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引導、難産而死

第87章 引導、難産而死

碧玉把蓮花燈放在地上,神情莊重嚴肅,說:“這個府裏沒有誰都不能沒有侯爺,姨娘你能進府享福全是因為侯爺的存在。

如果這府裏只有世子,我們都将會離開這裏。”

這淺顯的道理呂歸雁自然懂,好奇詢問:“所以侯爺想要做什麽?”

碧玉知道呂歸雁平時是有些小聰明,可她不會深究背後,這就是她最大的缺點,容易讓人利用。

“侯爺不想做什麽,他只想做名副其實的平陽侯。”

“哦~”呂歸雁恍然大悟,尾音拖的老長。

“侯爺還是嫌棄世子是女孩子,擔任不了大事,想讓他兒子繼承平陽侯爵位是吧?”

碧玉贊許點點頭,心中暗想:總算把這蠢貨套進去了。

“姨娘,你不要忘了你姓呂,等有呂家血脈的孩子當上侯爺,你的日子一定比現在好過百倍。

到時候讓你出府,給你許配正經人家,做正房妻子。”

擺出誘人條件,一步步引導呂歸雁跟自己步伐走。

“表姐真的會放我出去嗎?”

“當然,你進府這麽多年保持幹淨之身,這背後有蘭姨娘功勞。

她就是考慮到你的以後,才會不讓侯爺來你這裏,蘭姨娘對你是用心良苦。”

碧玉說着說着就開始自我感動,淚水嘩嘩下落。

呂歸雁鼻尖酸楚,哽咽道:“這些我都明白,表姐一心為我好。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表姐達成心願。”

“那就辛苦姨娘你了。

聽說現在姨娘與世子關系不錯,蘭姨娘希望你繼續保持下去,上月世子十八歲生辰,侯爺不想大操大辦,特意挪到端午那天一起過節。

十八十生辰,我們要給世子準備一份大禮才是。”

呂歸雁淚眼婆娑,頭點的像撥浪鼓一樣,信誓旦旦說:“明白你的意思,還有五天時間。”

“是的。”

“小檀到底是怎麽死的?”

“她是因為聽到你要……”

話至一半,碧玉才意識到不對,她趕緊閉嘴,戰戰兢兢看向一臉好奇的呂歸雁。

見對方沒有表露出不滿,全是好奇,碧玉的心松了一口氣。

“姨娘你這話轉的可真快,小檀在你心中就那麽重要嗎?”

呂歸雁小聲抽泣,“不算太重要,我就覺得她不會是死于意外。

碧玉,小檀平時總是叫你姑姑,你覺得她是死于意外嗎?”

碧玉一時犯難,不好意思地說:“我其實也不信,可人死在蒼蘭樓,查下去世子顏面何存。”

不管是什麽,全都扯到魏澄晏身上。

輕抹淚珠,呂歸雁似柔若小白兔,臉頰泛紅。

“難道小檀那天是聽到世子秘密,被滅口了?”

碧玉心花怒放,引誘說:“我想應該是這樣,禾玉不過是背鍋而已。”

呂歸雁手握成拳頭,咬牙切齒。

“我是不會放過魏澄晏,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對此,碧玉十分欣慰。

這天色越來越暗,碧玉心裏就越害怕,溜之大吉才是正事。

簡單囑咐呂歸雁幾句莫要傷心,要按時用膳一些話就離開。

呂歸雁對碧玉随口關懷千恩萬謝,弄的碧玉有些心虛。

等碧玉離開後,暮合院又恢複了一片漆黑,靜谧無聲。

呂歸雁依舊縮在秋千上,目光陰沉。

剛才套話,聽碧玉一直把小檀的死往魏澄晏身上推,可以确定小檀的死碧玉是知道實情,說不定跟碧玉脫不了關系。

【素然,你說三姨娘知不知道侯爺第一位姨娘是原配妻子?】【按照設定的話三姨娘不知道,因為原文沒有提到過這點。

】【我覺得她知道,我們明天去君蘭院串門。

】呂歸雁沒有回屋打算,她看着滿天繁星,心中感慨萬千:如果人死了真的會變成星星,小檀你是不是會看着這一切?後又覺得此想法可笑,人死了那會變成星星。

說不定小檀轉世了,也許跟自己一樣在地府勤勤懇懇務工。

呂歸雁就這樣在院子裏觀星觀了快半個時辰,直到魏澄晏偷偷來到院子,她才收回視線。

魏澄晏來了大概快一刻鐘才走近,她就在遠處靜靜看着擡頭望天的呂歸雁。

那副悵然若失神情,似被人丢棄在荒漠雪中,孤行吊影。

“天上的星星就有那麽好看?”

