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晚上。
工作室裏聚集了許多人,本身就不大的地方一下子就變得擁擠了起來,尤其是各種擺放在那裏的樂器,鴻泰幾個人一邊叽叽喳喳的說着剛剛彩排的那幾首歌,一邊整理着自己明天出去需要帶的東西。
鐘譽也沒閑着,坐在那邊的高腳凳上,拿着自己的吉他調了調音。
“哎我說譽哥,你這幾天白天忙什麽呢?”
“對啊,每次找人都不回消息!”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我上次有個特好的idea想跟譽哥聊聊,但是譽哥死活不回我消息!然後我就一頓輸出把這事兒給忘了。”
“……你就不會把他記下來?!”
“那是我的問題嘛!”
“哎明明說的是譽哥!你們倆怎麽又吵起來了!”
“……對哦,譽哥?”
幾個人把視線都一同轉向了鐘譽,他譽哥最近可太不正常了,以前就算是忙的不可開交也會抽出僅有的時間來工作室寫歌練歌彈吉他力,一首歌都唱爛了也要彩排無數次求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但是最近一段時間,除了晚上偶爾能把他叫出來錄個視頻給他們接着來的巡演彩排一下子。其他時間壓根見不到人。
這事放在他們中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奇怪,但是放在鐘譽身上。
很奇怪。
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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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變化也能明顯的看見。
“确實有點忙。”
鐘譽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全是探究跟好奇的眼神,他淺淺笑了笑,低下了頭,繼續邊調着吉他弦邊開口道。
“不過這次忙的是正事。”
“什麽正事啊?”
“忙着談戀愛呢。”
鐘譽一說出這話,把幾個人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哎不是!他們知道他有中意的人!但是這麽快就談上了?雖然他譽哥真的很有魅力?但是rapper圈的小公主那麽好拿捏嗎?
對了,最近好像很久沒聽到狗仔蹲小公主的各種娛樂八卦了?
“那個譽哥,是小公主安樂嗎?”
阿奇撓着自己的後腦勺好奇道。
“……”
幾個人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特麽不是廢話?他們什麽時候從他譽哥嘴裏聽說過其他的女人跟男人?
但凡換了個人,他們都得懷疑自己的認知了。
“嗯啊,明天他也跟我們一起去。”
“……?”
譽哥,你這進度不僅有點快,甚至戀愛腦的也有點迅速!這帶着一起去巡演真的不會被拍到嗎?!你是不知道他腥風血雨的熱搜體質嗎?
“你們飛機先走,我跟他一起坐高鐵。”
“……?”
都不跟他們一起走啦?
“航班的行程應該已經被粉絲查到了吧?”
“……”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
“那肯定的,我都看到過好幾次組織接機送機的消息,不過,譽哥你真的确定要帶他一起?”
“嗯,除非他後悔不去了。”
“……”
“咱們再排練一會兒我就回去了。”
“這麽着急回去?不一起去喝個酒吃個夜宵了?”
“不了,安樂快醒了。”
“……?”
卧槽!同居了?!還是——
“譽哥,譽哥,進度……進度這麽快嗎?”
“快嗎?”
鐘譽思考了一下,笑着輕輕搖了搖頭。
一點都不快。
他還覺得太慢了。
畢竟,這一切都是他單方面的想法。
安樂可一直沒松口呢。
……
鐘譽回到安樂家的時候,安樂已經醒了,坐在那裏整個人懵懵懂懂的,看着單純又幹淨,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眼神還有些朦朦胧胧,聽到門響下意識地擡頭看了過去。
一看到是他,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個哈欠,又打算繼續躺下去。
“出去了嗎?”
“嗯,出去排練了一會兒。”
“哦。”
“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鐘譽放下自己的東西,換了鞋子,就朝着沙發走了過來。
安樂喜歡窩在沙發上,看一會兒電視玩一會兒手機都會睡着,這次也不例外,但是經常做噩夢,有次還從沙發上掉下來了,惹得鐘譽有些擔心。
所以就算晚上出去,也會盡量在他快醒過來的時候回來。
“有點。”
安樂悶哼哼的說着,直接躺了下去,揪了揪身上的毯子,徹底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小團子,只露出了個腦袋,就那麽看着鐘譽。
剛睡醒的安樂整個漂亮極了,全身上下的防備,一紮一洞血的硬刺都還窩在各個角落沒有出來,就像是一只可愛的小乳貓,翻過了自己柔軟的肚皮,莫名地跟人撒嬌想要親親抱抱。
就像是一塊還未開發就顯露光芒的璞玉,讓人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想要去狠狠地開采打磨。
媽的!
