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婚禮
第 63 章 婚禮
馬霜痕和溫賽飛舉行婚禮時, 雙方家長均已退休,婚禮可以相對高調那麽一點點。
這是一場極具安全感的婚禮,不但新郎和新娘是警察,臺下坐着的領導和同事是警察, 其他親友也大多來自公檢法及相關行業。
賓客走進宴會廳, 無一不感到踏實。
由于新人雙方及伴娘伴娘團都是體能好手, 從接親儀式開始,節目便不乏各種體力考驗。
比如讓溫賽飛馱着馬霜痕做俯卧撐,單手抱她下樓, 堵門時穿越紅線不能碰響鈴铛等等, 總之就是體能考核項目的改良版本, 怎麽辛苦怎麽來,勢必要把小飛哥累成“小趴哥”。
也不乏一些整蠱新郎和伴郎團的游戲, 例如扭屁股甩掉腰上便利條的“電臀達人”之類。這可是唯一能捉弄重案隊中隊長的場合, 馬霜痕得滿足同事的願望,不能輕易放過他。
伴娘們都是馬霜痕大學時代的好友, 個個笑得前仰後合, 都說馬霜痕吃得實在太好。
溫賽飛當律師的小舅子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場就出題考核準姐夫的業務水平。
兩道專業題過後,言佑嘉給溫賽飛出了一道送命題:“姐夫, 請說出我姐現在口紅的牌子和色號。”
一屋子男男女哄然大笑, 笑聲幾乎掀翻天花板。
溫賽飛笑了笑,單手叉腰,有一種犯罪現場幹幹淨淨, 搜索不到任何線索的無力感。
再看他那位不知道給題庫貢獻多少的老婆,光顧着笑,已經無視他的眼神信號。
溫賽飛:“猜對有什麽獎勵?”
言佑嘉身為同胞, 對姐夫困境深表同情,默默收了題卡。
“猜對可以親吻新娘,”他頓了頓,“猜錯罰你吃掉口紅再重新給新娘塗上你喜歡的色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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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霜痕臉色一臉,驚訝叫道:“哎,又加鹽,我題卡裏面不是這麽寫的呀,我——”
聲音乍然被吞沒。
身旁床墊微動,溫賽飛半跪上來,摟過她的肩膀,堵住她的下文。
婚禮正式開始,馬霜痕由言佑嘉領着入場。
據馬淑瑜透露,這小子前夜對着全身鏡練習了半宿,調整臂彎角度,糾正步姿和體态。只小馬霜痕一歲,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人,終于勉強有一點大家長的樣子。
“姐。”言佑嘉從未想到要充當父親與家長的角色,比畢業答辯還緊張,微擡臂彎拍了拍。
馬霜痕笑着挽上他。
言佑嘉觸電一般,忽然紅了眼。
馬霜痕笑話他,“哭什麽呢。”
“哪有,”言佑嘉深呼吸,仰頭眨眨眼調整,“燈光刺我眼了,啊不對——”
言佑嘉望着她,“是老姐的美麗閃瞎我的狗眼。”
馬霜痕笑道:“少拍馬屁,一會捧花給你,接好咯。”
言佑嘉:“好吧,我勉為其難幫你保管一下。”
宴會廳門拉開的一刻,所有燈光和目光集中到紅毯的起點。
馬霜痕莫名也緊張了一瞬,想起授予警號時萬衆矚目的激動,但比那時更為百感交集。
婚禮于她,好像一場鄭重其事的離家儀式,她要離開生養她的彭家和馬家,和溫賽飛組建一個新的小家庭,意味着割舍與重建。雖然還是在海城,甚至沒離開鹽山區,以後也會繼續在三個家之間頻繁走動,但有一些秩序必定慢慢不一樣,她多了一重溫賽飛妻子的身份,以後或許還為人母,不再是簡簡單單的馬霜痕。
馬霜痕稍稍矮身,接受馬淑瑜蓋上的頭紗,也接過她的祝福,慢慢走上紅毯。
主持人字正腔圓的聲音為婚禮平添一份鄭重與莊嚴,登時升華了氣氛。
他們既是幸福又相愛的新郎新娘,也是平凡又偉大的人民警察。
正是對真相的執着,他們在追夢和緝兇的路上遇到彼此。也正是他們的負重前行,溫暖了萬家燈火。
一身藏藍色的服裝肩負滿天星辰,堅守下去是責任擔當更是滿腔熱忱。藏藍色的警服,也是他們一輩子的情侶裝。
溫賽飛穿着警禮服,在紅毯的盡頭等着她。
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他們也要用屬于人民警察最神聖的方式,表達他們的心意。
他向她莊敬了一禮,接過她家人交來的手,也接過一份責任和囑托,搭在自己身上。
尚濤登臺發言,“我今天本來不想上來,站這麽英俊潇灑的小飛哥身邊,哪個男人沒有壓力?我也有,壓力還特別大。”
全場哄笑,抱着跟堵門游戲捉弄溫賽飛時一樣的心态,珍惜僅有的可以笑話領導的機會。
“但沒辦法,當初布置任務時,是我把他們安排成搭檔,還假扮情侶。我想着只是讓你們假裝,沒讓你們真演,誰知道我們小飛哥特別珍惜機會,假戲真做,公費戀愛。我希望我們單位裏個別單身同志能多學習小飛哥的精神,争取早日完成人生大事。”
同事區域又爆發一片笑聲,當初同組的同事動靜最大,差點拍桌。
花雨劍短暫成了周圍的焦點,大大方方地跟着鼓掌,“謝謝領導關心,回頭一定好好學習。”
陳忠钰則灑脫又敷衍地點頭拍手,“努力努力。”
馬霜痕跟溫賽飛對視一眼,笑意伴着淚花在眼眶打轉。
尚濤難改領導做派,習慣性擡了下手,臺下登時安靜,“只是開個玩笑,我們的小飛哥和小馬都是很專業和敬業的刑警,該辦案時高效辦案,千裏緝兇,該休息時抓緊時間談戀愛,惺惺相惜,一路相持,所以才能在忙碌高壓的工作之餘修成正果。”
尚濤不愧是領導,氣氛拿捏到位,幽默之後緊跟着一段正經話,帶動臺□□會與感受。
“我作為他們的領導,見證他們一路走來的幸福和不容易,借此機會祝福我們的小飛哥和小馬,每一次出警順順利利,每一次回家平平安安,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臺下掌聲雷動。
主持人宣布:“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溫賽飛輕輕掀起馬霜痕的頭紗,眼噙淚花的新娘清晰出現眼前,一如初見時驚豔,美得讓男人覺得被綠都不冤枉。
不過,他的生活已經足夠多姿多彩,不需要額外的綠色養眼。
溫賽飛低頭準備低頭親吻他的新娘,馬霜痕倏然低聲開口:“等等——”
溫賽飛:“嗯?”
馬霜痕:“接吻暗號。”
他們事先可沒約定過這種東西。
溫賽飛只思考一秒,旋即淡笑:“彭佩珊,我愛你。”
溫賽飛命中了答案,濕潤的不止他們的眼角,還有全場賓客見證下的新婚之吻。
臺下,花雨劍雖然跟新郎差不多同齡,作為馬霜痕的師父,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竟然看得跟老父親一樣濕了眼角。
陳忠钰遞過紙巾,“羨慕了吧?”
花雨劍接過捂住鼻子,誇張地吸了吸鼻子掩飾,“這場面我好像看過。”
那年,孤家寡人的撈劍早在麗海佳園的電梯監控裏看過親吻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