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壞人不會寫在臉上

44   壞人不會寫在臉上

胡家與葛家

別看現在立秋了, 但是天黑還是挺晚的。

可是一等二等哎,天都要黑下來了,也絲毫不見人影兒。

毫無人生經驗的杜鵑和李清木面面相觑, 深深懷疑這兩個人是發現有人盯梢兒, 然後從後門兒走了。

“是不是你露餡兒被發現了啊?”小夥伴嘛, 就是用來甩鍋的。

“你胡說,我這麽精明怎麽可能被發現。倒是你,是不是你被發現了啊?”

“那不可能, 就從個頭兒上說, 都是你被發現的概率更大,你一米八幾的大個兒往那兒一杵,多明顯啊。”

“呵呵, 你好意思?你也一米七幾,女同志可沒幾個比你高的。”

甩鍋甩鍋!

指責指責!

“那還等不等啊?我們白等了啊?”

“要不回家?你還別說, 我有點餓了, 你有零食嗎?”

杜鵑:“吃吃吃!大老爺們就知道吃。”

她貢獻了自己的小餅幹。

李清木嘿嘿:“我就知道你有好吃的, 哎,要不我們回去吧?我估計啊, 就算是沒發現我們, 他們也走了。這麽長時間了人都沒出來。我們也沒有必要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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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好吧。”

就很失落。

兩個人準備往回走。

“我……咦咦咦?你看你看,人出來了。”

正想走,人倒是出來了。

杜鵑:“我們等多久了啊?”

李清木:“沒手表,不過我估計至少倆小時了。”

“好久哦!”

“是啊!”

兩個人趕緊閃躲, 賊兮兮的看着胡相明和葛長玲。進門的時候一前一後, 出門的時候卻只有胡相明一個, 胡相明走路都打晃。杜鵑毫不懷疑, 自己輕輕撞一下, 這人就得摔個跟頭。

那腿,都打飄兒。

杜鵑:“這咋這樣了啊?”

她嘀咕了一句,很快的,她又反應過來一點什麽,有點微微臉紅。不過又很快,她又很淡定了。

嗐,上班倆月離譜事兒也是見過的。

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是也反應過來了。

她搓一把自己的臉,說:“葛長玲沒出來。”

李清木:“估計還在休息?”

兩個人對視一眼,撇了下嘴,不是他們背地裏蛐蛐兒人啊,而是,好明顯啊,真的好明顯啊!

兩個青澀的青蘋果又對視一眼,杜鵑咳嗽一聲:“要不我們還是別看了,再不回家,我爸媽就要出來找人了。”

李清木:“我看行。”

這熱鬧好不好看先不說,他們這麽長時間不回家,杜鵑家保不齊就要着急了。

兩個人沒敢跟在胡相明的身後,反倒是繞了個胡同兒,很快的騎車回家,嗖嗖的。

果然,不出所料,杜國強在家屬院兒大門口溜達,杜鵑趕緊招手,清脆的叫:“爸爸!”

杜國強看見兩個人回來,笑着應:“這又是跑哪兒玩兒了,也不跟家裏說一聲。”

杜鵑小聲:“我們盯梢兒去了,回家說。”

杜國強挑挑眉。

李清木:“嘿嘿。”

杜國強掃了李清木一眼,不過可沒覺得這兩個貨搞對象,都是沒開竅的人,看着就沒啥粉紅泡泡。要說故事裏為什麽那麽多天降打敗竹馬,還不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糗事兒都見過,沒啥戀愛氣息?

再說,自家閨女自己知道,這倆貨就是單純的小夥伴。

杜國強倒是也不會多想,只是說:“下次回來晚了說一聲,別讓家裏人擔心。”

杜鵑:“我們這不是來不及嗎?走啦走啦!”

大家很快的各自回家。

杜鵑跟着爸爸一起進門,剛一進門就趕緊關門,賊兮兮的小聲說:“你們不知道,今天我看到胡相明和葛長玲一起去招待所了。好久,好久好久才出來……”

巴拉巴拉。

杜鵑都來不及坐下,立刻就拉着家裏人呱呱。

真是大大的迷茫。

“他們怎麽就湊在一起了啊,我以為他們關系不好的。”

陳虎梅震驚了:“他們關系很好?天爺啊,這咋可能啊!”

