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熱熱鬧鬧的醫院啊

18   熱熱鬧鬧的醫院啊

三更合一

杜鵑和張胖子各坐在走廊的一側, 這盯梢兒,可沒有聚在一起的。

杜鵑垂着頭豎着耳朵,跟個兔子似的, 眼神兒輕瞟着那頭兒, 王棗花和常大媽兩個人坐在走廊長椅上“推心置腹”。

杜鵑恍恍惚惚, 忍不住掏掏耳朵,這年頭兒,搞詐騙都這麽不走心了嗎?

難道, 難道是篩選傻子?

這麽離譜的話都能相信, 那肯定好騙。

杜鵑抿着小嘴兒,挪挪屁股,更湊近幾分, 繼續偷聽。

這會兒王棗花握着常大媽的手,溫溫柔柔的說:“我家祖上, 就是呂布, 方天畫戟, 可是我家的傳家寶。大媽,我就是跟你一見如故, 才跟你說這個。”

常大媽:“啊?哦哦哦!”

所以咧!

這個跟她們家有人去哈城有什麽關系?

再說, 啥三國啥呂布啥方天畫戟?她不知道啊!

她都是假裝知道,純文盲,不認字兒,不知道是啥!

但是, 面子不能掉, 裝懂就行!

可雖然裝懂, 但常大媽迷茫常大媽不解常大媽懵逼。

她這樣, 杜鵑也這樣。

杜鵑也不懂, 這話題這麽跳躍,是為了啥啊?

不過好在王棗花沒讓大家繼續迷茫,她帶着幾分哭音,可憐的說:“我家遇到大事兒了,所以我想給這個賣掉拿錢走關系。”

常大媽迷茫:“我也買不起啊。”

杜鵑豎着耳朵,差點跟着點頭,是啊是啊,常大媽也買不起的啊。

啊不對,啊呸呸,你家有個屁的方天畫戟啊!

再說,這不是小說嗎?

實際上呂布用的是這個嗎?

你也不能聽了一句:方天畫戟專捅義父,就認定小說是真的了吧?

杜鵑雖然偷聽,但是內心瘋狂吐槽。

雖說杜鵑內心的彈幕吐槽都已經飄的密密麻麻,但是人家當事人還能撐着繼續演戲呢。

王棗花咬着唇,說:“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也不是要賣給你,我家那個可是傳家寶,一般人是買不起的。”

常大媽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有點忍無可忍了,說:“你到底想咋樣你直接說,你這拐彎抹角的,我聽不明白。你不是要從哈城捎東西嗎?你就說捎啥,能給多少錢,我不聽你那些狗屁倒竈的家事兒。”

王棗花趕緊的:“我曉得我曉得,是這樣的,我想托您從哈城捎一批稀罕的東西,就老毛子那邊的特産,我想送人。但是我手裏暫時還沒那麽多錢……”

常大媽一下子跳起來:“沒錢你說個屁啊!你這不是浪費我的時間?什麽狗屁玩意兒!”

她眉毛都豎起來了,格外的不高興,刻薄的盯着王棗花,嘲諷:“窮鬼就滾遠點,湊到我面前裝什麽大瓣兒蒜。”

“不是的,不是的,你誤會了,您聽我說。”

王棗花低聲:“我手裏确實沒有那麽多錢,但是我家的傳家寶已經找到買家了,那邊給我一萬塊呢。”

嗞!

常大媽倒吸一口氣。

“多少???!!!一萬!一萬???”

她聲音都劈叉了。

杜鵑:“……”

常大媽,你該不會是相信了吧?

啊這……

平日裏的聰明相,果然是裝的,是裝的啊!

杜鵑又開始在內心哔哔了,瘋狂吐槽+1+1+1+1……

常大媽深深的吸氣呼氣,激動:“天爺啊,你家的傳家寶這麽值錢呢?”

