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第 27 章

聽到媽媽說明天吃完午飯就要走了, 芍芍不太樂意,于是向媽媽撒嬌,想要晚點再離開。

冉文霜這次鐵了心,女兒再怎麽撒嬌都沒用:“媽媽會在姥爺姥姥家陪你們一個下午, 趕末班車離開。”

“沒有一個下午, 只有一兩個小時, 去姥爺姥姥家要一個多小時, 我和哥哥還要午睡……好吧。”已經會算時間的精明芍芍認命了。

“很快放寒假, 到時候你們就能搬回家裏住了。”冉文霜給孩子們一點動力。

芍芍嘆氣,度日如年吶。

冉文霜:“沒見過膽子比們大的小孩子,以後別魯莽沖動了,晚點讓爸爸教你們防身術……還是別學防身術, 多跑步鍛體身體, 練練跑步速度,等住回家裏後, 跟着媽媽跑步。”

“媽媽, 小孩子想要身體好就得多睡覺。”芍芍有自己的一套歪理。

“适當鍛煉身體很有必要, 你不去,我帶哥哥去,等你願意去再帶你一起。”她不會強迫孩子鍛煉。

偶爾心血來潮想鍛煉了, 媽媽很歡迎的。

升升願意去跑步, 也願意學媽媽所說的防身術:“媽媽,我要跑步,我要學防身術。”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芍芍這回沒有學哥哥了,她什麽都不想, 她只想和媽媽待在一起。

不要跑步!不要太累!

“媽媽不太懂鍛煉方面的注意事項,待會兒問問爸爸, 看爸爸給我們什麽建議。”她在鍛煉方面的“常識”僅限于書上看到的各種病例,鍛煉或者體力勞動帶來的外傷。

該如何正确鍛煉身體,兩眼一抹黑。

謝衡收拾完廚房,聽妻子孩子在說防身術和跑步,妻子問他的建議,他先給出結論:“練了總比不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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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結論再說自己的想法:“女人和小孩力量是敵不過一個成年男人的,即使對方看着很瘦小。

跑步最簡單有效,人在危機情況會爆發潛能,平時堅持跑步,逃生的可能性更大。

至于防身的招式,大多數都是花架子,身上揣根筆戳對方的臉或許都比它們有用。

真有用的招式,你們想學嗎?”

想學也得先把力量練上去。

“升升,我們還是先練跑步,別的不想了。

爸爸以前讓部下跑步,動不動就是十圈二十圈,你能明白跑步多重要吧?”她沒親眼見過,聽賀志年抱怨過。

升升聽到爸爸的話也有點害怕:“我明白,我先跟着媽媽跑步。”

芍芍想想:“我就看着媽媽和哥哥跑步。”

“小機靈鬼,跑步對身體有好處,不過說來最該跑步的還是媽媽,媽媽再不鍛煉身體,要得一堆小毛病了。”冉文霜捏了捏女兒的臉頰。

孩子們年紀小,該打的疫苗打了,能吃飽穿暖就不會生出多少毛病,她現在年紀上去,真的該認真養身體了。

以前被家屬們誇氣色好,确實是天生的,天生的也要面對年紀漸長,身體逐漸不好的現實。

謝衡:“你的身體在同齡人裏已經很好了,我以後有空了,陪你一起跑步。”

爸爸都要一起跑,芍芍為了合群:“好吧,我也跑一點點路,跑累就不跑了。”

...

終于放寒假。

天天想回家的芍芍,真到了要離開姥爺姥姥的時候,又舍不得他們,在和姥爺姥姥揮了好幾次手後,跟着爸爸媽媽離開。

回到家裏,冉文霜提起:“米粒已經回華都了,等我學校的工作結束,我帶孩子們去她家一趟。”

小朋友們放寒假了,她學校還有工作,是自己想掙點錢,主動做的兼職。

等學校這邊的工作結束就去找米粒。

米粒不是秋收後回華都的,最近才結束家屬院的工作回來。

米粒一回來,冉文霜的老師,米粒的叔叔就通知她了。

謝衡:“需要我陪你們一起去嗎?”

