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第 39 章

宋時秋沒回家, 驅車直接去了周時的心理診所,在助理的帶領下來到周時的診室,這裏是她第一次進,暖色調裝修, 就像周時這個人一樣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抱歉沒有提前預約就過來了。”宋時秋說。

周時笑了笑, 做他們這一行病人和醫生之間建立起信任是非常重要的, 宋時秋能主動找自己便是對自己信任的第一步, 她站起身:“咖啡還是水?”

宋時秋:“水就行。”

周時點頭,用一次性杯子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 放到透明玻璃茶幾上, 再推到宋時秋跟前。

“我以為你不會這麽快來找我。”她如實說。

宋時秋深邃的桃花眼微閃, 指尖無意識在一次性杯子邊緣輕敲, 沉悶的輕微聲響, 就像主人糾結的內心。

周時知道她需要時間思考, 不沒有出聲。

沉吟半響,像是下定決心,宋時秋說:“我想追求她。”

周時挑了挑眉,她并不奇怪, 畢竟昨天讓自己轉達的那些話,不正說明了她的态度。

“既然決定了, 你在糾結什麽?”

糾結什麽?

宋時秋愣了下神, 眸色微暗。

沈梨是天邊星光閃耀的巨星,自己呢?深陷泥潭,無法自拔,這樣的自己如何配得上沈梨。

她想了想, 說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我們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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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是個不錯的人不是嗎?”周時适時提出自己看法。

宋時秋的心結是父母,但是能陪她走出沼澤的人應該只有沈梨。畢竟一個人像宋時秋這樣一個心思敏感, 封閉自我的人,又怎麽會輕易相信別人。

她看得出,即便她曾經接受過心理治療,恐怕也未必對她的醫生真正敞開心扉。

“是很好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周時注意到她眉眼溫柔,相比剛進來時周身清冷疏離,簡直判若兩人。

她添了把火:“那為什麽不勇敢一次。”

宋時秋眼球輕顫,勇敢一次嗎?

沉吟片刻,也許她可以試着嘗試一下,這也是她今天來這裏的原因,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只是缺一個背後推她一把的人,這個人正是周時。

從心理診所出來,宋時秋拿出手機給沈梨發了條信息:【在哪裏?下班需要我去接你嗎?】

沈梨正在跟程非瑜聊天,面對程非瑜的約飯,沈梨揉了揉眉心:【短時間內我不想再吃火鍋了。】

程非瑜:【吃飯不是重點。】

沈梨:【你到底想說什麽?】

程非瑜:【好吧,今天我聽我寶貝說你家宋教授的項目被學校否決了。】

沈梨蹙眉,最近宋時秋一只在忙項目課題的事情,她是知道的,難道是因為那個跳樓女生的事情?

正當沈梨認真思索之際,手機又跳出一條信息,竟然是宋時秋的。

自從離婚的事情攤牌之後,她們就很少發過信息,最近的一條還是半個月前,宋時秋問了自己晚上吃什麽?

當時自己有意躲着她,并沒有給她回複。

沈梨抿了抿唇:“不用,晚上我跟阿瑜約了有事情要談。”

宋時秋白皙的指尖停在那句不用上,反複摩挲,最後給沈梨回了句注意安全,這才驅車回家。

夜色酒吧,女人粟色長發及腰,長身束腰風衣,衣料講究,穿過人群,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優雅讓人移不開眼。

沈梨步履輕快,目光冷淡了掃了眼落在身上的那幾道視線,直接上了二樓。

推開休息室門,酒氣鋪面而來,沈梨蹙眉:“你這是喝了多少?”

程非瑜翹着二郎腿斜坐在沙發上,看見沈梨,搖晃着身體就要抱過來,被沈梨嫌棄的躲開。

程非瑜也不在意,拉着她的手:“過來陪我喝兩杯。”

沈梨放下包,在她對面坐下,“怎麽就你一個人,江初呢?”

一提到江初,程非瑜整個人都恹恹的,窩進沙發裏,嘆了口氣:“還能在哪,學校呗,這次不僅你家宋教授遭殃,我家寶貝職稱評選也被學校壓下來了。”

這麽嚴重?

她知道名校顧及名聲,沒想到私底下還使用這麽卑劣的手段。

程非瑜打了個酒嗝,從桌子上拿去一個文件袋丢給她:“吶,你自己看吧,這是那個人渣這幾年禍害騷擾女學生的證據,有幾個迫于壓力退學了,也有向學校舉報的,學校那邊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才導致那個人渣肆無忌憚。”

沈梨蹙眉,拆開文件夾,是一張張照片,聊天記錄,露骨程度實在讓人乍舌,很難想象這是一個高校教師能說出來的話。

不堪入目。

程非瑜:“這人真是禽獸不如,阿梨你下手的時候千萬別手軟,最好能讓他進去多待幾年,再不出來。”

再不出來是不可能,程非瑜說的是氣話,誰讓學校因為這個人渣,欺負她的寶貝了,要是沒有這個人渣的事,她現在正和她家寶貝過二人世界。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你也別喝這麽多了,對身體不好。”

程非瑜嘿嘿笑:“放心吧,哎你最近跟你家宋教授感情怎麽樣了?”

