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眼紅得都要哭了
第24章 眼紅得都要哭了
只是白江蓠走了一又一圈了,都沒有發現一個座位。
人實在太多了,每個地方都圍滿了觀看下棋的老人。
就連唯一的一桌飛行棋桌前,都圍滿了人。
這可真是苦了白江蓠。
身高太高,為了不引起注意,只能佝偻着身軀。
一個小時沒直起腰,感覺整個脊柱都彎了,疼得厲害。
白江蓠迫不得已停下,錘了錘腰,正好停在了一個下圍棋的桌子前。
圍棋桌前,站滿了人。
下棋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
執黑的少年一身紅衣,鎮定自若,時不時搖晃手中的紙扇。
執白的老爺爺一身灰衣,不停地擦着臉上的汗。
白江蓠見沒人注意他,伸直了腰,輕易地從上往下看到了裏面的棋局。
白棋險象環生。
周圍的人也在不斷出主意,早已經忘記了什麽觀棋不語真君子的美德。
紅衣少年也不介意,默不作聲,随便他們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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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在e14準沒錯。”
“瞎扯!下那就完了,應該長過去。”
“長?怎麽長?按我來說,應該擋一下,然後在長過去。”
灰衣老人舉着白棋,手一會往那移,一會往這挪,舉棋不定。
最後幹脆棋子一丢,大叫一聲:“你們來你們來!真的是吵死了,害我下棋都不能專心,都是你們害的!”
灰衣老人,站起來,想走。
紅衣少年,這時擡起了頭,白江蓠才看清了少年的容貌。
幹幹淨淨的臉上,清秀涓人,帶着濃濃的書香之氣。
竟然是一個美少年。
這容貌,在娛樂圈中也很是出彩。
莫非是另一個接受考驗任務的明星?
這可有意思了。
“您認輸了?那500塊錢賭注?”
公園裏下棋,會有賭注也是常事。
灰衣老人紅着臉道:“我這棋,下到中途的時候,他們就亂指點我下,後面都不是我自己下的。”
“棋子在您的手上,怎麽放都是由您決定,怪不得別人。”
“我不管,反正不是由我一個人下的,你要找,找他們要去。”
灰衣老者不管不顧,一溜煙跑了。
紅衣少年也沒有起身去追,眸子在一衆老人前逡巡了一圈。
老人們趕緊退後幾步,深怕被少年點着要賠錢。
少年合攏紙扇,正要收拾棋子的時候,一只修長的手,夾着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
局勢瞬間改變。
“好棋!”
“這裏竟然也可以下子?我怎麽沒有想到!”
“活了,這棋又活了!”
白江蓠坐下,伸了伸懶腰,揉揉彎得難受的脊椎骨,“我來跟你下一盤。”
再不找個位置坐下,他的腰,就要廢在這裏了。
管他暴露不暴露,腰要緊。
好久沒下棋了,就當松松筋骨。
紅衣少年沒有說話,緊緊地盯着棋局,落下一顆黑子。
白江蓠也落下一顆白子。
好快!
沈餘熵沒有想到,眼前的清潔工人,棋藝竟然如此精湛。
果然如老師所言,有許多高人隐藏在民間。
他已經連續四個周末來鼎翠公園擺棋,只為了尋找民間的高手。
通過前一個周末,沈餘熵的名氣,已經打了出去,吸引了一堆前來跟他下棋的老人。
許多老人,都是臭棋簍子。
沈餘熵,只下了幾手就測試出來。
為了節約時間,也為了找到真正的高手,沈餘熵才制定了這麽一個規矩:
與他下棋,輸者需給勝方500元。
500元賭注,不是每個老人家都願意出的。
這一規矩将一些只想下棋,而棋藝不精的人排除在外。
這個灰衣老者,也有點實力,只是可惜,在他的一頓急速地進攻之後,自亂陣腳,聽信別人之言,最終把自己逼到無路可走。
沈餘熵本來要放棄了,下周不會再來。
卻沒想到,這時候遇到了一個高手。
沈餘熵來了興致,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對戰。
白江蓠下的棋快而準,幾乎都是棋面上最好的落腳點。
他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到的?
此人的棋藝莫非高出他很多?
黑白棋子,一來一回,幾乎都是對方一落地,另一邊就又落了地。
太快了!
快得周圍的觀衆都來不及驚呼,來不及思考。
這一桌,徹底安靜了下來,只有執子兩方不斷出現的落子“啪嗒”響。
等沈餘熵再落下一子後,白江蓠拿着白子的手一頓,驚異地看了沈餘熵一眼,沒有落子。
沈餘熵這時也才反應過來。
他拿起幾個黑子,放在棋盤上,“我輸了。”
沈餘熵放錯子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沈餘熵抿着嘴不說話,默默地收拾棋局。
白江蓠與他一邊收拾,一邊用壓着的嗓音道:“你本來不會這麽快輸的。”
白江蓠的話,揭示了沈餘熵的最終結局。
沈餘熵一定會輸,但不應該輸得這麽快。
沈餘熵雙眼通紅,看着白江蓠道:“我們再來!”
說罷從口袋裏拿出了500元拍在桌上。
“哎呀呀,快收起來,被警察叔叔看見了,還以為我們在做什麽違法的事情呢。”
白江蓠說着笑眯眯地将500元收入了自己的口袋裏。
真好,今天花出去的錢又賺回來了。
紅衣少年,穿得極好,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白江蓠對于拿他錢,沒有任何負擔。
名正言順贏回來的,不要白不要。
白江蓠看了會手機,還有一個多小時。
跟沈餘熵下下棋也不錯。
一個小時,兩人又下了三盤。
沈餘熵皆是輸家。
看着棋盤上的棋子,沈餘熵眼紅得都要哭了。
周圍有不忍心的老爺爺勸道:“這位清潔小哥,你贏了五百也就算了,後面那一千五就別收了吧。都還是個孩子,說不定還是學生,一下子輸掉這麽多錢,回去不好交代。”
“是啊,你看看人家孩子都急得要哭了。你這個人怎麽好意思呢?”
白江蓠沒有理會周圍的七嘴八舌,甩了甩手中的鈔票,道:“你知道你今天輸在哪裏嗎?”
沈餘熵擡起頭,第一次好好打量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