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跑得太慢了,站位不對。”
“手勢記錯了,這個的意思是撤退。”
“結印錯誤,這是水遁的印。”
與帶土特訓的時間大約過去了四小時,凜覺得自己重複最多的話就是“重新來”,以及“錯錯錯”。
她一直都知道宇智波帶土是個差生,但是沒想到…竟然能到這個地步。
除了一些基本忍術體術,竟然連基本的理論都是半懂不懂,這樣的狀态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麽他一翻開卷軸就想睡覺。看不懂手勢暗語,不能理解隊友的聯合作戰,行動幾乎不經過大腦。
即便是三好凜,也想扶着額頭感嘆一句:“這樣的家夥到底是怎麽通過考試的?給老師送了紅包吧?”
懷着這樣的心情,幾乎一直保持着站立連汗都沒怎麽出的她看着手持苦無擺出防守姿勢,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的帶土嘆了口氣:“收手,我們休息一下。”
“不,我還可——”
“收手,适量的休息也是特訓的關鍵。”她看着帶土堅持的表情,又嘆了一口氣。她上去摸了摸他的炸毛:“不是說要讓我來制定計劃嗎?那就聽話一點。”
坐下來之後才能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來自肌肉的反饋。帶土的手拿起水瓶的時候都在微微的發抖,他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轉過頭偷瞄了一眼清爽如故的凜。
梳成兩條馬尾的頭發在發梢打着柔和的小卷,乖巧的垂在臉頰兩側,雙眼蜂蜜一樣仿佛帶着甜味,卻像是蒙着一層蒸汽看不清楚。她手中拿着一瓶水坐在一塊石頭上,微微吹過的風卷着她的頭發搖曳,一縷別在耳後的頭發跑了出來。
“怎麽了?”幾根頭發擦過臉有些發癢,凜手出手想要把頭發重新別回去,手指卻碰到了其他東西。她轉過頭看着還保持着伸出手動作,卻慢了一步的帶土,有些不解的問:“你想做什麽?”
帶土大夢初醒!一張包子臉突然紅的像煮熟的螃蟹,凜甚至隐約聽見了【boom】的一聲音效。
他慌忙收回手去,手忙腳亂的雙手握住水壺,大聲說着“沒沒沒什麽也沒有”然後大口噸噸噸的灌水,卻把自己嗆得咳嗽起來。
凜覺得這位同學反應非常奇怪,她一邊拍着帶土的後背,一邊感嘆“我從未見過如此廢柴之人”。
“這次特訓,我本來的目的是想要盡快确定下來你的方向,然後現在看來錯的有點離譜。”總結的時候,凜如是說道。
帶土肩膀瞬間就塌了下來,他垂着臉沒有說話。
主攻手需要強大的實力和急智應變能力,對于任何突發狀況都不能被驚慌侵占理智,一瞬間要做出最有利的選擇。然而帶土被打後跌倒的第一時間是捂着肚子沒爬起來,這個方向pass。
移動炮臺,刺客需要的是過人的機動性和控場能力,要清楚的了解到自己現在應該出現在哪裏,從哪個方向過去更大可能一擊秒殺對方。帶土滿場子亂跑,這個方向pass。
輔助,看準時機拖延對方,給刺客和主攻手制造必殺的機會,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你覺得宇智波帶土能做到這十個字?
那就只剩下防守了…這個沒什麽硬性要求,目前只能在這方面了。
“既然現在沒有辦法确定你到底哪方面比較突出,那就先選擇一個穩妥的方向吧。”凜想了想:“阿部優汰——就是我的那位隊友,雖然有的時候腦回有點迷,但是對于自己的定位非常的準确,這點非常值得你學習。我認為你可以首先把自己的位置放在防守方面,比如保護我方醫護人員,配合隊友之類的。”
帶土低着頭不說話。
凜知道他心裏是不太願意的,這種情況如果出在其他人身上,凜大概會拿出大實話來先讓對方的自信心再起不能,然後一發以德服人拳叫對方做人,最後告訴他“按我說的做”——哦不,她壓根就不回來給別人特訓。
為什麽宇智波帶土能夠得到特別優待,這個問題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就是不想讓他擺出這麽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于是她再次開口:“其實防守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位…”
“我知道了。”他點了點頭,臉上漾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凜說的沒有錯,我現在如果還是一心想着要出風頭的話,永遠都沒有辦法變成厲害的人了。”
溫暖的笑容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他一拳擂在了自己的胸口:“看着吧凜!我會成為最厲害的防守!只要有我在,凜就能毫無顧忌的沖鋒!”
