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我知道雲雀恭彌的答案。”◎
“我們, 打一場吧”
半小時後。
因為風紀委員會成員遇襲的事情,甜品計劃取消,回到家裏的黑發少年站在造價昂貴的景觀園林小石路上, 忽然對着已經換好室內鞋、踏上屋檐下臺階的人如此道。
雲雀回頭看向她。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近朝顏提出這種要求, 哪怕是用他的身體——
過了會兒, 他依然彎起唇,女生溫潤的棕色眼睛裏盈着庭外耀耀日光, 也因此變得銳利:“好啊。”
啞光的皮衣外套被他脫下,反手抛向廊下的欄杆處, 衣服還沒墜落,他殺意濃烈的攻擊就已抵達眼前。
近朝顏每次看到他用她的身體爆發出這種速度,都會感到不可思議,好像在她靈魂包容下總是缺乏協調度的身體, 在他的支配下,每個細胞就變成了全力以赴、攜手并進的狀态。
她擡起手,金屬武器碰撞在一起,發出令人耳膜震顫的聲響!
“锵!”
兩幅浮萍拐因角力摩擦,迸射出細碎的火星。因身高原因,從下方看過來的女生挑了挑眉頭, “你在等什麽”
近朝顏另一手持武器揚起, 還沒想好自己要瞄準哪裏落下,就聽對方冷哼一聲。
下一瞬。
憑借降低重心、用全身的力量與少年單手相抗的人另一手忽然轉了轉拐, 鋒銳攻擊從側面襲來,猶如猛獸帶着鋸齒獠牙朝她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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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朝顏本能往後跳, 避開他的攻擊, 才剛站穩, 他的拐已經再次揮到了跟前, 她倏然睜大眼睛,好在身體本能早就在千錘百煉中得到強化,再度硬碰硬地擋下了對方攻擊。
但這次雲雀卻依靠不敵少年身體力量的反向沖擊力,在剎那的短兵相接後,極其迅速地調整了攻勢,拐風再揚起時——
近朝顏感覺到鼻尖前的那簇額發被他掠斷幾根。
殺意如刀鋒,貼着肌膚擦過。
……
“你打算躲到什麽時候”
庭院的風吹起女生散落的長發。
雲雀恭彌随意地甩了甩手,将兩次正面進攻而撞到小臂骨骼都跟着發麻的右手稍微活絡,眼睛裏的光比先前晦暗稍許,對她一味躲避的态度感到不滿。
偏偏她用的又是他的身體,但凡剛才換成其他任何人,雲雀那一拐都已* 經正面打中了對方的臉。
不過。
“下次,就會打中你了。”他如此道。
近朝顏表情變得更微妙,她知道這位哥從不說大話。也不知道雲雀究竟是擁有什麽樣的才能,短短幾天,就能把她的四肢馴服到這種服帖地步,甚至還理所當然地要用那個菜雞小號來打敗他本來的大號。
“不想痛的話——”
短暫的中場休息時間結束。
女生再次一往無前地沖了過去,“就想辦法阻止我。”
近朝顏表情變得更緊繃。
因為她不止是不想用他的身體感覺到疼痛,更不想讓他這個一上頭就不管不顧、硬要打到贏為止的人最後折騰得渾身是傷。
-
夜幕四合,将照射到宅院的光不知不覺收走。
已經是往常的晚餐時間,但卻沒有傭人敢過來打擾他們,直到雲雀的手機鈴聲響起,近朝顏終于找到機會喊停:“不打了。”
她往後又退了兩步,大有一副女生再沖過來,她就要用這身體的超強反射神經翻牆逃跑。
雲雀閉上眼睛,穩了穩自己的氣息,感受到身體在極限壓榨之下每塊肌肉發出的抗議聲,這才折返到屋檐下,将手機從外套裏拿出來,丢向近朝顏。
近朝顏趕忙接住。
“喂”
打過來的人仍然是草壁,但他帶來的卻不是什麽好消息。
先前近朝顏在得知風紀委員會成員受襲時,問過情況,在陪着等救護車的空隙裏,讓副委員長将成員們的戰鬥力給她稍微列一列,戰力靠前的和靠後的組隊,兩人一組進行巡視活動,并且按照巡邏的路線,讓巡邏的組別之間兩兩保持能支援的距離。
因為她知道襲擊者是在按照什麽排名發動的攻擊——
