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與鬼談,你知我知誰不知2

與鬼談,你知我知誰不知2

聽了,祝還真立即睜眼,起身,說:“謝謝修姑娘配合。”

修聽了,伸出手來,直接說:“看來天下第一是非常滿意的,那麽天下第一也該真誠一點,也該讓修滿意了。”

祝還真見狀,立即繞過修來到枕頭邊上,拿起一張符咒給修,還說:“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你城主是不會知道你犯下這麽大的錯誤的。”

修:“修已經替天下第一完成了這件事,該保的人保住了,該讓走的人也走了。希望天下第一能不計前嫌,日後見到了城主時可以放過修一馬。”

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呢?

原來啊,在今夜,祝還真就猜到李正義要對那些人下手。所以就找到了修,将她和鬼花花的一言一行原封不動地露給修看。

修驚慌了,立即說:“天下第一要威脅修,讓修為天下第一辦事,那修還有什麽辦法呢?”

祝還真上一秒還在笑修的精明,下一秒就很一本正經地說:“我知道城門有城門的規矩——一旦決定入城的人,在沒有實現自己夢想之前,是不允許擅自離開城門的。

“但李正義會趁機殺了知曉他有私生子的人,到時肯定會弄得滿城風雨。所以我要你保住那些無辜的人,并且讓陳莫醋離開城門。”

修:“天下第一為何要這麽做?”

保住那些人,意味着祝還真的對手會更多。讓陳莫醋離開城門,這又是為何?

祝還真說了:“一開始,那些人原本不會來城門,自然也不用死的。是你自己先為了讓私生子這場風波掀得更大,才一下子找來那麽多扶級宗弟子進來。至于讓陳莫醋離開城門這件事,其實根本就沒有為什麽。只是因為想說就說了,想做就做了,僅此而已。”

所以鬧了這麽一場,鬧得人心惶惶,鬧得李正義都不敢現身,一直躲在暗處等待陳莫醋為他背鍋。

也就是為此,修才說:“往昔,天下第一在修眼裏是一位有實力卻低調,從不鋒芒畢露的包容性強的那麽溫柔的一個人。現在,修只覺得天下第一這麽有攻擊性。”

祝還真立即說,說得毫無感情:“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話畢,門突然猛地一開,三人對視,卻無一人敢先打破僵局。

祝還真:“……”

陳莫醋:“……”

修:“……”

突地,陳莫醋猛吐了一口大血,就吐在祝還真身上,可知他從門口走到祝還真面前費了多大的力。

這下,他一手往上緊緊抓住祝還真的衣領,一頭卻死垂低下,淚水和血一并落下。

往下一直傳來哭聲:“祝還真,你就這麽恨我嗎?你也這麽恨我嗎?你也這麽喜歡看我永遠都擡不起頭來嗎?”

陳莫醋的三連問,并沒有換來祝還真的回答。

索性的,他就一把推開祝還真,擡起頭來,死死盯住祝還真。

陳莫醋:“回答我啊!怎麽,敢做不敢當嗎?還是說因為武夢花沒在你身邊,所以你就連所謂的開心和溫柔都不舍得裝一下了。你就這麽變得鋒芒畢露,變得勾心鬥角,你都不像你了。”

聽了,祝還真這才說:“因為從它問我第一個問題開始,我就知曉單憑能殺能打是走不到中央門城見到武夢花的,還要學會‘吃人’。因為——城門,如此血腥。人們,如此血腥。”

陳莫醋:“……”

陳莫醋聽了,頓然顫抖,說:“所以你第一個就‘吃’了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卻‘吃’我?!?”

祝還真:“每個人來到這裏的目的都是不一樣的,但終點是一樣的,不是嗎?”

陳莫醋:“……為了抵達終點,人是很會不折手段的。你也是,你也一樣!”

聽了,祝還真開始引導他,看他是否能悟:“我問你,你還記得入城之時城門問的問題嗎?它一開始就問你的目的,你是怎麽回答它的?”

聽了,陳莫醋心中念念,卻不說出口。

他不說,祝還真就說了:“城門問你‘來此為何’時,你不是回答了它,說‘我要當太子’嗎?”

“!”

此話一出,陳莫醋心中“咯噔”一下,整個人明顯慌亂了,卻又故作鎮靜地站在那,一直說:“你亂說!祝還真你亂說!”

祝還真:“我亂說?難不成你要對我說,你是來找武夢花的嗎?武夢花比你身份還要重要嗎?是這樣的嗎?”