“我要成為最強的盾,讓最強的矛永遠沒有後顧之憂!”
凜一時之間覺得自己可能得了失語症。
具體表現為耳邊風聲突然增大,大腦之中一片空白,感覺胸腔之中有什麽東西想要破土而出,興奮的想要轉身逃跑卻喪失了對于身體的控制權。
她看着帶土伸出的拳頭,聽見對方說:“我們約好了,我一定會為凜守住後背的!”
為凜嗎?
她的拳頭握起來,現在不想去思考其他的事情,願意去相信,這個笑容是為了凜而綻放的。
她的拳面對上了帶土的,臉上不自覺揚起的笑容充滿了獨屬于少女的柔和。
“啊,約好了。”
然而在這句話出口,大腦重新開始運作的時候,凜才反應了過來。她拉了拉喜氣洋洋,整個人都在向外輻射七彩泡泡和小花的帶土:“帶土,我們兩個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宇智波帶土:???
她一本正經的伸出一根手指:“你和我并不是隊友,以後一起合作的時候才會一起出任務。”
宇智波帶土:……大驚失色.jpg
他像是突然被戳爆了的氣球,一下子就頹敗了下去,趴在地上連向前的力氣都失去了,嘴裏喃喃着意義不明的只言片語:“我…難得…為什麽…太殘忍了…”
凜,蹲下來安慰了一下炸毛:“能力變強成為上忍之後,總有一起合作的機會的。”
“到那個時候卡卡西那個混蛋一定也變成上忍了啊!”他痛苦地蜷縮起來,抱住了笨笨的自己:“唔啊!為什麽那個家夥總是這樣啊!人生贏家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太不公平了!”
凜:并不理解你在說什麽。
帶土最後差點哭着奔走,奔到半路又折了回來,兩個人約定了明天特訓的時間後,終于哭着奔走了。
回到旗木大宅,她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幹,看着大概是剛在後院練過劍,正用毛巾擦着汗的卡卡西,重新找杯子又倒了一杯:“辛苦了。”
“還好,你比較辛苦。”他接過水杯:“帶土那個…隊友不太好帶吧。”
“反應還算快,就是基礎有點差,還是很努力的。”她委婉的表示贊同,“在練劍嗎?”
“啊,下次的任務很快就要來了——你聽說中忍考試的事情了嗎?”他背過身去拉下面罩喝了一口水,“三人小組形式參賽,假期結束後就會開始推薦了。”
“這樣嗎,我剛剛從你這裏知道了。”凜點了點頭:“友子她們呢?”
這個轉移話題的速度快到讓他差點要了舌頭。卡卡西沉默了一下,“友子去找她的老師了,真由結界班不放假,美惠去丸子店給百合幫忙了,琳去圖書室看卷軸。”
覺得對方并不會繼續詢問相關問題,于是他自顧自的說下去:“你們下忍參加中忍考試,有時候也會遇上像我這種已經是中忍的忍者參加考試,這個時候最好還是避開比較好。”
打開罐子從裏面拿出了一根鱿魚須叼在嘴裏的凜:“為什麽啊,中忍考試禁止對決以外的技巧嗎?”
卡卡西:……不禁。
“那就沒什麽了。”凜聳了聳肩:“不禁還有什麽難度啊。”
卡卡西,難得有點氣急敗壞:“你這個态度一上場就是讓人敲死的!”
