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許安承在診室?溫廷心裏一跳,跟人問清楚了,才知道許安承前幾天出了點車禍,手腳受了傷,今天在醫院複診呢。
溫廷問哪天的事兒,護士說了句十三號就匆忙挂了。溫廷拿着電話想了會兒,十三號不就是他們吃飯那天!
下了車到小區,還沒走到家門口,他在一個轉身到門口又叫了車去醫院。
外科門診在二樓,溫廷去的時候正看見許安承從裏面出來,坐着輪椅出來的,左手左腳都打着石膏,正跟溫廷打了個照面。
許安承沒想到這會兒在這見到他,有點驚訝:“你怎麽來了?”
還是這麽晚的時候。
溫廷走過去,看見翟師傅在後面推着他,皺着眉問:“怎麽回事,怎麽傷成這樣?”
許安承看了眼自己現在的樣子,前幾天忍着沒去找人就是怕溫廷看見他這樣子,沒成想還是看見了。他看了眼胳膊上的石膏,說:“開車沒注意,跟人撞上了”
許安承開車算是穩當的,不過那天吃飯回來的路上倒黴碰上個酒駕的,他急剎車的時候沒注意撞上了路邊的護欄,左邊半個胳膊差點骨裂,左邊小腿也擦傷一大片,不過好在骨頭沒啥事,就是胳膊得挂一陣子石膏。
李助理特意準備了個輪椅就有點誇張了。
翟師傅要下去開車,溫廷就接了過來推着,從許安承的頭頂看下去,覺得這場景有點熟悉。
“改天還是去廟裏拜拜吧”溫廷說。
“你還信這個吶”
“原來不信,但今年水逆次數太多,光這醫院都來了幾次了”
許安承一想,還真是,前幾次不是舒文就是溫廷,這次還輪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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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看見手機上溫廷的來電,問:“這麽晚找我有事?”
就算有事現在也不能說了,更何況也不急,溫廷就說沒什麽大事打個電話随便問問,沒想到是護士接的電話,才知道他來了醫院。
許安承聽到這話就握着拳頭抵着嘴角笑。
碰到事兒能想到他,這是好事。
翟師傅開了車到門口,溫廷推着人下去。到車門口,許安承撐着把手站起來,溫廷連忙到一邊扶着,許安承見狀,整個人半個身子就往溫廷那邊歪過去。
雖然是初秋有點涼的天氣,但許安承出來的時候穿的少,上面就穿了一件襯衫,整個人倚到溫廷身上的時候,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許安承身上緊實的肌肉,蓬勃而有力量。
他整個人緊繃起來。
許安承還沒發覺,右邊身體靠過去,右手似攬非攬,從後面看過去兩個人像連體嬰一樣。
翟師傅下車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場面,他猶豫着要不要上前幫把手,就聽見許安承讓他上去開車,自己能上去。
翟師傅一個轉身就坐到駕駛位上去了。
把許安承送上車這幾步溫廷腦袋上就差點出一腦門汗,看見翟師傅要送他回去,溫廷琢磨着應該用不上自己,就要說自己先回去。
還沒開口,許安承搖下了車窗:“先上車,有什麽事路上說”
溫廷就開了後車門坐了進去。
路上,許安承問溫廷什麽事。
人還受着傷,溫廷就不想這個時候來麻煩人,猶豫着沒說話。
溫廷側了點身子,說:“沒什麽事”
許安承倚着後面的靠背:“真沒事?”
溫廷笑了笑:“我單純來看看你不行啊”
許安承也笑了:“行啊,你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溫廷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石膏,嘆口氣說:“要不是去吃飯,也碰不上這倒黴事”
許安承聽他這話,有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意思,就說:“我自己開車不小心,跟你可沒關系”
翟師傅有眼力勁兒,接了一嘴說:“就是就是,要怪還得怪那個酒駕的,喝那麽大還敢開車,簡直是上趕着要出事兒,幸虧許總沒出大事兒!”
不過酒駕的那人撞得更嚴重,開的還是個貨車,直直撞上路邊的溝裏,送到醫院的時候人都沒救過來。
司機的家屬過來的時候那個女人扯着兩個孩子哭的撕心裂肺,許安承也就沒再追究責任。
他住的地方很快就到了,翟師傅把車開進車庫,往後轉了身看了看,問:“許總,到了”
許安承說:“今天辛苦了,先回去吧”
翟師傅還想着把人送上去,但往後看了一眼溫廷,又想到自家老板最近不太正常,哦不是,是有點出人意料的行為,他幾十年的人生經驗愣是讓他琢磨出了點不太尋常,于是果斷說:“好的許總,您回去慢點”
車裏就剩溫廷,許安承吊着半個胳膊不好開門,溫廷就轉過去幫他開了。
“你自己回去能行?”
許安承看他一眼,車都開到這了,這人才想起來要回家?他擡了擡自己的胳膊,語氣無奈:“估計不太行,你送佛送到西?”
