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壞人流淚好人欣慰
42 壞人流淚好人欣慰
母老虎不是浪得虛名
杜鵑覺得, 自己多少有點“事故”體質。
得虧她不是個穿越的,這要是杜國強形容,那就是柯南體質了。
這好好的, 上山還能找到一堆歪把子, 你說說, 這合理嗎?說破了天,也是不合理的。
但是這就是發生了。
現實總是比小說更離譜的。
杜國強如是想。
不過這可真是頂頂的大事兒了,杜鵑回家就迫不及待的戳開了系統, 這個可必須得看看。杜鵑看向了餘額……擦!一個後仰按心口窩兒。
心跳砰砰砰!
天爺啊!
這麽多的嗎!!!
發財了!
我發財了發財了, 我……
杜鵑又趕緊迫不及待的看向了實時消息,這麽多歪把子,她心裏不穩妥, 得看看怎麽回事兒!
實時消息:一九四九年,舊保安團曹團長以期來日, 提前做了準備, 将一批歪把子藏在望雲山。後曹團長因為混戰流彈去世。臨終前沒有交代清楚自己的後手兒。五十年代, 雲海市發生地動,江桦市被牽連略有震感, 望雲山密室因此露出縫隙。三十多年後, 八十年代中旬,江桦市城郊農民武大強上山下套子的時候發現密室。不僅沒有上報,且偷偷開始做起“特殊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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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把子被散了出去的,索性這批歪把子年代久遠, 質量不過關, 大部分幾乎不能用, 才避免了造成更大損失。
不過, 仍是有人持槍搶劫, 造成了多人重傷。
本次事件提前收繳歪把子五百支,獲得獎勵,一支一百金幣,獲得五萬金幣。
槍支收繳,不會引起其他連鎖反應,引起的相關事件的不獎勵。
剩餘金幣數:五萬零九百二十二金幣。
杜鵑吸氣呼氣,呼氣吸氣,周而複始,擡頭看向了一家子。
嗯。也只有在家的時候,她才敢這麽幹!
杜鵑眼巴巴的看着一家子,吞咽一下口水,把實時消息念了出來。
“我的天老爺!”
“媽呀,這可真是……”
“你要是全換雞蛋,都能開個養雞場了……”
五萬多!
媽爺子!
別說金幣,錢都沒見過啊!
陳虎梅看着閨女,感嘆果然是她生的。
就是厲害!
就在一家子震驚的時候,杜鵑倒是看到系統的右下角有個小小的【升級】按鈕閃爍。她伸手點了一下,系統立刻彈出來一個提示框【是否升級】。
杜鵑立刻說:“又有升級了。”
杜國強:“升!”
他們第一次啓動系統,顯示的是【1】,升級了一次是【2】,第二次升級的時候扣了兩千金幣。就不知道這次要扣多少。
杜鵑默默的點了是,系統很快的炸起煙花,花裏胡哨的五彩斑斓,系統很快出現字跡:【2】—【3】,扣出升級金幣:五千金幣。整個頁面再次發生變化,杜鵑:“又多了!”
整個頁面瞬間變得更大,可選擇的東西也變得更多。
杜鵑瞬間美滋滋。
這有好事兒,誰不高興啊!
她又不是二傻子,當然很高興啊。
杜鵑笑嘻嘻的仔細看,說:“增加的還是吃的。”
這會兒她也發現了,整個系統這個兌換頁面上面多了兩個字【食品】。
杜鵑仔細往下看,果然,全是吃的,甭管是能直接吃的還是做熟了吃的,但是全都是吃的不假了。她數了一下,說:“現在有兩百樣商品可以兌換。多了糖,白糖紅糖冰糖都有,但是沒有供銷社賣的那種糖塊兒。還有水果可以換,香蕉草莓葡萄藍莓猕猴桃兒榴蓮……香蕉草莓我知道,但是藍莓沒見過啊!榴蓮是啥?這看着怪奇怪的,不過應該是水果吧,它跟水果一排呢。”
杜國強:“都是水果,還有別的嗎?”