冉文霜:“不用你陪着了,你去忙自己的工作,年底小偷小摸案件多起來,盡管不需要親自去抓,也夠你忙的,不用管我和孩子……我們去哪都會跟你說一聲的。”

看着丈夫的神情,冉文霜莫名察覺到一絲委屈,好像在說他明明在家,卻把他排除在外。

她只好補充一句會報備。

補充完幫小朋友們收拾行李。

房間已經打掃整理過了,被子枕頭都有,只要拎着行李入住就行。

冉文霜正幫芍芍疊衣服,芍芍突然問媽媽過年會有很多搶小學生錢的垃圾嗎?

在芍芍這裏,小偷小混混都喊垃圾。

“不是每個小學生都有錢,你和哥哥完全是例外,絕大多數小學生都沒有零用錢,不會是小偷的目标。

之前想搶你們錢的壞人已經被抓去勞動改造,做壞事的人由警察叔叔去抓,不用你管,你還是小孩子。”她真擔心女兒犯傻去做見義勇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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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心腸不是好事。

想找升升芍芍要“保護費”的小混混不是因為威脅兩個小朋友才被抓去勞動改造,他們真的有成功收到過小學生的“保護費”,還有幹過別的小偷小摸事件,确定犯罪了才被帶去勞動改造。

到底是華都,審查過程比小地方多,也比小地方細,冤假錯案能少一點。

親生的女兒只要說一句話,她就能猜到想幹什麽了。

芍芍:“有錢不是我們的錯。”

“是啊,有錢不是我們的錯,他們沒錢确實很可憐,然而偷搶是不對的,有勇氣做壞事就要承擔做壞事的後果。

芍芍,你要懂財不外露的道理。

在家屬院的時候還好點,回來華都後什麽樣的人都有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家屬院也是什麽人都有,但沒外面“複雜”。

家屬院的家屬算是被粗略篩選後的一批人了。

外面真的魚龍混雜。

壞人壞起來,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媽媽和妹妹在房間裏待得有點久,升升過來敲門。

芍芍開口:“哥哥請進。”

哥哥進來了,沒想到爸爸也跟在後面。

既然都到齊了,冉文霜讓爸爸來發表觀點。

謝衡沒想到女兒還有一顆“行俠仗義”的心:“你先做到冬天不賴床,媽媽喊你起床你就起來,不要等媽媽把你從被窩裏揪出來再說。

外面做好事之前,做好家裏的小事,主動幹家務打掃衛生。

你們要上學,媽媽也要上學,媽媽除了上學還得做別的工作賺錢,只會比你們更辛苦。”

冉文霜覺得丈夫的話語內容有些生硬,不得不為丈夫說句話:“家務不是媽媽一個人的義務,爸爸也一直在做家務,爸爸不是只會差使你們幹活的人。

以後爸爸不在家,媽媽幹家務需要小幫手的時候,喊你們幫忙,你們願不願意當媽媽的小幫手?”

兩個小朋友異口同聲回答願意。

和孩子們聊了好一會兒,夫妻倆回到自己的房間。

冉文霜坐在床邊想事情。

謝衡坐在她旁邊,兩只手板正地放在腿上,坐姿和手一樣板正。

不像坐在家裏,像坐在部隊辦公室開嚴肅會議。

安靜了十幾分鐘,謝衡問她在想什麽。

“我發現你比我想的要實在很多,突然不太理解你為什麽要放棄晉升的機會回來華都了。”她沒說,丈夫的行為在她眼裏和小玉當年的行為差不多。

小玉就是巧芬的小姑子,湯翠玉。

小玉這事不單純是被男人騙了,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只從表面來說,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學業,放棄前程,實在太傻了。

在她變成“那個男人”,成為受益者的時候,她就沒刻意去想丈夫是不是傻了。

傻到居然為她放棄大好前程。

她沒有刻意去想,可能潛意識認為,她不算完全受益者,丈夫的陪伴只是在盡他應盡的責任。

最近發現丈夫嘴巴真“毒”。

真虧賀志年能和丈夫處成朋友關系。

謝衡:“我之前的解釋不是騙你,你離開部隊後,我的狀态在賀志年眼裏就是失魂落魄。

我确實是個實在的人,不代表我不會沖動。

現實告訴我,人不能這也要那也要,我最後選擇回家。

既然選擇回家了,現在不會後悔,将來也不會後悔。

以前執行任務有過随時喪命的心理準備,死都不怕了,沒法站到更高的位置,對我來說真的不是多大的事。”

“我明白了,我以後不會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你可以想,無論幾次,我都是一樣的答案。”

...