當初胡相偉和白晚秋結婚那一出兒,她也不是沒看見啊。

葛長玲還打胡相明呢。

“你沒看錯?”

杜鵑睜大眼:“你看我,你看我兩只大眼睛,就差火眼金睛了,還能看錯?真的,我确實沒看錯的。再說我看錯了還有李清木啊,難道我們還能都看錯了?”

陳虎梅撓頭:“這……”

沒太多心眼兒的陳虎梅表示,她搞不懂啊。

家裏兩個男同志也有點發蒙。

陳虎:“當初,胡相明把葛長玲甩了,葛長玲可是哭慘了,說自己絕對不會原諒胡相明的。”

胡相明和葛長玲處過對象,那會兒他們年紀還不大的,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家屬院兒剛落成搬進來那會兒的事兒了。不過兩個人沒處多久,也就三四個月,兩個人就分道揚镳了。

不過杜鵑不知道啊。

哎呀媽呀。

她的消息不靈通啊。

杜鵑:“那那那!那他們為什麽分手啊?”

杜鵑八卦的小火苗熊熊燃燒。

“還能因為啥?因為沒錢啊,那會兒胡相明還沒去車隊呢,葛長玲也沒有工作。兩個一窮二白的人,怎麽在一起?胡相明說自己給不了葛長玲好生活,不想耽誤她。再加上常菊花從中攪合,哪能不分手?”這大院兒就沒有杜國強不知道的事兒。

不過現在看來,他托大了啊。

他還真有不知道的,胡相明和葛長玲再續前緣,他就不知道。

失誤失誤。

他百事通的能力退步了啊!

哦不,是萬事通。

萬事通的能力退步了啊。

“這些年胡相明也沒再找,倒是葛長玲找了幾個,都不長遠。哎不是哈~不對啊,葛長玲不是十一結婚?”

杜國強冷不丁的反應過來。

你國慶節都要結婚了,現在跟別的男人進出小旅館?

果然這個年代啊,看着淳樸是因為車馬很慢,其實一樣玩的花。

這叫什麽事兒啊。

杜鵑:“媽耶,還沒結婚,就戴上綠帽子了。”

一家人:“……”

陳虎是個正派人,蹙眉說:“做人咋能這樣。”

杜鵑:“搞不懂啊搞不懂。”

陳虎梅:“真是個大膽的兩個同志啊。”

杜國強看到大家一個個震驚又迷茫的樣子,笑着說:“好了,準備吃飯。”

他感嘆:“他們保不齊早就有一腿,關系不好都是裝的。人家擱大院兒演戲呢。我們也別多嘴了,看熱鬧就是了。”

“這話用你說?我們又不傻。”陳虎梅白了男人一眼,說:“好了吃飯。”

自從杜鵑有了系統,他們家的每頓飯都是家裏最重要的事兒。

陳虎覺得自己就是老鼠掉進了米缸。

真的,想做什麽都行,真是太快樂了。

對于一個廚子來說,可以做各種各樣的菜,也可以琢磨新菜,還能練手兒,這可是最快樂不過。而且吧,現在這季節還有菜,暫且好說。等冬天,嘿嘿嘿!

想到杜鵑系統裏的小青菜,陳虎覺得人生都陽光燦爛了。

這冬天最缺的就是青菜了。

“吃飯吃飯。”

吃飯比天大。

最重要的就是吃飯。

民以食為天啊!

杜鵑抱着飯碗,裏面是大米飯,她的系統,光是大米就有好幾種可以選呢。不過他家也沒有選貴的,普普通通的大米能夠頓頓吃,就是大大的好日子了。

杜鵑低頭吃着炒雞蛋,說:“過幾天是不是要買冬菜了啊?我今天聽說過幾天就要定冬菜了。”

“快了,這事兒不用你,我在家是幹啥的,這些家裏事兒我來處理。”

杜國強一點也不覺得做家庭婦男有什麽不好。

這些事兒都是一把罩。

“咱家今年買多少?”陳虎梅問了出來。

“跟往年差不多吧,然後多淹點酸菜,酸菜總歸不能用金幣換,這個可不能少。”

雖說有了個系統,但是杜國強也沒說全然依賴系統,這要是總不買菜,那說得過去嗎?所以他家也會買一些東西遮掩耳目,但是買的少了那是真的。

作為掌握家裏經濟大權的人,杜國強心裏有數兒的。

陳虎梅是咋呼着什麽都她定的樣子,但是家裏實際上是杜國強把着錢。

主要是,陳家兄妹大概從小就沒有父母,沒人教過他們。那會兒又亂,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嘎嘣了,所以兩兄妹有錢就花,不太會算計過。不然不是人死了,錢沒花了?

