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baby無齒
第58章 baby無齒
養崽也不過那麽回事, 很簡單。
沒有陸遺星不會的東西。
小寶寶哭了,陸遺星快速沖去拍拍:“你別哭。”
然後跑去沖奶粉,手忙腳亂地調整比例和水溫, 打仗一樣匆忙,還碰倒了一本書。
小寶寶根本不給他面子, 不喝, 哭得很大聲。
陸遺星努力講道理:“哭鬧解決不了問題。”
然後被更大的哭聲逼到角落。
“這誰家小孩,哭得這麽可憐?”
賀嚣把寶寶抱起來,拍了拍背,輕輕晃了晃。小寶寶止住哭, 眼睫毛又長又濕,黑葡萄眸裏還有淚晃動。
“爸爸給你沖的奶也不喝?”
他拍着寶寶,喂奶, 崽兒一邊吮吸奶嘴, 一邊樂, 腿蹬了蹬。
陸遺星郁悶, 蹲在沙發邊, 被抱到沙發上, 揉腦袋。
他完全忘了前車之鑒:“你教我怎麽哄寶寶。”
賀嚣指指自己臉頰。
陸遺星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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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嚣:“寶寶被哄好了。”
陸遺星:“……”
好讨厭。
總是藏着掖着。
他開始研究怎麽煮雞蛋羹,沒想到第一次就煮熟了。
賀嚣:“寶寶現在還不能吃。”
陸遺星:“給你做的。”
賀嚣受寵若驚, 嘴角瘋狂上揚, 迫不及待接過, 拿勺子挖了一點:“好吃, 很有嚼勁。”
他嚼着柔韌的蛋皮,感覺到了內裏溢出來的滑嫩, “外殼有嚼勁,裏面卻是嫩的, 了不起的火候掌握。”
陸遺星:“……”
反正他跟賀嚣這種天賦型育兒選手是比不過的,就放棄了這一賽道。
賀嚣:“但在可愛賽道一絕前塵。”
陸遺星扯他臉頰。
他現在對賀嚣滿心都是純潔又高尚的死對頭情,昔日戰鬥因子複活了,沖過去找他打架。
每次施法都被小團子打斷。
賀嚣在沙發上補覺,單手抱着四處亂看的小胖崽。
小崽兒喜歡讓人抱,一放下就哭。
賀嚣只能見縫插針補會兒覺。
賀嚣單手抱着小崽子,靠在沙發上補覺。
陸遺星蹲下。
小笨蛋眼睛笑成月牙。
陸遺星撓撓他鼻子。
寶寶:“波。”
陸遺星:“叫爸爸。”
寶寶瞪大眼睛,很努力,吹了個泡泡。
陸遺星:“爸爸在睡覺,我抱你好不好?”
寶寶懶得換位置。
就纏着賀嚣一個人鬧。
真是他的寶貝兒子。
陸遺星捉着圓圓的手,不讓鬧賀嚣,蹲着陪他玩,想了想,做了個鬼臉。
崽兒笑出泡泡,露出光禿禿的牙床。
陸遺星拿紙巾擦去口水:“沒有牙齒的小寶貝——baby無齒?”
上方傳來輕笑。
賀嚣醒了,把他拉到懷裏。左手抱着崽兒,懷裏是陸遺星,一手抱一個,笑道:“不休息?”
陸遺星搖頭。
但賀嚣很困了,閉着眼睛小憩。
陸遺星:“寶寶給我,你去床上睡。”
賀嚣把他抱緊,帶着朦胧睡意,腦袋蹭他腦袋:“就要這樣睡。”
一手一個,心裏都是滿的。
寶寶皂快用完了,陸遺星自告奮勇出去買。
他快要憋死了,一個多月沒出門散步,拍下寶寶皂牌子,迫不及待往出跑。
賀嚣把人拉回來,套上外套:“外頭有風。”
陸遺星着急地等他套外套,都快要跺腳了,迫不及待往下沖。
賀嚣在窗口看他:“慢些。”
陸遺星像脫缰的馬,跑得更快了,長腿邁動,外套都鼓着風和陽光。
四月陽光很好,春意彌漫。陸遺星去便利店買了嬰兒皂,路過花店,門口繁花似錦,浪漫又熱鬧,心頭一動,走進去。
他想買束花給賀嚣,還人情。
這樣就不會有別扭的感覺了。
漂亮修長的青年走進花店,琢磨送什麽好。
首先排除紅玫瑰,象征着甜蜜的愛情。
再排除百合,百年好合。
也排除康乃馨,不适合賀嚣。
菊花也排除。
店員迎上來,笑問:“是買給誰的?”
