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真?順路

第51章 真順路

“子嘉,這是我姐,和我姐夫。我姐的話,你上次在我那裏已經見過了。我姐夫……”

沐子嘉接過話,“姐夫我也見過。還不止一次呢。”

這語調多少有些暧昧。

白蘇看着她,相比較沐子嘉說的話,她更在意的是白岑什麽時候和沐子嘉在一起。

她很懷疑沐子嘉的目的。

沐子嘉看了一眼傅雲臣說,“第一次是在你的那次演出上,我和他借了個火。第二次還得感謝姐夫出手相救,一直沒機會表達一些謝意呢。”

白岑有些吃驚,“還有這事兒啊,沒聽你提起過。姐夫,真是謝謝你啊。今天你們都多吃點,我也替子嘉謝謝你們。”

傅雲臣淡淡點頭,倒沒說什麽。

白蘇無意間看了他一眼,他神情太淡了。

白蘇作為一個局外人,都能聽出來沐子嘉故意說出那樣的話顯出來的暧昧關系,但對傅雲臣來說,好像完全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白蘇覺得傅雲臣這個人就很奇怪。

沒有陸知瑾的事之前,她認定了傅雲臣是個十分潔身自好的人。男女關系方面,絕對是清清白白的。除了自己,她從不會懷疑傅雲臣會有別人。

沐子嘉算是很優秀的人了。

年輕,漂亮,有野性,敢于直球出發,對男人是很有吸引力的。可傅雲臣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

可白蘇還是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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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陸知瑾的那麽多年的存在,她竟毫無察覺。

“先點餐吧。”

白岑拿了點餐的平板,先給沐子嘉,“你看看,我姐,和姐夫都很随和的。”

“那我點個牛油鍋底?這家的口碑很不錯。”

“還是點鴛鴦鍋吧。”白蘇突然開口,她的眼尾掃到了傅雲臣一眼,看到他在看自己。

她忙說,“我最近有點上火,不能吃太辣的。”

“那好吧。姐夫有沒有什麽忌口的?”沐子嘉笑着擡眼問傅雲臣。

“都行。”

他餘光看到白蘇正端了跟前的那杯茶水要喝,忙擡手攔了。

“茶涼了。”

他将茶杯奪過來,将茶水倒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又擡手給她倒了一杯。

當着白岑的面,白蘇也不好不接。

“謝謝。”她小聲說了一句,接過來喝了一口。

沐子嘉正和白岑商議着點什麽,卻擡眼将這些收在眼底。

她笑了笑說,“姐姐和姐夫還真是客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只是普通朋友呢。”她故作茫然去看白岑,“姐姐姐夫沒吵架吧?”

她話裏有話,白蘇聽着不大高興,但為了白岑先忍了。

白岑看過來,問,“你們倆吵架了?”

白蘇回,“沒有。”

剛說完,傅雲臣手臂伸過來,将她跟前的茶杯拿過去,遞到唇邊喝了一口。

白蘇張了張嘴,本意是要責怪,可她突然意識到,傅雲臣這是用無聲無息的方法來回答白岑的問題。

白蘇便順勢拿起紙巾給他擦了一下嘴角,“上面沾了我的口紅,你也不介意?”

傅雲臣說,“微甜。”

“還有人呢。”白蘇拍一下他的手背,害羞的垂眼。

白岑說,“我姐和我姐夫感情可好了,怎麽會吵架?”

點了餐,一頓火鍋吃完,白岑和沐子嘉要走。

“小岑,你有時間嗎?我還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白岑說,“可我答應了和子嘉一起排練。她那裏吉他手正好有事,我頂上了。”

白岑急着要走,白蘇和他說也說不好。

她只好說,“你空了就聯系我,我随時有時間。”

“那我走啦。姐夫,再見。”

沐子嘉也朝他們擺擺手,“姐姐,姐夫,再見。”

白蘇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姐夫兩個字,故意咬字暧昧了一點。

她挽了白岑的手臂,突然說,“有機會的話,可以去姐姐姐夫家裏參觀一下嗎?畢竟都不是外人,在外面吃飯,反而覺得生疏了。”