沈梨眼神閃了下,從桌子上拿起酒給自己倒了杯。

“......”

不是不喝嗎?

程非瑜眼神暧昧的沖她眨眨眼,沈梨只當沒看到:“她說她高中時就喜歡我了。”

“啊!”程非瑜激動尖叫:“你讓我緩緩,這是什麽狗血劇情,高中時你喜歡她,她喜歡你,結果因為一個誤會誰都也沒向誰表白。”

現實中居然還能看到這種套路。

沈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是偶像劇看多了,被洗腦了。”

程非瑜來了興趣,湊了上來:“說出來姐幫你拿拿注意。”

沈梨瞥眼,端着酒杯癱坐在單人沙發裏:“其實昨天我帶她去看了醫生。”

“她病了?”程非瑜困惑:“看着不像啊?”

“心理疾病。”

“我靠,她竟然有心理疾病,什麽情況?”

沈梨抿抿唇:“她父母......”

怎麽會這樣?

剛才兩人互相喜歡都已經夠狗血的了,沒想到在宋時秋身上發生的事情小說都不敢這麽寫。

程非瑜唏噓:“這也太慘了吧,你是怎麽想的?發現她也喜歡你所以要重歸于好嗎?”程非瑜問。

重歸于好?

沈梨沉默,她們之間連好過都算不上吧,心不在焉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我不知道,心裏很亂。”

“說實話,抑郁症這種病可大可小,發起病來可能傷害自己,也可能傷害到身邊的人,确實要想清楚。”

“我不是介意她的病。”沈梨視線望向窗外,聲音飄忽:“只要一想到這三年的婚姻,就感覺快要窒息了,我是真的怕了,我不知道以後她會不會又因為別的事情這樣,明明有機會可以說的,三年有無數的機會可以說的。”

沈梨喝下最後一口酒,準備再倒,程非瑜及時攔住:“你能喝嗎?”

沈梨的酒量她不知道,因為沈梨很克制,在外很少喝酒,就算來她這裏,最多也就喝一杯,像今天這種情況還是頭一遭。

“我沒事,今天突然就想喝酒。”沈梨嘆了口氣,看向程非瑜:“你放心吧。”

程非瑜狐疑的目光在沈梨的臉上打量片刻,慢慢把手收了回來,沈梨這才如願倒上酒。

華燈初上,月上梢頭。

“咦?怎麽沒酒了?”沈梨雙眼迷離,疑惑道:“阿瑜......”

程非瑜也醉了,眯起眼睛盯着酒瓶,半響終于确定:“我、我再去拿,你等着。”

說着就要起身,結果不小心被自己腳扳倒,摔在沙發上,頭碰到沈梨的包上。

“什麽在響?”她疑惑擡起頭,左看右看:“你沒聽到嗎?”

沈梨直起身,輕笑:“是我的手機啦,手機、”一邊說着一邊尋找手機:“我的手機呢?”

程非瑜把耳朵靠近包:“在這、”她興奮的把包拿在空中晃了晃交給沈梨。

“哦。”沈梨接過包,從裏面翻出手機,盯着屏幕看。

手機一直在響,程非瑜靠近:“誰啊?”

“宋、宋時秋。”

“這個大豬蹄子還打電話過來幹什麽?惹我姐妹不開心,就是惹我不開心,我來跟她說。”

話還沒說完,沈梨白皙的指尖已經接起,還點了免提。

“老婆,晚飯在外面吃還是回家吃?”那頭傳來宋時秋聲音輕緩,傳進耳朵裏特別舒服,沈梨聽得一時愣神。

程非瑜大着嗓門喊:“誰是你老婆,你個大、大豬蹄子,欺負我閨蜜。”

美感一下子被破壞,沈梨擡起眼皮,不滿的看着程非瑜,拿着手機跌跌撞撞站起來,靠在門上。

宋時秋:“老婆,你們喝酒了?”

沈梨已經有點大嘴巴:“喝、喝了一點點。”

宋時秋:“你現在在哪裏?我過去接你。”

哪裏?

沈梨醉眼迷離,看着周圍,在看到程非瑜的那一刻終于想起來,她說:“阿瑜的酒吧。”

“你等我,在那裏別動我馬上過去。”宋時秋不放心交代。

挂斷電話。

程非瑜已經從酒櫃裏又拿出一瓶紅酒,自顧自喝着。

沈梨走過去拿起包就要離開,程非瑜拉住她。

“她說她要來接我。”沈梨笑起來:“我得走了。”

程非瑜:“......”

不是說好不醉不歸嗎?

“幾、幾點了?”程非瑜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只好站起身,抓着沈梨的手腕:“我、我送你。”

搖搖晃晃,好不容來到一樓,店員見自家老板喝的這麽醉,趕忙上前将兩人一起扶到吧臺座椅上,時不時有人上來搭讪都被店員趕走。

大約半個小時,酒吧門打開,從外面走進有一個面色焦急的黑長直女人,店員認識她,在她進門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沖宋時秋招手:“宋教授,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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