“恕我直言,一般在沒敲到我之前就被我敲掉了。”這麽說着,她的腦袋上拍了一只溫和的大手。
剛剛進門(?)的旗木碩茂聽完全程,偷偷在門口笑了一會兒,現在他一邊拍着凜的頭,一邊解釋:“因為中忍考試要求三人小組,但說不定小組中已經有人已經獲得了中忍資格,不過為了公平,會對已經是中忍的人進行一定的限制。”
“是這樣啊。”三好·認真好學生·乖巧·凜點點頭。
“但是已經參加過一次考試的考生,對于中忍考試的規則已經有一定的了解,會比新人更加有利。”他溫和地說道:“所以千萬不能大意,一定要全力以赴才行哦。”
三好凜,崇拜握拳:“放心吧朔茂前輩!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旗木卡卡西:……呵呵,拒絕差別待遇。
第二天與帶土特訓的時候,凜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于是兩個人的“特訓班”變成了“中忍考試躺過班”。帶土發誓他就是畢業考試都沒有這麽用心過,要是之前學習的時候這麽努力,卡卡西什麽的,不存在的。
于是在收假的第一次集合,千葉優作公布了中忍考試的消息後,三好凜哦了一聲,高木直人目光已死的望向天空,感嘆了一句“我就想打個游戲”。唯一一個反應正常的大概是阿部優汰,他突然就把弦蹦了起來:“放心吧老師!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千葉優作,點頭:“恩,為師很欣慰——沒有正常反應的同學給我俯卧撐,現在開始。”
然而即便是努力了,阿部優汰如果非要形容一下自己這場中忍考試的感受的話……
“大概就是,只能慶幸自己沒有輕舉妄動,坦然的接受了躺過的這個事實。”他如是說道。
因為隊友太給力了,幾乎全程站在原地不動,欣賞隊友花式吊打的身姿,然後過了。
但是畢竟一場考試參加的人就那麽多,遇上一兩個熟人幾乎是一定的。和卡卡西打在一起的凜,竟然發現移動炮臺稍微被帶土牽制住了一點,甚至偶爾還能給琳制造出打阿部優汰的機會。這讓凜幾乎感動得落下淚來。
“你這混蛋給我專心一點!”忍無可忍的卡卡西吼了一聲。
然後被凜過肩摔扔出去。
最後一場考試是多人混戰,最後能留在規定區域內的同學可以晉級。出去被二輪淘汰出局的美惠組,互相熟悉的三組知道了這并不是非要自相殘殺不可之後,沒有任何意外的聯手了。
于是,其他考生的噩夢,現在開始。
一輛戰車,出現了。
凜夥同卡卡西,高木直人,在友子的指揮之下将大頭全部轟到場外。阿部優汰,宇智波帶土聽從指揮不停游走在邊緣,防止有人想要反撲回來,大道川大地虎徹一郎負責保護我方智囊,野原琳縱觀全局查漏補缺。
于是最後合格人數,9人。
而在小夥伴們成為衆人的時候,有一個什麽都快人一步的家夥,已經提前成了上忍。
在通過了中忍考試後,老師們先是祝賀了一下通過考試的同學們,然後又開始例行敲打。
成為中忍之後,接到的任務,無論是要求,難度是敵人的強度都會發生質的變化。
幾天之後,小忍者們接到了成為中忍後的第一個任務。
“這是第一次,我們三個組一起合作,但是基本上沒有什麽照面的機會。”千葉優作如是說道:“總的來說,我們班的任務就是給切兵線的水門組和偷情報的海鬥組争取足夠的時間,擾亂別人的視聽讓其他人誤以為我們才是正主。”
“提問。”高木直人面色嚴肅的思考後舉起了手。
“請講。”千葉優作點點頭。
“老師。”直人冷峻的皺起眉頭,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弓起腰來:“我現在突然感覺肚子好痛…可能是因為上一次考試給我留下了深深的心裏陰影,現在想要申請退休了請問哪裏去交我的退休申請書?”
千葉優作,面無表情:“好的,那麽我們優作班,現在出發。”
“啊啊啊等一下啊!!”這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幸好大家都還是保持者打算起跳的姿勢,不然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聽到了。
轉過身來看到的是氣喘籲籲的帶土。他一路疾奔過來,抱歉的看了一眼被耽誤起飛的小夥伴們:“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來給你們搗亂的,這個…”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護身符:“不好意思,凜,這個是我之前去南河川神社裏專門求得護身符,第一次做中忍級別的任務,那個…大家都照顧好自己吧。”
凜看着手裏寫着“禦守”的小袋子,有些不知所措。
“诶——就只有凜有,難道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宇智波同學?”直人一張滑稽臉,像一條蛇一樣歪曲着走過來,“我也害怕的不得了呢,也想要護身符嘞——”
凜看着紅着臉大聲喊着“有的有的啦!”的帶土,把護身符塞進了衣服內的口袋裏。
“帶土。”她叫了一聲:“你的呢?”
“诶?”他愣了愣,哈哈哈的從脖子裏扯出一條紅線:“在這裏啦。”
“這樣啊。”她點了點頭,擡起手按上了他炸炸的頭發:“照顧好自己。”
“恩,一路小心。”他點點頭,蘋果臉紅紅的。
高木直人對着阿部優汰指指點點,說着‘哦我好像看見了尾巴’之類的話,被凜殺了一眼刀後閉嘴。
“你也是。”她的聲音柔和下來:“我出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手快差點大成了水門班清兵線,海鬥班偷塔,我們的任務是扛傷害...
沒錯,水門班清的就是神無比橋的兵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