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對着大樹欺師滅祖
第三十章:對着大樹欺師滅祖
謝拂實在聽不下去了,感覺再不現身阻止,小徒兒能一口氣不帶停的,從白天罵到晚上,可罵來罵去也就那幾個詞,沒什麽新意。
可就在他準備現身,施法将小徒兒捆起來,吊在樹上稍微教訓幾下之時,剛剛還單手掐腰,罵得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小徒兒,竟然當着他的面開始解腰帶了。
一邊解還一邊怒氣沖沖地說,謝拂這都是你逼我的!
謝拂:嗯?
自己逼他什麽了?
難道不是小徒兒對着大樹罵,把自己給罵急眼了麽?
雖然不知道小徒兒解腰帶作甚,但此刻謝拂已經距離他只有不到三步遠了,只要一伸手就能揪住徒兒耳朵,就是這麽一遲疑,身影在虛空中若隐若現,好在小徒兒低着頭,非常專心地解腰帶,并沒有發現異常。
嘴裏罵得很兇:“該死的謝拂!今日我就讓你知道厲害,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唰——
曲京元扯下腰帶,随手往半空中一揚,淡青色的棉布腰帶飛揚起來,不知打哪兒吹來一陣微涼的山風,好巧不巧的腰帶飛落至了謝拂面前,他下意識伸手去接,腰帶落入掌心,輕如羽毛,還殘留着徒兒的體溫。
窸窸窣窣衣衫滑落在地的聲音,幾乎同時響徹耳畔。
謝拂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小徒兒手腳麻利得很,三兩下就把衣服扯開,細長白皙的雙腿就這麽明晃晃地暴|露在了空氣中,垂落的褲子松松垮垮堆在腳踝處,他也不管,還不耐煩地擡腳踢了踢,之後就對着方才那棵大樹,繼續叫嚣起來。
具體罵的什麽,謝拂是一個字都沒聽,腦子裏像是有根繃到了極致的琴弦,铮的一聲斷了,瞬間瞳孔怒張,宛如被人迎面潑了盆熱油似的,俊臉唰得一下就紅透了,下意識轉過頭,不肯再看小徒兒。
腳下也不由離遠了些,仿佛徒兒是什麽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可修真者六識過人,雖然方才只是匆匆一眼,但徒兒衣不|蔽|體的模樣,還是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細長的腿,圓潤飽滿得像是水蜜桃的臀,窄細的腰肢,甚至隐隐可見的腰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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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背對着謝拂站着,否則身下的風景簡直是一覽無餘,他的兩只手也不老實,此刻一只不耐煩地托着衣袍,平坦光滑的小腹完全露在外面,一手肆無忌憚把玩着自己的玩意兒,在這一刻,憤怒沖昏了曲京元的頭腦,本身就沒什麽廉恥心,此刻更是将膽大妄為發揮到了極致——不僅公然脫衣自|亵,還把大樹當成謝拂,口口聲聲說,要堵住謝拂的嘴!
如此大逆不道!
如此放|浪形骸!
如此膽大妄為,欺師滅祖!
謝拂尋常對男歡女愛之事沒有興趣,也羞于啓齒,遂方方面面都言傳身教了,唯獨這方面只字不提。小徒兒年紀輕輕,氣血方剛,對那方面有點好奇和欲|望很正常,可千不該要不該,對着“師尊”自|亵!
把師尊當成什麽了?
助興的工具?
謝拂先是大驚失色,随即勃然大怒,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徒兒如今這般不知羞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就敢褪衣!
真是枉費師尊這麽多年悉心教導,實在太辜負師尊的心血!
謝拂一氣之下,就要施法将這個孽徒拿下,可耳邊驟然傳來低沉的嗯啊聲,還夾雜着肢體摩|擦的聲音,以及徒兒嘀嘀咕咕的罵聲,哪怕不用親眼去看,謝拂也大致能猜出小徒兒在做什麽!
當即又氣又惱,恨不得一掌将這個孽徒打死了幹淨!
可再如何氣憤,如何惱怒,也改變不了徒兒是他教的這個事實——沒教好,看來真是沒教好!
謝拂深吸口氣,攥緊拳頭到底還是暫且将火氣壓制住了。
不行,此刻不宜現身。
徒兒本來就失憶了,變得行為古怪,人也呆傻,正需要好生靜養,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更何況小徒兒如今也不小了,只是謝拂一直把他當不懂事的小孩兒,實則徒兒已經長大了,是個男人了,雖是修士,但修的也不是無情道,又非大羅金仙,自然有七情六欲,自己…咳,自己動手也總比出去胡作非為要強。
逍遙宗又不是寺廟,門中弟子也不是什麽苦行僧,要守勞什子的清規戒律。
謝拂縱然為人師表,再如何管教弟子,也管教不到弟子的房中之事上。
再者說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如此一想,謝拂剛剛還熊熊燃燒的怒火,總算是消散了幾分,認為徒兒還不至于離經叛道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可下一瞬在聽見小徒兒的話後,謝拂原本已經緩和兩分的臉色,又唰得沉了下來。
“……別以為你修為比我高,力氣比我大就可以欺負我,我才不怕你!”曲京元渾然不知謝拂本尊就在一旁,還對着大樹洩憤,“什麽高嶺之花?又什麽山巅最明淨的一杯雪?呸!我看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要被我騎?”