呂歸雁回頭對其莞爾一笑。

“我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這麽多如夢如幻的繁星。”

魏澄晏皺眉狐疑說:“只要不下雨,每天晚上都有這麽多啊。”

呂歸雁唇邊笑意漸盛,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柔情,心中暗自诽腹:澄晏,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無法越過的鴻溝,我早就死了。

“這院子很安靜,陪我坐坐。”

呂歸晏給魏澄晏讓出一個位置,示意她坐下。

魏澄晏雖然不明白呂歸雁為何如此,但她還是坐下。

“今天為什麽不吃飯?”

呂歸雁慵懶靠在秋千上,毫不在意說:“沒胃口。”

“那我們出去吃。”

說着魏澄晏就一把扯過呂歸雁,在額間留下一吻,攔腰抱起。

呂歸雁心跳加速,慌道:“現在?”

“當然。”

“我……

不是很想去。”

魏澄晏已經把呂歸雁抱着往屋裏走,見對方穿的太單薄,怕夜色更深露重,給呂歸雁加件衣裳。

“不是很想去,那說明你內心有去的想法。

既然有此想法,那就不要糾結。”

“可我……”

呂歸雁還想說點什麽,魏澄晏不給她機會。

“你不去也可以,那今晚你別想睡覺。”

想起昨晚一夜未眠,那裏還在隐隐作痛,呂歸雁使勁搖頭。

“好,我們出外面吃。”

魏澄晏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大袖,套在呂歸雁單薄身軀上。

為了不讓人認出來,兩人戴上長長的帷帽。

從侯府出來後,攜手漫步在熙熙攘攘大街上,方向是往金縷樓。

呂歸雁想去翠雲樓,剛提了一嘴就被魏澄晏駁回。

“你是不是想去見景弘義?”

見魏澄晏不滿,呂歸雁便依她,跟她安排走。

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要解釋一下。

“我跟景弘義只是朋友,那些謠言是在瞎傳。”

魏澄晏緊握呂歸雁柔軟的小手,怕一放手人就丢了。

她語氣平緩說:“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景弘義,我剛剛是怕去那兒用膳會傳到景弘義耳中。

我們現在還不能抛頭露面,等我坐上平陽侯的位置,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了。”

她在認認真真給呂歸雁保證,可在呂歸雁聽來,這些都是空話。

“我其實不在意這些。”

“小九,我不能因為你不在乎就把你一輩子藏起來。”

聽到小九這兩個字,呂歸雁渾身一顫,停下腳步,詫異地看着對方。

奈何兩人都有帷帽遮擋,互相看不清對方神色。

呂歸雁故作鎮定,問:“你剛剛叫我什麽?”

“小九,這是你以前的名字,我喜歡這個名字。

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可以。”

此刻呂歸雁雙腿猶如灌鉛,每一步都艱難萬分。

【宿主,這下你徹底明白了,魏澄晏喜愛的從來不是現在的你。

】【你閉嘴!】【我閉嘴也沒用,她不愛你,這是事實。

你難道想如現代那般,屢次給對方機會?】素然的話無疑不是加重呂歸雁內心的傷,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駁素然。

【不會,我不愛魏澄晏,我是在利用她。

】【宿主,我希望你真的是這種想法。

】掌心感受着魏澄晏帶來的溫暖,可呂歸雁的心已經微涼,她下定了決心。

【素然,我想有時間去見見餘妙山,看看那個讓你神魂颠倒的人長什麽樣。

】素然不屑道:【沒什麽好看的,不過是我眼瞎罷了。

】呂歸雁在也聽不進魏澄晏的說話,思緒亂做一團,在對方帶領下,稀裏糊塗來到金縷樓。

兩人坐在二樓雅間,上完菜後她們才把帷帽摘下。

魏澄晏看到呂歸雁神色凝重,擔憂詢問:“小九,你怎麽了?”

