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居未遂

第23章 同居未遂

賀嚣被揍了一頓, 大揍特揍。

他被連夜趕出去,此時離陸遺星答應同居還不到一小時。

他不願意陸遺星承受那種亂七八糟的苦,才會擡手幫他, 只是——

他低估了陸遺星的自尊心。

他真傻,真的。

他明明知道陸遺星要面子, 容易惱羞成怒, 還戳破陸遺星的秘密,把這種事放在臺面說。

賀嚣氣得啃拳頭。

差一點就搬進來了。

就差一點。

總有一天,他會進這個門。

第二天他帶着炖的補湯過來賠罪。

陸遺星牽着狗繩,坐在院裏椅子上, 半靠着椅背,看到門口的身影,擡起下巴, 眸裏漠然。

賀嚣:“陸遺星, 我來給你送營養湯了。”

大狗叫了一聲。

賀嚣試着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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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狂吠。

他只能先停下腳步。

陸遺星提高聲音:“你還有臉過來?”

賀嚣:“昨天真的是意外, 我想歪了。”

陸遺星:“你腦子裏裝的什麽東西這都能想歪。”

賀嚣怕激怒他, 也不好再提産...什麽的事。雖然他昨晚查了查, 确實有這種可能。

賀嚣老實道:“我錯了, 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陸遺星冷笑:“羞辱我的機會?”

賀嚣試着走過去。

那只大狗狂吠,要不是陸遺星拉着, 都能磨着牙沖過來和他決一死戰。

他只能停下來, 冷靜地給陸遺星分析目前形勢:“我們是死對頭。”

“我們作對快十年了。”

“我們是不是一開始就互相看不對眼?”

“你就算不相信我還不相信我們的敵情嗎?”

陸遺星怒道:“那我肚子是怎麽回事?敵情堅定到多出了一個崽崽?”

賀嚣啞言, 支吾了半天。

陸遺星放狗咬他。

“那我不進去了, ”賀嚣委屈,把一直抱着的砂鍋放在臺階上, 桃花眼垂着,“你記得把湯喝了。”

陸遺星閉上眼睛:“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賀嚣欣喜若狂, 他今天一整天都表現很好,怕陸遺星應激,晚上專門換了芒果炖牛奶。

陸遺星沒喝出區別,反正在他看來都只是甜的飲品。

他蹲在床邊,給陸遺星揉小腿。

沒有陸遺星允許不敢上床,輕輕扯他衣角。

陸遺星:“上來吧。”

賀嚣像得了聖旨一樣,快速上床抱住他,另一只手摸了下寶寶,好像怕把小崽子碰疼一樣,輕輕摸了一下就快速收手。

“寶寶好乖。”

他輕聲說。

陸遺星擡起下巴:“也不看看是誰的寶寶。”

“嗯,你最好了。”

賀嚣輕笑,心底都是軟的,側身看着陸遺星。

陸遺星閉上眼睛。

賀嚣:“現在要準備胎教故事嗎?”

陸遺星勾了勾唇:“太早了。”

“哦,”賀嚣挨他近了些,給他整理被角,“我講的胎教故事可能比較保守傳統,你有什麽想法?”

陸遺星:“到時候找幾本名著。”

“好。”

賀嚣:“那要我唱歌嗎?搖籃曲。”

“……”

賀嚣不好意思地說:“胎教時需要我一展歌喉嗎?”

陸遺星壓着嘴角,打了他一下。

胡說八道什麽。

他眉梢動了動,警告:“不要再聊胎教。”

那聊什麽?

賀嚣:“不然讨論寶寶以後結婚我們穿什麽出席?”

陸遺星睜眼了。

賀嚣憧憬:“要穿西裝嗎?”

陸遺星:“你覺得情侶裝好不好?”

賀嚣耳朵有些紅:“當然……最好。”

他覺得今晚的陸遺星溫婉平和,卧房暖光撒在他額發處,看着可愛,手指輕撥開那點碎發,“你說什麽都好,只要不讓我穿裙子。”

“……”

陸遺星冷靜道:“是我,不是我們。”

“沒有我?”

“嗯。”

賀嚣難受得好半天沒說話,手移到陸遺星腹部,隔着薄毯觸碰小崽兒,小聲說:“到時候你爸爸不讓我去。”

好像他陸遺星是什麽拆散別人父子親情的大反派。

陸遺星倒也沒絕情到這種地步,妥協:“到時候你可以出席。”

賀嚣:“衣服我定嗎?”

“你定。”

陸遺星睡不着,翻到另一邊,又翻回來。

賀嚣問:“不舒服?”

陸遺星努嘴,小聲說:“肚子撐。”

賀嚣:“因為寶寶麽?”

“……嗯。”

其實是因為今天晚上有賀嚣在,不自覺吃了太多,還沒消化。

……他不會真的秀色可餐吧?

