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偷襲

偷襲

秦言被封青的話鎮在原地,他想了很久,終于從中找出了接下來要走的路。

等他回到病房,門口的小孫正欲言又止。

“怎麽了?”秦言看過去。

“裏面來了個客人。”小孫一臉心虛。

秦言推開門,正好和削着蘋果的霍柯對視上,對方驚訝問道:“你不會是謝慎的哥哥吧?”

“不是。”秦言幾乎咬着牙說,卻仍保持沉着冷靜的态度,“我叫秦言。”

霍柯笑容一頓,姓秦,他不動神色打量了秦言,發覺出秦言身上有跟他十歲年紀不符的氣質和眼眸中流露出來的老辣。

霍柯笑道:“你好。”

秦言點頭卻沒應,而是走到楊女士身邊貼心問:“阿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這問話過于自然,不過楊女士不認識霍柯,這小夥子剛才進來特自來熟的說他是封青朋友,這會兒聽到她生病的消息來看望她。

兩者相比,楊女士更信任秦言:“還行,青青剛才帶小乖乖去繳費順便買午飯,你倆吃了沒,我讓青青多帶點。”

霍柯客氣:“阿姨我吃過了,多謝阿姨。”

秦言卻一反常态:“阿姨我還沒吃,麻煩您給青青說說,給我也捎一份。”

楊女士下意識想拍這孩子的腦袋,手伸一半想到這人是誰,頓時吓得不動彈。

秦言卻積極主動湊在楊女士手底下,眉眼彎彎:“阿姨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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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女士心裏一暖:“這孩子,快坐下。”

于是等到封青拎着大包小包東西回來,正好看到秦言和霍柯一左一右坐在楊女士病床旁,倆人像是比賽不斷逗楊女士開心。

封青此刻明白一句話,人在最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秦言先一步看到封青,他颠颠颠跑過來,膩歪道:“青青辛苦啦。”

“還行,還行。”封青搓了搓胳膊,問站起來的霍柯,“你怎麽來了?”

霍柯走到他身邊傻呵呵地笑:“我今天來看朋友,沒想到在樓下看到你們,就想着上來看看,有點唐突,封青,你別介意。”

封青無奈道:“快坐,你來了我高興還來不及。”

霍柯心情很激動:“真的?”

秦言見縫插針叽叽歪歪陰陽怪氣:“某人不會連客氣話都聽不懂吧。”

楊女士倒是淡定看那倆的掰扯,她又不傻,不難看出那倆人的目的,只不過,她等那倆去了一旁桌子上。

她低聲問封青:“你喜歡哪兒個?”

封青手一抖,菜差點掉了,他嘆口氣:“媽,你兒子我現在只想好好上班存錢,以後帶你和小星星吃香喝辣。”

楊女士卻不這麽認為:“你總要找個人搭夥過日子。”

封青抱住楊女士胳膊擠眉弄眼:“媽,你養好病,咱們一家人在一塊不就行了。”

楊怡玉摸摸封青的腦袋,到底沒說出她不認為她能活很久。

事實上,信息素缺失症是現代社會很高死亡率的病症,占每年死亡率的百分之十。

雖然每年國家都有想辦法,但還是沒研制出成功的藥品。

楊女士的病症多是乏力、體質羸弱不能幹重活,或者會無緣無故暈倒等等。

封青不放心,堅持讓楊女士住院。

這天下午他接完孩子回去做飯,又拎着保溫盒去醫院,開門沒看到秦言他還不太适應。

眨了下眼,神色如常進來。

楊女士主動說:“秦言下午和我說他要回京北一趟,等幾天才能回來,但他給我留了兩個保镖。”

“我說我不用,但他堅持留下。”

封青不太在意地點頭,他能攔住霍柯,但他阻止不了秦言來看望,索性也沒再管。

小星星沒看到秦言還挺開心,窩在奶奶懷裏認真聽爸爸和奶奶說話。

楊女士話頭一轉,嚴肅問他:“他現在這麽心虛追你,他當年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封青心頭一驚,楊女士敏感度不減當年,但他要是真說了,他怕楊女士提刀砍人。

“當初不合适,就離婚了,沒什麽對不起誰的問題。”

“真的?”

封青怕楊女士再追問下去,他連忙往外竄:“真的,媽,你先吃飯,我去問問醫生你白天的檢查項目。”

等出了門,封青呼了口氣,看到門口倆保镖,他無奈按了按眉心:“你們該吃飯吃飯,不用一直守着,我家不至于有仇敵。”

他去醫生辦公室要路過一個樓梯口,他在思索怎麽擺脫秦言那所謂的“追求”,以至于沒發現有一只手在向他靠近。

但在下一刻,他的嘴被死死捂住,對方力氣大的幾乎拖着他走。

封青下意識想求救,但身後的人卻不給他機會,用力把他拖進了消防通道。

驚恐在心頭盤旋,封青後悔剛才和保镖說的,他家是沒仇敵,但萬一秦家的仇敵牽扯到他怎麽辦?!

