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偷感很強的胎教
第26章 偷感很強的胎教
陸遺星腦裏靈光一閃, 突然想起來——
昨晚賀嚣是不是溜進來按摩小腿了?
不太可能。
畢竟半夜偷溜進別人房間這種事怎麽聽都很猥瑣,就算賀嚣腦幹缺失,也不可能離譜到這種地步。
他手貼在那緊實的背部, 擡頭,這才注意到這人竟然穿着短袖, 怒道:“你怎麽穿成這樣?”
“?”
知道的知道他穿了短袖,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只穿了肚兜,能讓陸總憤怒至此。
“夏天了,不應該穿短袖?”
陸遺星實在不能忍受賀嚣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除非他包裹得很嚴實。
無所謂了。
反正對自己來說也只是一軀行走的碳基生命,身上的肌肉無非是生物學意義的纖維組織, 骨骼架構無非比一般人更高大完美些,對他産生不了一點影響。
賀嚣給他挑排骨。
陸遺星:“不吃。”
“兩塊。”
他挑了兩塊最嫩的,“多補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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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遺星突然想起了昨晚。
賀嚣也想到了, 做賊心虛, 有點羞恥。
他不确定陸遺星昨晚有沒有印象。
陸遺星:“好吧。”
賀嚣松了口氣。
應該是沒醒。
一回生二回熟。
昨晚還有一種從此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屈辱, 今天就十分光明磊落, 大大方方, 可見底線之低。
賀嚣熟門熟路, 幾乎是沒有聲音一樣飄進來,蹲下就是一句很熱情的:“你爹又來了!”
時值淩晨兩點, 整個世界都很安靜, 只有一個亢奮如猴異常癫狂風風火火的他。
賀嚣先摸了摸寶寶, 耳朵貼近聽動靜, 給陸遺星蓋好薄毯。
等他反應過來,又盯着陸遺星看了很久。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跟寶寶說悄悄話,鼻尖快要貼着腹部的薄毯:“給你起個名字吧。”
陸遺星胳膊仍舊遮着腹部, 半晌,小腿動了動。
賀嚣以為他又抽筋,正要去揉小腿。
陸遺星坐了起來。
賀嚣僵了兩秒,輕閃到床頭櫃旁。
熟悉的屈辱感再次席卷而來。
他雖不是那種高冷仙氣卓然的類型,但怎麽說也算得上……英俊潇灑儀表堂堂吧?
怎麽能做這麽猥瑣的事!
他在心裏唾棄自己。
陸遺星沒開燈,迷迷糊糊去洗手間,又返回來,躺回床上接着睡。
過了會兒,拍了拍被子,嘟囔了一聲:“狗賀嚣。”
他臉埋進被子裏,悶聲說:“一股狗味。”
賀嚣:“……”
等他睡着後,賀嚣就指着他鼻子罵,以後別喝我煮的湯。
他倆趕在夏天的尾巴結成胎教同盟。
陸遺星給他劃定了撫摸範圍,手掌只能在寶寶栖息地移動。
“這裏,”他在腹部劃了一圈,“記住了嗎?越界剁手。”
賀嚣沒想到他這麽霸道,告狀:“崽兒看你爹多小氣——”
陸遺星怒道:“別在寶寶面前說我壞話。”
正值最熱的八月,陸遺星換上絲綢睡袍,沒事靠在沙發上看雜志。
賀嚣睡在沙發上,找人,腦袋挪了挪,枕在他大腿上。
陸遺星視線從雜志上移開,冷漠垂眸。
賀嚣:“哎,看你爹好好看。”
“……”
陸遺星面無表情,繼續看雜志。
賀嚣仰視他,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鼻梁精致的弧度,額發垂落,沾了熹微晨光。
賀嚣視線長久停留,勾了勾唇,輕聲問:“是誰住在深海的大菠蘿裏。”
陸遺星眼睛都沒動:“誰。”
“海綿寶寶。”他好笑,“你不看動畫片嗎?
