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樓下,兩個小姑娘趴在吧臺上,頭挨着頭,看起來像是在說悄悄話。

看着,都挺老實。

“人都在下面老實呆着了,你還皺什麽眉,”

“你店裏什麽三教五流都能進麽,”宴珩語氣冷而淡,“一個個眼睛都往哪兒瞧。”

沈歸舟又往下瞧了眼,頓時笑出聲。

樓下不少男人都往兩個小姑娘那裏看,還有幾個蠢蠢欲動,不知道是不是打算上去要個聯系方式。不過這回都聰明了,一個也沒有過去送酒的。大概也都是被上次小姑娘包場酒水的舉動給鎮住了。

“你也不能怪他們,”沈歸舟稍稍辯解了一句,“實在是兩個小姑娘長的太好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不能阻擋我們欣賞美好的事物。再說了,你自己又不是沒遇到過對你暗送秋波的女生。”

“不只是暗送秋波,”溫涼靠在沙發上,聞言薄而淡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點揶揄的笑意,“投懷送抱,想一度春風的也有。”

傅川來了興趣,八卦不只是女人熱衷,男人也不遑多讓:“展開說說。”

“前幾天去曼徹斯特開會,飛機上遇到一個女生,對他一見鐘情。”溫涼語調不緊不慢,彷佛不是在說八卦,而是在講臺上講課,“特別是落地後,女生發現兩人住同一家酒店,更覺的是天定良緣。于是當晚就敲了房門,想跟他深度了解一下。”

“後來呢?”

“後來,宴珩不近人情,把門關了。”

“宴總一如既往的不懂憐香惜玉。”

宴珩回沙發上坐下,語氣寡淡:“當兵的話這麽多。”

傅川聳聳肩角:“八卦使人減壓。”

******

樓下,明漾跟子衿頭挨着頭說話。

“為什麽你跟你哥姓不一樣?”

“我跟我媽姓,他跟我爸姓。”

“他們長的都挺好看,要是能來當我模特,這次期末考試我能拿第一。”

“那你別想了,他們四個我求了好幾年,沒一個答應的。”

“好可惜。”

“不過,歸舟哥可能有點希望。”

明漾疑惑:“歸舟哥?”

“就是旁邊有女生的那位,”子衿解釋,“這家SY就是他開的。”

“為什麽他有希望?”

“因為他是大院兒裏唯一一個會幫我做壞事的,其他三個都是老頑固。”

“他看着是有點邪氣。”明漾想了想,得出這個結論,“上次在SY,我有注意到他。他身邊還不是今天的女生。”

“他換女生就像換衣服一樣,從沒見過有在他身邊呆兩個月以上的。所以我從來不跟他身邊的女生打招呼,反正長久不了,也記不住。”

明漾趴在吧臺上,頭枕着胳膊,白嫩的指尖敲了敲杯壁,清脆的聲音叮鈴鈴的:“可是他們的腰臀比真的好絕,不當模特和演員,真的可惜了。”

靳子衿悄悄擡頭往上看了眼,雖然什麽都看不到,但做下這個動作好像會安心似的。她微微湊近明漾,悄聲問:“你覺的他們四個,哪個身材最好。”

明漾回想了下,認真道:“按照一般标準,是坐在你哥右手邊的,身材好像會結實一點。”

靳子衿沖她比了個大拇指:“傅川哥是軍人,身材都是練過的。”

“可我不太喜歡這樣的,我喜歡看着清瘦,但衣服下有六塊腹肌的。”

靳子衿總結:“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麽。”

明漾點點頭:“沈歸舟和你哥左手邊那個,好像就是這種類型。”

“對,他倆差不多,”靳子衿抿了口酒,八字概括,“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

四月底,京川已經有了暖意,柳枝也長了新芽。

今天天氣格外好,無風無雲,澄空萬裏。

子衿打電話約明漾去逛街。

明漾正在收拾行李箱,手機開了免提扔在一邊:“不去了,我行李還沒收拾好呢。”

子衿:“我昨天被我哥看着,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明漾盤腿坐在毛絨地毯上,拿過手機查了下滬市的天氣:“那邊好像完全可以穿短袖,最低溫度28度。”

“我哥那個老古董也只讓我拿了件外套,說明那裏應該不冷,”子衿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想了想道,“反正如果缺什麽的話,再買就是了。”

