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2.19

第049章 2.19

“陛下, 時候不早了,您回宮嗎?”肖毅看着時間實在不早了,進來低聲問了一句。

對于屋子裏看着他目光炯炯的趙國公, 他心裏有些尴尬,但臉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

安殊亭擺了擺手:“好久沒回來了, 自然是要在家裏待幾天, 再說吧。”

面對這位一如既往的任性,肖毅只能退下。

而趙國公知道兒子當了起義軍頭頭是一回事, 但聽到別人稱呼安殊亭陛下心裏還是覺得別扭。

沒錯,和那些畏畏縮縮滿嘴規矩禮儀的人不同, 安殊亭舉旗的時候直接就稱帝了,絲毫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雖然當時除了他的手下還有治理範圍的百姓, 其他人都将他這個皇帝當做是一個笑話。

可随着他的地盤越來越大, 直到今天安殊亭也确實成了名副其實的天下之主。

這個時候趙國公見到自己的心腹愛将對安殊亭畢恭畢敬,比宮裏的小太監還周到妥帖的模樣, 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冷笑一聲,甩袖子在椅子上坐下, 上上下下的打量自己的好大兒:“說說吧,偷家偷到老子頭上了。”

安殊亭從前就不怕他, 今時今日就更別說了。

他幹笑了一聲,一邊解開铠甲, 一邊眼巴巴的看着孫悅白。

孫悅白搖了搖頭,本來不想在這個時候挑戰趙國公的耐心, 但他更清楚安殊亭纏人的功力,只好起身幫他脫下铠甲。

安殊亭整個人松了一口氣, 懶洋洋的攤在椅子上:“反正我本來就是安家下一代的家主,提前接觸我自己的資源有什麽不對, 當初還是你帶着我熟悉這些的。”

趙國公只覺得兒子臉皮又厚了,他冷呵了一聲:“所以我手下的軍隊派去北地鎮壓反賊就是肉包子打狗,全便宜你了。”

他原本就疑惑明明之前說起義軍十萬人馬,怎麽突然就變成了二十萬。

那多出來的是整整十萬骁勇善的将士,又不是阿貓怕狗怎麽藏得住。

感情是偷了自己的人,偏他這個現任家主還蒙在鼓裏。

不,應該是天下人都沒自己兒子耍的團團轉。

安殊亭聽他爹罵他是狗也不生氣,他這會兒注意力在他娘懷裏的小弟弟身上,語氣随意的回到:“皇帝派去的人,管我什麽事。”

看着小娃娃坐在他娘懷裏,還一個勁兒的要往他這裏撲,安殊亭覺得好玩,伸手将他接過來:“小金疙瘩,你可不能學你爹,在外面穩重又大氣,其實粗魯又暴躁,咱們要當真正的君子。”

趙國公見他嘴裏沒好話,不知出于什麽心思也沒有解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孫承平呢?”

“在接管皇城呢吧,您的愛将我肯定要供着。”安殊亭笑眯眯的将小娃娃抱在手上掂了下,看着不大還是個實心兒的小團子。

說起來孫承平才是父親手下的一把手,對父親從來衷心耿耿,所以自己才選擇了二把手肖毅。

好在他雖然無法下定決心追随自己起事,但也一副裝聾作啞的姿态,安殊亭接手軍隊這并沒有受到什麽阻礙。

趙國公神色複雜的看了眼依舊肆意驕傲的兒子,從前只覺得性子張揚的人藏不住事兒,大概都是直腸子,可實際上人家心底明明白白,這個天下終究是屬于年輕人的。

府外的權利更疊有條不紊,安殊亭也在回到家這日睡了這一年多最好的一個覺。

哪怕他心髒再強大,可身上的責任還是讓他不得不謹慎,只有回到家裏,他好像還是那個被父母、表哥寵愛的大孩子。

一覺醒來屋裏已經是燭火通明,安殊亭盯着白色的床帳頂端有種恍若夢中的錯覺,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回家了。

“醒了?”孫悅白正在逗兒子,小家夥坐在父親懷裏抱着小腳丫,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盯着安殊亭看。

安殊亭翻身,故意将胳膊搭在孫悅白手上:“怎麽把弟弟也抱來了?”

孫悅白低頭看他懶懶散散的樣子,白日初見時候的那股陌生感徹底消散。

他輕輕的将頭躺在安殊亭胸口上,聽着他強健且有節奏的心跳:“這是你兒子。”

話音落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安殊亭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孫悅白只覺得心髒不住下沉。

安殊亭身份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産生了強烈的不安,這已經不是他靠手段就能一直把握的男人了。

他如今能賭的也只有安殊亭對他的心,可人心是最容易變的東西,日後他們父子于安殊亭來說或許就會是最尴尬的存在。

安殊亭被孫悅白突如其來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轉頭去看坐在兩人中間的胖娃娃。

小家夥特別愛笑,白嫩嫩肉嘟嘟,穿着一身紅色小睡衣,像個福娃娃,偏他還不認生,這會兒正順着自己的腿往上爬。

這竟然是自己血脈相連的兒子,安殊亭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可還是在孩子撲過來的時候伸手接住了他。

左手是孫悅白,右手是自己的孩子,安殊亭整個人被兩人占了個滿懷。

孫悅白竟然獨自一個人生下了孩子,曾經對方那些奇怪的舉動在他腦海中一一浮現,如今一切都有了解釋,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懷孕了。

他這樣謹慎的性格怎麽會告訴別人,自己不在的那段日子,他一定是十分辛苦,生産本就不容易,更何況孫悅白身體特殊,比女性生産只會跟家艱難。

安殊亭抱着孫悅白的手忍不住收緊:“對不起,我要是早注意到就好了,生育那麽辛苦危險,我卻讓你一個人扛着。”

孫悅白緊閉的雙眼在聽到安殊亭的話時,忍不住睜開,他怔怔的看着安殊亭眼中的心疼與自責,眼尾濕紅:“是我刻意隐瞞了你,所幸一切都很值得。”

安殊亭這個人值得,他的寶寶也值得。

他彎了彎唇角:“寶寶很乖,他是在我們期盼和愛中生下的不是嗎?”

安殊亭看着他盛滿溫柔與堅定的眼睛,點了點頭:“當然,雖然很遺憾之前我沒有關注他的成長,但以後每一天我都會很愛很愛他,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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