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假性喜歡

第53章 假性喜歡

陸遺星坐在籃球場旁, 指尖轉着籃球過手瘾。太陽照在頭發上,臉頰淺色絨毛都很清晰。

廣場很多鴿子。

陸遺星喚了聲:“咕咕。”

沒鴿子理他。

他放下籃球,蹑手蹑腳走過去, 鴿子一哄而散,又面無表情坐回去轉籃球, 擡眼看到什麽:“賀嚣, 你又在拍我醜照。”

賀嚣買了一小袋鴿糧,鴿子被吸引全部飛了過來,圍着他啄食。

他倆曬了會兒太陽,四處走了走。路過街邊的商店, 陸遺星注意到櫥櫃裏的小火車:“賀嚣,你小時候玩具多嗎?”

賀嚣:“我玩具都是自己做的。”

小時候經常拆家,把爸媽車頭拆了, 他媽首飾盒口紅也不能幸免, 還翻到鄰居家屋頂找貓。

……陸遺星快速捂住腹部。

別聽。

別學。

賀嚣問:“你呢?”

陸遺星往前走。

他小時候不玩玩具, 從來不喜歡這種淺薄無意義的東西。更小的時候, 爸媽給他買了輛小火車, 他去哪兒去抱着, 後來一起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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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嚣給他攏好衣領。

陸遺星:“今天人怎麽這麽多?”

“明天聖誕。”

陸遺星在他耳朵上扯了下。

賀嚣笑。

上學那會兒的平安夜,大概是高一, 賀嚣主動給他送蘋果, 眼神真誠。

陸遺星看着紅潤漂亮的蘋果, 心裏一動, 收下,咬了一口, 沒味道,蠟做的。

雖然賀嚣一再聲明是可食用蠟做的, 還是免不了一場惡戰。

第二年他又去送蘋果了。

陸遺星冷笑:“又是蠟做的。”

“不是,你聞聞,還有果香。”

陸遺星咬了一口,磕到牙齒,又是一場惡戰。

賀嚣舉起手:“今年是真蘋果,我給你挑個最好看的。”

他跑去路邊小攤,挑了個包裝漂亮的大蘋果,跑過來給陸遺星。

陸遺星正看着櫥櫃裏的聖誕樹。

賀嚣:“喜歡?”

陸遺星:“怎麽可能,花裏胡哨。”

他沒有過節日的習慣,從來沒關注過這些,只是節日當天行程會松散一些,很多合作會堆到節後。

回到家,賀嚣把蘋果削皮切塊,拿着叉子喂過去。

陸遺星吃着蘋果,腳上套了聖誕襪,第一次這麽有儀式感。

如果家裏有個聖誕樹就更好了。

半夜醒來,一摸,旁邊沒人,不知道又跑哪裏去了。

窗外傳來微弱的光,陸遺星下床,從窗簾縫隙看過去。

賀嚣正在外頭挂星星和小彩燈。

陸遺星在窗簾後看。

花園路燈昏黃,賀嚣踩着梯子挂花綠裝飾。

家裏的樹木綠值有一半已經被污染,不知道他挂了多久。

沒多久,昏黃燈光中飄來細白的小點,風吹過,小白點越來越密集,下小雪了。

賀嚣搓了搓手,梯子搬到另一棵樹下,再踩上去,把那點花綠滑稽的擺件一個個挂上。

陸遺星垂眸,在窗邊看他,他挂了多久,陸遺星就看了多久,直到那笨蛋收了梯子。

陸遺星躺回床上,閉上眼睛。半晌,門發出輕微的聲響,帶來一絲外頭的冷氣。

賀嚣遲遲沒上床,不知在倒騰什麽。過了會兒,躺在床上,體溫不那麽冷了,才鑽進被窩。

陸遺星靠近溫暖的軀體。

早上穿襪子,陸遺星察覺到裏頭有東西,很大一只,皺眉。

賀嚣:“聖誕老人給你送東西了。”

陸遺星從襪子裏取出來,是輛小火車。

賀嚣:“和你爸媽給你買的那個像不像?”