白蘇沒接這話,對白岑說,“不是說還有事嗎?趕緊走吧。”

目送兩個人離開,白蘇嘆了口氣,她對白岑不無擔心。

一只手插進口袋裏,她轉頭對傅雲臣說,“我先回去了。”

“注意安全。我還有個應酬。”

“嗯。”

白蘇提了包上了自己的車。

傅雲臣到了車內,抽了支煙,才發動了車子。

是周霁風組的局。

周霁風有幾個客戶,和傅雲臣談起來的時候,才知道和傅雲臣認識。

一來二去的,大家就都成了朋友。

周霁風偶爾要維護一下這些人,他正在努力晉升為律所的高級合夥人。

周霁風組了個牌局,是在一家高級會所。

傅雲臣不是第一次來。

他到的時候,其他三個人正在玩紙牌。

見到傅雲臣,周霁風忙起身,“總算是把你盼來了。約好的八點,你是有什麽要緊事,把我們晾這裏倆小時?”

傅雲臣和其他兩個人打了個照面,将自己大衣脫下來挂好。

随即走過來說,“不是叫你再叫個人?”

“叫個人多麻煩。來來來,咱們去麻将桌上玩。”

另一人把他拉回來,“老周,牌很差吧。想溜?先把這一局打完。”

“誰說我牌不好的?我告訴你們,這裏我輸錢給你們,麻将才是我的拿手好戲。”

“吹牛吧。”

上了麻将桌,傅雲臣點了支煙,拿了手機,點出來一張照片給周霁風。

周霁風坐他對面,傾身看了看,“這看着有點眼熟啊?是不是上次酒吧主動搭讪那個?不是,老傅,你有想法?”

“人老傅不近女色,只對家裏嬌妻一往情深。我們想讓他把仙女帶過來看看都不行,小氣的勁。”

傅雲臣淡淡說,“她和你們不是一類人,來了,你們指定鬧她。”

“有你護的那麽緊,誰敢啊。”

傅雲臣沒否認,對周霁風說,“幫我查一下她。”

周霁風接過來掃了一眼,說,“行。她不是惹着你了吧?”

傅雲臣說,“別問那麽多,先查了再說。”

如果只是找自己搭讪,拒絕了,這事也就過去了。傅雲臣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碰到。

但沐子嘉突然就成了白岑的女朋友,牽扯到了白岑,傅雲臣不得不動手查一查了。

“沒問題。”

手機收起來,又繼續打牌。

——

轉眼間就是過年。白岑自己給白昶永打了個電話,說他年初二回老家陪他。

又和白蘇,聯系,“我已經和老白說好了,初二就回去,總行了吧?”

“為什麽不是初一?”

“我不是要陪女朋友嗎?子嘉不回家,她在這裏舉目無親的,我陪她一天。後面她就去找朋友去了。”

“小岑,我看得出來你對沐子嘉還挺上心的。但你,了解她嗎?”

白岑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比你成熟很多,感情方面……”白蘇盡量說的委婉,總不能把沐子嘉主動勾引傅雲臣的事情說出來。

“姐,都什麽年代了?感情史豐富一點也沒什麽問題吧?何況我又是留學回來的,這方面我覺得很OK啊。我很喜歡她,姐,你要是和她不對付,那我盡量不帶到你跟前。反正是我戀愛,也不是你。”

“小岑……”

“你要是再說她的壞話,我可和你急了。”

戀愛裏的人智商為零。

何況沐子嘉對異性來說,的确有一定的吸引力。

如果沐子嘉真的是和白岑好好在一起,傅雲臣的事情,她可以不去計較。畢竟傅雲臣這樣一個優質男,總會遇到主動搭讪的異性。

可她的第六感總覺得沐子嘉是別有目的。

她怕白岑被她利用,甚至被她傷害。

挂斷電話,她坐在沙發上嘆息了一聲。

正好傅雲臣從跟前過,就在那停了一下。

白蘇察覺到有人,扭頭看了他一眼,整理好心情,然後就去收拾東西了。

她已經和沈安安約好,二十九過去,陪她一起過除夕。

傅雲臣默默走開,等回到書房,便發了個消息給周霁風。

【叫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你這效率堪憂。】

周霁風很快回了一個笑臉,【抱歉抱歉,這不是年關沖一下KPI嗎?手頭有兩個案子有點棘手。你等我,馬上發給你。】

沒片刻,傅雲臣就收到了周霁風發過來的郵件。

他點開來看了看。

周霁風這邊也電話打過來。他将手機滑動接通,又按了免提,右手用鼠标,正滑動往下看周霁風發過來的郵件。

“看了嗎?夠精彩吧?”