要是陳虎梅找個其他人結婚,說不定一兩年的也就練出來了。但是她找了杜國強,杜國強直接接手,一切操持的很好,家裏存款都不老少了。

她不管賬,性格和習慣也沒變。

不過雖然不太會計算規劃着過,但是家裏什麽事兒,杜國強也不會自己拿主意。

總是要全家商量的。

杜國強:“我去淘一個大缸,以前就一個,我覺得不夠用。”

“行。”

他家廚房連這個小小的陽臺,雖說是陽臺,已經包起來了,平時做小倉庫用的他,裏面的大缸就是腌酸菜的,如今再捯饬一個,倒是也放得開。

得虧他家面積大人少,再添點東西也無所謂。

這要是換了一般人家,真是不方便的。

杜鵑:“酸菜炖五花肉凍豆腐,最好吃了。”

你還別說,她的系統沒有豆腐可以換。

杜國強:“等我去買點,哎,咱家肉票不用我找鄰居換了,到時候攢咱多買點豆腐,做成凍豆腐,冬天粉條五花肉再加上這個,那可真是很棒了。”

“我看行。”

一家子讨論着吃吃喝喝。

別看現在才九月初,但是已經不少人家都在為冬天做準備了。

也不獨獨是他家,別人家也是一樣。

北方冬天冷,總歸要多一些謀算的。

這種事兒,趕早不趕晚。

杜鵑他們家已經開始讨論這個,其他人家也不例外。

過日子,可不就這樣。

不過相比于很多人家商量起冬天大白菜的事兒,也有的人家純純是為了下鄉的事兒還在鬧騰,還有就是對門……

周如依舊賴在這邊也不走,袁妙玉真是煩死了,她就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上一個還是登門要菜的汪春豔。可汪春豔登門多少還知道點伏低做小。

這個周如倒是梗着脖子,全然不會。

她很高傲,但是就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自信高傲。

袁妙玉他家晚飯也不早,周如第一個坐在飯桌前,袁妙玉深深的吸氣呼氣,真想給她一個大逼鬥。

這些鄰居就是太客氣了,就該扇死她啊。

可恨沒打死,這人還要在自己面前蹦跶。

她也配!

“表哥,吃飯了。”

周如看看桌上的筷子,說:“怎麽沒有我的?表嫂,你這也太不會待客了吧?”

袁妙玉啪的一下子把筷子摔了,說:“你什麽時候走!”

許元:“好了,媳婦兒你這是幹什麽,都是親戚裏道的,你這樣不是讓我媽和我姨難做?周如一個姑娘能吃多少?你是嫂子,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許元護着周如,周如立刻得意洋洋。

她倨傲的揚着下巴,微微一笑。

袁妙玉:“……”這他媽一眼就能看出的雙下巴。

她氣的哆嗦,一看周如炫耀示威的眼神兒,再看自家男人,那火氣蹭蹭竄。

袁妙玉臉色發黑:“不收拾家不做飯,敢情兒我養個大爺?她算是個什麽東西?許元,你爸媽都不打擾我們夫妻的小生活,你這個一表三千裏不覺景兒的表妹倒是厚着臉皮登堂入室,怎麽的?還想讓我對她有好臉兒?今天我把話撂在這裏,必須給我滾蛋!什麽東西!”

她真是忍無可忍。

她冷飕飕的沖着許元說:“我回娘家住幾天,我給你一個禮拜時間,這個賤人必須滾蛋。不然的話,你就別叫我回來了。”

袁妙玉直接把飯桌一推,起身收拾東西就準備離家出走。

許元眉頭皺了起來:“媳婦兒……”

“你別叫我!這個賤人不滾,你就別怪我不客氣!”