所以只要有更弱的成員被當作目标,身邊會有同伴能夠及時反應過來支援,也能很快地驚動附近的其他成員,這樣一來,既避免了落單受到攻擊,又可能以最快速度抓到襲擊者。
她還特意吩咐了草壁有任何情況都第一時間跟她彙報。
最新消息。
有成員在經過商業街,單獨走進洗手間的時候遇襲。等到同組的人失去耐心進入時,他已經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地上,而且嘴裏的牙少了十六顆。
同時。
并盛中學有學生家長報.警,因為本該參加運動社團活動的孩子放學遲遲沒有回家,等家裏找到人的時候已經滿口是血地倒在路邊,嘴裏的牙被人用暴力手段生拔了十五顆,陷入重度昏迷。
“我知道了……”
她表情空白地接話,安靜了會兒,又道,“你現在身邊都有誰現在你和名單上的那些人,全部過來找我。”
……
“你好像對這場惡作劇的主謀,已經有眉目了。”
在她挂掉電話之後,并未離開的女生站在旁邊如此說了句。
雲雀把她這兩天的反常都看在眼中,聯想到她早上的表現,還有剛才聽見這種聳人聽聞的事件時格外凝重的神色,加上一直都不情願和他動手,剛才卻一改性子主動問他——
頓了頓,他又道,“背後主使,很強嗎”
近朝顏朝他看去。
哪怕變成更柔軟纖細的女生,也不妨礙他平靜目光給人帶來的安全感。
過了很久。
她點頭。
“很強。”
這可是雲雀的宿敵。即便他們此刻調換回來,雲雀恭彌的暈櫻症早就被治好,對上現階段在黑曜的敵人,他們倆之間的勝負結果仍未可知,何況現在雲雀的身體裏待着的是她的靈魂
剛才打的時候,雲雀已經不止一次嫌棄過她動手磨磨蹭蹭,好像套着厚重的殼、猶猶豫豫探出腦袋的烏龜,全仰仗他那具身體的極佳反應速度,才每次都堪堪避過危險。
這樣的她,對上從地獄般的人.體試驗環境裏殺出來,覆滅了原本家族,立志消滅一切黑手黨,并且以殘酷手段又滅族了一個北意大利的黑手黨家族的複仇者監獄在逃犯,她怎麽贏
“那你的答案呢”雲雀恭彌神色依然無波無瀾。
他鮮少遇到這種程度的挑釁,說不憤怒自然是假的。倒不是為了風紀委員會的部下們,他們既然實力不足、被打敗也無可厚非——但這樣肆無忌憚的張狂舉動,就是在他秩序的挑戰。
不管是誰。
他都會斬草除根。
剛才近朝顏主動邀請他,他還以為這只小動物改變了心态,結果剛一交手,他就從她的行動中明白,小動物終究只是小動物。
如果敵人真如她所說的那般強大。
那麽毫無疑問。
她會輸。
甚至是死。
-
她的答案嗎
近朝顏食不知味地吃過晚餐,在房間裏用手機依次給認識的人發消息。
先是問山本要了reborn的聯系方式,然後和他說,最近治安不好,放學建議結伴一起回家,因為像獄寺那種不僅不怕事、甚至還喜歡主動挑事的,可能會因此遇到危險,而澤田綱吉也容易因無辜路過挨打。
山本立刻跟她保證,這幾天上學放學都會跟着他們倆,同時問她身體有沒有好點。
近朝顏禮貌回複完,切到下一個聯系人。
給獄寺隼人:“我聽說最近有人在密謀,想在上下學路上迫害你家十代目。”
給笹川了平:“大哥,山本和獄寺最近好像說特別想要加入你們拳擊部。”
反複确定過他們應該會因為自己的消息在這幾天形影不離地糾纏行動之後,草壁也已經帶着風紀委員會的幾名成員抵達院落外。
副委員長不是很懂。
在這種危險時刻,不是應該讓他們這樣更強的成員在外面巡邏并且盡快找到幕後主使嗎怎麽委員長卻反而讓戰力名單外的人繼續巡邏,甚至挨個去通知學校運動社團裏實力較強的學生家長,說最近學校停課三天,讓他們記得明天讓孩子在家自習。
從來沒見過委員長這種溫柔處事風格的草壁腦海中閃過了諸多想象,最後卻只是小心翼翼地問坐在臺階上、披着外套的黑發少年:
“委員長……是已經掌握了襲擊者的下落嗎”
“嗯。”
近朝顏應了聲,在為院子裏杵着的幾人感到頭疼。
片刻後,幹脆胡扯:“你們來的正好,今晚這裏要進行一場大掃除。”反正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這麽大的房子,也夠他們搞一晚上衛生了,總之今晚他們在自己和雲雀眼皮子底下肯定是安全的。
風紀委員們:“……”
他們茫然疑惑不解但從容鎮定地鞠躬,大聲應答:“是!”