王棗花腼腆的笑笑,帶着幾分得意,說:“那是什麽,是方天畫戟,那可是神器,更是古董,那可是三國時期的東西,有多值錢,價值不可估量啊。如果不是我家出事兒需要錢,我是怎麽都不可能賣出去的。現在給一萬,看着挺多,但其實真的不算什麽。這都是少的。別說一萬,如果趕上好時候,兩萬三萬四萬都不在話下。”

停頓一下,她繼續說:“我覺得一萬還是有點太少了,所以還在争取,現在這情況也要不上高價,所以我是想要兩萬的。但是你看這事兒,這談價錢從中斡旋,總是需要時間,所以讓我立刻拿錢出來,我是真的拿不出……不過常大媽,我跟您一見如故,也是真心想讓您捎東西,所以我想着,能不能把我的的方天畫戟押在你家。你先讓你給兒子給我帶東西,你看,反正這東西也沒到我手裏,然後方天畫戟也押在你家。我這邊利用這段時間正好再談一談,我有信心可以繼續多要的,我要兩萬塊,哪有還價一萬的。這也差的太多了。我們各退一步,一萬五我是能拿到的。談妥了我就去你家,這頭兒啊,我收錢,把方天畫戟交出去。那頭兒啊,就給你錢。你把捎的貨給我。咱在一天交易,您看您也不吃虧。您覺得呢?”

常大媽:“你等等,我捋捋,我捋捋你的話。”

王棗花:“其實,其實不是逼不得已拿不出這麽多錢,我是不舍得把我家的傳家寶放在你哪兒的。講真,我家這可是傳家寶,這個是價值萬元的傳家寶,如果不是看您是個正派人,又住在公安家屬院兒,是個信得過的,我是絕對不敢把傳家寶壓出去的。真的,我就是看您人品好。”

常大媽得意,上下掃了一眼王棗花,說:“你這話倒是沒說錯,我看你這人倒是有點眼光,看人很準啊。我這個人,江湖人稱俠肝義膽常大媽,這說的就是我。”

王棗花拍馬屁:“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是個大好人。”

常大媽更加得意。

杜鵑:“……”

你們倆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啊!

杜鵑一時感嘆,這騙子這麽拙劣,是怎麽逃脫法律制裁的啊!

合理嗎?

你們說合理嗎?

這要不是戴着假發,她都能給頭發撓禿了。

真就不能理解啊。

杜鵑內心又開始吐槽+1+1+1……

她十分看不上這拙劣的騙局,但是,但是但是,常大媽抿抿嘴,說:“你想從哈城帶什麽?”

杜鵑:“???”

杜鵑:“!!!”

哎不是,你這是相信了?

這套路很粗糙的啊。

杜鵑:“……”

沉默,是今晚的醫院。

杜鵑內心戲超多,倒是王棗花一點也不意外常大媽會相信,她自得的笑了一下,但是仍是一副溫柔中帶着怯懦的樣子,說:“煙酒,那自然是煙酒的,如果有巧克力也來一些。”

“巧克力?那是啥玩意兒?”

常大媽疑惑,沒聽過這玩意兒啊。

王棗花:“跟糖差不多,但是是苦的。”

常大媽:“???”

她有點看不懂了,随即說:“苦苦的糖就說苦糖得了呗,叫啥巧克力。那苦的有啥吃頭。真是就會搞洋玩意兒,這名字我聽都沒聽過。”

王棗花心裏鄙夷這個老太太沒見過世面,真是個土老鼈。

但是面上卻說:“我也沒吃過,但是這東西少見,聽說大城市只有友誼商店這種地兒才有賣呢。我家是要送禮,既然是送禮,就得送稀奇又稀罕的,您說對吧?”

“那倒是。”常大媽嘟囔一句。

她斜楞眼,又開始上下打量王棗花,她倒沒說懷疑王棗花的話,嗐,她可是洞庭湖的老麻雀,還能被一個娘們騙了?這王棗花一看就是沒什麽心眼兒的。

傳家寶這種事兒,擱了一般精明人可不能說。

她咳嗽一聲,說:“我咋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王棗花:“大姐,你想,我的東西放在你家,你雖然給我捎東西了,但是你這東西還沒給我呢。就算是我拿不出錢,你也不虧啊。東西還是你的。更不要說,我傳家寶就要賣了,咋可能拿不出錢?好,咱退一萬步講,我就是真的沒賣出去,這事兒黃了。你把我的傳家寶扣着,我還能不籌錢把傳家寶和要的東西都贖出來?您是一點也不吃虧的。我讓您帶煙酒,不給錢您別給我就是了。”

她嘆息一聲,說:“其實該害怕的是我,那可是我家傳家寶,放在外面,我心裏也不踏實呢。”

她偷看常菊花一眼,突然就站起來,說:“算了,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放心,那就算了,我再去想別的辦法,本來就是萍水相逢,也是我太大膽了,這事兒我也得多想想的。我家那可是傳家寶,如果有個上市,我可對不起祖宗。”

她立時就要走,常大媽一下子把人拽住,說:“你看你,你這咋就走了?你着什麽急啊!我沒說不同意。你既然敢跟我說,不就是信任我?”

