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第 16 章

聞于逸從來沒想過,BSG這樣一款标準的射擊游戲裏,居然會提供不同款式的匕首。

用過晚餐返回游戲,他站在一個匕首的自動售賣機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同的匕首,形狀、重量、手感都有所不同,但僅僅是改個塗裝,價格就能從1賞金飙升到100賞金,它似乎更多是作為一款裝飾品在賣。

不同的匕首攻擊時的側重點不同,對聞于逸來說,最好用的果然還是那種形狀看起來最普通的雙刃匕首,可以刺也可以砍,換手的時候不需要考慮刃的朝向,有沒有血槽都無所謂,BSG裏沒有流血機制,也就意味着不用考慮現實裏的殺傷效果。

他認真地打量了每一把匕首的設計,看中的匕首,價格基本都在5賞金以內。

最終,他買了五把1賞金的匕首,以及一個可以收納其中四把的黑色帆布袋,同樣是1賞金,一共花費了6賞金。

“匕首流真省錢。”梁忠蔚不知道該說什麽,就誇一句省錢吧,“不過你不會真的一把槍都不帶吧?防具呢?”

“槍的話帶把彩虹2以防萬一,防具就算了。”聞于逸回應。

他在來武器店的路上問梁忠蔚借防彈衣試穿了一下,發現比他想象的重很多,太影響行動了,對一個靠敏捷來進攻和閃避的刺客來說,防彈衣的作用可能還沒一件迷彩服大。

BSG裏既然有外觀裝備,怎麽可能沒有迷彩服?

各種地形各種環境的迷彩服應有盡有,可都貴得讓聞于逸望而卻步。

不是買不起,是覺得不值得。

五把匕首,一把彩虹2,一瓶止痛藥——這就是聞于逸打算在比賽時攜帶的全部物品。

離開武器店,緊接着就去了賣車的地方。

舊城區提供的車型有限,紫色旋風已經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不過論趣味性,機械馬給聞于逸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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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屬打造,但可以像馬一樣邁開四條修長的腿奔跑,如果不是它的速度并不比紫色旋風快,而價格高達500賞金,聞于逸一定會選擇它。

最終,聞于逸就像他答應的那樣,花費200賞金給梁忠蔚買了一輛紫色旋風電動摩托,備用電池則由梁忠蔚自己掏錢。

“真給我?”梁忠蔚受寵若驚,“雖然一輛紫色旋風可以坐兩到三人,但我要是有事上不了線,你打算怎麽辦?”

“很簡單,誰讓你上不了線,我解決誰。”聞于逸霸氣回應。

“好家夥,難怪突然這麽大方,原來是想要一個禦用司機。”

“你就說你要不要,願不願意吧。”

“什麽陽謀無解。”梁忠蔚還真沒法拒絕。

有些東西是這樣的,自己思來想去也舍不得花錢買,可有人買給自己,再大的代價也願意支付,只要自己承受得起。

都說免費的才是最貴的,可真正能經受住誘惑的有幾人?

有了代步工具,兩人這便出發前往了新城區。

梁忠蔚負責駕駛摩托,聞于逸負責坐在他身後看風景。

聞于逸在現實裏沒坐過摩托,更沒駕駛過摩托,第一次坐感覺很新奇。

從身邊掠過的景色離自己是那麽近,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它們帶走,這是坐在車裏不會有的體驗,有種刺激的爽感。

然而,剛跑出一千多米,迎面駛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門上貼着一幅巨大的火焰貼紙。

一開始聞于逸沒放在心上,畢竟BSG是一款多人在線游戲,還這麽受歡迎,路上遇到別的玩家再正常不過,一個人都遇不到才詭異。

但是這輛車從他們的摩托邊上駛過後,突然掉頭,加速追了上來!

“我去!沖我們來的?”聞于逸驚呼。

“我去!是Fire!”梁忠蔚作為一個BSG的老玩家,怎麽可能不知道Fire?他不認識Fire具體的成員,但認識那輛車上的火焰标志,是Fire這個團夥自己定制的專屬logo!

“Fire?”

聞于逸想要追問,但梁忠蔚沒給他這個機會,一邊駕駛紫色旋風轉向逃離一邊喊:“拿沖鋒槍幹他們!”