陸遺星:“……”

陸遺星:“你好無聊,待會兒放寶寶房間。”

“好吧。”

賀嚣揉他清晨淩亂的頭發,“你去看天亮了沒?”

陸遺星不動,回答他:“亮了。”

“那你看看今天太陽好不好?”

陸遺星看手機:“陰轉晴。”

“那你拉窗簾,确認一下。”

陸遺星看着他盡量矜持又按捺不住的傻樣子,起身,過去拉窗簾。

賀嚣幾乎是緊跟在身後。

陸遺星打開窗簾。

樓下樹上全是繁瑣花哨的彩燈和裝飾,雖然沒亮起來,但顏色熱鬧,花花綠綠吵眼睛。昨晚只飄了那麽幾粒雪,看不出痕跡。

賀嚣偷看他反應。

陸遺星彎唇:“喜歡。”

賀嚣嘴角抑制不住:“晚上會更好看,樹上都是一閃一閃的。”

“嗯。”

賀嚣:“我們到時候坐在院子裏吃烤串,還是你想吃火鍋?”

陸遺星眼眸輕晃,拽住他衣角:“火鍋。”

晚上吃的鴛鴦鍋,一半菌湯,一半番茄鍋底。賀嚣在室外架了個火鍋爐,準備一堆配菜,涮着肉,陸遺星吃得嘴通紅。

彩燈亮了,夜裏閃爍熱鬧。

陸遺星很喜歡:“天天都要吃。”

“不行。”

賀嚣拒絕,把菌湯煮的豆腐夾到他碗裏。

陸遺星:“你也吃。”

“好。”

他倆一邊看燈,一邊熱火朝天地吃東西。陸遺星被嗆了一下,喝白開水。

他現在不能吃太辣,等寶寶出生要吃辣鍋。

腳上踩着棉絨拖鞋,賀嚣專門給他換了聖誕襪,上頭鑲着亮片,他研究亮片,再擡頭看看幹淨冷清的天空。

賀嚣:“星星真好看。”

“可是天上沒星星。”

陸遺星眨了眨眼,認真看,懷疑自己這幾個月沒出去晨跑眼睛近視了。

賀嚣:“過年我們把這些全部換成燈籠。”

“嗯。”

賀嚣樂:“還能跟你過一個年。”

陸遺星問:“你不回家?”

賀嚣:“我爸媽應該不會催我,如果催我,我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陸遺星拒絕。

他是覺得自己腹部真不明顯?

陸遺星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媽以前給我開過家長會。”

“嗯,她當時沒找到我在哪兒,便宜你了。”

陸遺星吃得肚子撐,在樓下走了兩圈,貼着賀嚣,昏昏欲睡。

“還能走得動麽?”

陸遺星搖頭:“要抱。”

賀嚣耳朵爬上紅意:“抱回去?”

“嗯。”

他臉悶在賀嚣懷裏,不肯走了。

賀嚣把他抱了回去。

那個幼稚的小火車被放在寶寶房間,陸遺星不時替寶寶玩一玩,沒幾天就沒電了,心虛藏好。

賀嚣又換上新電池。

陸遺星現在睡不太好,半夜醒來盡量不吵醒賀嚣,慢慢挪動身體,轉過身看他的臉。

賀嚣呼吸很近,胳膊搭在他身上。

陸遺星不受控制地湊近,感受他的呼吸,皺了皺眉,按住心口。

寶寶好像在踹他心髒。

陸遺星問:【懷孕會影響荷爾蒙?】

白城:【會,影響挺大的】

陸遺星:【會被迫喜歡上一個人嗎?】

白城:【!!!!!!!】

白城:【你喜歡誰!!!】

沒有。

他只是懷疑自己對賀嚣産生了假性喜歡。

事情越來越不妙,生個崽兒,不會把自己也搭進去吧?

更難以啓齒的是——

體內沉睡的.望愈發頻繁地蘇醒。

“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賀嚣把他拉到懷裏。

陸遺星:“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我偏要出現。”

還要變着花樣出現。

陸遺星做事他總是突然冒出腦袋,非要找存在感。

陸遺星被逗樂,又氣又好笑:“走開。”

洗完澡賀嚣就那麽鑽進他被窩。

陸遺星原本還好,但現在身體反應大,僵着躲了躲。

“這麽讨厭我?”