可他在看到面前滿是怒意和妒恨的臉時,他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艹,他還真有個仇敵。

範宇掐住封青的脖子,眼眸中的恨意不加掩飾,他一巴掌打在封青臉上低吼:“封青,我知道,都是你幹的,你他麽的賤人!”

“老子當年給你錢了,你憑什麽還要告我襲擊孕婦,傷害未出生幼崽的罪名!”

“你知道不知道,就因為你這些罪,我被判了無期!”

封青臉疼,腦子也懵,但他很快從這件事抽絲剝繭中得到了他想知道的訊息。

範宇是真想治他于死地,封青被打被掐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他的求生本能讓他下意識用膝蓋去頂範宇下半身的脆弱部位。

随着一聲哀吼,封青得到呼吸,他彎腰大口喘氣。

對方沒想到他這麽狗,捂住下面跪在地上。

封青喉嚨火辣辣的疼,他往門邊挪了挪,防止範宇發瘋再來襲擊他。

等他再出聲時聲音嘶啞:“範宇,如果我沒猜錯,你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刑期還沒進去,是因為你現在懷孕。”

“而外面的監控清晰表明了是你偷襲我,無論你因為什麽流産,我都可以推卸在驚慌中的掙紮,你要是不想緩刑這一年,我可以幫你。”

封青說這話的同時他是在賭,範宇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而Omega的唯一緩刑标準是懷孕。

加上之前的各種小道消息,封青猜測,範宇之所以現在沒進去而在醫院,是因為他懷孕要緩期一年。

聽了這話範宇果然渾身僵住,可幾秒後他惡狠狠地擡頭,裏面的怒意不加掩飾:“封青,我就是死,也要拖着你。”說着他跑上前。

封青沒必要跟一個發瘋的孕夫多加糾纏,只是他還沒碰到門,他的後頸衣服被抓住,他還沒來得及呼救整個人被甩在地上。

範宇從得知他的刑期就瘋了,他才不管封青所說的話,我現在只有一個目的,弄死封青!

他拽住封青的領子一巴掌一巴掌扇上去:“我他麽的大好前程,全被你毀了!”

他顫抖着怒吼,“封青,你去死吧!”

再次被壓制的封青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按理說他常年抱孩子的力氣不會比範宇小,可他忽略了将死之人最後的恨意。

窗臺的餘晖在緩慢落下,它從地面轉移到封青的臉上,在紅色而又将死的光芒中,封青赤紅了眼。

他唯一想到的是,他不能死,他還有媽媽和小星星,他死了,她們怎麽辦?!

他不會指望任何人來救他,從他離開秦言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上能救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封青被掐的翻白眼的同時把最後的力氣彙聚在手肘上,他用力戳向範宇的胸腔。

他不知道這一擊能不能行,但他堅定,他必須要撐下去。

脖子上的手猛地一松,封青的淚在把人翻過去的同時落在空中,而後他把剛才的巴掌,一個一個還回去。

清脆響亮的聲音在樓梯間環繞,直到被走樓梯的一個人看到,那人尖叫聲吸引了附近找尋範宇的人。

封青卻無知無覺,他窩囊活了這麽幾年,憑什麽還要被打被罵被詛咒。

一掌又一掌的落下,範宇的臉紅腫的比他還要大,但封青被激起的怒意卻不消散。

他的淚水在刺痛的臉上劃過,他忘不掉當初他被範宇故意推的那一把,也忘不了範宇後來對他的威逼利誘和言語嘲諷。

打瘋了的封青最後是被兩個警察給拉開,鑒于倆人不太正常的狀态,封青被警察叔叔們一同打包去了警局。

警車上被隔離在一左一右的封青和範宇怒視彼此,顯然要不是警察在場,他倆能再次弄死對方。

等坐在警察叔叔的辦公室,熱血上頭的封青一下子被屁股下冰冷的椅子驚醒。

他咽了咽口水,想到醫生裏生病的媽和上學的娃……

似乎沒人能撈他。

他自覺說了今晚發生的情況,并且着重表示了是範宇先出的手,他是正當防衛。

對方還沒說什麽,一個人從外面進來,低聲說了幾句,而後對方把他帶到了一個單間,讓他先待着。

封青:“……”他低頭看了看打的發麻的手。

不是,是死是活好歹說一下。

然而并沒有人搭理他,不過倒是沒忘了給他送份飯。

這宛如斷頭飯……

封青拉過就吃,管他來,範宇先找的事,他就不信他還能吃虧,最多範宇是輕傷,讓他賠點錢。

想明白的封青吃完飯拿出沒被搜刮的手機給他媽媽發了消息,扯了個謊說公司有事,今晚加班,讓小星星先在醫院待着。

等收到回複,他躺上床安心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被猛地打開,一道光亮從門外照進來。

封青被吵醒,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挺拔的身影,有一米八,身材高挑。

他剛直起身,那人慌亂跑過來,在這個途中封青看清楚了這人的臉。

稱得上前夫哥少年版,矜貴的臉上多了幾分之前從未見過的稚氣。

如今,少年版愧疚地說:“哥哥,我來晚了。”

封青卻還沉浸在美色當中沒有蘇醒,下意識勾了勾少年的下巴問:“帥哥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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