聞于逸聞言,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從物品欄裏取出沖鋒槍對準逼近的轎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咔。”

“沒子彈了!”

聞于逸收起沖鋒槍,看着視野裏毫發無損的轎車,對實彈槍的印象壞上加壞。

而梁忠蔚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不是,我讓你幹人,沒讓你幹車啊!我沒說過BSG裏的車是打不壞的嗎?”

“哦草,你真沒說過!”

沒了沖鋒槍的火力覆蓋,後果很嚴重。

黑色轎車的四扇車窗齊齊開啓,除了駕駛員在專心開車,其他三扇車窗裏都有人拿着槍探出身。

很快,伴随着“砰”的一聲巨響,一顆肉眼可見的子彈直沖聞于逸而來,他本能地側頭,子彈不偏不倚地擊中了前面的梁忠蔚,緊接着,人仰車翻,一陣天旋地轉!

聞于逸摔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那輛黑色轎車從自己身上碾過,緊跟着他的視野就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在複活選擇界面彈出來之前,聞于逸腦子裏的想法是——這麽近的距離居然用狙擊槍!至于麽?

沒錯,那一聲“砰”是狙擊槍發出來的,近距離聽震耳欲聾。

複活選擇界面彈出來後,聞于逸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原地複活。

有人主動送上門來找死,他哪有放過對方的道理?

不過他複活後,發現情況有點不對。

視野一亮,他本能地就地翻滾,想要躲掉第一波攻擊。

然而想象中的攻擊并沒有出現。

黑色轎車停下了,從車上下來五個穿初始服裝的玩家,人手一把槍,槍口朝着他,但是沒有任何要攻擊他的意思。

五人把他團團包圍後,其中一個人開口,操着不知道哪裏的英語口音說:“在我們做任務的時候搞破壞的家夥就是你?”

聞于逸的家族企業有一部分海外市場,耳濡目染之下他的英語還不錯,至少正常交流沒問題。

他知道對方剛才說了什麽,也完全有能力用英語回複他們,但是出于對突然襲擊的不滿,還是飙起了中文:“什麽叫搗亂?做任務本來就各憑本事,再說了,又不是我做完了你們就不能做,至于嗎?輸不起一點!”

六人面面相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在說什麽?”

“他在唱歌嗎?”

“不,應該是在說話,這是哪國的語言?”

“中國吧,聽起來真的好像在唱歌。”

“誰能翻譯一下?”

“這游戲不是有實時翻譯嗎?怎麽開?我忘了。”

六人開啓電子面板搗鼓了半天。

期間梁忠蔚試探着複活,被他們一槍送回了選擇面板。

顯然,他們的目标只有聞于逸一個。

聞于逸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的臉,沒什麽印象。

雖然他一直都很不擅長記憶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或事,但也不至于連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結論是,這五個人跟他做任務時先後幹掉的那五個人不是同一批。

想到梁忠蔚喊的那聲Fire,莫非Fire是個什麽組織?一個在BSG裏比較有名和強大的組織?

類似他在劍與魔法裏建立的刺客公會?

啊,這麽一想就理解了,誰敢欺負他公會裏的人,也會被他帶人一頓削。

所以,這群人是來打架的!

來呗,怕他們不成?

聞于逸沒耐心等他們開實時翻譯,用英語說道:“你們是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

話音剛落,梁忠蔚複活在他身邊,被六人中的一人一槍幹成了賽博碎片。

聞于逸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随便了,你們都要死!”

用英語說完這句話,他猛地沖向離自己最近的人,在沖的過程中從腰間抽出匕首。

“嘿!冷靜!”對方邊說邊擡起手中的槍,然而角度還沒過30,聞于逸就從他的視野裏消失,出現在他身後,手中的匕首快速劃過了他的脖子!

拿下一血!

“Shit!殺了他!”另外四人紛紛舉槍,卻找不到開槍的時機。

原因無他,聞于逸不是傻子,誰家刺客會正面沖向法師或弓箭手?當然是躲在掩體後面找機會繞後啊!

什麽?你問哪兒有掩體?

這不是有四個掩體嗎?人形的,還會動!