“也對,”明漾看着旁邊一堆衣服,從中挑了件外套,然後将右手邊一堆連衣裙放進行李箱。

這周六,兩人是要去滬市參加美術比賽。明漾本來是不感興趣的,但導師說只要去參加,期末考試就加五分。能獲得前兩名,分明加二十分和十分。

這種誘惑,她真的很難拒絕。

畢竟這學期的期末考試重點是人物畫像,而她最擅長的是風景畫。人物畫像每次的分數都在及格線上下徘徊。

收拾好衣服,明漾拉過一個小的行李箱,将畫筆、顏料收拾整齊的放進去。又清點一遍,确認沒有任何遺漏後,這才躺在地毯上玩手機。

子衿聽到那邊忙完後,咽下嘴裏的蘋果,随口道:“我哥怕我們在滬市人生地不熟,兩個小姑娘也不太方便。正好歸舟哥這周在滬市出差,便讓他全程照顧我們兩天。”

“我沒意見,”明漾側過神,點開美團,開始點外賣,“那我們明天直接機場見。”

“好嘞。”

周五,京川陰天,大風将樹枝刮的東搖西晃。整個城市也霧蒙蒙的,像是被籠罩在透明的水晶球裏。玻璃上都起了層水霧,相較于昨天的晴空萬裏,今天的溫度急轉直下。

明漾窗戶都沒開,直接返回衣帽間,拿了件乳白色的小西裝穿上。确定沒有任何物品遺漏後,便開車去了機場。

飛機準時起飛,短短一個半小時,兩人也沒有睡覺,各自開了一部劇帶着耳機安靜的看。

中午12點半,飛機準時落地,兩人推着行李箱往出口走。

沈歸舟最先看到的是明漾。

小姑娘穿着一身水綠色的吊帶長裙,鮮嫩旺盛的綠意,使她在烏泱泱的人群裏格外醒目。像是在一片枯萎的森林裏,肆意生長着一株生命力旺盛鮮活的常春藤。

“歸舟哥。”子衿看見沈歸舟,沖他擺了擺手。

沈歸舟笑了笑,伸手拿過她的行李箱:“餓不餓,要不要先帶你們去吃飯。”

“餓死了,我要吃大餐。”

“行,随你點。”

說完,他偏頭看向明漾,溫柔的眉眼溢出笑意:“我來拿。”

“謝謝。”明漾落落大方的将行李箱遞過去。紳士行為,她不會拒絕。

沈歸舟沒有帶司機,是自己開車來的。将行李箱放到後備箱,上車後發現兩個小姑娘正頭挨着頭在查哪家餐廳的菜好吃。

他将空調調高了點,滬城的四月已經是個火爐。但兩個小姑娘穿的太少了些,雖然極好看。

他看向後視鏡,目光落在明漾身上。

小姑娘所有頭發在頭頂束成一個花骨朵,更顯的臉又小又白,明亮通透,是肉眼可見的膠原蛋白。一雙眼睛,狡黠明亮,機靈朝氣。單是看着,便覺的心癢癢。

她穿着一件水綠色的吊帶長裙,露出白皙纖細的胳膊。線條流暢的脖頸下是一對極漂亮的鎖骨,鎖骨中間墜着一根細細的項鏈。細看像是小熊造型,中間懸挂着晶亮的鑽石。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看向前面寬闊的馬路。

忽然明白,網上說的純欲兩字,原來是一個形容詞。

他手放在方向盤上,食指無意識的敲了敲。然後轉回頭看向依然在研究去哪吃的兩個小姑娘,語調微微上揚,帶出三分調侃:“決定去哪兒吃了麽?”

“國金樓上有一家金孔雀,評價好像還不錯。”子衿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帶出幾分讨好,“正好吃飽還可以逛一逛。”

沈歸舟摁下啓動鍵,一邊笑着戳穿她:“然後刷我的卡?”

子衿理直氣壯:“誰讓我們是窮學生呢。”

沈歸舟眉梢一挑,窮學生可不會在SY包場酒水。不過這話他自不會說,只是縱容着:“為兩位公主服務,也是我的榮幸。”

明漾聽着兩人的你來我往,有點明白,為什麽子衿會說跟過沈歸舟的每一任女友,都對他念念不忘,多次求複合。

這個男人優雅中帶了點痞氣,縱容中帶着幾分幽默,很容易讓人欲罷不能。

沈歸舟對滬城算不上很熟,但去國金這種地标性的建築,也不需要導航。

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漆黑的邁巴赫停在國金門外,三人直接坐電梯去三樓。

金孔雀名副其實,在店門外放着一尊栩栩如生的孔雀。綠色的羽毛柔軟飄逸,跟真的一樣。

一間包房,坐下後,他将菜單推給兩個小姑娘:“你們點。”

兩人也不客氣,拉過菜單看到想吃的或者名兒好聽的,都點了一盤。清炒時筍,辣子澳龍,晾衣白肉,開水白菜,金翡玉鲑,櫻桃肉山藥,青龍玉脊,什錦金玉湯,還有兩紮玉米汁,滿滿當當的能擺一桌子。

沈歸舟也不阻止,甚至兩人合上菜單時,還問了句“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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