王棗花猶猶豫豫。

杜鵑瞄一眼,又瞄一眼,感嘆王棗花雖然讨論粗糙,但是演技還挺好。怪不得是能詐騙老頭兒的人。

這不,常大媽明顯是相信了。

她說:“你別走啊,我沒說不幫你帶,你信得過我才跟我說,我也不是糊塗人啊。”

王棗花狀似猶豫。她期期艾艾的說:“我是相信你的,一看您就是個好人,但是就不知道大媽你的家人信不信得過……”

她咬着唇,說:“這事兒,您能不告訴家裏人嗎?我,我是真的怕有人見財起意,我信得過您的,但是您的家人,我都沒見過,哪裏信得過……這是咱們兩個的交易,您看如何?”

常大媽眼睛一亮:“這必須的啊。”

這是她賺私房錢的機會,本來不想家裏幾個男人知道。

常菊花:“哎,你說說呗,你家是出啥事兒了?咋這麽着急用錢?傳家寶都賣了,這也太慘了吧?”

王棗花:“我……”

“常阿姨。”

正要說着,響起一道女聲。

就連杜鵑都擡眼看過去了,她掃了一眼,呃……白晚秋。

白晚秋怎麽來了?

杜鵑驚詫,常菊花更驚訝啊,她猛地站起來,說:“你怎麽來了!”

她火速的東張西望,生怕遇見熟人,掃了一圈兒,嗯,沒熟人。

杜鵑:我這麽大一個人,你認不出我,你眼神兒真好。

哦不,是我僞裝的真好。

杜鵑跟個假人一樣,坐在那兒好久沒動過了。

常菊花不高興的說:“我不是跟你說了,沒事兒別來找大偉?你這是存心讓我不痛快是吧?”

她帶着幾分怨怼,越發的看不上白晚秋,明明,明明今天下午的時候她都去找過白晚秋了,沒想到晚上這人倒是偷偷來了。她眼神銳利,質問:“你來幹什麽!”

白晚秋被她這麽一說,倒是委屈的很,她咬着唇,說:“大偉哥受傷了,我不放心。”

常菊花氣急敗壞:“這有你什麽事兒?你不放心?你算是哪根蔥你不放心?我看你真是不知所謂。這裏是你能來的地方嗎?要是讓人看見了,八成又要誤會我家大偉了。你能不能不要給他添麻煩?”

常菊花可不想兒子再沾染上截胡兒的事兒,先頭兒那個事兒已經很氣人了。她可不想再來一次被人指指點點。

當然了,常菊花已經知道白晚秋跟兒子的事兒了。

昨晚知道的。

不過甭管早晚,她覺得兒子都不能跟白晚秋扯上關系。

她那個未來兒媳婦兒李秀蓮的爸爸可是機械廠采購科主任,那是實打實的幹部,還有權利。雖說家裏也有兒子,但是就兩個孩子,李秀蓮可是很受寵的。李秀蓮也在百貨商場工作呢。

八大員之一,熱門好單位。

這要是嫁過來,對他家可是很有用的。

白晚秋有什麽,雖說號稱幹部家庭,但是她爸就是普通的車間小班長,家裏四個孩子,那可真是稱不上多好的。要不是她運氣好考上了電影院的售票員,那她的條件根本不能看。

所以常菊花是絕對不會允許這個白晚秋跟自己兒子好的,可她沒想到,今天下午才去給她安排了接下來的“行動”,這人晚上就來了。

真是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兒,可惡!

常菊花怒目圓瞪,表情猙獰,說:“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來找我家大偉嗎?你答應的好好的,轉頭兒就給我陰奉陽違。你可真是個好樣的,你爸媽就教出來你這種女兒?真是個賤骨頭!”