賀嚣捉着他的手,一根根搓手指頭。

陸遺星輕微顫抖,可是不肯抽出手,希望他再過分一點,不只是手指頭。

“寶寶這幾天又鬧你了?”

陸遺星不理他。

賀嚣欠得很,越不理越要逗,摸了摸寶寶,揉揉糯米團子:“好可愛。”

他嘴唇蹭了下近處的頭發,在耳邊說:“陸遺星怎麽這麽壞,又壞又可愛。”

又咬了下他耳朵,“嗯?還不理人啊。”

陸遺星心髒抖得厲害:“你不要說話。”

“你不理我我就一直說。”

陸遺星聲音都有些不對:“理……理你。”

賀嚣以為自己過分了,乖乖松手。

不理就不理吧,他開心就行。

但陸遺星這兩天一直看他不順眼。

賀嚣:“我也算個帥哥吧。”

陸遺星:“哪有人自稱帥哥的。”

賀嚣一直帥而很自知,帥得張揚高調,猜測:“難道我這段時間疏于打扮,入不了陸總的眼?”

“……”

陸遺星心跳很快,不知如何對抗:“賀嚣,賀嚣……”

“哎。”

賀嚣笑着看他。

陸遺星說:“賀嚣,我不吃你做的飯了,不需要你照顧我,不要你給我按摩腿,也不想聽你講故事,不要你陪我走路哄我開心……這些通通不要。”

“我不喜歡這樣。”

“你離我遠點,明天你就睡隔壁。”

賀嚣以為他在說氣話,沒想到第二天真趕自己去隔壁。

小沒良心的。

他心都快碎了。

陸遺星沒辦法,控制不了體內的躁動,再跟他待下去人都要爆炸了。

他今晚想書解一點兒。

他把賀嚣趕到隔壁,想到待會兒要做什麽就口幹,下樓拿了瓶常溫水。

房間終于只剩下他一個人,關門時,做賊心虛,探頭多看了眼外頭,賀嚣沒在,這才反鎖了門。

竟然反鎖門。

他這是鐵了心不要我。

賀嚣難過極了,躲在床底盡量不發出動靜。

陸遺星深呼吸,做好心裏建設,去洗澡。

床底的賊很快就調整好心态,聽到浴室的水聲,探頭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又躲回床下。

幸好床底幹淨。

他想着待會兒等陸遺星睡着,脫了外套,上床抱着寶貝睡覺,反正自己孤零零在隔壁也睡不着。

陸遺星從浴室出來了。

空氣突然安靜得有些奇怪。

床輕微動了下,又安靜下來,他上床休息了。

好安靜。

他在睡覺嗎?

燈關了,本就黑的床底更透不到光,賀嚣往外有光的地方挪了挪,眼睛逐漸适應黑暗。

陸遺星現在睡眠好了些,雖然半夜有時候會醒來,但入睡快。不出十分鐘就能睡着。賀嚣耐心地等。

床輕微晃動了一下。

他在翻身,有時候睡不着就會翻來翻去。但這段時間作息規律,……應該是現在還不到他的睡眠時間。

床又晃了晃。

空氣有輕微的氣息。

又抽筋了?

賀嚣正想出去幫他按摩腿,上方氣息重了些,不是那種抽筋發出的氣聲,是陸遺星有些時候咬着牙齒不肯屈服的聲音。

布料摩擦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那吭聲帶了分服。

他在——

賀嚣渾身的血往上湧,黑暗的床底成了火海。

他聽到輕微的聲。

他這個視角看不到,在想象,想象得渾身發疼。

他是不是腳在抵蹭單,有沒有踢東西,他有時候會控制不住亂蹬,他是怎麽拿手——

陸遺星的手。

陸遺星拿着鋼筆批文件的手,把每顆扣子嚴謹系好的手,帶着青色血管皮膚很薄的手,握拳揍人的手,正在觸碰——

不行。

怎麽都不對,差一點。

都怪賀嚣,都怪他成天抱着自己。

腦裏出現賀嚣的臉,他不肯妥協,可怎麽都不對,妥協了,想着那張混蛋的臉,低罵:“混蛋。”