“有,水果還有好多樣兒,我看看哦,哦對,還有小青菜,韭菜白菜西藍花,西藍花是什麽……”杜鵑問完了自己又自問自答:“這是跟菜在一排,肯定是菜了。這裏好多東西我都沒見過沒吃過啊。”
杜鵑不可思議,因為家裏兩個廚子,她算是見多識廣的了,啥沒吃過啊。
他家可比別人家吃得好,可是就這,沒吃過,就是沒吃過咧。
好多沒見過的啊。
杜鵑一秒化身大饞丫頭。
她眼巴巴的看了會兒,說:“爸,還升級嗎?”
杜國強:“你再點一下看看。”
杜鵑點點頭,又點向了【升級】。
系統再次詢問,随着杜鵑的動作,系統炸出煙花,好麽,都沒有什麽變化,每次都是一模一樣的,不過……杜鵑心疼的看着金幣餘額,說:“媽呀,扣得好多,這次扣了一萬金幣。”
她剛才還是五萬多金幣呢。
現在的金幣餘額是:三萬五千九百二十二金幣。
兩次一萬五,就這麽沒了。
沒了沒了沒了……
杜國強摸着下巴想了想,說:“開啓系統的積分不能按照常規計算,就從第一次看,第一次扣掉了兩千,第二次就是五千,第三次是一萬。那如果繼續升級,很有可能是翻倍扣。”
杜鵑驚訝:“那還升級嗎?”
她看看積分,說:“我的積分還是挺多的。”
杜國強:“你看看這次多了什麽。”
杜鵑擡頭:“還是食品。”
她數了數,說:“三百五樣,現在是第四級,一共三百五十樣東西。”
這種類真的更多了,簡直眼花缭亂的。
杜國強:“我估計,還能升級一次,這個你自己決定,不過你要知道,你升級了,手裏的金幣可就沒有那麽多了。雖然你能換的東西多了。但是你不一定有金幣換了。這種發現槍的大好事兒可不是常有的。平時你那些小事兒,一個半個金幣的。”
杜鵑當然知道呀。
她把金幣都用來升級,那麽就換不到什麽了。
杜鵑仔細看了看,就剛才說的那個叫榴蓮的水果,它就很不要臉呀,就這麽一個水果,它要十個金幣,它就敢要十個金幣哎!一個金幣都能換五個雞腿了。
也就是說,這特麽就頂五十個雞腿?
這合理嗎?
真是太不合理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沒見過蔬菜倒是價格正常,但是沒見過的水果一個個貴的都能吓死人。
它憑啥那麽貴啊,難道就因為她沒見過?
嗚嗚嗚!
錢到用時方恨少。
不過,還有三萬多,還有三萬多呢,要不,再試試?
雖然每一樣都很貴,但是能升級的時候,杜鵑還是想試試的,畢竟,金幣可以再掙啊。難得一下子這麽多金幣,不升級,她會心癢癢。
杜鵑深吸一口氣,說,“我要升級,我還是想先升級。”
說一千道一萬,甭管多貴,甭管金幣來的多難,但是先升級也沒壞處!
反正,錢可以再賺!
杜鵑果斷的點了【升級】,噼裏啪啦的煙花,杜鵑豆豆眼,真的,每次都一樣,毫無看頭兒啊。
系統默默的從【4】—【5】。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歪把子讓我升級,她今天一下子升級了三級哎!
真是太厲害了。
杜國強猜的也沒有錯,杜鵑的系統瞬間扣出了兩萬金幣。
杜鵑的金幣餘額變成了:一萬五千九百二十二。
杜鵑深吸一口氣。
整個頁面再次擴充,杜鵑:“現在還是食品頁面,整個兌換品種有五百個。”
杜國強後仰:“真多!”
杜鵑興致勃勃的看了起來,說:“多了海鮮,有魚有蝦有蟹,好多品種哦。媽耶,這個叫龍蝦的瘋了嗎?它要五十金幣。它它它,它憑什麽!”
五十金幣,你怎麽不去搶!