陸遺星:“一個認識了十多年的——”
他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店員推薦了滿天星。
陸遺星看過去,一眼就很喜歡,很适合賀嚣。
他選了最大最漂亮的,一大捧粉藍相間的碎花像滿天繁星,熱烈又浪漫,拿着水筆,在帶着淡香的卡片上寫下賀嚣名字。
這花太莊重正式,包裝精美,他有些不自在,看着像是精挑細選的,賀嚣誤會怎麽辦?
又往裏夾雜了幾根狗尾巴草,這樣看着随意些。
他單手抱着花回家,另一只手上提着寶寶的嬰兒用品。
天氣已經轉熱了,他成日待在家,渾然不覺。今天穿着淺色灰白薄毛衣,外頭還套了灰藍外套,這麽走了一大圈,很熱。
高挺白皙的青年抱着圓而飽滿的大捧碎花,極其養眼的一幕,吸引了不少目光。
皮膚在陽光下白得發亮,高挺矜貴,很瘦,每處細節都透露出養尊處優,花束上覆蓋着漂亮修長手指。
快到家,附近的老爺爺戴着老花鏡在自家花園修剪花草,看到他笑:“去告白啊?”
陸遺星認真說:“不是——”
他是還人情。
老爺爺說:“狗尾巴草的花語是暗戀,說不出口的愛。”
陸遺星愣了一下,臉發燙,腦袋埋在花後頭。懷裏的花變得燙手灼熱,耳朵有些紅,嘴巴幹,小聲說:“不是……哪有……”
不知不覺到了家附近。
他想把花丢掉,不忍這麽漂亮的花沾了灰塵,想送給別人,又不願意,回家給賀嚣吧,又怕他誤會,在家附近踱來踱去。
情急之下把花藏到外套裏,拉鏈拉緊,不露出一點兒痕跡縫隙。
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
到時候放在書房,就說自己買的裝飾物,也不會誤會。
他硬着頭皮往家走,進門後大步往邊上一躲,身體藏在家具後。
“怎麽才回來?”
賀嚣聽動靜走過來,接過他手裏袋子,“熱?把外套脫了。”
陸遺星快速護住外套,“我……我先去工作了。”
他一點點往書房挪,被人從身後抱住:“肚子裏藏什麽東西了?”
賀嚣好笑,“又有了一個寶寶?”
說着手去摸,陸遺星按住他的手。
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面對。
陸遺星毅然轉身,拉開拉鏈。
一直被捂着的大捧鮮花一下子冒了出來,迫不及待往外跳着恢複原狀。
花瓣小而繁密,熱鬧堆在一起,一大捧聲勢浩大又熱烈的滿天星。
但沒有抱花人紅着的臉好看。
陸遺星硬着頭皮:“給你!”
賀嚣沒反應。
陸遺星又往他那邊晃晃:“喏。”
快拿着。
賀嚣如夢初醒,接過花,嘴唇張了張,“謝謝。”
陸遺星扭過頭,不在意地說:“其實只是順手買的,我在路上恰好看到,……這花好看,不知不覺就買了下來,嗯……我……我走回來……就……”
賀嚣擁抱他。
陸遺星手都不知道怎麽放了:“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
他不會知道花語吧?
為什麽要心血來潮加狗尾巴草?
花語為什麽偏偏是那個,太羞恥了。
賀嚣:“因為你覺得我帶寶寶很辛苦,想還點人情。”
陸遺星:“對!”
賀嚣笑:“很漂亮,我很喜歡。”
低頭嗅了嗅,“還是鮮花。”
陸遺星點頭。
藏着花的懷裏都帶着清香,薄毛衣蹭了點裝飾在花上的亮晶晶銀點。
賀嚣:“冷不冷?”
“外頭熱死了!”
陸遺星抱怨着脫了外套,還有薄毛衣,換上家居服,洗手沖去卧房看寶寶。
小崽兒還沒醒,長睫毛半濕,看來睡覺前又在哭。陸遺星坐在毯子上,腦袋湊到搖籃邊看粉嫩小團子,驚訝:“一會兒不見又好看了!”
賀嚣抱着花,笑着在門口看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