陸遺星看着近在咫尺的英挺五官,啧,口味真重。

賀嚣環過他的腰,輕輕按摩肚子,因為寶寶的緣故,按摩得更輕了。

陸遺星慢慢閉上眼睛。

氣氛平和靜谧。

賀嚣揉了許久,剛開始真的只是單純幫助他消食,不知怎麽,突然意識到,旁邊可是陸遺星。

那個冷傲自負,跟他打了無數架的陸遺星。

所有跟陸遺星有關的記憶都複蘇。

第一次滾到草地上,第一次在器材室互相勒着對方脖子,第一次在拳館打得裁判大驚失色。

他們總是貼得那麽近,他了解陸遺星青春期時的每點細小變化。

有時候一暑假不見,陸遺星又蹿高了一節,更加目中無人。

那雙長腿氣勢淩人,會鎖着他的腰,稍微用力,帶着他倆一起滾在地上,又快速拿腿鎖住他脖子不讓他動。

這時候往往陷入僵局,怎麽結束忘了。

只是當天晚上大概率睡不着。

他翻來覆去,在腦裏複盤那場争鬥,複盤,嗯,只是複盤,只是想贏。

後來長大一點,他有時候會想陸遺星會做那種事嗎?應該不會,陸遺星和凡人不一樣,沒世俗的欲望。

可是那天陸遺星卻露出了那種表情,那種受不了的要碎掉的表情。

一邊恨不得打他巴掌,一邊摟着他脖子抱得更緊。眼尾紅意和緊繃腳尖暴露了他的快活。

陸遺星牙尖嘴利,一直在威脅,斥責,辱罵,嘴硬,挑釁。

每次的辱罵都在提醒他,這是陸遺星。

這可是陸遺星。

他把陸遺星那層驕傲堅硬的蚌殼撬開了,在品嘗最鮮嫩甜美的白肉。

他知道陸遺星外冷內熱,可究竟有多熱多軟,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身上出了汗,掐了自己一把,住腦,不能再想了,再想陸遺星就要把他踢出去了。

這可是他留下的最後一次機會。

他拼命轉移注意力。

陸遺星側頭,頓了頓:“你流汗了。”

賀嚣:“嗯。”

陸遺星擡手去擦。

賀嚣躲開。

“躲什麽,”陸遺星皺眉,“怎麽不看我。”

賀嚣閉着眼睛:“在看。”

他主動提出要同居,如今卻不理自己。陸遺星不悅,捏着他下巴:“看我。”

賀嚣看着他。

然後如碰到洪水猛獸一樣,快速退到床沿。

陸遺星挑眉:“你怎麽回事?”

賀嚣避開他:“沒什麽。”

陸遺星:“說。”

賀嚣:“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

陸遺星看着他。

僵持許久,賀嚣拉着他的手往下。

兩秒後,被人拼命往下踹。

他還很委屈:“都說了你不會想知道!是你非要問我的!”

陸遺星掌心發燙,想找個地方擦手,生氣地反複在被子上摩擦,可那種感覺還在,罵道:“無恥。”

賀嚣:“而且我是開誠布公抱着科學研究的态度跟你彙報情況,一點兒旖旎的想法都沒有。”

“我是我,它是它。”

賀嚣跟那玩意兒分清界限,“我早就心如止水了,只是它有些滞後反應,還沒下去。”

陸遺星踹他:“你還給我講葷話!”

賀嚣抱着他的腿不肯走,找外援:“崽兒你評評理。”

陸遺星:“不許吵到寶寶。”

賀嚣:“這種事情警告一次就行好不好?我也是第一次跟人同居,沒經驗,保證沒有第二次。”

陸遺星差點氣笑。

怎麽這種事情還要經驗的。

真會強詞奪理。

賀嚣:“我第一天過來當然需要磨合。”

陸遺星:“又是第一次是嗎!”

“嗯,”他委屈,“除了你,我跟誰躺在一張床上過啊。”

陸遺星怒道:“什麽都是第一次,第一次就搞出個崽兒!”

賀嚣頓了頓,低頭,紅着耳朵,拼命壓着嘴角。

陸遺星:“竟然還敢笑?”

他真想扯扯賀嚣臉皮,看看究竟有多厚,竟能如此不知羞恥!

賀嚣:“我…….”

他紅着臉,“大家正在吵架,你好好的,幹嘛突然誇我?”

但他很愛聽。

迎面就是一個枕頭,他快速抱住,又極有經驗地抱住第二個,第三個,又被惱羞成怒的人按在枕頭裏悶。

陸遺星反問:“我在誇你厲害?”

他正在氣頭上,枕頭裏那雙手安撫般摸了摸他腦袋,頓了頓,沒反應過來,被人翻身虛按在身下。

耳邊是低沉帶磁性的聲音:“我厲害不厲害,你不知道麽?”

輕微電流從耳廓劃過,陸遺星臉漲紅,握拳,極力克制那股震顫。

賀嚣嘴爽了,閉上眼睛,等着被揍。

拳頭竟然沒掄下來,有些欣喜。

陸遺星面無表情地宣布:從現在開始,他徹底完全失去卧室進入權。

賀嚣:“不通融一下?”

陸遺星:“滾下去吧。”

賀嚣抱着他晃:“我是什麽人你不知道?”

陸遺星拍開。

賀嚣可憐巴巴捉着他衣角:“陸同學。”

陸遺星推他。

賀嚣拽緊那棉質家居服,不肯撒手,僵持間,撕拉一聲,從領口到鎖骨被扯開一條縫,露出雪白的肌膚。

陸遺星不可思議地垂眸。

賀嚣忙松手,手指不小心勾了下布料,剩下那點布料也被扯開,裂縫蔓延到心口。

他被雪白中的兩點淡粉晃了眼,鼻血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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