她袁妙玉可不是好欺負的。

袁妙玉她爸可是個領導,她哥也是革委會的。那可不是一般家庭。

若不然,她婆家也不會搬走給她倒地方,敬着她。

她跟許元感情好,自然對他表妹有幾分客氣,處處忍讓,但是這忍讓也是有數兒的。袁妙玉也不是能被人欺負的性格。她冷哼一聲,說:“許元我告訴你,這個家是我當家做主,她就不能留下。給你一個禮拜,已經是我給你面子了,別給臉不要臉。”

周如不可置信的看着袁妙玉,震驚:“你怎麽能這麽粗俗,女人哪裏能像你這樣。夫妻之間……”

“你閉嘴!”

袁妙玉:“我給你臉,才叫你一個禮拜搬走,不給你臉,你信不信我直接找你們當地居委會派出所,你可是該下鄉的,不下鄉跑出來。怎麽的?你是逃避下鄉,還是對政策不滿?”

周如:“不是!不是的不是的!你怎麽能這樣說我……”

“你閉嘴!”這次呵斥的是許元,他說:“你是見不得我們夫妻好,少添亂。”

周如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許元,不敢相信許元對她這麽冷漠。

他、他怎麽可以這樣!

她對他的心意,難道他還不懂嗎?

一顆心,真真兒的錯付了。

她委屈的看着許元,帶着哭音沙啞的說:“表哥,我們可是從小青梅竹馬,你就要為了這樣一個外人,對我這樣嗎?你對我就是這麽冷酷的媽?”

許元:“……???”

青梅竹馬?

他們一個在江桦市,一個在哈城,這擱哪兒來的青梅竹馬?

他們也就小時候見過一兩次啊!

許元嘴角抽了下,相當無語,不過還是說:“你趕緊消停兒的。”

許元可不會為了一個要啥沒啥的周如跟袁妙玉鬧翻,他維護周如,是想利用周如打擊袁妙玉,從而拿捏袁妙玉。可不是真的看上周如。

他看上周如什麽?

看上她的愚蠢嗎?

哪哪都不行!

許元想了下,說:“你回家也行,你回去待幾天,你放心,我把事情處理好就去接你。”

他牽着媳婦兒回屋拾掇衣服,把門關上。

他憂愁的嘆息,說:“你也看出來了,她是聽不懂人話,大家都是親戚,我也不好真的撕破臉。這幾天我肯定給她弄走。”

袁妙玉掃了許元一樣,說:“你不會看上她吧?”

許元噗嗤一聲笑出來,說:“媳婦兒你說什麽呢?就算不是親表妹,那我們也是親戚關系,那是幹什麽啊!再說,我又不瞎,你多好,我幹啥要找她?她真是一根頭發絲兒都比不上你。”

“哼,青梅竹馬呢。”

“誰跟她青梅竹馬啊,你想想就知道不是啊!我可是在本地長大的。”

袁妙玉一想還真是,她撇嘴:“這人什麽玩意兒。”

許元做出一副憂愁又無奈的樣子,說:“我也沒轍,你說我還能把人直接攆出去?我就沒想到,她這人聽不出好賴話,我也難。”

袁妙玉:“看你可憐見兒的。”

“誰說不是呢。”

夫妻兩個膩歪了一下,袁妙玉提着包出門,她屬實是不想見到這個倒黴催的蠢貨。

給許元點時間給人弄走也好。

袁妙玉倒是不擔心許元看上周如,且不說周如跟葛長柱那個膩歪,就說他家許元,他家許元也不會這麽沒眼光啊!袁妙玉半點也不擔心。

袁妙玉出門,許元也送她。

杜鵑一家子又貼在門上,安靜的做一個八卦的吃瓜群衆。

杜鵑:“袁妙玉回娘家了哎。”

她颠颠兒的又跑到窗邊,看着這兩個人推着自行車離開。

“這周如有點能耐啊,鸠占鵲巢,給人袁妙玉都擠兌走了。”

杜國強嗤了一聲,說:“那她就是想得美了,她當袁妙玉家是李秀蓮家啊。李秀蓮家算是體面正經的人家,胡相偉亂搞,他們家還算是給面子,沒報複。袁妙玉他家可不是,她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杜國強是知道袁妙玉她哥這個人的,狠毒陰險,利益至上,手黑心狠。