“正在看。”

周霁風說,“這小姑娘年紀不大,情感史可以出書了。各行各業的都有。據可靠消息,有個咱們也認識的,也曾和她有過一段。當然最炸裂的是某個樂隊的貝斯手因為和她分手,還自殺了。人雖然救回來了,整個一抑郁症,已經在家養着了。還有個,為了他和別人打架,肋骨斷了兩根,腿也打折了。你瞧瞧,這小姑娘魅力得有多大啊。”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自負。拿男人當她的獵物,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不過她對白岑到底什麽心思,還得看一看。

“明天就二十九了,這個年,你什麽打算?聽說白教授回老家了,你和弟妹什麽個打算?”

“她去朋友那裏。”

“你們兩個……”

“我還有事,先挂了。”

不給周霁風再啰嗦的機會,傅雲臣挂斷了電話。

臘月二十九早上,白蘇坐飛機去找沈安安。

她打算讓老陳送她。

下了樓,發現傅雲臣還在。

她和他看了一眼,算是打過招呼了,便拖着行李箱出門。

準備給老陳打個電話,電話還沒撥出去,傅雲臣從裏面走出來,不由分說把她的行李箱接過來放進後備箱。

“我讓老陳送我就行。”

“順路,上車。老陳我另有安排。”

他說的語氣很淡,望過來的目光也十分清淡,但卻不容她拒絕。

白蘇看了看時間,也沒耽誤,就上了他的車。

車內一片靜默,白蘇和沈安安發消息,純粹是為了不用和傅雲臣說話。

“幾號航站樓?”

傅雲臣突然問。

“啊?二號。你把我放門口就行,我自己能過去。”

傅雲臣停車,将行李箱提下來。

白蘇接過來,誠心的道了謝,“謝謝你。”

白蘇推着行李箱進入航站樓。

她正在找值機口,不太清楚機場的布局,按着數字找,卻發現找反了方向。不得已又折回去,正好看到了她的值機口,準備過去,卻突然看到了前面傅雲臣的身影。

他舉着電話,視線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找人。

沒有多久,一個女人推着行李箱過來,幾步飛奔過去,故意在身後拍了一下傅雲臣的背,像是要吓他一下。

傅雲臣轉過身看她。

替她脫了行李箱,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出去。

這一切都被白蘇看在眼裏。

“呵。”白蘇不由自嘲的一笑。

她真還以為是傅雲臣發好心,特意送她過來。

原來還真是順路。

他倒是連謊都懶得撒。

他來這裏接陸知瑾。

她前腳剛走,後腳他就迫不及待的要把人接着一起過年了。

多好啊,今年沒有她在跟前,也不需要他回到白家。

白蘇收回視線,告訴自己不用生氣。

她和傅雲臣已經簽了協議,只要相互遵守就行。

深呼吸一下,白蘇去值機口辦理機票。

陸知瑾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嗅覺敏銳的她,很快就聞到車內有一股很淡的香氣。

傅雲臣這人她知道,所以這香氣只能來自白蘇。

見傅雲臣坐上來,陸知瑾扭頭看他,笑問,“你太太還在嗎?我會來,會不會影響到你們?”

“她去找朋友,不在家過年。”

“這樣啊。”陸知瑾頓了頓,說,“那我,能回那個家嗎?我想在那裏一家團聚,雲臣,你說好不好?”

陸知瑾帶着期待看他。

她把那裏也稱為家并沒有什麽不妥。畢竟也有人在等她。

答應她,其實就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傅雲臣腦海裏冒出的是白蘇的那句話。

他不許她把人帶回家來。

“住酒店更方便。我已經給你訂好了房間。”傅雲臣說完,就啓動了車子,也讓這件事有了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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