白晚秋氣的不行,她雖然面上對常菊花客氣,但是心裏是十分怨怼這個老虔婆的,如果不是她不同意,自己跟大偉哥早就修成正果了。一切都是這個老虔婆的錯。

只是想要嫁到胡家總歸繞不開婆婆,她強撐着委屈,說:“常阿姨,你怎麽能這樣說我?”

她苦哈哈的說:“大偉哥摔傷,我哪裏放心的下?”

她掃了一眼常菊花身邊的女人,眼神鄙夷,故作很了解的說:“你就是李秀蓮吧?”

白晚秋跟胡相偉好,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李秀蓮,不過大偉哥是說過的,李秀蓮長得不如她,顯老,如果不是他媽堅持,他本人是一點也不樂意的。

白晚秋上下打量王棗花,心裏十分鄙夷,心說:大偉哥真是餓了,竟然要跟這樣的女人結婚!這女的一看都要奔四十了,長得也太老了吧?

哼,不就是條件好?

她白晚秋也是幹部家庭啊。

白晚秋做作的很:“我是胡相偉的好朋友,我叫白晚秋。他一定跟你提過我吧?我可經常聽他提起你呢,呵呵呵!”

雖說也被胡相偉說通了打算找個接盤俠,但是如果可以嫁給大偉,她又何必一定要找個接盤俠?

再說!

這個李秀蓮真的太不如她了。

她一下子信心倍增。

她高傲的笑笑:“我總是聽說你條件好,看着也不怎麽樣嘛。”

這衣服看着也不新啊!

果然條件好都是吹出來的。

王棗花:“????”

一旁蹲點兒盯梢兒的杜鵑:“?????”

哎不是,這是鬧哪樣兒?

白晚秋為什麽會把王棗花認成李秀蓮啊?

王棗花,将近四十!

李秀蓮,二十幾。

這再怎麽也不能認錯人吧?

杜鵑恨不能湊到一邊兒嗑瓜子兒看熱鬧,打住打住,杜鵑,要注意,你還在工作,你是盯梢兒王棗花的。

雖然咱是新人,但是也不能掉鏈子啊!

杜鵑吞咽一下口水,偷瞄着這幾個人。

這會兒王棗花也終于反應過來了,她笑着說:“你認錯人了。”

白晚秋才不信呢,這如果不是李秀蓮,能跟常大媽這麽親近?她呵呵一聲,說:“呦,這怎麽這麽窩囊啊,都不敢承認自己是誰了?”

常大媽這會兒也一樣反應過來,她張口就罵:“好你個小娼婦,我說你怎麽來了,敢情兒你是來搗亂的啊!你個賤人,你什麽意思,沒安好心眼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這幸好是王棗花,要是李秀蓮……

常大媽瞬間一身冷汗,不敢相信如果是李秀蓮,今天的事兒得變成啥樣。

越想越氣。

她上前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啪!!!

耳光響亮!

重重的扇過去!

“你個賤人!我讓你圖謀不軌!你給我滾!”

“啊!你敢打我?”白晚秋不可置信,她一下子就崩潰了,猛地撲上去,歇斯底裏:“你故意拆散我跟大偉,你個老虔婆!我爸媽都不打我,你還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嗷的一聲,沖上前抓住常大媽的頭發,甩開了巴掌。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敢跟我動手?”

常大媽可沒想到,白晚秋還敢動手。

真是反了她了。

倒反天罡!

真是倒反天罡!

她反手拽住白晚秋,兩個人瞬間撕把起來。

杜鵑:“!!!!”

她站起來,立刻就想拉架,只不過一眼掃到張胖子,頓住了腳步,她要是真的上前拉架,保準被認出來。那就打草驚蛇了。

孰輕孰重,杜鵑瞬間做出了選擇。

老娘們打架,不少見的。

應該還好,盯着!

“你個老虔婆,我跟大偉在一起都快一年了,你偏是讓大偉哥娶這個老女人,你看看這女人,明明才二十多,長得跟四十似的!你是瞎嗎?就為了條件讓兒子娶這種女人,你個歹毒的老婦!”

“你才是個胡說八道的小娼婦,你不要臉貼着我家兒子,怎麽的,這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你還要不要臉了……”

兩個人抓撓撲打。

一個小護士從護士站出來,勸說:“你們這是幹什麽,快別鬧了,這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滾!”

異口同聲。

繼續打!