許元想拿捏袁妙玉,袁妙玉好忽悠,她家人不好忽悠。

“許元處理不好,保準要挨收拾。”

不是杜國強小看許元,許元這點心眼兒,他都看在眼裏,這麽多年鄰居了,誰不知道誰,小能耐有,大能耐沒有的。他可不是什麽厲害人物。

“你就甭管……哎哎哎,你看,葛長柱來了。”

杜鵑趴在窗口呢,這會兒又趕緊開口。

葛長柱匆匆跑來,進了樓道,很快的,就聽到對面開門的聲音。

杜鵑:“哎呀媽呀。”

杜鵑又貼在了自家門上。

這給她忙活的啊。

杜鵑:吃瓜這件事兒的樂趣,都能體會吧?都能吧?

她還趕緊戳開了自己的系統。

餘額:一萬五千九百零一。

多了一個金幣。

果然大額入賬不是那麽容易。

這一個金幣是……

實時消息:一九六七年,偶然發現胡相明與葛長玲私情,獲得一個金幣。

雖然跟“天降正義”無關,但是杜鵑發現的一些小秘密,多多少少也會給個一個半個,0.5個的時候比較多,但是一個的時候也有,杜鵑習慣了。

果然,他們有私情。

杜鵑:“我這個系統,除了爆金幣,還能給我佐證各種消息,嘿嘿。”

杜國強也跟着笑。

杜鵑貼在門上,對面什麽熱鬧也沒有,聽不見啊!

果然,不鬧騰是聽不見什麽熱鬧的。

遺憾咧!

而對門,葛長柱正在真心實意的安慰自己的知己周如。

“他們要趕你走。大不了你就來我家住,我不會趕你的。這都說親戚間該是坦誠相待,可是有些人就是這麽冷酷無情,你一腔真心,真心實意的把人當親戚,人家不是啊!這委屈的還不是自己?”

他痛心的看着周如,周如喃喃:“我真傻,真的,我以為我們是有默契的要親上加親的,我千裏迢迢來找他。為的就是小時候的誓言啊。他小時候說過要娶我的啊,他都說過的。可是他還是移情別戀了。我知道,我知道他就是被家裏逼的。他跟袁妙玉沒有感情,可是他怎麽就不想想我?不想想這多傷我的心?”

葛長柱:“別哭!”

呃……

沒掉眼淚。

他趕緊将人攬在了懷裏:“別難過,有我,一切有我。”

“他好無情,竟然要攆我走。不,他一定是做給袁妙玉看的,他心裏不是這麽想的。”

“不管如何,一切有我……”

兩個人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杜鵑在家抓耳撓腮:聽不見,真的聽不見啊,你們就不能大些聲音嗎?

他想聽啊!

杜鵑就好急啊。

嗚嗚!

聽不見!

杜鵑沒有聽到任何熱鬧,好半天,只能無奈回房。

杜國強看她這一出兒,沒忍住笑了出來。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

杜國強疑惑的過去開門,這麽晚了,是誰啊?

“咦?小胡?你怎麽過來了?”

竟然是胡相明?

杜國強眼神閃了下,很快的恢複正常。他客客氣氣的十分自然:“你怎麽過來了?這倒是稀客。”

胡相明笑着說:“虎叔在家吧?”

“在呢,進來坐。”

杜鵑沒出門,今天才跟蹤了人家,有點心虛。

她又貼在了門上。

日常挂門!

陳虎也挺詫異的:“你找我啊?”

胡相明:“虎叔,我弟弟這不是新婚嗎?家裏想讓他補一補,弄了個驢-鞭,但是我家這不會做啊!就怕像許元媳婦兒那樣,弄的到處都是味兒,沒法兒吃。他們實在是不好意思過來,我這當哥的臉皮厚,厚着臉皮來找您取取經,您看這個怎麽做才能沒味兒?”

陳虎:“哦,為這個啊!這個好處理的,你……”

陳虎倒是不藏私,這種小事兒也沒什麽,他詳細的教了一下,說:“其實處理的好了,這個真是沒味兒,你們還是得……”

他可見不得浪費食材。

胡相明聽在耳中記在心裏,點頭:“行,這真是太謝謝虎叔了。”

陳虎:“沒什麽,年輕人補一補也是好的。”

“是啊。”

胡相明并不知道杜鵑跟蹤他,也不是來找茬兒,這打聽好了,也沒留下,很快的離開。

杜鵑從房間探出腦袋,拍着胸口說:“我以為他發現了我,來找茬兒呢。”

“那你還躲屋裏?”