不是,根本就不是。

他想要糾正自己的出生,妄想當別人的孩子。

但他不承認,死都不承認:“關你什麽事啊!你管那麽寬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管那麽寬的行為是很愛招惹人,四處得罪人的。”

祝還真點頭,說了:“對,這種行為确實很愛招惹人,四處得罪人。可若我也是受人所托呢?受當事人所托呢?”

這番話反反複複在陳莫醋腦海中響起,他也就是為此才恍然大悟,師尊,師尊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但他就是不允許自己如願。

為此,在子時,五級榮耀門前有這樣一幕。

陳莫醋被人拖着,大聲質問師尊:“師尊,師尊,你為何如此待我?!”

“師尊!”

“師尊!”

陳莫醋叫得震撼天地,卻不曾讓李正義回眸一次,直到那一聲:“父親!”

這下子,李正義心一顫,手也抖,閉上眼睛之後滿腦子都是妻子。

李正義明确确定他愛妻子,但一口一個“父親”之人也真是他的孩子。

“父親!”

“父親啊!”

“父親,不要這麽對我!不要這麽冷漠地對我!”

陳莫醋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終被丢出城門外時,竟然還能聽見巨響的拍門聲,其中還隐隐約約夾有話來。

至于是什麽話,沒誰再聽得見了,因為五級‘榮耀門’開了,人都進去了,再關上了。

接待他們的姑娘叫窗,穿得比修華麗多了,擁有甜美的嗓音:“各位第一,大家晚上好,我叫窗,是五級榮耀門城負責人,現在請各位第一随窗前來。”

說完,大家都随窗走。

這時,李正義竟然來到了祝還真身邊,低聲說:“祝還真,你都對陳莫醋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祝還真聽了,立即一笑,說:“還真在保李道長啊。”

“叫我李宗主!”李正義先是強調,後才不信“呵呵”一笑,盡是嘲諷之意,“倘若是真在保我,你就不會做出這番勾當來!”

“是嗎?什麽勾當呢?”祝還真疑惑,看向李正義,問他,“李道長,幹出勾當之事的人是我嗎?不是你嗎?陳莫醋是你的孩子,卻并非是你妻子的孩子。況且李道長明明就知道的,陳莫醋一直忠誠于你是為何。那麽我設局讓他走,不是在保你李道長,難不成是保陳莫醋?”

李正義:“你口口聲聲說保我,卻讓他一個私生子當着衆人的面喊我父親!這就是你說的保我?”

祝還真:“看來李道長對終于讓陳莫醋離開一事依舊不太滿意,那還真還可以說一個令李宗主更不滿意的事來。”

一聽,李正義惱怒:“祝還真,你都幹了什麽!”

祝還真誠實地回答:“我騙了陳莫醋,也沒有在保你——我騙了他,說是你讓我這麽做的。”

所以啊所以,所以陳莫醋才會在門口那大聲質問李正義為何要如此待他!

可還能怎麽辦呢,後知後覺的李正義只得心煩意亂卻不得奈何:“祝還真,心機耍太多了,是會遭到報應的!”

祝還真回怼李正義:“背叛妻子的人更是。”

此話一出,李正義氣得夠嗆,只得甩袖衣,去了別處。

之後,祝還真一人去了窗身邊。

窗見了,禮貌一笑,說:“天下第一好。”

祝還真回禮一笑,問:“窗姑娘,你知道這滿城紅楓的來歷嗎?”

窗聽了,立即說:“知道的,天下第一要聽聽嗎?”

祝還真:“是想的。”

窗:“在兩百年前,城門來了一個人,名為哀戚,是當時的天下第一。他有兩個夢想,第一個夢想是希望能夠遇見一個可以打敗他的人,第二個夢想就是希望被打敗後葬在一棵開得正紅的楓樹下。

“後來,他一路往上爬,從最底層爬到了最高層,依然沒有找到對手,卻見中央門城下種有一棵開得正紅的楓樹,就心想這世間再無敵手,實在無趣,便在楓樹下挖了一個坑,将自己随身帶的棺材放進去,然後拔劍自刎,死在了被紅楓蓋住的季節。

“城主知曉了此事,便前來一看,發現自刎之人竟就是自己的好朋友。就此,城主為了紀念那位天下第一,才在城門內種滿了紅楓。”

祝還真又問:“那荷花池呢?”

