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一段時間休養下來,安樂覺得自己已經休養的差不多了,是時候恢複自己的工作了。

不過——

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眯起了眸子,攥緊了拳頭。

還沒完呢。

——

還沒等他打電話,默姐的電話先過來了。

“酥酥,好點了嗎?”

“默姐,早就好了!你再不打電話過來讓我工作我都快生鏽了呀!對了我最近又有想法了,我的下張專輯——”

“酥酥,你先別說你下張專輯。”

“哎哎哎我不說我下張專輯我說什麽?!難不成我又被拍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安樂心裏一梗,感覺自己又要被訓一頓可。

“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

“我辭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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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不就是是休息了一下嗎?

倒也不用——

“你不擔心,公司應該會給你安排新的經紀人跟助理,很抱歉酥酥,好像最近什麽都沒幫上你,真的很抱歉。”

“默姐,你說什麽呢?!是不是這個狗屎公司逼你走的?!你等我我非要給你讨個公道不行!”

他真的很讨厭別人對自己并沒有做錯的事情道歉,明明錯的又不是他們。

就算是離職也應該是他,她們到底是做錯了什麽呢?

“沒有,我自己辭的。”

“好啦好啦!都是小事,改天一起出來吃個飯,你默姐我做東,叫幾個小妮子們也都開心一下,你也替我跟阿姨道聲謝謝,平日裏也讓他們擔心了。”

“酥酥,你可千萬別說什麽挽留的話啊,你知道的,除了你的事情我會做出讓步之外,其他的我可是很堅決的!”

“好啦,明天我去趟公司,會做下工作交接的,你要是有空也過來下哦。”

“默姐……”

挂掉電話。

安樂坐在那裏呆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清醒的意識到一直待在他身邊替他說話出頭的人就要離開了。

他是個非常讨厭矯情情緒的人。

但是這次,他也變得矯情了。

媽的!

這幫殺千刀的。

安樂躺在那裏看着窗外一動也沒動,直到夜幕降臨,遠處的晚霞升起,房間裏的亮光也被黑漆漆的夜色吞噬,他這才動了動自己有些麻木的身體,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就離開了家。

路上。

“bro,出來喝酒。”

“哎這才幾點?哎不是安樂?哎不是你身體剛好嗎?哎不是我這還有——”

“哎你個大頭鬼,趕緊的出來!老地方見,挂了。”

“嘟嘟嘟——”

“……?”

結果。

江諾開車到了酒吧時,就發現安樂已經喝得爛醉了,身邊還有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正對他虎視眈眈呢?

“我靠!安樂你丫的,&#¥$——”

等江諾把一衆男的趕走,又把安樂從沙發上拖起來,整個人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的了。

喝醉了的人真的死沉死沉的,就跟身上裝了一堆鐵塊一樣,完全拖不動!

自己還不忘點了杯酒坐在那裏一個勁兒的朝着安樂抱怨。

“bro,你也太不道德了吧!”

“不是說好了一起來喝嗎?你自己把自己灌醉了是幾個意思?”

“你不知道我要是不來的話,你有多危險嗎?”

“算了算了,說這麽多你也聽不見,簡直就是讓我自尋煩惱!”

“吵死了你真是!”

安樂突然一下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痛到發瘋的太陽穴,十分不滿地暼了眼江諾。

江諾:“……?”

你又詐屍了?!

眼見江諾又要說些什麽,安樂又給他續了杯酒,跟他碰了個杯,将他即将說出口的話又堵回了肚子裏。

“別說話,喝酒。”

“……”

行!喝酒!

然而,還沒喝了一杯,安樂又躺下了。

江諾仰頭無奈,我他媽的還真是欠你的!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安樂蓋在身上,順便把他的臉也給捂住了,省得旁邊一群色眯眯的眼睛盯着他看,仿佛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就不能給他省點心?

江諾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己現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也不能亂勾搭人了,這旁邊還有個醉鬼,自己也只能稍微克制一下了。

正在他感嘆自己何時從夜店小王子變成了這個樣子時,安樂又把自己從衣服裏扒拉了出來,露出了個腦袋,圓溜溜的眼睛就那麽靜靜地看着江諾。

看得江諾有些發毛。

“幹嘛?!”

“給我手機,我打個電話。”

“你手機不在你身上嗎?”

“對哦,在我身上。”

江諾翻了個白眼:“……”

安樂這到底是喝了多少?!他們兩個以前都是泡在酒吧的,也從沒見他醉成這樣過啊?