如果是賀嚣就好了。

他想象是賀嚣,想着他好看的桃花眼,笑起來又痞又帥的樣子,那兩顆偶爾會露出來的尖牙。

感覺對了。

都怪那個狗混蛋。

狗賀嚣。

他很難過,忍不住喚了聲,“賀嚣。”

聲音軟軟地往上勾。

每叫一聲舒幾分,想着他的臉,他的體溫,自暴自棄地喊他名字,聲音甚至有些撒嬌了。

“混蛋賀嚣……”

賀嚣聽到一聲聲自己的名字,渾身發疼,往外了些。陸遺星另一個手垂落在床邊,他克制不住湊近,想聞一聞,鼻息快靠近時,移開。

他克制不住往床上看去。

窗外月光很亮,透了一些在房間,昏暗中帶着幽光。驕傲矜貴的青年躺在床上,腿上淩亂覆蓋了毛毯——

賀嚣意識到這一幕心髒跳動起來,他在看陸遺星自……

他不願意将那個詞和陸遺星聯系在一起。

聖潔的月光充滿房間,他還懷了他的孩子。

可是沒有比高高在上的陸遺星屈服情更美好的事。

這可是陸遺星。

周一他會穿着校服,規整清冷,眸裏無波無情,所有人都看着他,沒有人敢臆想他。

周五他坐在主席臺上,所有人都覺得陸遺星沒有七情六欲,獨自處在一塵不染的另一個空間。

他西裝革履出席會議,高冷傲慢,所有目光都對着他。

他參加宴會,清疏得體,紳士又迷人。

他在開會,袖扣整齊,額發下是光潔的額頭,和薄而清冷的五官。

他講話很穩,寥寥數語,喉結不會滾動,只是有時候生氣了,喉結會沉着滾兩下,放下戒備喝水時,喉結一下下動着,有時候水會順着下巴流到鎖骨。

多少人想他,又觸碰不到,希望能被施舍一個目光。

就是這麽一個陸遺星,現在在做什麽。

他懷了孩子,肚皮圓滾滾的。

他主動把密不透風的冰殼打開了,把緊密的蚌殼掰開了,把自己身上別人賦予的面紗扯下來,露出汁水豐盈的樣子。

他看到陸遺星的腿露了出來,毯子被蹬開了,在床單上難地,呼吸——

他真蠢,真的,他怎麽能放任陸遺星自己來而旁觀。

陸遺星想着那張臉,仿佛是被賀嚣觸碰,腳上腿上被打上烙印——

不是!

他吓得打了個哆嗦,差點直接跳起來,被捂住嘴巴:“唔。”

他惶恐又屈辱,眼眶立刻紅了,賀嚣親他的右手,幹燥的唇移過去:“要不要幫你?”

“我不要,滾。”

賀嚣親他手指,他羞恥得發抖,那人卻笑,按着發抖的軀體:“好不好。”

陸遺星還是說:“你滾。”

“可是你自己可以麽?”

“陸遺星好迷人。”

他幹燥的手捉着沾濕的掌心。

陸遺星還是踢他。

“我在,我一直在。”

賀嚣親他發間,慢慢往下,“你喊我我就會出現。”

……

終于,平複了下來。

枕邊早已淚濕,陸遺星咬了咬牙,擡手打他巴掌。

賀嚣湊過去親手掌。

他吓得縮回手。

賀嚣嘴唇靠近他的唇。

陸遺星避開。

他不要嘗。

他不要臉還想帶着自己不要臉!

賀嚣在他的目光下,手指擦去嘴邊的東西。

陸遺星:“你還可以再不要臉嗎?”

“可以啊。”

他伸出殷紅的舌尖讓他看。

陸遺星腦裏轟地一聲,有什麽炸開。他抱着被子,羞辱讓他睫毛濕了,忍着淚不讓掉落。

他從沒經歷過這麽羞恥的事,如果讓他一頭撞牆也願意。

賀嚣拿濕巾幫他擦手,又擦去,床單上倒沒什麽,明天再洗。

陸遺星已經尴尬到極點,

可他還像正常人一樣。

陸遺星:“我讨厭你。”

賀嚣撓他鼻尖:“你不是一直讨厭我?再讨厭我,我不也還是住了這麽久。”

他跟沒事人一樣。

陸遺星的羞恥淡了些。

“喝水麽?”