溫廷心說你剛才就不該讓翟師傅回去。
許安承私心想把人留下,他自己不是不能自力更生,但溫廷今天來了,他就想矯情一把。溫廷好不容易來他家裏一次,他不想這麽匆忙就把人放走。
把人送到樓上,許安承開了門,說:“先進來吧,櫃子上有拖鞋,你自己拿下來換”
溫廷換了鞋進去站在客廳,許安承家的客廳收拾的很幹淨,東西不多,格調十分簡約,他站在中間自覺自己有點格格不入。
許安承腿雖然沒打石膏,但受了傷畢竟不方便,扶着旁邊的牆踮着腳要往冰箱走,問:“你喝什麽?飲料還是咖啡?”
“不用,水就行”溫廷走過去扶了他一把。
被人扶着,許安承心裏偷樂,面上沒顯。倆人坐到沙發上說了會兒話,說着說着就說到了甜品店裏最近的情況,溫廷說實在經不住這些媒體的轟炸,但也知道這算是好事。
其實很多媒體真不是為了溫廷的手藝來餓,就是單純看上了溫廷這張臉,加上網上說的那些熱鬧話題。所以溫廷才沒輕易松口。
“你說我應不應?”
許安承沒給答案,就問他:“你自己怎麽想就怎麽來,那些媒體也就是想趁你這個風頭蹭一把熱度,他們怎麽樣不重要,全看你自己”
溫廷把自己的想法說了,然後說:“我的能耐我清楚,沒到給人當老師的份上,我自己都還想找個老師呢”
他的想法許安承大致知道,溫廷現在就是有點不夠自信,比着那些大師的經歷,溫廷完全是憑着天賦走到現在的,中間沒一個人給過肯定,也沒有老師給他系統指導過,能參加比賽也是靠着自己摸索,所以猛然遇到這些突如其來的誇贊,才會這麽不知所措。
許安承也不急着給他下決定,就說:“那就不着急,好歹甜品店也是恒盛旗下的産業,我讓人去處理了就好,你自己慢慢來。”
溫廷說好。
許安承有想起來周進之前的話,笑了笑,說:“你要想找老師還不簡單,現成的人在這放着呢”
溫廷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說的是周進,說:“周老師不是打算在C市落腳?再說,也沒聽說他要收徒弟”
“這個你就別操心了”許安承說,周進考慮了一圈,加上許安承在一邊有意無意的說道,最後還是打算回B市,他說“收不收徒弟,等他回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聽到這話,溫廷突然就有點躍躍欲試。
許安承看見這人眼底的熱絡,雖然有點酸,但還是為他感到高興,人能找到一件自己堅持下來的事情不容易,幸運的是,溫廷是那個堅持下來的人。
聊完天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溫廷站起身就要走,許安承往外看了一眼,說:“這地兒不太好打車,這個點應該也沒公交了”
溫廷啞然:“那,咋辦”
許安承笑了:“還能讓你睡大街不成,二樓有客卧,就睡這吧”
溫廷有點別扭,別說他沒怎麽在外面留宿過,單說許安承這人,前幾天還在跟他表白呢,他沒回複人家就算了,現在還住到人家家裏,怎麽說怎麽不合适。
許安承看出他的糾結,開着玩笑:“怎麽,還怕我半夜偷襲你啊”
溫廷順口接道:“就你打石膏這樣子?”心說,兩個許安承他都能應付得了。
“算了,洗漱用品在哪?”溫廷也不矯情。
許安承指了指二樓衛生間:“裏面都有”
但許安承自己洗漱就成了問題,胳膊被吊着,連脫衣服都成了問題,他襯衫上的扣子和鏈子纏到了一起,解了半天沒解下來。
溫廷坐在外頭喝水,半天聽不見裏面的動靜,問了聲:“許安承,你自己能行?”
隔了一會兒,衛生間傳來許安承的聲音:“溫廷,進來一下”
溫廷剛拿起桌上的一個棗子還沒塞進嘴裏,半驚半疑:“我進去?”
許安承嗯了聲。
溫廷走到衛生間門邊,問:“怎麽了?”
許安承半天才說話:“幫我解一下扣子”
“啊?”
這話說的,跟耍流氓似地,好在許安承解釋了一句:“纏一起了,進來幫我搭把手”
門沒鎖,一推就開了,不是什麽讓人尴尬的場面,許安承衣服的扣子就上面解了幾顆,褲子穿的好好的,還算是衣冠整潔。
溫廷拘謹地在門口站了會兒。
許安承也沒想其他的,真的就是衣服解不開,一時脫口而出讓溫廷進來幫個忙。但人真的站到這兒了,許安承倒有點不自在了。
他這樣子挺狼狽的,襯衫從褲子裏跑了半截兒出來,被他折騰了一會兒,看着有點皺巴。
他低咳了聲,說:“脖子上的鏈子好像纏到了扣子”
溫廷狀似鎮定,走過去:“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