……
提前給家裏的傭人們放假,并且吩咐他們不管在住處聽到什麽動靜都別往宅邸主屋這邊靠之後,近朝顏特意給這幾個部下畫了條離雲雀房間最遠的打掃路線。
然後她就這樣靠在廊邊,上下抛了抛手機。
上面除了hello kitty的挂墜之外,還多了一條同色系的漂亮櫻花紋繡禦守挂件。
近朝顏最終還是給reborn發去了消息。
先禮貌地進行自我介紹。
緊接着問道:“您在彭格列的人脈應該很廣,請問您這邊能不能問到複仇者監獄的聯系方式啊或者,請問複仇者監獄有開設群衆舉報熱線電話嗎”
她這裏有一條關于鳳梨逃犯所在位置的舉報,為了并盛居民和學生們的安全着想,近朝顏覺得很有必要當熱心的并盛群衆,給某個目前算事窮兇極惡的潛在犯.罪分.子扭送到制裁機關。
信息發出去之後很久都沒收到回複。
就在她以為這個時間點是嬰兒的休息時間,今天應該得不到回複的時候,手機再次亮了起來。
備注為‘Reborn’的聯系人發來回複。
“你很有意思。”
近朝顏:“”
“不過,你要的聯系方式,我沒有。”
-
因此,近朝顏第一次失眠了。
晨曦微光從绫窗外面透進來,慢慢變成白金色,她從榻榻米上起來,換好襯衫長褲,随手去拿外套的時候,想了想,又在屋裏抽屜翻出兩枚別針。
成為雲雀之後,她更加不能理解為什麽他的外套總是不會掉的事情,因為哪怕是她的靈魂穿進來,也還是一擡手就不由自主往下滑。
之後,拉開木門。
遠處長廊裏橫七豎八躺着的幾道黑色身影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呼吸都屏住了,速度極快地沖過去,才後知後覺聽見鼾聲——
再看前方的走廊廊柱、屋檐,以及遠處那些敞開通風卻在淺金色早晨裏幹淨到反光的房間,她不由失笑,沒想到風紀委員會的部下們竟然一晚上能收拾将近三分之一的區域。
她沒有叫醒這群通宵賣力做家務的成員,選了另一條路,經過餐廳的時候看了眼時間,問了聲正安靜收拾桌子的傭人,“她還沒起來嗎”
“近小姐嗎”
傭人想了想,“半小時前就看到她出去了。”
他起那麽早幹什麽
聽見答案的近朝顏,心中湧現一個不妙的預感,于是匆忙丢下句不用準備早餐了,轉身就往外走。
雲雀家在的位置安靜偏僻,圍牆外的道路旁空空如也,近朝顏拿出手機,又想起來自己有電話的委員會成員這會兒都還在雲雀家睡覺。
她只能匆匆往學校的方向走,祈禱某人是愛校屬性大爆發。
……
遠遠靠近學校的必經路時。
她就聽見一道聲音垂頭喪氣地嘀嘀咕咕,“聽說昨天有幾個學長都受到了襲擊,我還以為是針對風紀委員會的,怎麽連學校裏普通學生也——不過,為什麽學校的停課名單裏沒有我,我也想莫名其妙地放假啊……”
“十代目!請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必定守護在您身邊全勤無休!不管襲擊者是誰,只要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肯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哈哈,好像放假的都是有可能受到襲擊的角色反正朝顏學姐昨天說了,讓大家最近這段時間都一起行動會比較好呢。”
三人有說有笑,拎着書包并肩往前走着。
直到即将靠近校門口,草坪頭短發的拳擊手朝着他們沖了過來,“聽朝顏說你們迫不及待地想要今天加入拳擊部是嗎很好,我已經極限地開始期待今天下午的部活了!澤田綱,我代表拳擊部極限歡迎你們三個!”
