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打針

第55章 打針

星楠視線呼吸猛地重了幾倍。

門口位置。

溫北英正拿着一疊文件穿着實驗服往裏面走。

明亮的大廳在頃刻間像是壓了下來,星楠視線閃躲,大腦不由的緊繃。

對方來的太急太快,大廳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去處。

現在動作無疑目标太大,星楠的位置剛好被裴聞炀擋住。

人越來越近,腳步聲踩踏着心理防線。

一切畫面在腦海回繞。

抽血,實驗,針劑,血紅的海水,火,暗無天日的黑……

星楠手心冒汗,他殺不了溫北英。

不要問為什麽,問就是試過。

“溫博士。”不知是誰喊了溫北英一句。

溫北英眼神擡起之際。

星楠呼吸急促猛地緊緊抱住了裴聞炀。

他的手抓着裴聞炀的衣裳,裴聞炀黑色的大衣外套蓋住他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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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楠呼吸滾着火,身後抵着打印機。

角落的位置不夠顯眼,星楠的手綿軟發抖。

星楠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着面前裴聞炀,調子粘連害怕驚劇,“…裴聞炀,我害怕。”

懷裏的人滾燙,體溫高的不正常,裴聞炀手搭在星楠的肩膀上,還未動作身上的人仿佛感知到什麽将他抱到更緊了,“裴聞炀…”

“我好害怕…”星楠在他懷裏埋的更深了。

星楠抓得太緊了,裴聞炀的衣裳被捏成褶皺,那副模樣太可憐。

裴聞炀擡手懸空兩秒,終是輕輕拍了拍星楠的肩膀。

很奇怪,這樣輕巧的動作讓那個星楠才有了被包裹的實感,心跳也跟着平複下來。

溫北英看見了裴聞炀,招手打了打招呼,在他的位置不太看得清楚星楠,只能知道裴聞炀懷裏抱着一個人。

大廳內是來來往往的職員。

“裴指揮對新歡寵的厲害,工作都帶着嗎。”溫北英調侃地笑了。

星楠抖的更厲害了,裴聞炀不動聲色地垂眸又擡起看向溫北英,冷淡道:“小孩怕生。”

溫北英挑眉輕笑舉了舉手裏的資料,“來送個東西,上次的手鏈檢測結果。”

“裴指揮上次說要一份,今天順路剛好給你送來。”說着溫北英将文件放到櫃臺,“走了。”

溫北英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裴指揮鐵樹開花,真是難得。”

裴聞炀向來懶得花時間解釋什麽。

人走後裴聞炀微微俯身去看星楠的眼睛,與之平視後,問:“剛剛是在利用我嗎。”

裴聞炀的聲音不大,他這人對星楠這種乖的很難兇的起來,冷不丁一聽溫柔的跟哄人一個樣,但話是沒有感情的,裴聞炀也是沒有感情的。

星楠平複的心跳又被激起,他受不了裴聞炀這樣。

容易緊張的心慌,太喜歡裴聞炀所以受不住。

星楠眼下泛紅地搖頭。

“怕他?”裴聞炀問。

“我小時候做過實驗體,我認識他。”星楠沒看裴聞炀的眼睛。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裏是自己在實驗室裏的每一個日日夜夜,沒有人能找出撒謊的痕跡。

溫北英做過人體實驗,聯盟批準,是沒有人披露的政權黑暗處,這句話可以把所有的串聯起來,滴水不漏。

裴聞炀眼神稍頓。

面前的人垂着目光,眼睑往下,長睫因為濕氣幾根幾根粘在一起,眼下有些紅。

怪惹人疼的。

裴聞炀擡手在星楠腦袋上很随性地摸了摸,“走了。”

大廳的落地窗落下一縷光恰好在裴聞炀發絲上,溫潤靜谧,連指尖晃動的弧度都是溫柔的。

那瞬間星楠像被這句話填滿,裴聞炀說的輕松,好像真的就能跟着過去了。

星楠擡起頭的時候裴聞炀已經收回了手。

“謝謝。”星楠輕輕道謝。

星楠見他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幾分鐘後曹赫便穿着工作服進來了,“裴指揮。”

裴聞炀沖星楠側了側目光,不帶任何情緒的吩咐:“帶去錄口供。”

“該問什麽就問,該怎麽查就怎麽查,該什麽樣的結果就給什麽樣的結果。”

曹赫見狀往裴聞炀身邊靠近一步,“裴指揮,你話說那麽硬,別吓着嫂子了。”

