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
第 42 章
許安承進來的時候表情也不太好,一推門見溫廷在裏面坐着,溫怒的表情收了收,說:“怎麽來了?”
溫廷沒多問,就說:“你們公司今天不是有個發布會?之前在店裏定了單子,今天送過來”
許安承忙暈了,這才想起來,桌上還放了一份包裝精致的甜品,問道:“給我的?”
溫廷說:“這份不太甜,你試試”
許安承拆了外面的包裝,拿勺子挖了點,笑着:”挺好吃的”
溫廷想到剛才那幾個人站在外面的表情,到底沒忍住,随口問了句:“工作不順利?”
他進門的時候外面那幾個人的表情都還挺差的,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許安承今天确實心情不太好,孫成負責的那批新進的器械原本要在昨天送到,但剛好遇上S市下了一場大雨,器械全都泡了水。
但恒盛有專門的物流運送,物品保管一向嚴格按照規定處理,按理說這種事不該發生,S市接收的公司方當天就反映了這個問題,出了這樣的問題,就不僅僅是違約的事情,那批器械已經不符合使用規範了。
許安承從昨天就在處理這件事情,一早開會到現在到現在沒給出個具體方案出來,接下來估計還要再忙幾天。
許安承吃着東西,溫廷問他:“你到現在還沒吃飯?”
他一早來開會,到現在也就吃了點溫廷送來的蛋糕,許安承靠在沙發背上,說:“晚點吃,等會兒還要去趟西郊。”
說完,笑了笑,說:“今天沒時間招待你了,晚些時候處理好了再去找你。
溫廷說:“你忙,別因為我兩頭跑,有時間多休息會兒”
許安承笑了:“又不是什麽六七十的老頭,這點兒事還是熬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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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坐着說了會兒話,外面有人敲門提醒許安承開會,溫廷就站起來要走,走到門口轉頭又對許安承說:“晚上要是忙完了,微信說一聲”
許安承就看着他笑:“行,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許安承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公司大樓下面已經黑了,不過開車出去的時候路上還是車水馬龍。
進家門換衣服,許安承拿着手機想了想,溫廷這會兒估計該睡了,握着手機看了半天,到底還是沒發信息。
事情處理完,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了,中途溫廷特意做了午飯給人送去,雖然每次待不了一會兒就得走,但好歹每天還能見上一面,用陶新的話說就是,異地戀的小情侶也不過就是這樣了。
溫廷心虛地沒敢接話。
元旦那兩天康諾在DS酒吧定了個包廂,說是跨年要好好鬧一夜,梁深對這事也挺熱衷,二話沒說就應了,還表示要拉上許安承一起,但被人果斷拒絕了。
溫廷那天本來要去許安承家,但最後被康諾截了胡,直接把人帶去了DS,所以許安承到酒吧的時候看康諾的表情簡直跟看捅了大簍子的下屬一樣,沒一點好臉色。
康諾點了一桌子的酒外加小菜,刷的還是許安承的卡,看許安承表情不太高興,沒到人跟前讨嫌,倒是跑到溫廷邊上,問:“我哥今天怎麽了,不高興?”
溫廷心裏說,你哥沒斷了你的開銷已經是他仁慈了,默默在心裏給康諾點了支香,說;“沒事兒,他今天心情不好”
“怎麽沒帶文文一起來?人多熱鬧啊”
酒吧環境挺嘈雜的,雖然DS已經算是環境裝修都很好的了,但燈光打起來總還給人一種不太健康的感覺,溫廷說:“他不喜歡人多的地兒,下次有機會再帶他出來”
梁深倒是看出了些不尋常,坐到許安承邊上,點了根煙,但被許安承一把掐了,說:“最近你可是看着不太對勁兒啊”說着眼神往溫廷這裏瞄,“我可是聽說你最近跟小廷來往的挺頻繁的”
許安承瞥他一眼:“你跟人啥關系就叫這麽親切”
梁深笑了:“嘿,我就這麽叫了怎麽地,你管這麽寬呢”又對着溫廷喊了一聲“小廷廷”
溫廷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問怎麽回事,梁深就笑了笑沒說話。
像他們這樣的人,但凡倆人中間的氣場有丁點不對勁兒,他都能看出點問題來,更何況許安承這架勢也壓根沒想瞞着。
“你小子可不厚道啊”梁深拿胳膊肘頂了頂人,說,“還學會撬人牆角了”
許安承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不會用詞就別用,人答應跟你在一起了麽就撬牆角”
“嘿,你這人”梁深說“你這是承認了?我就說最近約你都約不出來,感情是跟人好上了”
許安承也沒想瞞着。
“先前不是還整天嫌棄我呢嗎,這會兒打臉了吧”梁深嘿嘿笑着,“沒想到我們許大總裁也有彎的一天啊”
以前許安承拿這事擠兌他,這會輪到許安承了,梁深就說的興起。
許安承也沒否認,就任他去說。溫廷坐過來的時候,梁深正說到當年他追一個小男生,跟人在一起了倆月就被人甩了,許安承這貨毫不留情地說他活該。
說到這事梁深就來氣,對溫廷說:“你努把力,争取讓他也體會體會被人甩的滋味”
溫廷看了眼許安承,知道許安承沒瞞着,大大方方地笑了:“這可說不好”
康諾在外面蹦完湊過來問:“什麽說不好,你們說啥呢”
梁深意味深長地說:“沒事,說你該有個嫂子了”
“啥嫂子,哥你有女朋友了?”康諾震驚,“啥時候的事兒?”