想着想着,安樂就把自己的手機找到了,也不知道撥通了誰的,反正是這邊嘈雜的聲音讓江諾很難聽清電話那頭說了什麽,當然他也不是很在乎。

畢竟安樂雖然喝多了,但也不是會做出什麽出格事情的人。

他還挺放心的——

安樂摸了摸自己紅潤的臉頰,舔了舔略微幹澀的嘴唇,撥通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電話號碼,聲音有些許的低啞軟糯,隐隐約約似乎能聽出一絲絲委屈。

“喂。”

“嗯,在哪呢?”

對面的聲音有些嘈雜,還有樂器的聲音,大概是在排練或者是擺弄什麽樂器,安樂也猜不到他到底是在做什麽,但是聽到聲音就莫名的心癢癢,有些安心。

“在酒吧呢,好像喝醉了,你來接我一下好不好啊?”

“好,在哪個酒吧。”

“就——不記得了。”

安樂看了眼坐在一旁跟人喝酒的江諾,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沒有記起來。

“那還記得我的微信嗎?”

對面人的脾氣很好,不急不躁的,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胡言亂語就跟他發脾氣。

“記得啊。”

“嗯酥酥真乖,把定位發我微信上好不好?”

“好,那你來接不接我啊。”

“接你,這就去了。”

“好啊,我等你。”

安樂摸索着給對方發了個定位,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也沒有挂斷電話,就靜靜地聽着電話裏的各種聲音。

……

鐘譽也沒有挂掉電話,他把手機放在口袋裏,戴上了耳機。

還不忘跟阿奇他們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先排練着,再看看之前的彩排視頻有什麽問題,有什麽方面需要調整的,他要出去接個人,暫時還不知道大概幾點回來。

如果太晚了,他會發消息的。

他們雖然不經常碰到這種情況,但是在音樂方面對于鐘譽無條件信任,所以讓他忙就是了,他也不會胡亂來。

“嗯。”

鐘譽開車飛馳在路上,窗戶開着,涼風吹進來,也不知道對面什麽情況了,試探性的問了句。

“酥酥?”

“在呢在呢。”

聲音還沒有大舌頭,看來狀态還可以。

“酥酥,我已經在路上了,還有大概十分鐘到。”

“好慢呀,家裏到這裏很近的呀。”

“酥酥,你是不是忘記了誰把我從家裏趕出去了?”

“哦,是我哦,不好意思哦。”

答應的幹脆又利落,聽起來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那我能不能回去住了?”

“不能哦。”

昏暗的車裏,鐘譽無奈的捏了捏自己的事眉心,嘴角微微上揚着,沒有騙成功,有點失敗。

“為什麽呢?”

“不能哦。”

看樣子是問不出來了,喝醉了嘴巴也挺嚴的。

挺好,他越來越喜歡了。

就是可憐了他,一夜回到解放前,又需要進一步努力了。

還好他這個人,渾身上下最不缺的就是努力了。

“酥酥,困了嗎?”

“有點呢。”

“再堅持一下,別睡過去,一會兒就到了。”

“鐘譽,你好話唠啊。”

鐘譽聽着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明明前幾天還說自己像個啞巴,也不說話就有讀心術,今天就說自己話唠了,這是嫌棄自己說多了有點煩了啊。

不過,他倒是沒覺得自己話多話少有什麽差別,就怕是讓別人聽到安樂說自己話唠那可是要笑出聲了。

“那我就少說點?給你唱歌好不好?”

“好。”

沒一會兒。

通話裏就只剩下了鐘譽幹淨治愈的聲音,他唱的是自己的一些老歌,他好像又回到了被稱為情歌王子的那些年,音調悠揚又舒緩。

他沒有跟安樂說過這段過往,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過自己唱的這首歌。

那邊也再沒有發出聲音。

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不知道怎麽評判了。

他聲音沒有任何變化,腳下加快了速度,在這首歌還沒有唱完的時候,到達了目的地。

“睡着了嗎?”

“沒有呢。”

“嗯那就好,我到了。”

“好快呀。”

鐘譽找到安樂的時候,安樂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他将人從沙發上撈了起來,然後江諾就跟他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

“哎哎哎你誰呀!你怎麽把我兄弟帶走了?!”

江諾倒是沒喝多,人也很清醒,也能看出來跟安樂應該是認識的,但是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這人不怎麽像個好人,哪有人來酒吧把臉捂得這麽嚴實的。

“您好,我叫鐘譽,是安樂的朋友,上次應該見過面的。”

鐘譽摘下了自己的口罩,總歸是要解釋一下的。

“哦哦哦!滾圈的大佬!你好你好,我是江諾,那個上次我們還去看你的livehouse去了呢!我女朋友特別喜歡你,真的特別酷哎!”

“謝謝。”

鐘譽禮貌的點了點頭。

安樂适時的打斷了兩個人的交談,朝着江諾擺了擺手。

“Bro,我先走了!你慢慢喝,我快要醉了!你記得給自己叫代駕。”

“……?”

狗啊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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