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早晨

黑暗中南伊檀打開手機,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無數消息,有他爸他哥,還有他那兩位好友的,還有一些不算熟但認識的朋友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今晚發生的事,黎珩闕的到來太令人意外,他們之間的表現又過于親昵,誰都忍不住會好奇。

翻着消息,先看的是他爸發來的,啰啰嗦嗦發了許多,大致意思是,讓他們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的,等他回國後帶回家吃飯。

接下來看了他哥的,說了闕哥推了一場重要的飯局趕去,希望自己懂點事,別一天天就知道惹禍,對闕哥好點,後面都抽個時間來談談婚禮的事。

再後面是他那兩位好友的關切,很暖心,一一回複了他們的消息。

最後那些,正常問候的回複了兩句,打探消息的理都沒理。

應付完這些,按滅手機,扔到床頭櫃上,平躺在床上,盯着黑暗,按壓着自己的唇,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奇妙又不真實,但再不真實,闕哥既已答應了與自己在一起,那之後就肯定容不了他反悔。

閉上眼睛,沉入夢鄉,夢裏他好像墜入了個暖融融的光團當中,包裹着他,拉着他欲陷欲深,難以自拔。

……

第二天早上,南伊檀揉着眼半支起身,行到一半,身體僵了,眼神緩慢地緩慢地移向自己的下半身,雙手一把捂住自己臉,露出的耳朵紅的滴血,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就在這時,房門讓人敲響,南伊檀慌得整個人縮進被中。

在外敲了半天門沒得到任何反應的黎珩闕推門而入,“小檀,起來吃早餐了。”站在門邊,朝着門內開口,目光投在床上那個鼓囊囊的大包上,有點疑惑,這樣睡覺會不會太悶着了?

南伊檀縮在被中動都不敢動一下,呼吸放緩,卻仍然越來越難以汲取到新鮮空氣,整個人都悶的額頭浸出汗水。

“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随着問話而來的,是一步一步走來的腳步聲。

南伊檀恨不得有個地縫能把自己塞進去,“咳,闕哥,我沒事,你先出去,我換完衣服就下去。”自知無法逃避,故作冷靜答。

黎珩闕停在距床只有兩三步處,聽着從被子中傳出的聲音,顫抖中帶着微不可察的哀求,眼中若有所思,慢慢染上笑意,“我把衣服放床頭櫃。”挨近床邊時,發現床上的人如同只被繭裹的密不透風的蛹,實在忍不住洩出聲笑。

那只大蠶寶寶抖動一下,聽到聲低低的嗚咽。

黎珩闕沒在多說什麽,走出了房間,還特別好心的帶上門,他怕他再待下去,小孩得把自己悶死。

過了好久,确保人是真的走了後,南伊檀才咕蛹着掀開被子,呼吸到新鮮空氣,遲鈍渾噩的大腦漸漸清醒,想起剛才之事,眼神生無可戀,怎麽這麽沒出息?

洗漱完換上衣服,一步一挪地出了房間 ,待見到人時,又裝的一副若無其事樣。

“闕哥,我是不是耽擱你的正事了?”想到昨夜大哥同他說的事,又想到今日因他的耽擱,闕哥指定是一時半會去不了公司,從之前想約一頓飯,就可窺見闕哥的忙碌生活。

“無礙,耽擱不了什麽?若只是因為我不在一時半刻公司就出事,豈不是在說我花大價錢養的員工都是吃白飯的。”今天的黎珩闕穿了一身柔軟的家居服,消去以往穿正裝帶給人的疏離冷淡,或許不單單是那身家居服的原因吧。

南伊檀呆呆地看癡了,雪山消融化春水時的盛景可謂驚心動魄,讓人久久回不過神。

黎珩闕忍不住笑着揉揉呆在原地不會動的小孩,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詢問:“檀檀是看闕哥看呆了嗎?”

南伊檀的臉轟地就紅了,下意識埋進身前人的懷中,黎珩闕的手還按在頭上,另一只手僵硬在半空,最後落到了南伊檀的背上,“臉皮兒怎麽這麽薄?”

南伊檀的頭拱了拱,想把自己埋得更深,卻發現臉上的觸覺不對了,柔軟且有彈性,還熱烘烘的。

黎珩闕還沒覺得怎樣,就發現自己懷中的小孩僵成了塊石頭,點點的尴尬都讓無奈取代,“好了好了,別撒嬌了,吃早餐,再不吃該涼了。”

南伊檀低着頭從溫暖的懷中退出,同手同腳的走到餐桌邊坐下。

從黎珩闕這個角度看去,他看到了一個小紅人,那紅從耳朵臉頰脖頸一直蔓延到被衣服遮蓋住的肌膚,眼中是忍不住的驚奇,明明看到了小孩的那些叛逆,他以為小孩在他面前表現出的不過裝模作樣,沒想到真是個容易害羞的小孩,可愛的不像話。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等下是想回家,還是想出去玩?”