澤田綱吉、山本武、獄寺隼人:“”
獄寺最先反應過來,“哈不是,那個女人究竟昨天給多少人發了奇怪的消息,該不會是被詐.騙盜號了吧”
“你們今天也沒見過她嗎”
少年的清冽聲音直到此刻才姍姍加入對話。
近朝顏剛才不遠不近地跟了他們一路,這會兒才在山本最先轉身的剎那,出現在他們面前。
澤田綱吉露出驚恐表情,連連表示他們只是順路碰到一起來上學,并不有在群聚,獄寺摸出炸.彈問她是不是就是傳說中打算迫害十代目的人……
亂糟糟的聲音裏。
唯有屬于嬰兒的稚嫩音色清晰傳來,“沒見到哦。”
近朝顏扭頭看向路邊出現的黑西裝小嬰兒,對方壓了壓帽檐,陰影下如墨的黑色眼睛也與她對上,良久,和她說道:
“多虧你昨天的消息,給我提供了思路。看你這樣子,是已經有所打算了嗎”
她很平靜地呼出一口氣,點頭,在原地站了會兒,轉身離開。
遠遠還能聽見澤田綱吉慶幸又迷惑的聲音:
“太好了今天也逃過一劫——不過,雲雀學長是已經找到了襲擊者的身份嗎這些莫名其妙的危險事情很快就能結束吧他可是神啊!并盛的守護神!啊!reborn你幹嘛又踢我”
“哼,半場開香槟的行為,可是兵家大忌。”
同時。
近朝顏能感覺到。
屬于reborn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背影上。
-
她還沒怎麽出過并盛。
平常學習、打工、回福利院,就是她這個普通轉校生的全部國中生活,後來住進了雲雀家裏,任何需求都能被萬能的傭人第一時間滿足,她就更不愛出門了。
現在近朝顏跟着破舊的、掉了漆的模糊指示牌,踏上通往黑曜鎮的這條廢棄公路時,陡然産生了一種荒蕪感。
尤其是那一路直到黑曜植物園都沒有遇到半個人影,只能聽見烏鴉從野蠻生長的樹叢裏偶爾發出的幾聲凄厲大叫。
挂着生鏽鎖鏈的鐵鎖被她輕松踢開,黑發少年戒備不已地踏上這片屬于敵人的區域——
意料之外,卻沒有遇到任何埋伏。
她長驅直入,踩着瓷磚破碎的樓梯,從植物園的外面一直進入到那棟沒幾面玻璃完好的劇場大樓中。
所幸通往上層的樓梯還在。
腐爛生蟲的踏板,混合破碎蛛網,讓近朝顏不由自主地擰起眉頭,懷疑自己不是來黑曜找什麽并盛秩序挑戰者或者複仇者監.獄在逃犯,而是勇闖鬼屋。
尤其是在她踏上最後一層階梯後,空曠的地方忽然響起一陣輕輕的笑聲:
“Kufufufu……”
“你果然能找到這裏啊。”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卻依然被對方隐匿氣息着從黑暗大廳裏發出的聲音吓了一跳。
等她看向幕簾半拉,一半透出刺目陽光,另一半陷入深沉黑暗的大廳時,最先看到的卻不是坐在沙發上,十指交錯的那道身影,而是對方身側,趴在桌旁一動不動的女生。
“你把他怎麽了”近朝顏本能地朝着他走去。
“嗯”悠閑坐着的人因她奇怪的代稱詞偏了偏頭,額前有一半頭發被故意放下,只露出一只深藍色眼睛,“你說這位勇敢的小姐嗎”
他作出在認真回憶的姿态。
“她跟在我的人後面,找到了這裏,因為我更喜歡等人齊了之後再看表演,所以就先讓她休息一下。”
“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差不多要醒來了——”
……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剎那。
