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
第 47 章
維利多營業了三個多月就走上了正軌,周進的名氣即便在國內也不算小,所以不少慕名而來的人,沒多久店的名氣就打出去了,比MIN的生意好很多。
名氣一響,自然少不了慕名上門的人。以前周進在國外,媒體人挨不着人,只能遠程看看,現在人就在跟前了,當然得瞅準機會約人采訪。
但周進不愛跟些記者說些有得沒得,他不是個圓滑的人,有時候說話還挺直白,容易得罪人,這他自己知道,所以也不想給自己找事兒。但擋不住人家如火的熱情。周進沒轍,拉了溫廷在自己跟前,對那些人說:“我實在忙,真要采訪,我這徒弟現在深得我真傳,你們采訪他也是一樣的”
一句話把溫廷推到了人前。
回了店裏,溫廷跟周進說:“人是要采訪你,我去就不大好吧”
他其實不太想去。
周進滿不在乎:“他們記者就想要個話題,我過兩天還要出差一趟沒工夫應酬他們,你最近不是上手挺快的,我看你都要出師了。再說上次比賽的采訪,你不是也表現的挺好的?應付他們完全沒問題”
一番話說的又快又急,讓溫廷完全沒有拒絕的機會。
周進到底還是沒去,那天他說了句走了就坐了當天的飛機跑了,采訪是溫廷替他去的。
記者看是上次有些話題的西點師小哥,原本心裏的不滿這時也稍微退了退。知道周進向來不好采訪,退而求其次能采訪他徒弟也算不錯,更何況還是個自帶話題的徒弟。
那天溫廷在電視臺那邊呆到很晚,出來的時候揉着坐的酸麻的腰,看見許安承發過來的信息。
“采訪還行?”。
溫廷站在門口打字:“還行,沒什麽太刁難人的問題,還能應付”
康諾的媽媽,也就是許安承的姨媽今天約了許安承去他們家吃飯,順便帶上了叛逆的康諾。許安承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溫廷就說不去了,這場合,他去不太合适。
而且陳風久違地沒跟他坐在一塊喝兩杯,剛好今天有時間,倆人就約在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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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承信息發過來,說:“別喝太多,我晚點去接你”
溫廷就說還是老地方,那個海鮮排檔口,許安承知道那地方。
到地方的時候陳風已經點了酒坐着喝了,看見溫廷,先咧開嘴笑了:“廷哥,最近看着精氣神不錯啊”
這話就是在故意調侃溫廷了,溫廷哧笑了聲:“幾天不見欠揍了?”
陳風就嘿嘿笑:“我這不是看你過的好,替你也開心”
“說真的,看你現在這樣,我比誰都高興”陳風給他倒了杯酒,說:“先吃點東西墊墊再喝”
溫廷沒端起來,順嘴也說了句:“你跟齊昭現在還行?”
陳風就說還行,處着呢。想到溫廷和許安承這事兒,就問:“你之前不是還對那個叫啥?哦對,姓梁的對吧,對人反感的很,怎麽這會又跟這人在一塊兒了”
撇着眼又問了句:“難道之前都是裝出來的?沒看出來你藏挺深啊”
溫廷擦手的紙甩給他:“藏個屁”
陳風說:“那你是怎麽回事”
溫廷沒多說,喝了杯酒,說:“就随緣”
陳風拉着長音哦了聲:“原來是這樣啊”
喝到中間許安承發信息過來說他估計要晚點,讓溫廷等不及的話就自己先回去。溫廷倚着靠背回着信息,陳風在對面看的啧啧了幾聲:“還是得我廷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溫廷瞥他一眼:“得了啊,沒完了還”又在手上回着:“沒事,你先忙,等會兒我自己就回去了”
陳風對着酒杯又喝了幾口,看起來像是灌的。
溫廷把人酒杯拉了下來,現在才看出來陳風這會有點情緒在,心裏猜了猜問出口:“跟齊昭鬧別扭了?”
陳風就說:“沒,犯不着”
他這麽一說,肯定就是了。溫廷想說點什麽,就聽陳風轉開了話題,說:“溫叔月底就出獄了吧”
說到這溫廷沉默了一會兒,端起杯子一下子喝了,說:“嗯”
陳風問他:“你打算咋辦?晾着他?”
溫廷語氣不在乎:“愛去哪去哪,我管不着”
陳風試着問:“你現在這情況,他要是纏上你,恐怕不太好辦”
溫廷冷笑了聲:“他倒是來試試”
這話題提起來不太開心,陳風也沒敢多問,拿了桌上的串兒遞過去說:“到時候再說,要幫忙說一聲”
溫廷嗯了聲。
沒喝太多,走的時候倆人都挺清醒。
溫廷叫了車回去,小區門口的電路這兩天檢修,路燈忽明忽暗的,今天晚上就沒亮。
下車的時候光線有點暗,司機打着車燈轉了頭回去了,溫廷朝着小區大門去的時候,就聽見後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沒等回頭,後腦就一陣強烈的劇痛傳過來,沒來得及往後瞧,就被人套了麻袋。幾個人在背後說話,接着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是下着狠手來的,溫廷眼睛看不見,只能抱緊了頭蜷成一團。
沒一會兒溫廷不動了。
“不會出人命吧?”這是其中一個人在說話,聲音挺陌生。
就聽見另一個人回說:“放心,哥們下手有分寸,死不了人”
接着說:“接下來怎麽辦,就這麽放着?”