賀嚣說着開燈。

“不要開。”

賀嚣開了床頭小燈,喉結攢動。

陸遺星眼眶一紅,忍着眸裏的晃動:“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

“怪我,我混賬。”

他哄着,“這沒什麽,我也會,人之常情。”

“我不會。”

“嗯,你不會,等寶寶出生就好了,我不會覺得你屈服望。”

“我本來就不是那種人。”

賀嚣抱着他擦眼淚,好笑,“這有什麽?”

“我從來不那樣,很少。”

結果最丢人的一次就被他發現了。

“都怪我。”

賀嚣拍拍他的背,“給你說我的糗事,比你嚴重多了。”

“你沒經歷過青春期偷洗內褲被爸媽發現麽?”

陸遺星搖頭。

賀嚣嘆氣:“說來丢臉,我當時才十五,晚上做夢,醒來尴尬跑去洗,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你想一大早就洗內褲,還能是什麽?”

“早上他們看我的眼神都是家裏小孩大了的調侃。”

賀嚣想起來也耳尖通紅,笑:“很丢臉,是吧。”

“你再怎樣還有我當年丢臉?你起碼成年了,我當時可是小孩。”

陸遺星被帶進去了:“那你好丢臉,後來呢。”

“後來他們打趣了我幾個月,氣得我不想回家。”

陸遺星問:“你做了什麽夢?”

賀嚣卡住,看着他,半晌,輕笑:“忘了。”

“你不跟我待在一起就是因為這個?”

陸遺星點頭。

賀嚣:“容易有反應?”

陸遺星:“沒有,我就是聞不得* 狗味。”

賀嚣:“怎麽翻臉不認人呢?”

陸遺星:“你怎麽在房間。”

賀嚣頓了下,沒想到陸遺星這個時候跟他算賬:“我我提前躲床下。”

陸遺星氣得咬牙:“你!你是當過賊嗎!怎麽淨做這種事!”

“剛才舒服嗎?我第一次……做這種事。”

陸遺星漲紅了臉,點頭,又說:“你不用做到這些。”

“以後還要我幫忙麽?”

“不用了,”陸遺星冷淡地說,“我感覺以後不會。”

賢者時間的陸總很自信。

兩人也算是說開。

賀嚣非但沒取笑他,還講了自己青春期那時候的糗事。

這讓陸遺星感到莫大的寬慰,人還……挺好的。

陸遺星有點觸動。

什麽時候開始,賀嚣竟成了寬慰他的人。

而自己……竟然成了需要依賴別人的人。

他有些別扭。

但賀嚣沒有取笑他,确實讓他心裏很舒服,慢慢能面對這種事。

“我們把這事忘了,如果我取笑你,你也可以拿我的事取笑我。”

陸遺星看着他,點頭。

手指又觸碰到心口,有種很複雜的感情。

可能是覺得……欠他人情?

第二天,他拿着字典和紙筆,苦思冥想,給寶寶起了另一個随賀嚣姓的名字。

賀嚣多喜歡寶寶他能感覺到,他希望自己也做些什麽,沖淡這種虧欠感。

“叫什麽。”

賀嚣問。

陸遺星:“賀大寶。”

賀嚣笑。

“開心嗎?”

“嗯。”

陸遺星:“別看這個名字簡單,其實很隐晦,拆起來別有洞天。”

他當場拿起紙筆,演示推理過程。

賀拆開是加貝,加貝諧音是加倍,加倍英文是double,諧音大寶,所以叫賀大寶。

賀嚣:“難不成你真是天才。”

陸遺星矜持不語。

賀嚣看着紙上的漂亮字體,“等等——”

“嗯?”

“賀拆開是什麽。”

陸遺星脫口而出:“加貝。”

陸遺星:“……”

心道不好,快速躲開。

賀嚣去堵他。

陸遺星:“你別過來啊,我肚子裏可有你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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