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糖人

第39章 糖人

後續結果是被洗了手的賀嚣按在床上摸額頭:“你生病了?”

“……”

陸遺星去樓裏反饋。

網友1:【你看他多感動啊】

網友2:【以後繼續這樣】

網友3:【你沒注意到細節嗎?他當時眼眶紅的, 但還是對你強顏歡笑】

網友4:【他還摸你額頭,你看把孩子感動成什麽樣了】

“……”

如果真按照大家說的,“每次想揍人, 就親親他”,那不得嘴巴親麻?

晚上陸遺星憧憬:“以後陸很帥的家長會, 我要去。”

作為全班最乖小朋友的家長, 他要坐在第一排。

“好,你去。”

陸遺星:“你不要跟我搶。”

賀嚣嘴角輕揚。

陸遺星這才意識道:“我怎麽說了這麽有利于團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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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了正神色,“以後這種太利于團結的話不要說了,萬一真成朋友怎麽辦?”

“什麽意思, 陸遺星。”

賀嚣虛撐身體,去撓腰間多了的那點肉,“和我當朋友是什麽很丢臉的事嗎?嗯?”

陸遺星推他, 曲着膝蓋抵抗。

他倆穿着同樣款式的睡衣, 賀嚣準備的, 以前那種精致帶刺繡高奢質感家居服都被抛棄了, 變成了淺灰淺白全棉寬松睡衣。

他覺得醜。

賀嚣:“那我也穿行了吧。”

陸遺星:“這根本起不到安慰作用, 你一直穿得很醜。”

今晚氣氛過于溫馨和諧, 陸遺星兩手捏他臉頰:“你講點以前的事,防止我們到時候轉換不過來。”

賀嚣:“什麽是、到時候、轉換不過來。”

陸遺星:“我們還攢了很多架要打。”

“行, ”賀嚣說, “今天的胎教就是給寶寶講他兩個爸爸怎麽打架。”

陸遺星遮住他的嘴唇。

賀嚣湊到耳邊:“崽兒睡了嗎?只跟你一個人說悄悄話。”

陸遺星點頭。

話說陸遺星以前特別彪悍, 不知道哪一句話惹到他了, 追着他跑了整整三條街。

三條街啊,打球消耗都沒那麽大。

“不過三條街。”

陸遺星咬着牙, “你嘴欠地說我臉白得像個小新娘。”

很好,仇恨又回來了。

賀嚣:“你還記得那裏有個賣糖人的老爺爺麽?”

他們以前在那裏約架, 有一個賣糖人的老爺爺。

陸遺星眼裏立刻冒出了兩顆漂亮的星星。

賀嚣:“我不帶你去。”

陸遺星:“陸很帥爸爸。”

賀嚣拉着他去巷子裏找,老爺爺出攤時間不固定,不确定能不能找到。

他倆今天運氣好,大老遠就看到老爺爺騎着車在前面。

賀嚣:“等一下!”

老爺爺沒聽到。

賀嚣:“你在這裏等我。”

然後跑去追老爺爺。

老爺爺懷疑自己出現幻聽,總聽到有人叫他,回頭一看,一位高挺少年追着他跑。

他心裏一驚,三輪車蹬得更快了。

賀嚣本來拉近了距離,結果看他更快:“喂!”

他也跑得更快。

老爺爺從後視鏡中看到越來越逼近的青年,皺眉,車閘放到最大。

他已經十幾年沒這麽驚心動魄過,渾身熱血沸騰,仿佛重返十八。

賀嚣停下來喘氣,看了眼四周的窄巷。

這人緊追不舍。

老爺爺有着豐富的躲城管經驗,拐進了一個窄巷,想着終于甩掉了,不然怎麽說姜還是老的辣。

他擦了把汗,慢騰騰往前騎,剛一拐彎,高挺帥哥從牆頭跳下來,喘着氣:“爺爺,我買東西!”

陸遺星坐在臺階上等人,肩膀輕微發抖。

他從賀嚣追老爺爺開始就沒忍住,太失态,腦袋埋在肩膀裏。

賀嚣跑過來,手裏拿了三個糖人,喘着氣,整個人累得夠嗆。

陸遺星直接笑出聲。

“看到我出醜就開心?”