“……”
陸遺星捏了顆提子吃。
賀嚣:“啊。”
陸遺星不理他。
賀嚣嘴張得老大:“啊。”
他張了半天口,沒東西落下,告狀:“你看到了嗎?你爸就是這樣對我的。”
陸遺星把一串葡萄塞到他嘴裏。
管家進來看到的便是賀嚣躺在人腿上,慢悠悠地一顆顆摘葡萄吃的畫面。
管家痛心疾首:“咳。”
賀嚣:“他咳我。”
陸遺星:“別咳他。”
管家難受啊。
這狐媚子不知使了什麽手段,讓小少爺對他言聽計從。
前幾天陸遺星竟然說這邊不需要收拾,讓大家別過來了,有沒有想去旅游的,包全程。
明顯是在疏遠自己。
他又看了賀嚣一眼。
賀嚣:“他竟然用那種眼光看我,仿佛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陸遺星:“別用那種眼光看他,阿叔,你歇着。”
“……”
賀嚣好有手段地吃了粒葡萄。
過了會兒,賀嚣在他腿上換了個舒服的躺姿,說:“你聽到了嗎?他剛才離開時又哼了我一聲。”
陸遺星扯他耳朵:“差不多行了。”
大家都說賀貴妃是真的今時不同往日了。
幾個月前還不得入內,如今堂而皇之進房,跟陸總成雙成對。
他在陸家大搖大擺,所有人見了他都恨不得叫聲陸總夫人,他被捧得高,差點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陸遺星。”
“嗯。”
陸遺星慢慢喝着湯。
他們寶寶都有了,還同居了,賀貴妃不得給自己争個名頭:“寶寶出生後你該不會趕我走吧?”
什麽叫趕你走。
那是你回自己家。
陸遺星:“當然會。”
賀嚣生氣:“你以後別喝我煮的湯了!”
陸遺星不理會,挑了兩塊最嫩的肉吃:“待會兒洗碗。”
晚上賀嚣偷溜進來胎教的時候:“從前有個姓陸的財主,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他看人家賀嚣長得漂亮,就搶過來占為己有。”
“可憐那賀嚣孤苦無依,只能跟着他,夜夜供他——”
他意識到這是個崽兒聽的故事,改口,“夜夜同他一起學習。”
陸遺星睡得好沉。
賀嚣搬過來後他的睡眠質量大幅提升,閉眼一覺到天亮。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我跟你爹聊一會兒。”
他輕碰了下崽兒以作告別,看向陸遺星。
淩晨兩點,陸遺星進入深度睡眠,打雷都不醒。
世界萬籁俱寂,只有他像個傻子一樣,不合時宜地亢奮,好幾天了,一直沒消停下來。
他湊近,看着那濃密垂下的睫毛,嘴唇靠近,終于還是沒能落下一個吻。
早上陸遺星喝着湯,略帶沉思:“昨晚。”
“嗯?”
陸遺星:“昨晚我感覺不對。”
……天天不睡的賀嚣後知後覺到羞恥。
賀嚣現在纏着他,他這幾天沒去公司,文件都在書房裏批。整個人懶散沒勁兒,看到賀嚣,提議:“打一架?”
賀嚣拒絕。
陸遺星直接拽過人往沙發上撂,騎在他身上,手指虛扣他喉嚨。
“別亂動。”
賀嚣扶着他的腰。
陸遺星俯身,胳膊橫抵着他喉嚨:“怎麽不還手。”
賀嚣:“你贏了。”
陸遺星面無表情:“你不還手我不盡興,一不盡興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肚子會疼,肚子疼代表着什麽你知道嗎?”
賀嚣好笑:“寶寶知道他爹成天想着和另一個爹打架麽?”
陸遺星:“小打怡情。”
賀嚣半坐起來,攬着他腰讓他再靠近一點:“不然換種怡情的方式?”
陸遺星惡狠狠在那張英挺臉上揉了兩把。
好沒勁兒!
什麽時候開戰!
他快要憋死了。
當晚賀嚣的胎教內容變成了陸財主威逼利誘步步為營,賀美人不卑不亢死守清白。
可能是營養補太多,陸遺星有時候骨頭會癢,懷疑自己要長個子。
“你說崽兒出生後我不會長高吧。”
賀嚣:“已經夠高了,要長到兩米?”