南伊檀埋頭喝着粥,他從來不認為他是個容易害羞的人,直到他遇到闕哥,他發現只要與闕哥稍微靠近點就忍不住心跳加速,面頰發紅,心裏唾棄着自己沒出息,又想着,也不看看面對的是誰,沒出息就沒出息吧。

聽到問話,茫然地擡起頭,對上的是無奈又縱容的表情,咽下嘴中的粥,“回,回家吧……”回答的磕巴又遲疑。

黎珩闕嘆了口氣,南伊檀的神情立馬變得不安,想說什麽,卻被黎珩闕出言打斷,“檀檀,”眉目間滿是無奈,“我只是個人,普通人,我們的交往是平等的,若是在這份感情中讓你感覺不舒服,你可以提出來,或者在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可以說,我是第一次談戀愛,與你又隔着九歲,你如果不說出來,我可能并不能馬上就察覺。”

“你的表現太小心翼翼了,即使我沒談過戀愛,都能發現其中的不對勁,這就證明,我們的相處有着一定問題,不健康的感情是走不長遠的。”更別說是餘生的盡頭。

南伊檀張了張嘴,半個字音都吐不出,沉默地低下頭。

黎珩闕換了另一個話題,“你知道為什麽我的袖口繡着紅玫瑰嗎?”

南伊檀下意識看向黎珩闕的袖口處,那裏盛放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紅玫瑰,搖頭,他并不知道,以前也未曾聽過任何有關這件事的傳聞。

語氣含笑,“只是因為你,因為每向你伸一次手,就是一次對你無聲的告白。”他的心動比誰想象的都早,早在隔着燈光與人群,早在一切都還未發生的最初,怎麽能不心動呢?欲相處欲難以控制對他跳動的心,長相頂尖,性格又讨喜,這樣的人誰會不喜歡呢?

大概沒那場意外的話,他會忽視心裏那點細微的變化,随着時間的沖刷,了卻無痕,偏偏陰差陽錯,偏偏天意如此。

“我喜歡你,很喜歡你,對你提出交往,我很認真。”

南伊檀的情緒像是觸底反彈了,笑容明媚又肆意,悠悠閑閑靠到椅背上,淡聲道,“闕哥,介意來點晨間運動嗎?”與黎珩闕相對的目光不閃不避,直白且熱烈,還帶着深埋于底的不安。

黎珩闕明顯愣了,失笑地捂住自己半張臉,露出的另半張臉能看到彎起的眸與唇,另一只手擡起掐住南伊檀的臉捏了捏,“檀檀,怎麽這麽可愛?”

南伊檀繃起的身體立馬洩了氣,聚起的霧氣無法遮蓋眼中的深情,裏面是不遮不攔的純粹喜愛。

“過來,讓闕哥抱抱。”黎珩闕移開椅子留出适合的空間。

南伊檀有片刻的踟蹰,最後還是坐了過去,盡可能抱得更緊,又克制的不敢真正用力,頭埋在脖頸處,嗅聞着霖霖木香,閉上眼睛,“闕哥,在最美的美夢中,我都沒有奢求過當下的場景。”低且輕,緩緩的,一陣風拂過就會消散一空。

黎珩闕動了,他抱着人起身,南伊檀心慌地勾住黎珩闕的脖子,“闕,闕哥……!”

“放心,不會摔了你的。”

什麽多愁善感,什麽虛假不真,什麽大夢一場,突然來這麽一下,全都沒了,只剩下驚慌與擔憂,還有前所未有的清醒,他覺得他就是個傻逼,這有什麽好糾結的?闕哥是什麽人?他有必要唬自己嗎?一遍又一遍的承諾,他是失聰的嗎?能聽而不聞?

“闕哥,我挺重的,放我下來呗,要去哪,你在前帶路就可,沒必要勞你親自動手。”他可不敢掙紮,萬一一不小心他倆都摔了呢,他摔了無所謂,闕哥随便磕碰到點他可都要心疼的。

“你不是想來一場晨間運動嗎?”黎珩闕踢開房門,抱着人走進房間,把人扔到床上,“滿足你。”

南伊檀在柔軟的床上彈了兩下,滿眼懵逼地盯着黎珩闕,想清他話中的意思,“闕,闕哥,我開玩笑的,別當真。”嘴欠啥呢?好了吧?現在的情況你滿意了吧?

随着黎珩闕的動作,南伊檀下意識往後退,像是個被逼良的小姑娘,慌張且無錯。

“我當真了怎麽辦?”黎珩闕跪坐上床,俯身,唇貼的密不可分,靈活的舌叩開齒關,揪着另一位朋友嬉戲起舞。

一開始有點推拒的人,慢慢沉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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