小護士一看情況不好,飛快的下樓,搬救兵去了。

杜鵑看的呲牙裂嘴,這些老娘們打架,可真是比老爺們勇猛多了。

杜鵑挪了個位置,蹲在牆角看熱鬧,好在,這會兒走廊裏出來不少人,都看熱鬧呢。

兩個女人就這麽打在一起,杜鵑往病房看了幾眼,感嘆胡相偉這人真是牛逼,不管外面腥風血雨,他都能在屋裏裝死啊!這種男人,最是要不得了。

她瞄着王棗花,雖說看熱鬧,但是正事兒也不能含糊。

王棗花……王棗花這會兒也懵逼啊,她哪裏想到還有這屁事兒呢。

這也沒說啥啊,怎麽的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

一想着鬧大許是公安就來了,她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轉身就想先離開。甭管騙不騙人的,自己的安全還是很重要的,能不跟官家打交道就不要跟官家打交道,這才是最安全的。

王棗花想走,立刻就被白晚秋發現了,她認準了這就是李秀蓮,眼珠子一轉,一推常菊花,用力拽住王棗花:“你別走!有本事說清楚,我們找胡相偉說清楚,看他要我還是要你這個醜八怪!”

“你放屁。你才是醜八怪!”

王棗花也破防了,她雖然四十來歲,但是長得還是不錯的,不然也不能□□老頭兒啊。而且她是有幾分妩媚的風情的。

王棗花一直都對自己很有信心,但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聽不懂人話,幾次三番沒完了,她也不客氣,用力推過去:“滾開!你個蠢貨,我都說了我不是什麽李秀蓮!”

“你還給我裝!不是李秀蓮你來陪夜?你是怕了我吧?連自己的身份都敢承認了,你就是個膽小鬼,你配不上胡相偉!”白晚秋認定了不撒手,恨不能就此破壞了李秀蓮跟胡相偉母子的關系,猛地伸手,用力扇過去:“賤人!”

啪!

常大媽反手扇了白晚秋一個大嘴巴子:“你個不要臉的賤人,你勾搭我兒子,還敢在這兒耀武揚威!我兒子都有對象了你還要湊上來!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啊啊啊啊!你放屁,在愛情裏,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才是該退出的!”

王棗花:“你個賤人,你個賤人竟然敢打我!”

她猛地沖上前,薅住了白晚秋的頭發,一手揪着她的胳膊用了一扭……

“啊!”

白晚秋慘叫出聲。

王棗花:“我讓你打我!我讓你打!”

她縱橫江湖這麽多年,啥時候受過這個無妄之災!

那些老頭兒一個個的湊在她面前跟狗一樣,可聽話了,半點也不會讓她受委屈。這女人竟然敢動手!

媽的,還是認錯人的動手!

她可太委屈了。

王棗花:“我說了我不是什麽李秀蓮,你個賤人是聽不見嗎?!啊!你是耳朵塞了綠毛聽不見嗎!我讓你動手!我讓你動手!”

啪啪啪!

她也開始扇大逼鬥了。

白晚秋:“你打我,你還敢打我,你就是嫉妒我!我跟你拼了……!”

她用力往前一撞,王棗花咣當一聲撞在牆上,白晚秋撲過來就是一通抓撓,王棗花:“啊!!我的臉!”

她可是靠臉吃飯的,用力一踹!

白晚秋往後摔過去,砰,坐在了常菊花的身上,常菊花慘叫:“啊!”

白晚秋這會兒也遭不住了:“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救命啊……”

幾個人戰鬥力這麽強,大家都不敢靠邊兒,好在這會兒小護士也叫了救兵過來。一個五大三粗的護士大姐領着兩個同樣壯碩的女護士沖上來:“怎麽回事兒?快,快把人送到急救室!”

“我肚子疼,我有孩子……”

“什麽,快快!”

“先救我,懂不懂尊老愛幼,這個賤人就是裝的。”常菊花怒吼。

“我才是無妄之災,我根本不是什麽李秀蓮啊!”王棗花捂着臉,也崩潰了。

蒼天啊大地啊,她可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啊!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這瘋婆子!

杜鵑瞅着這三個人叫喚,倒是覺得她們應該都沒啥事兒,有事兒就不繼續鬧騰了。

果然果然啊,這工作了就是跟上學的時候不一樣,你瞅瞅!