“龍蝦啊,這個我見過的,好多年前了,那玩意兒還挺少見的。”陳虎陷入回憶,他還真是不太會做這個,不常見啊,特別是他們江桦市,真的不常見。
“咦?”大家正說着,杜鵑看到屏幕出現一個帶着翅膀的小信封,她直接戳開。
【食品種類全部更新完畢,第二階段開啓兌換選擇【日用品】,開啓第二階段六級以上,更新底數【十萬金幣】,還請再接再厲,做一個正義使者。做好事得獎勵,讓壞人流淚,好人欣慰。】
杜鵑嘴角抽了下。
杜鵑:“以後再更新,打底兒就是十萬了,可怕!這要的也太多了。”
杜國強也咂舌。
不過他倒是看得開,說:“下一階段是日用品,也不着急,更不必強求。咱先緊着過日子,你看看,這能換的吃的多了,咱還是生活為主。”
“我懂!”
杜鵑也是很看得開的。
日用品總歸沒有食品更重要啊。
而且,這品種多了之後才發現,她原本最喜歡最心心念念的雞蛋,還真的是最便宜的。這裏貴的東西不老少啊,好多她都沒吃過的。總歸要嘗一嘗吧。
所以啊,賺了金幣先生活咧。
杜鵑,灑脫少女。
她說:“你說這歪把子還真不錯啊,竟然給我帶來這麽多好處。”
杜國強:“早點發現也是好事兒。”
“我知道噠。”
杜國強笑了笑,随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來,以後我該愛上釣魚了。”
杜鵑:“???”
陳虎:“???”
陳虎梅:“???”
三個人,六只眼,都是大大的迷惑。
杜國強看着這幾個,意味深長:“我不愛上釣魚,我們家怎麽能名正言順的把魚拿出來?”
杜鵑真誠的說:“可是爸,你要知道,我們江桦市不臨海的。”
杜國強倒是笑着說:“是沒有海,可是有河啊,淡水魚也是魚啊。反正我拿回家做,別人也不能蹲在咱家飯桌地下看是啥魚。再說了,土生土長的江桦市人,都沒見過海,海鮮更是見得少。保不齊不少人都分不清海水魚和淡水魚。”
杜鵑叉腰:“你這就過分了,其實還是能分得清的啊。”
杜國強斜楞她一眼,說:“別裝,我點出個不常見的,你保證分不清。擱這兒跟我裝。”
“你們爺倆兒幾歲了?少擡杠。強子你說的對,你沒事兒可以去釣魚的,總歸有個由頭兒。”陳虎梅覺得自家男人說的有道理,甭管咋樣,這也得有個遮羞布。
不然時間長了被發現就不好了。
她給閨女安排工作:“你沒事兒把你那個兌換表格謄寫下來,給家裏留一份兒,我跟你爸你舅商量着換啥方便。”
杜鵑:“啊?謄寫下來?五百種哎?有的你還不認識,我還得畫一下樣子……”
陳虎梅瞪眼。
杜鵑立刻乖巧:“保證完成任務!”
陳虎梅:“現在就去!”
杜鵑:“好~”
家裏老大開口,她哪敢不幹?
杜國強:“等會兒,你先換一點東西再去謄寫。”
杜國強樂呵呵的:“你換點梅子,再換點冰糖,天氣熱得慌,讓你舅舅熬點酸梅湯。再換點水果,你看看你愛吃什麽。別換榴蓮哈,這個不行,這個有味道,太明顯了。”
“爸你認識啊?”
杜國強:“那你看呢,我是誰啊!我什麽不知道,江湖人稱萬事通。”
杜鵑:“這不是形容師爺藍大爺的嗎?”
杜國強:他是百事通,我是萬事通,這一樣嗎?”
杜鵑:“……”
你這麽能吹,藍大爺知道嗎?