裴聞炀眯了眯眼:“他不是。”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曹赫直接圓下後半句,絲毫不覺得有問題。

裴聞炀眉頭蹙的越來越深。

曹赫沒什麽大不了的嗨了一聲,“這幾個人我晚上連夜就查了,他們問題大着呢。”

“再說您不是看着事情發生嗎,到時候你去給嫂子做個證人。”

“這事沒那麽嚴重,幾個人身上背着命案呢,一根線全給我挖出來了,正當防衛有您的佐證和視頻,我覺得問題不大。”

“真算為民除害了。”

裴聞炀轉身去了電梯沒再接曹赫的話,他看起來并不想管這事兒。

“嫂子!”曹赫急急忙忙跑到星楠身邊,“別管他,裴指揮就那樣,臭脾氣。”

星楠斂着指腹,“裴聞炀和我說了,我會配合調查的。”

“監控我看了,他們先動手,刀也是他們先拿出來的,你不動手躺地上的就得是你。”曹赫說,“再說了還有裴指揮給你擔保。”

那幾個人身上好幾個大案子背着,欺負星楠時候他們還吸了點東西,這事就好辦多了。

曹赫當時一眼看見他們幾個就覺得熟悉,他手下一個組的找了那幾人好久,這回抓到他還想謝謝星楠呢。

星楠聽着聽着像是自己做了好事。

他跟着曹赫去錄了口供,每一個字都按照自己所見的說,曹赫聽的都氣了,沒忍住罵了幾句狗雜碎。

這事耽擱了幾天,星楠在防控局等着核查結果,一周後被告知可以離開。

這期間,星楠一次也沒見過裴聞炀。

再聽到這個名字是曹赫告訴他,裴聞炀為他佐證了這件事情。

“別想多,裴指揮不來可能是為了避嫌,這事判的公平,你回去你們就別吵架了。”曹赫像是擔心星楠有情緒,話說的輕。

“以後有什麽事就別想着自己解決了,離這些亂七八糟事兒遠一點,遇到壞人給裴指揮打電話,知道了嗎?”曹赫認真說。

經此一遭星楠倒是真明白了一些事。

生命平等,但只限于人類。

星楠對着曹赫笑了笑,“很謝謝你為了我的事情那麽用心。”

星楠說不出來多好聽的話,感激是真的,曹赫善良大義,是個好人。

“嗨,什麽話。”曹赫揚了揚手,“要我讓裴指揮來接你嗎?”

“不用。”星楠謝過曹赫之後從防控局離開。

一周的時間手鏈再不拿回來對他來說太危險了,這些天星楠過的心驚,他幾乎是跑着出防控局的。

通訊器有四個人給發了消息。

陸淮年:沒事吧寶寶?咋去蹲防控局了?

鱗青:死沒死?

林知凡:小楠,有空一起吃個飯。

白羽溪:溫北英警惕性太高了,不好拿。

星楠不太想讓白羽溪為了自己冒險,他給白羽溪回了消息。

星楠:“羽溪哥,你不用管我的事,你現人類世界已經可以活的很好了沒必要為了我冒險,我會自己想辦法的,你別去找溫北英。”

白羽溪回的很快:你是不是豬。

星楠:“我是魚。”

下面白羽溪發的是一張照:片畫面中溫北英站在床下穿衣裳,屋內燈光昏暗,男人打着領帶,指節修長有力,太有暗示性,橘色的落日燈有肮髒的欲望也有暧昧的朦胧。

拍照的角度顯然是在床上。

星楠:?

星楠:“你在他家安監視器了?”

白羽溪:他娘的搞老子,明白嗎?鎖床上弄老子,明白嗎?

星楠隔了五分鐘都還卡頓着。

星楠:“……你和溫北英……你是他妻子?”

星楠根本沒往這上面走,但只要有了線索,那條神經線全能對應着搭上了。

腦子裏是無數個難怪難怪。

這是什麽事情!!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危險的事情嗎?!

星楠心中焦急,白羽溪比他的處境還要危險。

白羽溪:我是他祖宗。

星楠:“他為什麽抓你?”

白羽溪:誰他娘的知道,因為我帥?

白羽溪:放心,手鏈我給你拿回來。

星楠:“他要是欺負你怎麽辦?”

白羽溪的文字也能看出來無奈:能怎麽辦,我真打不過他。

白羽溪:躺下,挨着呗,至少還能爽,不配合他也給我打針,我聽話他就不欺負我。

白羽溪:不說了,他來給我打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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