賀志年薛淑玲夫妻兩人也是華都人,他們兩口子在部隊工作,孩子目前已經回到華都讀書。

今年春節,兩口子特意回來華都過年。

“今天先跑到這裏,不要太快坐下,慢慢走回家,回到家裏記得做拉伸。”謝衡交代剛跑完步的妻子和孩子。

孩子是升升,芍芍在家賴床。

冬天太冷,芍芍不願意起床,妻子不在意女兒去不去跑步,早飯是一定要吃的,女兒吃完早飯了,妻子才放她回被窩。

芍芍連圍觀跑步都不願意。

上午跑步地點在家附近,家附近的地面不太适合跑步,文霜和升升堅持要跑,就讓他們慢跑了。

賀志年薛淑玲兩口子剛好過來,他們看一家三口在跑步就說讓他們繼續跑,按原計劃跑,跑完再招呼他們。

冉文霜想到跑步計劃沒執行幾天,幹脆應下了夫妻倆的話。

現在跑完了,可以先帶淑玲和升升回家。

丈夫就留在外面和賀志年說話。

他們兩人看着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

三人離開後,賀志年走到謝衡旁邊:“謝衡,你讓我感到惡心。”

這話一般人聽到別提多驚訝,以為自己做了天怒人怨的事。

從賀志年嘴裏說出來的話,謝衡都習慣了:“有事說事,別跟我瞎扯淡。”

“哦,對老婆那麽有耐心,就差扶着老婆跑步了,對曾經的戰友只有冷嘲熱諷。”以前謝衡在部隊的時候,聽到他讓士兵們跑步,賀志年不用跑也替士兵們累死了。

在士兵們眼裏,跑步絕對是噩夢,身心雙重折磨。

好了,到了謝衡老婆這裏……真可惡,區別對待啊!

謝衡:“你想體會一下真正的冷嘲熱諷嗎?”

“還是那麽開不起玩笑,跟你說正事,我明年也打算退了。”

“你老婆想回華都發展,你跟着回來華都?”

“你以為我是你呢?我是差不多幹到頭了,争不過別人呗,越到上面越難,我沒那個魄力和實力。

至于我媳婦,別看我們倆經常頂嘴,夫妻關系瞧着不如何,我做什麽決定,她都會陪着我。”賀志年認為謝衡太想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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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個人都有他的能力。

“那你申請轉業了,打算做什麽?”謝衡不是很想知道,出于禮貌問一句。

賀志年:“能申請到什麽做什麽,不過現在不是改ll革開放嗎?

可能将來會放棄從前的一切,去做點不一樣的事情。”

“嗯,別違法犯罪就行,違法犯罪也別讓我逮到,讓我逮到是不會輕饒你的,不給你穿小鞋已經是看在多年戰友情的份上了。”這會兒可以提一句戰友情了。

他其實不太歡迎賀志年到他家做客。

每次賀志年來家裏,總要在文霜面前說他幾句壞話才痛快,賀志年痛快了,他很不爽。

“謝衡,你真讓我惡心,看我怎麽告狀。”賀志年說着往謝衡家裏走。

謝衡抓住賀志年的肩膀:“你要怎麽告狀?”

威脅意味十足的語氣。

賀志年不懷疑只要說一句不對的,立馬會被摔地上:“我開玩笑呢,沒想到你離開部隊後,沒有疏于鍛煉,身手不減當年啊。”

“我才離開部隊幾個月?都不到半年時間。”

說得好像已經離開三年五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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