“嗯。”

他擡手給賀嚣擦汗。

腕間氣息在賀嚣鼻前飄了一下。

陸遺星拿過糖人,慢吞吞地吃。

糖人太大,不知道從何咬起,又怕蹭到鼻尖,舉着麥芽糖,牙齒咬了一點點。

結果麥芽糖拉絲了,怎麽都咬不斷,舉着糖試圖遠離自己,結果拉了更長一截,細的糖絲怎麽也扯不斷,好不容易斷開,又飄忽粘在他嘴邊和鼻尖上。

為了嘗這麽點兒甜味,竟然這麽狼狽。

他耳朵紅了,幸好周圍沒有人。

賀嚣拿濕巾把鼻尖嘴巴擦幹淨,又拉過黏糊糊的手,擦幹淨:“你和糖人是打了一架嗎?小花貓。”

陸遺星長了教訓,慢慢抿着糖人邊角,把甜津津的麥芽糖抿化。

牙齒被黏住,他睫毛動了動,面無表情地拽開,拉了很長的糖絲。

他吃得狼狽又生氣,直接把黏糊糊的糖團子整個吃到嘴裏,太甜,眉頭皺了皺。

賀嚣感嘆。

上次在這裏約架,現在竟然一起吃糖。

以前陸同學精力旺盛,追着他跑,整條街的狗都被吓得亂叫。

“我克狗。”

他吃着第二個小糖人。

賀嚣湊近,歪頭咬下。

陸遺星眼睜睜看着多了那麽大的豁口:“沒了!”

“還有一根,”賀嚣遞過去,“小心牙疼。”

天上飄了點小雨,細得跟鹽粒一樣,空氣泥土氣息濃重。賀嚣拉着他在屋檐下躲雨,低聲說:“我記得你以前喜歡淋雨。”

“嗯?”

“上學那會兒。”

陸遺星吃着糖:“你記我以前記得那麽清楚幹什麽?”

賀嚣輕咳一聲,耳根變得又紅又癢,像是被螞蟻咬了一口。

陸遺星伸手觸摸雨粒。

賀嚣把他拉到懷裏一點。

陸遺星:“不會淋到寶寶。”

“我是說你。”

陸遺星胳膊往後,觸碰到很快的心跳。

賀嚣肩膀微濕,氣息在昏暗雨天沉了下來,有一種存封許久熨貼又舒适的甜,懷裏帶着融融暖意,讓人安心。

陸遺星看向他,張了張口。

嘴唇全是糖漿,黏糊糊的,舔了一下,感覺更不對了,想拿什麽擦一擦。

他注意到賀嚣發紅的唇,雨絲中幹淨紅潤,天地間獨一份的好看。

他想貼上去,感受一下。

賀嚣湊過來時,他親了上去。

真的柔軟幹淨,不黏糊,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種不好意思很快就沒了,因為賀嚣把那點糖漿一點點吃了進去。

嘴唇水淋淋的,泛了層漂亮的水光。

他抿唇感覺了一下,意識到是什麽髒東西,擡手,在賀嚣脖子上呼了一下。

賀嚣:“疼!”

陸遺星把剩下那點兒糖人塞到他嘴邊:“不是喜歡吃?吃完!”

賀嚣:“關我什麽事,是你貼上來的。”

“我是孕期激素,你是什麽。”

“什麽,”賀嚣笑着摟他肩膀,“你再說一遍是什麽。”

“孕期激素。”

“還有這東西呢?”

賀嚣吃完擦了擦嘴,“你要擦嗎?哦,忘了。你嘴巴現在是幹淨的。”

陸遺星:“你沒做功課?”

賀嚣想了想,“好像是存在這個名詞。”

陸遺星:“而且你為什麽要離我那麽近?如果不是你離我那麽近,事情至于——至于變得這麽遭?”

“……”

如此強詞奪理,不愧是你,陸遺星。

“你還!你還在我嘴巴上留口水!”

賀嚣頓了下,視線側向別處,小聲說:“那我回去再做點功課。”

晚上賀嚣過來:“我做功課了,是有那個東西。”

“?”

怎麽笑得狗裏狗氣?

陸遺星警惕。

賀嚣坐過去:“可是我查到的孕期激素更嚴重,不止這些,還有——”

他悄悄告訴陸遺星,“還有那天你在溫泉那樣,甚至更過分。”

說完立刻道,“純理性探談,拒絕動手。”

陸遺星:“嗯,确實有點。”

賀嚣輕咳一聲,跳到床上,盤腿坐在他對面:“你展開說說。”

陸遺星捏住他耳朵。

“疼。”

賀嚣委屈道,“你有什麽可以告訴我,我是真關心你。”

陸遺星:“用不着,我不是很嚴重。”

賀嚣張手。

陸遺星:“幹什麽。”

賀嚣:“網上說孕期激素作用下,可能會黏人,你要抱抱麽?”

陸遺星握拳。

原來如此!

他就說!

陸遺星挪過去,抱住他的腰,擡頭看賀嚣。

賀嚣耳尖紅得不行,手放在他背上,安撫般拍了拍。

陸遺星:“你以後自覺點,讓我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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