不過杜鵑很快的說:“那我要換葡萄,葡萄是一個金幣一斤。”
跟榴蓮那貨比起來,真算是物美價廉了。
噫~再一想,一個金幣都能換十個雞蛋呢,又覺得葡萄也沒那麽物美價廉。
但是不管怎麽樣,杜鵑還是要換點。
雖然花了好多金幣升級。
但是,富着呢。
杜鵑戳戳戳,二十二個金幣就花掉了。
“還有一萬五千九百的金幣,看着也不錯呢。”杜鵑笑嘻嘻的。
陳虎梅倒是沒攔着這爺倆兒花錢。
在陳虎梅的心裏,吃到肚子裏就是賺,這怎麽都不浪費。
杜鵑換了不少,喜滋滋的端着洗好的一串葡萄回房間謄寫系統兌換物食品了。
杜國強笑着搖搖頭,說:“媳婦兒你也吃點,大哥,趕緊的,別互相謙讓,咱也不是沒錢。”
他們換了二斤葡萄呢,還有。
陳虎梅:“五百種,想都不敢想啊。”
杜國強點頭:“可不是。”
剛才杜鵑随口念叨的時候,杜國強就發現了,大部分都是純天然的東西,極少極少才是加工過,而這個極少的加工,也只是食物自己本身加工。
像是糖,像是面,像是油。
但是其他的,還真沒有。
杜國強說不好意味什麽,但是這對他們來說也不重要。
至于下一階段的日用品,這個真是不着急。
“大哥,杜鵑換了香菇,你給添她采的蘑菇裏,一起炖雞腿兒吧。”
他家最愛的一道菜,雞腿炖蘑菇。
陳虎:“不用了,下次吧,杜鵑這次采的蘑菇還挺多的。”
杜國強嗤的一聲笑出來,說:“什麽她采的蘑菇,你還不知道她,幹一半兒玩一半兒,估計大部分都是王冬和李清木分給她的。”
杜國強不用猜都知道,李清木和王冬肯定是空手回家的。
全都分給三個女孩兒了。
不得不說,倒是像個爺們。
“杜鵑,杜鵑~”
杜鵑探頭:“在!”
杜國強:“田苗苗是不是去咱村下鄉?”
杜鵑點頭:“是。”
她趕緊撒嬌:“爸爸,爸爸爸爸好爸爸,你給家裏寫封信吧,讓他們幫忙照看點苗苗。也不用幫她幹活兒,讓她別被欺負就行。好不好?”
杜國強:“行。”
杜鵑快樂的撤回去,繼續忙活。
陳虎梅念叨:“十八的孩子下鄉,能幹什麽。這都讓他們下鄉,他們哪裏受得住……”
“別瞎說,政策就這樣。”
杜國強認真:“這個可不能說。”
陳虎梅:“我知道,這不是自家嗎?你們還能出賣我咋的!”
杜國強:“我怕你說順口兒,出去收不住,總歸別再說了。”
“也是。”陳虎梅也是聽勸的,別看她經常兇巴巴虎了吧唧,但是那是因為這兩個癟犢子男同志都裝好人,她只能做家裏的虎媽。不然全家子溺愛,杜鵑還不上天?
哪能養成現在這個熱情陽光的樣子?
都是她的功勞!
“說起下鄉,你們平時上班不在家不曉得,街道辦這段日子天天來,咱這樓适齡的青年就杜鵑和孫婷美。杜鵑已經參加工作了,這是每天來做孫婷美的工作。”
杜國強都看了好幾場幹仗了。
孫婷美也是個有種的,半點不給街道辦留面子,咣咣就是怼!