趴在桌上的人有了反應,眼皮才微微剛動,睜開時就已然是淩厲的光,直到他與視野裏一雙格外熟悉的鳳眼對上。
孤零零的掌聲自旁邊響起。
“好了,這下最讓我感興趣的兩位就都到齊了,讓我想想,就先從這位可愛的小姐開始問好了。”
一張揉成一團的紙,被輕飄飄地丢到了他們二人之間。
伴随着那狀似溫和、飄渺的問題,“近朝顏。并盛中學唯一登上戰力排行榜的女生,但是名字卻從并列的第二十名一直排到第一名,像是一個頑強的bug,讓我有些好奇原因呢。”
近朝顏随這道聲音往地上看去。
隐約能見到那張紙标題上有“戰力排行”內容,以及幾行透出的訊息。
第二名,山本武,近朝顏。
第三名,獄寺隼人,近朝顏。
第四名,草壁哲矢,近朝顏。
後面都被紙張褶皺蓋住。
但她已經猜到了因由——
應該是雲雀總和她交換身體的緣故,所以将她的實力一步步打磨,理論上來說,她排在哪裏都很正常,就算是第一,那也是因為能打敗雲雀的只有他自己。
“無聊的問題,你是打算就這樣帶着八卦去死嗎”
冷冽的女聲打斷她的思緒。
近朝顏看向雲雀,他正單手撐着桌子,想要盡快解除自踏入這棟樓後就被敲暈的暈眩脫力感。
“你确實是我見過的少有的,戰意鋒銳的女戰士,”仍然好整以暇坐着的人聳了聳肩,甚至因為他的話而露出愉悅笑容,“不過,我之所以悠閑地探究這個,是因為我還有很長的時間需要打發,而你們倆,才是要死在這裏的人。”
說罷。
他看向黑發少年的方向。
“你昨天的安排稍稍打亂了我的計劃,不過也因此讓我意識到,你好像很了解我來這裏的目的,這樣正好,給我省了很多事。”
“那麽,這位并盛的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請問你願意提供給我彭格列第十代的消息嗎”
-
黑發少年并沒有回答他。
或者說,被當成雲雀恭彌的近朝顏,此刻全部的心思都只在桌旁的女生那裏,在視線上下掃過好幾次,确認過對方依然安然無恙,這一路來的不安才終于消失。
她對他說道:“昨天你問我的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了。”
雲雀轉頭看向她。
“我的答案,和你不同。”她從秩序井然、平安健康的社會中長大,學不會黑手黨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鐵血手腕,哪怕見到那麽多被襲擊者的慘狀,也依然會希冀于始作俑者被秩序制裁。
所以才會那樣去問reborn,暗搓搓地希望複仇者出現将人抓走,并盛的所有人都不用受傷就迎來皆大歡喜的結局,繼續從前的平靜生活。
“但是,我知道雲雀恭彌的答案——”
少年看向旁邊始終安然坐在陰影中的角色。或許因為常年待在不見光的地方,本身就是歐洲血統的人膚色裏更添一絲蒼白,随他欣然揚眉的神色,露出細碎發間一只顏色妖異的紅瞳。
她握住了浮萍拐,灰藍色鳳眼裏的忐忑不見,只餘下面對既定命運的平靜和坦然。
“并盛不需要兩套秩序。”
“不管擋路的對手是誰,只要把他們統統咬殺就好了。”
“所以,六道骸,你的對手是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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