許安承沒搭理他,趁梁深過去跟他說話的時候,問溫廷:“還行不?要不現在走?”
“現在走會不會太掃興?”溫廷看了眼康諾:“我看他叫了挺多東西的”
對于掃康諾的興,許安承做的得心應手,沒一點心理負擔:“沒事,他自己也挺能玩的”
倆人悄摸從門口溜了,出門的時候溫廷發了條信息說走了,康諾正震驚于他哥和溫廷的關系,看了眼信息,對梁深說:“難怪我總覺着我哥看我的眼神跟要扁我一頓一樣,合着我是攪了他倆的約會?”
梁深拍了拍康諾的腦子,說:“還不算太傻”
出了門許安承開車帶人就上了高架,溫廷往外看了眼路線,不太熟悉,不過看着是出B市的路,問去哪兒,許安承就笑了笑,說:“帶你去個地方,有點遠,你先睡會?”
副駕前面的盒子裏放了點吃的,溫廷拿了一包往嘴裏塞了塞:“也不困”路上閑聊兩句,溫廷問:“公司的事處理好了?”
許安承前幾天真是加班加點的跟人商量,然後把那一批機器緊急召回來讓技術部門勘察。又因為要從國外進口芯片和零件回來,所以幾乎每天都在作息颠倒地跟人開遠洋會議。
不過好在事情還算處理的圓滿,許安承說:“沒事了,過幾天正常發出去就行。”
那幾天溫廷往恒盛跑的頻繁,雖然每次都是從底下車庫直接坐了專用電梯上去了的,但還是不少人看見了。大家明面上不敢聊八卦,但私底下已經在公司傳瘋了:誰不知道許總交了個小男朋友,真是破天荒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有人質疑,就不能是朋友?
底下一水兒的回複:
樓上的,你朋友天天的給你送愛心午餐?這樣的朋友我反正是沒見過。
就是,你見過哪個朋友天天來送溫暖的?我反正也沒見過!
......
許安承知道,但也沒去幹涉,随他們在底下說。他每天忙了一中午就等着溫廷那一頓飯,跟人坐着說兩句話,什麽也沒做,但就覺得心裏踏實。
想起這個許安承就耐不住笑,溫廷扭過頭看他突然笑,就問:“笑什麽?”
許安承沒說,他心裏想想就得了,說出來怕把人吓着。
倆人從确定關系到現在,雖然時間不長,但許安承總覺得其實很久了。這期間他忍着沒跟人怎麽着,就是怕溫廷沒準備好,讓人不自在,所以他步子放的很慢,以至于倆人談個戀愛跟青春期的學生似地。
溫廷見他不說,也就沒追問,轉了話題聊了點其他的。許安承開車快,沒一會兒就到了,下車是一片沒什麽人的海域。這個時候的晚上挺冷的,來的時候許安承特地拿了件外套,出來給人披上,說:“到了,下去看看”
溫廷穿了衣服下來,跟許安承倆人往前走了一小段距離,就到了海邊。風吹過來有點腥也有點鹹,沙子踩起來有點軟,倆人脫了鞋提着往裏面去,邊上的地方有一些碎石,經過了海水的沖刷,踩上去有些涼。
許安承說:“夏天的時候來過一次,那時候偶然看見這裏的海水泛着藍光,還挺漂亮,就想着帶你來看看”
溫廷低着頭往水裏看了看,沒看見藍色。
“現在沒有了,也就夏天的時候會出現一陣兒”許安承見他往裏走的太多,把人往後帶了帶,“水深,別太往裏”
溫廷就沒再往前了,問:“就夏天有,這麽神奇?”
許安承笑了:“其實沒什麽神奇的,大家給它取名藍眼淚,其實是海裏面一種會發光的浮游生物而已”
“被你這麽一說,本來很浪漫的事,聽着就沒那麽浪漫了”溫廷笑了聲。
許安承說:“海螢這種浮游生物生存的條件十分苛刻,超過了一定的溫度和時間就會自然死亡。但即便如此,每年氣溫回升的時候,還是會不斷繁殖”
溫廷看着他,說:“其實還挺頑強的不是嗎”
夜色很深,但月色朦胧,模糊看得見人臉,他聽見許安承的聲音:“是啊”
環境滋生出來的産物,只要符合了這個條件,該存在的終究會存在,生命是這樣,感情也是這樣。
但許安承今天開車帶人來,并不是單單讓人看一眼這海的,他們找了一處沖刷幹淨的礁石坐下,就聽許安承繼續說:“時間差不多了”
溫廷疑惑,但沒一會兒,不遠處的斜對岸開始響起咚咚的響聲,接着一串串的煙花升上天空,造型各異,五彩斑斓。
很漂亮,溫廷看的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