“天天來?那大院兒其他适齡青年呢?關秀月也是這個情況?”陳虎梅關心。
杜國強:“那倒是沒有,關秀月報考了文工團,那肯定要看考試的結果了。估計還有十來天,考完了知道結果,考上了人家街道就不管了。但是如果考不上,肯定也要來的。”
陳虎梅嘆息一聲,說:“希望這孩子能考上。”
“我聽杜鵑說,秀月筆試沒問題,跳舞也挺好的,不出意外肯定是沒問題。”
“如果能去文工團,自然好。”
一家子閑聊,杜鵑他們家就是這樣,市場湊在一起叭叭,不過說起來誰家不是呢,過日子就是這樣。
杜鵑他們家傍晚炖雞腿,香味兒又散出來了。
不過可別看他們家最近一段時間吃的都賊好,但是外人并不知道的,這做菜就是炒肉炖肉才味道明顯,陳虎包着小馄饨什麽的,這種煮起來其實味道不大,十分不明顯。
如果關上窗就更聞不着了。
所以在大家看來,他家也并不是經常吃肉。
但是今天倒是炖上雞腿,一陣陣香味兒傳出去,住的近的感覺最明顯。
周天幾乎都有人都在家呢,住對門的周如吸了吸鼻子,嘟嘟唇,不高興,說:“這好端端的就知道顯擺,吃那麽點肉恨不能整棟樓都知道,真是沒見識,窮人得了狗頭金。只顧着顯擺。肉這種東西,切一點點剁成沫沫蒸蛋,最好不過。貪多貪足沒見識。怪不得就是個做大鍋飯的,正八經的廚子可沒有這麽做的。俗氣。”
咕嚕咕嚕。
她的肚子叫了起來。
明明今天是星期天,表哥難得在家,袁妙玉那個女人非要拉着男人去公園劃船,不許她跟表哥多來往,真是個嫉妒心重的。她知道,袁妙玉就是嫉妒她跟表哥有情義。
哼!
她想攆走自己,也要看表哥同不同意,這可是表哥的家,袁妙玉算什麽。
當她不知道嗎?這個歹毒的女人不安好心,逼自己走呢,她故意給表哥帶出了門,還不留半點吃的,真是自私極了。想要在這上面用手段拿捏她?
休想。
等表哥回來,她一定要好好告一狀!讓她好看!
她這半路嫁進來的表嫂,哪裏就比得上她跟表哥的情誼了?
周如肚子又叫了起來,她在家裏轉了幾圈,果然,一根蔥都沒放在外面,碗櫃都鎖起來了。
袁妙玉真是個下三濫的人,只會用下三濫的手段。
還不知道,她是怎麽忽悠勾搭了表哥才上位的。
真不是個好東西。
咕嚕咕嚕!
肚子的叫聲再次響起,周如覺得餓的有點不舒服,她起身來到門口,聞到對門兒好像做的是……雞肉,肯定是雞肉了,聞出來了。這家子也是,都是鄰裏鄰居的,一點也不友愛鄰裏,既然做好吃的,就該送點給鄰居嘗一嘗啊!
她也不饞這一口兒,但是她家條件好,見識多,嘗一嘗也可以屈尊降貴給他家指點指點啊。可不要小看這個,她指點一點,他家就受益匪淺的。
竟是半點也不懂,真是不會做人。
要不,要不她去他家提點一下?
也可以的吧,都是鄰居,她這麽做,也是給他家好處。一般人求她嘗一嘗指點下,她都不樂意呢。算是給他們家面子了。
周如這麽想着,忍不住開了門,這一開門,立刻就看到一個女人咬着唇,探頭探腦。
周如是記得這個女人的,他們同一層樓的,叫汪春豔。
聽說是個寡婦,帶着孩子借住在哥哥家。
她鄙夷的掃了汪春豔一眼,一個寡婦不老實的在夫家待着還出來了,瞅着就是個不本分的。
她更加鄙夷的掃了汪春豔一樣,視線落在她手上的大盤子上。
她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什麽,笑了出來,揚着下巴,帶着幾分居高臨下。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要知道羞恥,不然孩子長大,都要以你為恥。如果你明白事理,就該趕緊帶着孩子回老家,本本分分的做個農民,不要肖想城裏的生活,這不是你能沾的。”
周如十分自得。
汪春豔:“????????”
他娘的!
你在放什麽臭屁!
她汪春豔算計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再說,誰不想過好日子。哎不是,她過什麽日子,跟你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有什麽關系!
他們這個樓,就不允許有比我還不要臉的人存在!