上學哪有這種事兒?

很快的,護士大姐就給幾個人架到了治療室,杜鵑立刻湊上前,繼續盯梢兒。

她可不是為了看熱鬧啊,純純是熱愛工作。

嗯,跟她一起在門口探頭探腦這些人,他們才是看熱鬧呢。

她可不是哦!

杜鵑探頭,大眼睛很明亮。

大夫一一檢查,孕婦、孕婦沒事兒,就是挨了幾個大逼鬥,那肚子裏的孩子跟哪吒一樣,還是很健康的。

常大媽,常大媽也沒事兒,也是挨了幾個大逼鬥摔了一下,雖說老胳膊老腿兒,但是白晚秋挺瘦的,也沒給她壓壞。

王棗花,她挨了幾個大逼鬥又被撓了一臉,倒是最嚴重的。

大夫:“你這臉要小心,另外多擦擦藥膏,結疤了會有些癢,但是別撓哈。如果撓了結痂的地方,就很容易留疤了。管住手。”

王棗花沖着白晚秋怒目相向,厲聲:“你個賤人,你聽見了?我都說了我不是什麽李秀蓮,你發瘋沖我幹什麽?你說,怎麽辦!我告訴你,這件事兒沒完,你要是不能給我好好處理,我就去你們單位!”

她惡意的看了一眼白晚秋的肚子,冷笑出聲,眼帶威脅。

白晚秋還真是沒想到自己會認錯人,埋怨的看向了常菊花,說:“常阿姨,這都是你的錯,是你沒有好好提醒我。”

常大媽:“你個賤人,我說了多少次,你個不着四六的……”

“你們要吵架出去吵架,這裏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你們這樣太影響別的患者休息了,實在不像話。”大夫蹙眉開了口。

門口圍觀看熱鬧的患者們紛紛搖頭,不打擾,一點也不打擾!

他們這一出兒給我們平淡的生活增添了多少“色彩”啊!

沒見過這樣一言不合就幹起來,然後還打錯了的!

搓手,想看,缺瓜子兒。

杜鵑:好麽,差點給她假發都擠掉了。

這會兒白晚秋還真是讓王棗花拿住了,她未婚先孕,剛才是嚣張,那是因為她以為是的李秀蓮。但是既然不是李秀蓮,她就有點怕了。再看常菊花,心裏埋怨這人不提醒自己。

她肯定是故意設套兒的。真是歹毒。

白晚秋倒是選擇性的忘了,常大媽和王棗花都說過自己不是,她自己單方面的認定她們撒謊罷了。她才不會說,自己一看這個女同志長得這麽老,又跟常大媽湊在一起,就心裏興奮默認這人是李秀蓮。

一個長得不如她的李秀蓮!

她恨不能立刻将這人踩在腳下耀武揚威,讓大偉知道自己比她強一百倍。

據說李秀蓮條件好,這下被她看透了吧,怪不得不讓她見呢,原來長得這個熊樣兒。

她就是要讓李秀蓮丢臉。

這才趕緊鬧起來。

沒想到……

她心裏埋怨常大媽,咬咬唇,說:“大夫,我以前脾氣挺好的,自從有了身孕,每天脾氣都很大,很容易發火,你說這沒事兒吧?會不會是我生病了啊?”

大夫:“懷孕了性子急躁脾氣大也是有的,但是就算是這樣你也得控制自己,不能随随便便就打人啊。”

白晚秋抿抿嘴,埋怨這個大夫真不會說話。

就不能幫她把這個推到懷孕上頭嗎!真自私!

不過,她可沒撒謊的啊,她以前真的沒這麽大脾氣的。

白晚秋壓了壓火氣,瞄了一眼怨毒看着她的常大媽,随即想到了什麽,驕傲的挺了挺不顯懷的肚子,說:“我突然脾氣變大了,懷的肯定是兒子吧?”

大夫:“沒這個說法。”

白晚秋:“那不可能,脾氣大還不是兒子,難道還能是女兒?你這大夫怎麽半點也不懂,我懷的肯定是個兒子。”

她得意的看向了常大媽,聽見沒?我懷的是兒子!