溫廷背後被踢了一下,他沒動,從外面看着像是暈過去了,就聽見那人說:“這麽放着吧,等哥過來”
倆人在一邊站着,聽動靜像是在抽煙,打火機響了幾下。被打的時候溫廷護住了腦袋和髒腑的位置,但側腰那塊估摸是被踢得不輕,但他強忍着沒出聲,連動都沒敢動。一陣煙味從地面上順着飄過來,沒一會兒又有一陣腳步聲過來,溫廷身上的手機就被摸走了。
那人嗤了一聲,把手機給身邊人扔了過去,那人翻了一陣啐了聲:“呸,中看不中用,連盒煙錢都不夠。哥,這咋辦?”
他稱呼為哥的人半晌沒說話,然後他蹲了下來,把溫廷頭上的麻袋拽了下去。溫廷這才看出來,眼前半蹲着的人,是苗壯。
“好久不見了啊溫廷”
溫廷嘴裏有點血絲,他吐了出來,即便在黑夜裏,他眼睛仍然很亮:“苗壯,你這是在犯罪”
苗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東西似地:“誰看見我犯罪了,你嗎?你看見我做什麽了?”
溫廷沒說話。
苗壯吐出來的煙圈打到他臉上:“聽說最近過的挺滋潤啊,都上電視了,賺了不少吧”
溫廷冷眼看他:“跟你有關系?”
苗壯嗤笑一聲:“瞧你說的,你老子的錢都沒還,怎麽能沒關系?”
他今天突然來這麽一遭,不單單是因為溫棟欠的那筆錢。苗壯這人,不僅放高利貸,平時還喜歡賭,但這段時間運氣不好,他手裏的錢輸了精光,所以也被人追着要錢,躲都沒地兒躲。
電視上看見溫廷的采訪,才知道溫廷現在混的不錯,又從這兒打起了注意。
苗壯拍了拍他的臉,說:“聽話點,拿點出來,哥兒們不為難你”
溫廷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苗壯明顯不耐煩了,提了人起來,說:“這麽倔幹嘛呢,憑你現在賺的錢,替你老子還個債還不是分分鐘的事,讓自己受這委屈幹嘛”
溫廷說:“我還是那句話,要錢可以,去跟溫棟要”
“啧”苗壯不耐煩了,他身邊那人說:“哥,他老子不是快出獄了?”
苗壯罵道:“他出獄有屁用,他現在能有錢?”
那人被罵了一遭沒敢再吭聲。
苗壯從腰間拿了明晃晃的刀出來。那兩個人比溫廷先驚了:“哥,咱不是說好,不害人命的嗎?”
苗壯哼了一聲:“自己都顧不上了,還管得了這麽多?今天不拿到錢,誰都別想走”他情緒激動的很,手裏的刀甩來甩去。
光線很暗,溫廷站在暗處,兀自動了動,剛剛被主要踢打的後腰和脊背這會難受的厲害,真跟人硬碰硬,不一定打得過。而且苗壯眼睛充血,誰的話都聽不進,明顯有點窮途末路的感覺。溫廷有點擔心他真做出點什麽來。
他退了一步,說:“你今天從我這拿不着錢”,頓了頓,像是在考慮,又說:“但真要還錢,也不是不行”
苗壯眯了眼,說:“怎麽說?”
溫廷就說:“溫棟進去之前特意留了張卡,裏面應該是有錢”
苗壯不太信:“要真有,之前怎麽不拿出來?”
溫廷不在意地說:“他的東西跟我沒什麽關系,真要還也是等他出來了自己去還,我不會動他的東西”
“現在怎麽又松口願意說了?”苗壯緊盯着人。溫廷看了眼他手裏的刀:“我不說,你今天能放了我?”
苗壯笑了聲:“那自然是不行。但是,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框我,好自己先跑回去?”
溫廷說:“我就住這個小區,我家你們想必也摸清楚了?這種情況下我還有得選?”
苗壯沉默了一會兒,在考慮他這話的可能性。那刀架在溫廷的脖子上,他手上出滿了冷汗,但臉上看着鎮定。
“行,我今兒就讓你回去拿。但你也別想着耍什麽花招,我記得,你還有個弟弟現在在四中上學?”苗壯說着,笑了兩聲。
溫廷眼神格外冷,說:“等着,明天取了卡給你”
苗壯手上的刀松了下來,說:“行,我明兒就還在這等着”
溫廷歪着身子往後走,這段路很黑,他向上看了一眼,連個監控都沒有。苗壯這幾個人估計就是看準了這地兒是監控死角,所以才敢在這堵他。
他一邊走着,一邊想着該怎麽應付,手機被苗壯拿走了,他連打個電話都沒辦法。什麽溫棟留下的卡,他根本一分錢都沒有給溫廷留下,他入獄前的一年,溫廷就已經在靠自己在七裏巷生活了,真要有這卡,溫廷早取出來了。
溫廷低聲罵了幾句,腦子急速想着該怎麽辦,報警?他連個能打電話的手機都沒有。小區人煙稀少,到了這個時間,連個下來倒垃圾的都沒有,他扶着樓梯一步一步走上去,在門口的地方卻看見許安承倚着門站着。
樓梯是聲控,溫廷咳了聲,問了句:“你怎麽在這?”他臉上沒什麽傷口,表面看着好像沒事,只是衣服有些皺。
許安承看他走路的姿勢不太對,回答說:“給你打了幾個電話沒人接,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哦,手機可能是路上掉了”溫廷從口袋裏拿了鑰匙出來開門:“別站着了,先進來吧”
許安承看他臉色不太對,嘴唇有些蒼白,問:“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溫廷沒說實話:“沒事兒,就有點累”
他率先一步進去,許安承從身後拉了他一下,扯到了傷處,溫廷沒忍住疼的“嘶”了一聲。
“怎麽回事?”許安承緊皺了眉,看出了不對勁,“你衣服這是怎麽回事?”
沒等溫廷說,許安承直接上手往人身上看。溫廷沒躲開,衣服被人撩開一個角,就看見裏面青青紫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