汪春豔怒了,不過,她可是很會的,倒是帶着幾分被欺負了的樣子,楚楚可憐的說:“你說的這叫啥話?怎麽就羞恥了?我也沒得罪你啊。你為什麽要這樣針對我。”
她生意更大了幾分:“我雖然是個農民,但是有幾個人祖上不是農民呢?你這話不是看不起人?我跟你又不熟,我也沒得罪你,你幹啥活要這樣說我啊?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個寡婦帶着孩子是讓人看不起。但是我哥哥嫂子樂意收留我,又關外人什麽事兒呢。嗚嗚嗚,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給我兒子一個好的生活,讓人這麽看不起我,平白的都要踩我一腳,嗚嗚嗚……”
“怎麽了?這是出什麽事兒了?你倆咋還吵起來了?”
“小汪你別哭了。咋回事兒啊?”
“我聽見了,就周如……”叭叭叭叭叭!
倆人在走廊裏說話,不少人家是聽見了的,畢竟,汪春豔聲音可不小。
杜國強都火速開門,探頭探腦。
他那好閨女動作也一點都不慢。
父女兩個一上一下兩個腦袋從門縫出來,好奇的很。
陳虎梅:“去去,給我讓個地兒,你們怎麽看個熱鬧都看的鬼鬼祟祟的。這大大方方的能咋的!”
她直接開門,抱胸站在門口。
杜國強和杜鵑跟在陳虎梅身後,一左一右,跟哼哈二将似的。
不過這會兒可沒人在意他們,大家都看着當事人呢。
周如:“我是好心,如果你要是不聽就算了。我就是覺得,這樣賴在哥嫂家,不好。”
周如:“我曉得你們認識時間更長,你們都更幫她,但是公道自在人心,人得看清自己的身份。強求城裏的好日子,那又何必。”
周如:“我都是為了整個院子的名聲,才出來做這個惡人,你們要是是非不分,認親不認理,我也只能說一句太遺憾了。”
衆人面面相觑:“……”
就連當事人汪春豔都懵逼了。
哎不是?
你哪兒冒出來的啊!
你憑啥說這個啊。
你算老幾啊?
你這嘴臉,汪春豔看了都要感嘆一聲,神經病啊!
你咋比我還離譜?
這一時刻,汪春豔實實在在的覺得,自己比不過周如了。
最起碼她沒有周如這麽奇葩!
汪春豔雖然厚臉皮,但是她做事情是有自己的一套邏輯的。她做一切,都是為了占便宜,拿好處。如果沒有好處,她不會平白無故的攻擊人,閑着沒事兒得罪人是有病?
她勾引男人也是為了拿好處,不然誰要跟男人談情說愛!
圖啥?
所以汪春豔真的很難理解眼前的周如,就……咱真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不過不管看不看得懂,不妨礙汪春豔做戲,難得有人跳出來丢人現眼襯托自己,那自然是要好好表現啊。她用力一掐自己,瞬間紅了眼,她盯着周如,說:“大家都是鄰居,你怎麽能說話這麽難聽,我自問沒有得罪你啊。”
雖說我睡了許元,但是許元又不是你男人。
哎不是……這人針對我,不會是因為許元吧?
難道她對我和許元有點察覺?
他們就相好了一次啊。
汪春豔盯着周如:“你這樣看不起我,你自己還不是借住在表哥家裏呢?我再不濟,我住的是親哥哥家,你那可不好說了,表哥都不是親的……”
大家紛紛點頭。
汪春豔說的沒有錯啊。
這姑娘咋還不走啊?
杜鵑也好奇的看向了周如,周如繃緊了臉色,說:“我跟表哥是比親人還親的感情,你們這些外人懂什麽。”
她的視線落在了看熱鬧的杜鵑身上,眼裏多了幾分嫉妒。
“杜鵑是吧?我聽說你是接你爸的班,你爸正值壯年,正是男人的黃金時期,你怎麽能這麽做。你怎麽能為了自己就這樣坑家裏人,真是太不孝順了。你這樣自私自利,實在是讓人不恥。”
杜鵑:“……???”
哎不是,你是打哪兒來的瘋狗?
杜鵑還沒反應呢,陳虎梅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周如,瞬間大逼鬥就甩上去了,重重的——啪!
一個大嘴巴!
陳虎梅薅着周如,就跟拎着一個小雞崽子一樣,陳虎梅是誰!
身高一米七九一個壯女子。
周如……一米五幾!