常大媽倒是無所謂,哼,女人懷孕叫什麽稀奇。

你還別說,雖然開始的時候胡相偉是撒謊,但是他還是了解他媽的。常菊花确實沒把白晚秋的孩子當回事兒,只要自家兒子有出息,有點是女人給他生。

還用得着白晚秋這個賤人?

她半點也不尊重自己,這樣的兒媳婦兒,她是一定不會要的。

常大媽才不理會白晚秋,說:“棗花啊,你也是個命苦的,你說這咋就讓你趕上這個事兒了。”

王棗花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倒黴催的啊。

她尴尬的笑了一下,倒是強忍着沒跟常大媽發火,畢竟,這老虔婆的家庭條件不是假的。她還得撈錢呢。

但是,這個叫白晚秋的女人,她可不會算了。

她冷着臉說:“我這也是無妄之災,你賠我五十塊錢吧。”

白晚秋震驚:“你怎麽不去搶。”

杜鵑在門口險些點頭。

五十!

媽呀,還真是不少要。

不過,再一想,要多少,都是可以的。

誰讓白晚秋先動手呢。

王棗花到底是“身經百戰”,她眼眶瞬間含淚,帶着幾分可憐,說:“我要你五十,确實不少,但是你給我撓成這樣,如果破相了,多少個五十都換不回來。再說,你也該受點教訓了。”

杜鵑默默點頭,也對也對,是該受點教訓的。

她就是個看熱鬧的牆頭草兒。

風一吹,她就跟着倒!

“五十,你處理一下五塊錢都不用,你要五十,我看你是不要臉了,竟然這麽……”白晚秋又來了火氣,剛想罵人,就看王棗花撫上了自己的肚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白晚秋瞬間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雞。

作為從頭看到尾的“圍觀群衆”,杜鵑是看出來了,王棗花再用孩子威脅白晚秋。

白晚秋雖然沖動易怒,但是也反應過來了,瞬間臉色難看的厲害。

她咬着唇:“這、這太多了。你再少點。”

王棗花可一點也沒露出來威脅的意思,語氣很輕柔,但是帶着幾分委屈:“我平白無故的挨了一頓揍,撓成這樣,我也心裏委屈啊。再說,我要的真是不多的,誰知道會不會留疤。這女人臉上留一道疤,擱了誰能心裏舒坦?我這也是為了以後買祛疤藥,都算進去了的。”

大夫擡頭:“這個大姐你不能胡說啊,我們醫院的祛疤藥沒有那麽貴的,一塊二一支,能用三個月的。基本一般兩支就夠了,兩支不夠的,再用多了也沒用了,你可不能誤會我們醫院的藥價。”

杜鵑又開始在門口點頭了。

她幫姑姑家的表姐買過一次,就是一塊二,一支就夠用!

勒索就勒索,別是往祛疤藥上推呀!

杜鵑看個熱鬧,還挺忙,內心戲十分多。

她是純純內心戲,但是王棗花就不是了,這要不是演技好,她真是當場就能破防!

我們讨價還價的事兒,用得着你一個大夫多嘴?

王棗花深吸一口氣,說:“女人的臉總是大事兒。”

白晚秋嘀咕:“你又不是年輕人,有啥重要的。”

王棗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晚秋,揉着肚子,不說話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多餘的話不用多說,你白晚秋要是不識相,就別怪她不客氣。這可不是五十塊錢的事兒,她稍後打聽一下這個娘們是哪個單位的,住在哪裏,到時候……嘿嘿!

這就是一個大把柄在手裏了。

王棗花不言語,白晚秋求助的看向了常大媽,常菊花厭惡的瞥她一眼,恨不能當場唾一口。

杜鵑看來看去,就覺得自己忘了點什麽。

猛然間,她終于想起來,胡相偉!

對啊,胡相偉這個當爹的,還真是不出現啊!

這頭兒可是他老娘,那頭兒是懷着他娃兒的女同志,他竟然就能裝死到現在。

嗞!~

她再次倒吸一口冷氣。

真是狼心狗肺啊!

白晚秋是不想拿出五十塊錢的,但是她有把柄捏在人家手裏,可常大媽又不肯幫忙,她委屈的不行,紅了眼眶。這懷了孕的人,情緒就是起伏大。

只是沒人吃這一套。

大夫好心的說:“你們去外面說,別在醫院鬧哈,不然我就要安排保衛科的人給你們扭送派出所了。”

他不知道這情況不對嗎?這女同志未婚先孕嗎?