鐘譽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聖人君子。
尤其是面對此刻的安樂,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轉不動了。
然而,他還是使勁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垂下了自己快要按捺不住的眸子,輕輕呼了口氣,轉了轉自己手上的戒指又重新擡起了頭,坐在茶幾上彎下腰看着他。
“回房間嗎?”
“不想。”
安樂搖了搖頭,還沒有完全清醒。
“安樂。”
“嗯。”
“那我可以親你嗎?”
“……嗯……嗯?”
安樂似乎思考了下鐘譽到底是在說什麽,看着他的眸子從朦胧到一點點清醒,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嗯?
這是再說什麽?
鐘譽這是打算幹什麽?!
“清醒了?”
“……清醒了。”
再不清醒就要被你這個登徒子給親了!怎麽睡了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嗯,回房間睡覺吧。”
鐘譽站了起來轉身就往自己睡的客房走去了,好像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
“……?”
留下了安樂一個人團成個團子坐在那裏,不僅臉紅成了猴屁股,還特別懵逼。
啥情況啊?
就是過來刺激自己一下的嗎?
這讓他怎麽回房間繼續睡覺啊?!
鐘譽你真有種!
……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
窗外的風很大,小區裏綠化帶裏的樹葉枝杈被吹得左右搖擺。
安樂氣呼呼的抱着毯子回了自己房間,閉上眼睛關上門,躺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的好幾次都沒睡着。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穿好了衣服光着腳抱着自己的毛毯又回到了客廳,但是連燈都沒打開,
順便把自己放在冰箱裏的啤酒拿了出來,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打開了電視劇,一個人坐在那裏喝着。
開關冰箱的聲音很大,一整個乒乒乓乓的,跟之前蹑手蹑腳偷偷出來偷吃的時候完全不同。
等到幾罐啤酒下了肚。
他打了個飽嗝,旁邊卧室的門才被打開了。
亮堂堂的光照進了客廳裏。
鐘譽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換了身衣服,朝着他走了過來,微微皺了皺眉,眼神裏又是疑惑不解又是沒法制止的無奈。
“怎麽想起來喝酒了?”
“……”
安樂就那麽看着他不說話,自己又開了一瓶,仰頭喝了起來,喝的速度很快,瓶口溢出的許多順着嘴角脖頸流了下來。
“……”
“還要喝嗎?”
鐘譽說着就要去開客廳的燈,但是被突然伸出手的安樂給拉住了衣角。
那意思好像是:別開,也別走。
鐘譽扭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見他頭都沒擡,只是伸出手拉自己的衣服,他輕輕嘆了口氣,只是把自己卧室的門關上了。
客廳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只有電視發出的光亮,外面漆黑一片,月光也被被烏雲徹底遮蓋住了。
……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但是只要鐘譽想要去伸手拿一瓶酒跟安樂一起喝,就會被他伸手制止。
眼看着安樂喝的已經不能再喝了,桌子上地上的空易拉罐一堆了,鐘譽無奈的嘆了口氣,覺得這次就算是他再制止自己,自己也不能讓他再喝了。
安樂把自己手裏的一罐徹底喝空了,用力一捏,沒等鐘譽對他再次制止,安樂就一把揪過了他的襯衫,湊近了過來。
兩個人的鼻尖近在咫尺,誰再往前一步,就能唇貼唇。
鐘譽一怔,手撐住了他身後的沙發,心髒也跟着“噗通——噗通——”地跳動了起來。
安樂避開了他熾熱又不解的眼神,轉而湊在他的耳邊輕輕吹了口氣然後道:“你剛剛不是問我,可以親我嗎?我可是沒有回答呢。”
“是不是想問我答案啊?”
“這就回答你了。”
安樂幹淨又蠱惑人的聲音一點點傳進了鐘譽的腦海裏,耳邊吹過來的熱氣開始惹得他有些燥/熱,他發現自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了。
“安樂……”
你喝多了,他是想這麽說的。
喝多了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失去理智且不做數的,但是——
“唔——”
安樂閉上了眼睛,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啪——”
鐘譽腦海裏的某根理智弦徹底斷了開來,就像是某些洪水猛獸徹底被放了出來。
去他的不理智!
管他作不作數了!
輕輕摟住了安樂的後背,熱情又毫無保留的回應了,帶着不娴熟又笨拙的他,一點點的進入狀态。
……
安樂想做這件事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徹底瘋掉了。
但是——
誰又說,他不可以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