陳虎梅真是一下子就把人提起來了,罵道:“你個癟犢子,你是打哪來兒的,還敢說我閨女?你當我跟汪春豔一樣好欺負是吧?我讓你嘴賤!”
啪!
又是一個大嘴巴。
“我閨女接不接班,跟你又什麽關系!要你多嘴?”
啪!
又是一個大嘴巴。
“你想造謠冤枉我閨女不孝?你這歹毒的丫頭,我看你就是個心思不正,心地惡毒的賤人,還敢說我閨女自私自利!我看你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在這兒說話!”
啪啪啪!
接連三個大嘴巴,把周如的嘴都打歪了。
周如:“你你你。你沒有素質……”
“你有素質你嘴賤?你一個外來的還想在我們大院兒挑起風雨,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陳虎梅直接擡腳就是一腳。周如被她拽着拎起來,腳不着地兒,臉都憋紅了。
“放開窩,唔,放開……窩……”
陳虎梅:“真看老娘最近脾氣好了,還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不給你點教訓,你還以為我陳虎梅母老虎的外號兒是浪得虛名!”
啪啪啪!
周如的臉又腫成豬頭了。
前幾天挨打這才消下去,這會兒又變成豬頭了。
大家默默的後退,就連一貫哔哔杜鵑,十分嫉妒孫婷美都老實了不少,縮在牆角看熱鬧。
母老虎是不是浪得虛名,他們可太知道了。
陳虎梅這人就是個莽夫,哦不,莽婦!
“我真是給你臉了,誰家你都敢嘴了是吧?”
陳虎梅這是要殺雞給猴看!
最近大院兒真是浮躁啊!
她也得秀秀肌肉了。
她本來就煩這個周如,每次看到他家閨女都翻白眼,嫉妒的嘴臉多明顯啊,這會兒還敢嘴賤了,不收拾她一下,她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你、你們沒素質,我要告你們……”
“你去啊!興着你嘴賤罵人找茬兒,我們不能還手是吧?我又不是你媽,憑什麽慣着你!”
杜國強倒是在一旁笑着說:“這個時間,各地的知青都在準備下鄉吧?也沒聽說誰家偷偷躲到親戚家,就能不下鄉的……”
杜國強總是能抓到重點。
周如心裏一慫,她出門還真就是躲避下鄉。
家裏如何了她不管,街道找不找麻煩她也不管,反正她不下鄉,那泥腿子的日子,她才不過。她要來找表哥,和表哥譜寫一段佳話。
至于袁妙玉……
管她呢。
她這樣的人,早晚下堂,半點也配不上表哥。
她堅決不能回去,也堅決不能下鄉。
“我我、你你……”
她一時間口吃起來。
杜鵑眨眨眼,敢情兒這人真是躲避下鄉才來這邊的啊。
但是這是能躲過的嗎?
大家也都琢磨杜國強的話。
你還別說哈……
一個個都有點意味深長了。
你特麽一屁股屎,出來充大瓣蒜兒,真怕別人不搞你啊!
就連孫婷美都懵逼了,還能這麽躲避下鄉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
再說你都躲避下鄉跑出來了,咋的還這麽咋呼?
孫婷美也不懂了。
“周如!”一聲叫喊,十分響亮。
杜鵑趕緊抻頭兒看。
葛長柱從樓下跑上來,跌跌撞撞,十分急切。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如挨揍,高聲:“你們這是幹什麽!你們怎麽能這麽欺負人,她是外地來的,你們就要這麽欺負人嗎?”
他猛地撲過去,陳虎梅也沒跟他犟,直接松手。
葛長柱一下子抱住了周如,痛心疾首:“不!不該是這樣的!你們怎麽能打人!”
陳虎梅捏着拳頭:“我就打了,怎麽着?你要是犯賤,我也不客氣。”
葛長柱心疼的将周如攬在懷裏:“你們太過分了!你們要打就打我!”
他怒吼:“你們怎麽能打周如,她是那麽美好那麽善良那麽無私那麽好那麽好的一個人,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做!”
杜鵑撇嘴:“噫~~~~”惡心心!