窗又回答:“荷花池是初見之地。當時,城主遇一場細雨,賞一池荷花,便遇見了哀戚。”

祝還真:“哦,原來是這樣啊。多謝窗姑娘解答。”

窗:“天下第一客氣了。”

聊完,祝還真又仔細看一眼五級榮耀門城的建築:房屋材質雖用竹,但最主要的是一房一院子。檐角挂鈴,伴點清香。

至于清香來自何處,祝還真找了一炷香也沒找到,索性的就洗洗睡了。

醒來時,竟然已經到了下午,聽見隔壁的人說窗貼了新的公告,似乎是關于新比賽的。

為此,祝還真來到公示欄前一瞧,竟然是一群禁賽人員名單。

那些靠陳莫醋機會進來的人,一律不允許參賽。

想來,其實也不錯,畢竟對手少了很多。

看完,祝還真退身離去,卻不曾想有一人抓住了自己手腕。

那只手,實在是太冰冷。

鬼花花:“好久不見,天下第一。”

祝還真見了,也說了句:“好久不見。”

鬼花花:“我說過的,要是有我的參賽類型,我肯定是第一。這不,我還真是第一。”

祝還真一笑,說:“嗯。你說的對。”

兩人簡單說完,祝還真見鬼花花也沒有話要說了,便想找個借口離開。

奈何,鬼花花不讓祝還真如願:“其實我還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分享,只跟你一個人分享。”

聽了,心中不安,但也只得說:“什麽事呢?”

鬼花花四處看了眼,只是說:“你确定要在這裏說嗎?”

祝還真:“……”

祝還真:“那你知道有什麽地方合适說嗎?我剛來這,實在不是熟悉。”

鬼花花聽了,眉頭微皺起,說:“我也不知道啊,我來得比你還晚。”

聽了,祝還真心想,鬼花花提防之心太重,實在是耍不了一點心機。

所以只得說:“那問窗姑娘吧,她應是最為了解的人了。”

鬼花花:“好啊。”

說完,兩人一同去找窗,卻見窗一人背對着,不知神神秘秘在幹些什麽。

走近時,祝還真喊了一聲,窗立即吓得慌了,手忙腳亂地藏東西。

窗見了二人,臉上盡是畏懼之色,支支吾吾地問:“兩位第一是有什麽問題要問窗嗎?”

祝還真:“對,還請窗姑娘告知還真,五級榮耀門城最适合兩人談話不被發現之地在哪?”

窗聽了,伸出顫抖的手指着一扇門,說:“那裏。”

二人看過去,窗指的是四級‘榮耀門’。

祝還真本要帶鬼花花過去,鬼花花卻不太滿意那個地方,轉頭帶祝還真去了另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金庫,一個大門敞開卻沒有人來搶的金庫。

祝還真:“城門城主心真大啊,這麽大的金庫建設在這麽明顯的地方。又沒有人看守,大門也敞開着,真的是太有錢了,所以就算被搶完了,丢完了,搬空了也不見得會心痛。”

此話一出,鬼花花一笑,然後兩人溜進去。

下一秒,鬼花花立即踩在金子上,似乎很唾棄,之後又以金子為床,就這樣躺了下來。

他自個躺了就算了,竟然還叫祝還真一起躺。

祝還真搖頭,依舊只是站在門口,說:“不,這麽貴重之地,這麽多金子,要是丢了就怎麽都說不清了。”

聽了,鬼花花一笑了之。

半響,鬼花花坐起,看向一直站在門口被太陽曬的祝還真,說:“你要是不過來,又怎麽會聽得見我要跟你一個人分享的事情呢?”

祝還真:“……”

鬼花花:“過來吧,祝還真。”

祝還真:“……”

祝還真:“我在這,我聽得見,聽得清。”

鬼花花嚴肅了:“過來!”

命令,十足的命令,祝還真卻不為所動。

鬼花花見狀,人沒了耐心,只見手上一閃,一飛,什麽東西就來到了祝還真兩指間。

不用瞧都知道是什麽,是符咒,竊聽符咒,祝還真的。

鬼花花:“祝還真,你覺得要是讓城主知曉有人在他的地盤上肆意妄為,還偷聽了自己的話,知曉了那本不可知曉的秘密會怎樣啊?”

話音剛落,鬼花花整個人站起,直勾勾看向祝還真。

祝還真不語:“……”

就只得聽見鬼花花那低沉的、似欲玩弄他人命運如草芥的聲音:“當然是——好想撕了他!”

一說,果然,真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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