瞬間，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在注視着他。

事實上，浮光神尊看向他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冷意。

蕭函最後做了個總結，“但既然你們來了，所謂前世今世，因果糾葛，也該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了。”

……

在知道浮光神尊是為了補全他女兒元神，而太子玄曦又是北荒之主口中的回溯時光者後，師澤與若水這些上神已經不願意摻和進去了。

于他們而言，亦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但他們也沒想到結果堂堂神尊竟會如他們一樣敗了，還是慘敗。

“怎麽可能，我怎麽會輸給你。”

浮光捂住胸口處，想要調整自己的氣息，壓制住傷勢，卻是禁不住修為潰散的速度。

蕭函難得凡爾賽了一把，“因為天道站在我這一邊。”

“你雖是神尊，但于這方天地有何貢獻。”

“天材地寶，靈氣資源，你們從來只知索取，而不曾反哺。”

“你枉為神尊，卻德不配位，妄圖逆天改命，擾亂天數，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

她的話令天地都為之變色，下一刻蕭函的眼神瞬間冰冷，無情的仿佛天道的化身般，

“此為天誅。”

無數如煉獄般的天雷落下，令浮光灰飛煙滅，從此世間再無浮光神尊。

所有人也明白北荒之主那句‘塵歸塵土歸土’是什麽意思了。

原來真是字面上的意思。

……

在此之前誰也沒有人料到如此結果，而這一戰也重新決定了天地格局。

魔族早已歸順于北荒之主，而戰後天君也主動率領天族臣服于北荒，并請求将前太子玄曦貶下凡間輪回百世，永不得回歸。

此後天地間唯有一個主宰。

***

番外

扶瑤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被心上人帶入天宮，又認回了自己強大又尊貴的父親。

但又在短短時日裏，一切幾乎又都消失了，仿佛易碎的美麗泡沫般。

幸與不幸的是她再次回到了凡間，或許失了神尊父親後，自己這個凡人在那些仙人眼中又變得渺小微不足道了起來，不值得他們在意。

與她一起回到凡間的還有玄曦，只是他陷入了昏迷，扶瑤照顧了他很長一段時間才醒過來。

哪怕醒來後腦子似乎都是渾渾噩噩的。

扶瑤出于愛意不曾嫌棄他，與他成婚了。可是這一渾渾噩噩便是十多年，時間的艱辛也讓扶瑤從單純美麗的少女變成了憔悴操勞的婦人。

而所謂的愛情也早已消磨殆盡了，一切不過是得過且過罷了。

然而這一日，玄曦瘋瘋癫癫地從外面跑了回來，又哭又笑地道，“她居然成了天地共主，哈哈哈哈哈，我才是天君，我才是天君。”

扶瑤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清醒着還是糊塗着了。

她不知道什麽天地共主，但卻知道玄曦口中的‘她’是誰。就連凡人也愛戴于她，為她立像供奉香火，因為她在人間布下了高産的谷物種子，令人間不再有饑餓。

便是人間飛升的修仙者也多了起來，據說是天地間靈氣濃郁了許多，是修仙者的盛世到來。

玄曦也想修仙，凡人的生老病苦他怎麽忍受得了，可是不管他再怎麽努力，也是不可能的。

最後就連扶瑤也離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