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梁深從許安承那裏要了溫廷的微信加上,溫廷看着那個張揚的頭像,看了眼底下的備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加上了。

沒兩分鐘梁深就一陣信息轟炸,溫廷打開一看,一堆的裝備圖片。梁深還在向他尋求認同:“怎麽樣,齊全吧”

溫廷大致看了一眼,遲疑地回了句:“要背着這些東西上山?”

梁深秒回,語氣篤定:“是啊,都是用得到的”

溫廷沉默了會兒,把聊天頁面轉發給了許安承,問他:“梁總是不是沒爬過山?”

許安承不知道在做什麽過了一會兒才回,說:“嗯,不用理他,到時候讓他自己解決”

秉着還要一路同行的情分,溫廷好心地提醒了一兩句,但梁深自己倒是信心十足,他就沒再勸了。虧得自己吃了才能知道,梁深這會兒的興奮勁頭看起來跟個十八九歲的小夥子一樣,跟溫廷差不多。但這麽說也不太準确,溫廷自己雖然是十九二十的年紀,看着比梁深可成熟多了。

出發那天半夜,梁深開了一輛七座的車停在溫廷小區樓下,溫廷帶着舒文一起去了。打開車門,康諾坐在前面副駕,許安承坐在後排,最後一排放滿了梁深要帶的東西。

看見溫廷,康諾笑着打招呼,溫廷也笑着應聲。他自己只背了個包簡單裝了點東西,上了車就把包往後面一放。

許安承說:“時間還早,得倆小時才能到,先睡會兒?”

溫廷說:“還行,沒那麽困,我們這麽早去?”

梁深昨晚跟他說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開玩笑,大半夜出發上山,不知道該說梁深是精力旺盛還是有勁兒沒處使,但他興致挺高,幾個人也沒勸下來。

走到半路,舒文和康諾就倚着車窗睡過去了,梁深自己開着車嘴裏還哼着歌。溫廷聽了一路,低聲問許安承:“他一直這樣?”

許安承說:“哪樣?自娛自樂?”

溫廷想了想,說:“想一出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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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承說:“你是想說他腦袋缺根弦吧?”

梁深嘴裏哼着的歌停了,他轉了下頭,說:“哎兩位,我可還聽着吶。合着你一天不損我就難受是吧老許”

許安承說:“這不是讓你開車能精神點?”

梁深笑着,說:“你丫也就看着文明點,肚子裏沒好東西”

過了會兒,又說:“說實話,也就大學那會兒能幹出這事兒來,一群大小夥子不睡覺跑到山裏,大半夜從山腳下比賽爬到山頂,第一個到山頂了,就覺得自己可真他媽牛逼”

溫廷說:“爬個山就牛逼了,那你們要求還挺低的”

梁深哈哈笑了幾聲。

許安承說:“智障兒童歡樂多,你理解一下”

梁深騰出一只手就要往許安承身上招呼,給康諾吓得不輕,連忙說:“深哥深哥,你好好開車,我這小命還想要吶!”

梁深轉過身扶上方向盤,問:“我們這車上現在也就小康和小溫廷你倆有這體會了,哎對了,你這個年紀該上大學了吧?怎麽整天見你在店裏幹活,不用上課?”

他轉身看了眼溫廷,問道。

有些意外,溫廷笑着說:“那你可猜錯了,這車上也就康諾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我可沒上過大學,初中都夠嗆”

這話說出來,車裏有些安靜,梁深沒想到溫廷會這麽說,也沒想到溫廷是這麽個情況。康諾也沒想到溫廷跟他一樣大的年紀竟然連初中都沒上,他還以為溫廷只是暫時出來勤工儉學,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溫廷想說些什麽解個圍,就聽許安承在一邊說:“大學不就那回事,誰沒上過似地”

梁深接過去,幹笑了兩聲,說:“也是,今天中午來公司送外賣的小哥就是隔壁大學畢業的,小康,趕明說不定那就是你未來的事業”

康諾幽幽的說:“深哥我謝謝你啊,倒是你最好別落我手裏,小心外賣裏我給你下點料”

車裏有說有笑,沒一會兒舒文也醒了,剛才的話題就這麽揭了過去。

到了月牙山,因為還沒開發,山腳下沒什麽人,幾個人一人拿了燈背了包就準備上山。梁深車裏備的那些東西被他七七八八打成了一個背包,背起來的時候差點沒給墜到地上,不得已只能放到車裏一部分,輕裝上陣。

康諾和舒文一下車就來了精神,打着燈就往前跑,梁深生怕倆人人生地不熟跑丢了,也不挑了趕緊背了東西追了上去。

許安承和溫廷在後面慢慢跟着。

月色很好,城市裏幾乎沒有這樣安靜的時候,靜的只能聽到衣服滑過旁邊草的聲音,周圍也都是一些雜草,頂多傳來幾聲蟲叫。

“這種經歷很少有吧”許安承問。

溫廷看着地面走路,說:“确實,誰沒事大半夜跑這地方啊”

許安承笑笑:“梁深這人大學時候就這樣,突發奇想把人拉起來就出發”

“難怪這麽熟練”溫廷說,“你們大學一個學校?”