陸遺星從後面拿胳膊勒住他脖子:“打一架?”
賀嚣看着他。
陸遺星:“行不行,小打一架。”
仿佛之前死纏爛打跟我打架不是你一樣。
陸遺星活動了下骨節,骨頭嘎嘣響。
一雙手按上他肩膀,不輕不重揉開。
“……”
陸遺星忍受不了這種有架不能打的感覺,去拳館。
他前腳出門,賀嚣後腳就跟了過來。
陸遺星活動手腕,做簡單的熱身運動,很舒服,渾身的緊繃都好了很多。
他跟主辦方的人聊天,擡眼——
賀嚣殺氣騰騰沖過來。
主辦方的人暗道不好!
完了!
又要打起來了!
陸遺星:“賀先生,好巧。”
賀嚣:“陸總。”
主辦方的人在心裏捏了把汗。
看來今天免不了一場惡戰。
別把他這地方拆了就行!
旁邊圍了好幾個人,在那邊議論:“你知道去年的盛況嗎?”
去年他倆打得不可開交,招招致對方于死地,裁判拉不住,哨子都吹啞火了,結束後又從比賽臺打到更衣室。
今天不會又打起來吧?
所有人都看過去。
陸遺星往休息室走。
賀嚣後腳跟了上去。
“看到了嗎?比賽還沒開始就迫不及待打架!”
“你說誰能贏?”
“去年誰贏的?”
“好像兩敗俱傷。”
“他倆這是多大仇多大怨。”
……
賀嚣躲過揮過來的拳頭,把人拉到懷裏:“一眼沒看住,你就不見了。”
“骨頭癢。”
陸遺星胳膊肘怼他,被兩手制住,賀嚣小心把人平放倒在沙發上,不讓動。
陸遺星沒反抗,也沒惱怒,慢聲說:“肚子疼。”
賀嚣瞬間松手。
陸遺星翻身坐在他腰上,垂眸看他。
半晌,勾唇:“賀嚣,我好像發現了你的死穴。”
有人可以拿錢收買,有的人重情重義,有的人熱愛自由,有的人耽于酒色玩樂。
他一直不知道賀嚣缺什麽,要什麽,似乎什麽都可以,又什麽都不可以。
時至今日,陸遺星終于知道他缺什麽了。
他缺一個孩子。
陸遺星因為自己這個古怪的想法別扭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最終拿小崽兒制住了他。
……怪怪的。
賀嚣好笑:“你覺得我的死穴是小崽兒?”
“不然呢。”
賀嚣嘆氣:“陸遺星,你可真會傷我的心。”
陸遺星在他臉上捏了一把:“你又在陰陽怪氣。”
賀嚣:“不要亂跑,你現在是可以劇烈運動的時候?”
陸遺星:“還好,這不是壓住了你?”
賀嚣無奈,看天花板,腿只是稍微動了一下,陸遺星皺眉,他立刻不敢動了。
他正要說話,陸遺星:“肚子疼。”
他立刻乖乖閉嘴。
他看着陸遺星坐在腰上耀武揚威,忍不住笑,胸腔震動了幾下。
陸遺星:“受制于人的感覺怎麽樣?”
說實話,挺不錯。
賀嚣倒希望他能一直這樣。
陸遺星慢聲說:“我故意過來的,就喜歡你不得不忍耐的樣子。”
他勾了勾唇,露出惡劣的小白牙。
一個潇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突然畏手畏腳,拿捏起來多有趣。
賀嚣任由他坐在自己身上,看了一會兒:“這麽喜歡往腰上坐?”
陸遺星往前挪,坐好。
對,他就是要這麽坐。
沒人能管得了他怎麽坐。
賀嚣:“知不知道這個動作很危險?”
陸遺星察覺到什麽,臉色一變,握拳,不肯示弱:“我不覺得危險。”
賀嚣半坐起來,攬着他的腰,順勢将他倆姿勢變成陸遺星坐在他懷裏。兩人面對面距離很近,賀嚣:“建議你現在下去。”
他湊到陸遺星耳邊說,“如果你不希望崽兒多一個弟弟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