聞于逸靈活地竄到其中一個人身後,先把手上的匕首投擲出去射死一人,再狠狠地踹了身前的人一腳,在他撲向前方的時候,從收納袋裏抽出另一把匕首,追上去将其幹掉。

短短瞬間就幹掉了三人,剩下兩人意識到情況不對,不管不顧地扣動了扳機,突擊槍朝着聞于逸的方向“突突突突”一頓掃射!

然而他們習慣性地去突聞于逸的腦袋和身體,被聞于逸提前預判,往地上一滾,完美躲過所有子彈,并成功靠近其中一人,對準他心髒所在的位置狠狠紮了一刀!

紮完這一刀,他根本沒去看這個人的情況,轉身就把匕首投擲出去,完美命中最後一人的腦袋。

兩人幾乎同時化作碎片消散,讓人不敢相信他們是被同一把武器擊殺的。

接下來就好辦多了,誰複活,聞于逸就拿匕首捅誰,不給他們任何舉起武器的機會。

于是,梁忠蔚第三次複活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空地上,聞于逸左右手各一把匕首,他的周圍不斷有人出現,誰出現他就沖上去捅一刀,不同顏色的賽博碎片在他的身邊紛飛,一團消失又出現一團,絢爛得好像他是在開什麽演唱會。

要是能配個BGM合上他的節拍,這動作、這視效,一秒變音游!

“你這是在玩啥啊?”梁忠蔚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打地鼠啊。”聞于逸秒答。

不是他說,他這真的很像在打地鼠啊!哪只露頭打哪只,打到游戲結束為止。

梁忠蔚被他的回答逗笑,笑了一陣後,又吐槽起了敵人:“我怎麽也想不通,四個突擊手和一個狙擊手,是怎麽被一個玩匕首的殺得屁滾尿流,連落荒而逃都做不到的。”

“菜啊!”聞于逸不客氣地評價,“就他們這反應、這身手,我當年那個公會裏随便揪個人出來都能把他們吊着打!”

這句話誇張了,其實他公會裏多的是休閑玩家,尤其是他A游前一段時間,他公會裏的成員頻繁被其他公會的人欺負,然後都來找他訴苦,希望他能替自己讨回公道,搞得他壓力很大。

現在想來,他當初選擇A游也有這部分原因。

他是去玩游戲的,不是去養孩子的。

養一兩個沒什麽,養一群就……

聞于逸一邊分神一邊還不忘繼續打地鼠,又打了幾分鐘後,終于,所有的地鼠都安分了,不再有* 新的地鼠冒出頭來,應該是終于受不了,選擇複活去了安全區。

“搞定。”聞于逸收起匕首,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毫不掩飾語氣裏的得意,“什麽Fire,也就這樣嘛!”

梁忠蔚欲言又止。

這話別人說,無論是新玩家還是老玩家,梁忠蔚都會覺得對方無知且自大。

可從聞于逸的嘴裏說出來,他只覺得牛逼。

他很早就知道聞于逸喜歡玩游戲,還是個游戲大佬,但一直到今天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大佬的含金量有多高。

聞于逸完全有資格說這句話。

這屆槍神大賽,是聞于逸參加的第一屆,不一定能奪冠,但一定能拿名次!

自己真是迫不及待想要見證那一刻了。

……

同一時間,莫家。

莫旭然披着圍裙站在廚房裏,心情愉悅地哼着歌,左手把鍋颠得飛起,右手熟練地換着小勺往菜裏加着不同的調料。

莫媽聽到歌聲,忍不住來到廚房門口看了眼:“今天怎麽這麽高興?”

“邂逅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莫旭然頭也不回地答。

“女的?”

莫旭然欲言又止。

“男的啊?也行。”莫媽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我已經不指望抱孫子了,你能有個伴就行。”

“不是,咋回事啊!怎麽連你也……你哪只眼睛看我像男同?”莫旭然是真有點慌。

他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風平浪靜,從來沒人質疑過他的性取向,怎麽最近表姐也好,老媽也好,都覺得他是同?

“我兩只眼睛看你都像。”莫媽不客氣地說着,并沒有給莫旭然反駁的機會,“要幫忙不?蒜我來剝。”

“不用,您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趁我現在還沒男朋友,多服侍服侍你和爸,哪天我真有了男朋友,你們想吃都不一定吃得到呢!”莫旭然破罐子破摔地說。

算了,被發現就發現吧,反正,他确實喜歡男的,只是暫時還沒喜歡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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