呂歸雁倏然間變了神色,眉眼帶笑,“我沒事,剛剛在發呆。”

“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你想多了。

我好餓啊,快吃飯。”

呂歸雁胡亂夾了菜放入嘴中,飯菜很美味,但在她現在嘴中,味如嚼蠟。

期間,魏澄晏總是有一搭沒一搭跟呂歸雁說話,呂歸雁敷衍過去,這讓魏澄晏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了什麽。

“小九,我是不是哪裏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

“那你……

為什麽不開心?”

呂歸雁心裏明白,是自己情緒變化太大。

“我是在想,你為什麽會知道我以前的名?”

原是這事,魏澄晏如釋重負。

“這多正常,府裏的姨娘我都打探過。”

“那侯爺第一位姨娘呢?”

魏澄晏疑惑地看向她,“她和二姨娘死太早,我那時太小。”

“聽說大姨娘她跟你父親是同鄉,這事是真的嗎?”

這事魏澄晏并不知道,驚訝反問:“真的?”

呂歸雁認真點點頭,繼續試探問:“聽說她是生産時難産而死。”

“這個我知道,她确實是死于難産。

那是男胎,生下來就死了,我父親覺得晦氣,封鎖了消息,命府裏的人不許外傳。”

魏澄晏把一塊排骨夾到呂歸雁碗裏,忽而想起了什麽。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還有你确定她跟我父親是同鄉?”

魏澄晏結合昨日慕夫人的話,隐約猜到了大姨娘真實身份是什麽。

讓她意外的是,為什麽呂歸雁會知道同鄉一事?“我來府上三年了,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澄晏,你真的了解你父親嗎?”

這話令魏澄晏愕然愣住。

“你什麽意思?”

呂歸雁眼角泛起淚花,支支吾吾,“沒沒什麽,只是…随便問問。”

這明顯的有問題,魏澄晏又不是傻子。

“小九,你還是不信任我對不對?”

呂歸雁表情為難,幾次欲言又止,最後蹦出一句:“我沒有不信任你。”

“那你為什麽說我不了解我父親?”

呂歸雁焦躁不安起身,“我想回去了。”

魏澄晏攔住她的去路,鄭重其事道:“說吧,你知道些什麽。”

“我…我,澄晏,你一向敬重你父親,我這樣說不就是在挑撥離間,所以我不能說。”

言下之意我說了的話不能說我挑撥。

經過慕夫人的話,魏澄晏重新審視魏玉。

一個敢抛妻的人,誰知道他背後還能做出些什麽。

“你放心,無論你說什麽,我跟他之間我都不會把你牽扯進來。”

聽到魏澄晏保證,呂歸雁才敢開口。

“聽有些人說,大姨娘其實是你父親原配妻子。”

這個魏澄晏知道,沒有什麽好驚訝。

“還有其他的嗎?”

呂歸雁壓低聲音,繼續道:“原本大人和胎兒都很健康,是生産那天突然大出血,導致一屍兩命。

可是大出血一般不是生下才會如此,但她還沒生下就出血,這裏面怕是有人為問題。”

“你是懷疑有人在故意陷害?”

“不是懷疑,是肯定。

我聽她說,那幕後人很有可能是……

你母親。”

“荒唐!”

魏澄晏怒拍桌子,暴跳如雷。

“這只是推測,說是因為知道是男胎,怕影響你的地位才會……”

呂歸雁說不下去了。

“不會,我母親不會做那種事。

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魏澄晏按住呂歸雁雙肩,雙眼怒火中燒,情緒失控逼問呂歸雁。

“這些都是我聽來的風言風語,具體是誰我不知道。”

魏澄晏雙手用力捏得呂歸雁肩膀生疼,父親品性已經一般,她不容許有人玷污母親的名譽。

“我母親不會傷人,是有人在做局陷害,可是那人會是誰?”

魏澄晏急火攻心,無法冷靜下來細想。

呂歸雁忍住疼痛,“這事如果真不是你母親做的,那當時對誰有利誰就是兇手。”

一句話猛然點醒魏澄晏。

當年府裏有五位姨娘,二姨娘早早病死,五姨娘才當上姨娘,膽子很小,三姨娘與母親關系不錯,只有四姨娘與府裏姨娘不睦。

“是你表姐!”

“可是那時候她才進府不到半年,根基不穩,怎麽可能冒險去做這種事。”

“是三姨娘?”

“三姨娘膽子應該也沒那麽大,可如果有人幫她呢~”那就只剩一個人,魏玉東。

“不,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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