葛長柱:“周如你別難過,我這就帶你去醫院,以後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你、你、你……”
他視線滑過一個個看熱鬧的人,說:“你們一個個的,你們都不是好東西,你們都是卑鄙小人。我知道你們都嫉妒周如有才華又漂亮,但是你們就算是努力一萬年,都不如周如一根腳指頭!”
啪!
陳虎梅:“我他媽給你臉了是吧?”
“你這潑婦!”葛長柱叫了出來。
他怒吼:“你們都是潑婦!”
他拉着周如,堅定的前進。
周如感動的看着他。
葛長柱:“別怕,一切有我!”
雖然挨了打,但是他是男人,不屑跟女人動手!
他說:“我們走,讓開,嫉妒使你們醜陋!”
路過孫婷美,來了一句。
孫婷美:“我特麽……你個大傻叉,你個瞎子!神經病啊!”
“我知道你也嫉妒周如,她比你好看一萬倍。”葛長柱開噴。
無辜躺槍孫婷美:“……!!!!”
媽的,媽的媽的!
媽的,這什麽眼神兒啊。
就她?
就周如?
好看?
瞎了啊!
我是瘋了嗎?嫉妒這種人?
雖然她總是跟杜鵑攀比,但是實話實說,這要有人說杜鵑好看,就算是對家,她都說不出不好看的話。
杜鵑是真的好看,鵝蛋臉兒,大眼睛亮晶晶的,白的更是發光。
這樣的人才能做她的對家。
就周如?
這是侮辱她!
她跳腳叫罵:“葛長柱你個神經病,你個瘋子,你個瞎眼懵,你個腦子有病的,你才不好看,你全家都不好看,你看你長得跟個大蝦似的。你個垃圾你個臭蟲你個無恥之徒,他奶奶的,你憑什麽說我壞話!老娘招你惹你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啊。”
這倆人真是以一己之力,得罪所有人。
四樓丁老頭:“哎不是,他倆啥時候勾搭上的?周如也沒來幾天啊。”
撓頭。
這感情,看着很深刻啊!
“哎不是,今天上午葛長柱不是還跟一個女的相親?”
“對啊,他今天還相親了,他跟周如膩膩歪歪的,還出去相親,不是把人家女同志當傻子?”
杜鵑也來了精神:“對啊,是張麗啊!”
她小小聲,沒讓人聽見,葛長柱今天是跟張麗相親啊。
本來杜鵑要留在家看熱鬧的,但是因為幾個小夥伴估計都要各奔東西了,所以杜鵑還是緊着自己的好朋友安排。放棄了看熱鬧。不過她是知道的,今天相親十有八-九不能成。
因為張麗家知道葛長柱的大概情況了。
她媽媽去告密的。
之所以還是來相親那是因為都答應媒婆了,臨時反悔不像話,而且不好說緣由。索性見了不成也是有的,所以張麗還是來了。
杜鵑回來倒是忘了這一茬兒。
她趕緊問:“相親是咋樣?”
提到這個事兒,陳虎梅臉色都更難看了,說:“別提了,提到這個事兒就晦氣。今天他們相親,我過去了。”
其他人豎起耳朵。
杜鵑更是眼巴巴的看向她媽媽。
陳虎梅:“這相親本來是當事人雙方的事兒,但是那個周如竟然過去了,睜着一雙驢眼說要幫着葛長柱把把關。老葛也是個糊塗的,竟然就由着了。媒婆當場就領着女方走了。”沒提張麗名字。
“媽呀,這算什麽事兒啊。”
“就是啊!這周如有毛病吧?她是看上葛長柱了?”
“不對啊,她不是看上他表哥?
“搞不懂搞不懂啊!”
……
大家議論起來,一個個深深的不理解,大大的問號。
所以啊,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麽認識的啊?
有人問了出來,這會兒孫婷美咳嗽一聲,說:“我知道。”
“啊?”
大家都看她,你還別說,孫婷美總是有些奇怪的消息,而且都是真的。
“你說說。”
孫婷美看向了杜鵑。
杜鵑疑惑:“……???”
難道,這事兒還跟我有關系?
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