此話一出,謝拂攥緊的拳頭都發出了咯噔咯噔的骨節脆響聲,眸色瞬間冷了下來,仿佛覆着一層寒冰,周圍的氣氛也陷入了一片死寂,連山風似乎都靜止了,落葉簌簌從半空落下,其中一片落至曲京元的手背上,他還渾然不覺,手腕一抖,從嗓子底發出了一聲舒爽的喟嘆,盡數将滾|燙的液體灑在“謝拂”身上,很快樹幹上就濕漉漉的一片。
他發了一通邪|火,心裏總算暢快了不少,但總還覺得差點意思。
思來想去到底差點什麽呢?
哦,是事後清理。
每次他和謝拂做完,都會累得變回原型,因為謝拂是凡人,身軀太小了,曲京元想纏在他腰上,又怕稍微不注意就把他活活勒死了,就會主動變成一條只有兩指粗的小蛟龍,軟綿綿地纏在謝拂的手腕上,眯瞪着眼睛,把圓腦袋耷拉在謝拂的手掌虎口上,任由他伺候自己,把身上事後的污跡仔細清理幹淨。
只不過謝拂這個人壞得很,根本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正人君子,他總是會趁小蛟最脆弱的時候,發狠般的埋頭猛幹,又會在事後故意不把那玩意兒放出來,還說什麽,留在身體裏對修為有所裨益。
曲京元沒讀過書,他又不是人,聽不懂太晦澀的詞語,就睜開眼睛,直勾勾瞅着謝拂,然後就聽見謝拂輕輕一笑,溫熱的指腹從他的腦袋順着往下撫摸,一直摸索到了小蛟的尾巴尖尖時,才邊在指尖把玩,邊溫柔地笑話他是條肚子裏只有元陽沒有墨水的蛟。
雖然謝拂說的不假,但被最心愛的床伴打趣自己沒學問,曲京元還是有點生氣,他只是沒有廉恥心,可不是個沒有上進心的蛟,為此還屁颠屁颠求到了魔尊那裏,說自己想學讀書寫字,以後要當整個魔界最有學問的人。
魔尊問他:“你要考狀元啊?”
曲京元:“狀元是什麽?好吃嗎?生吃不行嗎,非要烤?”
“……”魔尊嘴角有點抽搐了,“狀元不是用來吃的……算了,這不重要。”
“那什麽重要?”
“重要的是你每天開開心心的,你的開心快樂最重要了。”
那時曲京元小臉一垮,特別委屈地說:“可我就是想讀書寫字,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快樂了。”
魔尊待他很好,把他寵得跟眼珠子似的,要什麽就給什麽,可在讀書寫字這方面,魔尊的态度一直很消極,還摸摸曲京元的頭發,溫柔又無奈地說,“元元,是今日的點心不好吃,還是果酒不好喝?好端端的,學什麽讀書寫字?”
“我要學!”
曲京元當時跟他鬧,變回原型之後,細細長長的一條,就在大殿裏滾來滾去,一點樣子都沒有,說什麽都要學。
魔尊又是一聲嘆:“元元,你相信哥哥,不管是認字,還是寫字,對目前的你來說都太難了,你學不會的。”
可當時的曲京元不信邪,并且已經在謝拂那裏學到了一句話,叫作有志者事竟成,謝拂說,只要他肯努力,就沒有做不成的事。
魔尊最後還是同意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吩咐謝拂來教,還說會定時抽查元元的學習情況,如果學得不好,就拿謝拂問罪。
事實也正如魔尊所料,曲京元果真不是個讀書寫字的料子,每日跟在謝拂身邊,大字沒認得幾個,反而一天到晚各種姿勢玩了個遍,謝拂花樣又多,為了勉勵他多認字,還采用了一些獎罰制度,但效果都不太明顯就是了。
想到此處時,曲京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寶貝,怎麽看怎麽不滿意。
玉色,精致又小巧,他手小握着還有點分量,可如果是謝拂那種很大的手掌握着,只怕跟地裏的小胡蘿蔔沒什麽差別。
雖說曲京元從前的也玉色,也精致,還不大,但他在數量上取勝了哇——有倆。他最驕傲的,就是自己是蛟龍了,不僅有漂亮的龍角,還有倆。
可是現在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