知道的。

但是說到底,還是沒那麽想要惹事兒上身,沒鬧在明面兒上,他就不知道這人“未婚”。

所以,他壓根沒問婚否。

問了,可能還有後續麻煩。

這女同志未婚先孕都敢這麽鬧,他可不想沾染。

“你們出去吧,派出所可不遠。”

他這話一出,幾個人都眼皮兒跳了跳,不言語的老實了。

常菊花不敢,因為白晚秋的男人是她兒子胡相偉。

白晚秋不敢,因為她未婚先孕,這流氓罪可是遭不住。

王棗花不敢,因為她的身份造假了,她就是一個資深騙子。

幾個人都不敢牽扯到派出所,倒是一個個都老實了。

王棗花故作好心:“咱別打擾人,走吧,出去說。”

“行。”

常大媽直接後退,她可不去,跟她沒關系,但是白晚秋倒是死死盯着她,說:“常阿姨,這事兒你可脫不了幹系的。你是……”

常大媽:“去就去!”

她可不想讓這個賤人說出來。

不過她看着白晚秋那是恨極了。

三個女人一起下樓,看熱鬧的也跟上了,常菊花回頭:“你們跟什麽跟,有你們什麽事兒,多管閑事兒,看個屁啊!”

“你這老太太叫喚什麽,這路是你家的?”

“就是就是,我們往哪兒走,關你什麽事兒。怪不得挨打,就你這個态度,不挨打才怪。”

“我看她啊,保不齊有什麽幺蛾子了。”

“我看……”

雖然看熱鬧,但是大家也不甘示弱。

倒是給常大媽氣個倒仰,她怒吼:“你們這些……”

“好了好了,常大媽,你就別發火了,咱別跟人鬧騰了,諸位老少爺們對不起啊。”王棗花趕緊勸着,裝好人。她其實最怕的是事情鬧大了,真是進了派出所,那就完了。

她可是禁不住查。

“咱說正事兒要緊。”

她拽着兩個人一路出去,躲到了牆角,杜鵑也沒說什麽,該跟還是要跟的。

她跟張胖子互相對視一眼,兩個人從兩側“溜達”過去,默默的偷聽。

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

他們只是要調查王棗花啊!

杜鵑找了一個角落,她還沒站穩,不經意一掃,就看到胡相偉站在窗口向下看,她默默的閃躲到了一角,又給遠處的張胖子比劃了一下。

張胖子立刻也躲得更隐蔽了幾分。

他們可不是聽鄰居八卦的人啊!

純純的工作!

純工作啊!

【作者有話說】

明天(13號)夾子,更新是晚上11點。

下了夾子,之後就恢複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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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預收求個收藏~

《我在港娛吃瓜看戲》:

(八十年代末港娛,主八卦)

十八歲生日當天,姜佳慧覺醒前世記憶。

自信的明朗少女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港城八十年代的娛樂圈啊,她,一腳踩進來了。

姜佳慧捏着港姐報名錄取通知,看着報紙上大大的“關系戶”字眼兒,腦子嗡嗡嗡。

好麽,還沒開始,她就已經憑借她媽知名電臺主持身份,喜提關系戶稱號,成為本屆大熱門選手之一。

本屆港姐真是卧虎藏龍。

有號稱“最美港姐”的許菀欣;有號稱“老天爺給飯吃”的影後周詩詠;有“古裝美人”梁青青;還有“富豪叉叉”陳慧儀……

衆所周知,八十年代娛樂圈多難混,可是為了不給親媽丢臉,佳慧咬牙繼續參加比賽,不服就是幹!

第一天就見識了佳麗互相內涵扯頭花;

第二天見識了贊助商飯局兒邀請;

第三天見識了好姐妹反目成仇;

第四天見識了……

啊這,這麽熱鬧的嗎?

你們要是搞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佳慧突然來勁兒,悄悄化身瓜田裏的一只猹,上蹿下跳看熱鬧……

後來,

第一名和第二名搶男人,第三名的她撿漏成功。

女一號和女二號搶戲份,女三號的她撿漏成功。

男一男二男三雄競女主角,女配的她……男主的漏,她也撿了。

後來後來後來……

姜佳慧發出感慨:其實八十年代的港娛,也沒那麽難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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