許安承點點頭:“一個學校而且一個專業,所以來往的多。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不着調,腦子還意外地好使”

能在公司裏做一把手的人當然腦子好使,溫廷專心走着。前面還能聽見梁深氣急敗壞的怒罵聲,想必是康諾和舒文走的太快了。許安承在他身邊走着,這人說話的時候氣場很強,不出聲就很難讓人察覺到他的存在。溫廷快了半步走在前面,沒一會兒,聽見許安承在身後說:“你之前上學在哪上的來着?”

沒想到許安承會問這個,溫廷以為這話題剛才揭過去就算了,這個時候再提起來,倒有點像沒話找話。

“我随便一問,你不說也行”

溫廷又慢了半步,說:“又不是什麽保密的大事,你都問了,我還能不說啊”

半晌,說:“小學那會在西塘上的,就城郊七裏巷那地兒知道不?”

許安承沒啥印象。

溫廷說:“你應該沒去過,那地兒挺亂的,都是外來打工的”

許安承手裏的燈随意的打着,一半不小心照到了溫廷的半邊臉上,他不經意間看到了溫廷低頭看着地面一副專心的樣子,生怕自己摔了。

平心而言,溫廷長得很不錯,皮膚很白,挑燈看過去頭發也很順滑,看起來剛洗過吹幹了非常柔順。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麽的許總難得覺出一點不對勁,連忙收了眼神,拳頭抵着嘴咳了兩聲。

又聽溫廷說:“小學畢業後該上初中的時候家裏不巧出了事,索性就直接出來了”

他之前說了一半,許安承前後聯系了一下,猜了個大概,沒再接着溫廷的話說下去,突然說:“哪天有空帶你去大學看看?看了你就知道,大學其實也就那樣,無非也是上課逃課,打工兼職,沒啥區別”

溫廷沒出聲,還是不一樣的,他想。

中間的六年時間,足以把一個人的自信摧毀。

到了山頂,梁深幾個人已經遠遠的招呼上了,溫廷快走了幾步跟了上去。山上的風比山底下涼的多,幾個人有先見之明都套上了外套,舒文和康諾剛才跑得快,這會倚在欄杆上還在喘着氣。溫廷掏出手機看了看,還不到五點,距離日出還有段時間。

梁深從背包裏拿了一張攤開巨大的底墊就近找了一塊幹淨敞亮的地方鋪下去,又在幾人震驚的眼神裏拿出了一個折疊壓縮的靠墊出來。

“你們這是什麽眼神,出來玩也得講究個舒适啊懂不懂?”

許安承無語:“所以你剛才在車跟前猶豫那麽久就拿了這兩樣東西?”

梁深理直氣壯:“怎麽?不行?”

但好歹幾個人有個坐的地方,輪番脫了鞋坐上去,康諾就提議玩個游戲,不然幹坐着等也太無聊了,梁深馬上同意了。

還沒等其溫廷三個發表意見,就見康諾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打偶了一陣,放在面前的墊子上說:“我們就玩個簡單的鬧鐘炸彈,互相問問題穿手機,鬧鐘在誰那響了,誰就接受懲罰”

溫廷适時地問了一嘴:“什麽懲罰”

康諾嘿嘿笑了兩聲:“回答不上來就喝酒啊,我連山腳下的代駕都找好了”

他得意的揚了揚手機,說着從自己的包裏拿了一瓶酒出來,看起來還真是有備而來。

舒文舉手說:“我還未成年,不能喝酒”

康諾一轉身從包裏拿了瓶不知道什麽飲料的東西出來,說:“早準備好了,你就喝這個”他把瓶子往舒文面前一放,說:“我早上來的時候新榨的,健康得很”

舒文看着他瓶說綠不綠,說黃不黃的飲料,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溫廷低聲對許安承說:“這倆人沒毛病吧,出來爬個山都帶的什麽東西!”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傳到許安承耳朵裏像撓癢似地。

許安承穩了穩心神,說:“都說了智障兒童,他倆帶個埃菲爾塔過來我都不稀奇”

溫廷差點笑出聲。

游戲開始,是康諾問了一個問題,問梁深尿床到幾歲,被梁深罵了一頓,但

為了不喝酒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堂堂梁總,上小學一年級都六歲了還在尿床,這算是人生履歷當中為數不多的黑點了。

遭到康諾毫不留情的嘲笑。

第二個問題到許安承這裏,介于生活費還握在許安承手裏,康諾沒敢太放肆,挑了個簡單的問題就過去了。

梁深鄙視他:“就在我跟前來勁兒是吧,到你哥這就熄火了啊”

康諾嘿嘿笑了兩聲。

到溫廷的時候,梁深一撸袖子說:“我來問”

想了半天,還沒問,自己先不懷好意地笑了,搞得溫廷莫名其妙,然後聽到他:“問第一次談戀愛是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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