“我知道爸爸會幫我處理呀。”

慫,但是誰讓咱有底氣呢。

一切有爹媽,還有舅舅!

杜鵑嘿嘿一聲,随即又說:“他還推給他弟弟,我看他就是要自己補。”

“你又知道了?”

“我看見了啊。”

杜鵑:“他的腿都打飄兒。”

一家人:“……”

就你知道的多!

胡相明這邊打聽好了回家,常菊花也不管什麽時間,就開始做,她念叨:“你咋不直接讓他給你做?反正他就是個廚子。”

胡相明是知道他媽的,一貫是沒什麽腦子。

他說:“不合适,人家憑什麽幫忙。”

“鄰裏鄰居……”

“鄰居又如何!那你咋不去給別人家幫忙?這種小事兒,能不麻煩人就別麻煩人。到時候還欠個人情。媽你不會以為幹了就白幹吧?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多好事兒。”

胡相偉:“就這麽點小事兒還叫人情?”

他覺得他媽說的沒錯啊。

胡相明看了弟弟一眼,意味深長的說:“找人幫忙,不管是大小,這是不是人情,都不是我們說的算。而是人家說的算的。行了,媽做完了,咱都補補。”

白晚秋:“我也想嘗嘗……”

她還沒吃過這個呢,怪臊得慌。

但是想吃點。

“你一個女人家吃什麽……”

“好了,吃就吃呗。”胡相明打斷弟弟的抱怨,說:“弟妹,這次也多謝你了,你放心,這工作位我就用一個月。錢少不了你的。”

白晚秋:“大哥,我可是看你面子相信你啊。咱可是說好了三十塊錢……”

胡相明:“我說話算話的,我再怎麽也不能為了一個外人,坑自家人。”

他掏出三十塊錢當衆交給白晚秋。

一家子的視線刷的看過來,一個個直勾勾的。

常大媽最是激動,說:“這錢我給你保管,我是當婆婆的,你……”

“媽!你別這樣。”

胡相明勸道,随即給白晚秋使了一個眼色,她顧不得什麽,趕緊回屋。

該說不說,這個大伯哥人還是很仗義的。

白晚秋喜滋滋的給私房錢藏起來,心裏快活,雖然把工作借出去一個月,但是又沒有辦正式的手續,工作還是她的。她還能一個月不上班,最最重要的是,還能白拿三十塊錢。

這種好事兒,多來幾次就太好了。

她的工資還是她的,好處也拿了,還能休息一個月呢。

白晚秋得意,雖然不知道自家大伯哥為什麽幫助葛長玲那個賤人,但是他也真是個仗義的漢子。

白晚秋這麽想,葛長玲也這麽想。

她解決了心頭大患,心情都好了很多。回家之後就在家哼哼曲兒,葛大叔:“你這是都處理好了?”

葛長玲嗯了一聲。

這事兒吧,要從葛長玲找對象說起,葛長玲這麽年兜兜轉轉,就是想找個條件不錯的,到時候也能幫襯一下娘家和弟弟。她大姐都做得這麽好,她不能不如她大姐啊。

從小到大,她就處處比不過大姐,就連現在的住處都是大姐分的。

她勵志要超過大姐,勝過她。

大姐不打算嫁人了,那她是一定要嫁得好的。這樣才能更勝一籌,也能幫助娘家。

葛長玲這麽多年兜兜轉轉,雖然看起來長得還成,但是卻并沒有找到實心實意的人。胡相明倒是好,可是當年他們處着的時候,這人是沒有工作的,家裏還有個惡婆婆。其實他們兩個之間,是她不想處了,胡相明很仗義的把不好的名聲攬過去了。

她其實很心虛,所以才在外面格外的對胡相偉不好,仿佛她才是被甩的受害者。就是生怕被人看出來,其實當初分開是胡相明背鍋,是她嫌貧愛富了。可是他們分開沒幾天,胡相明就靠着他爹有了工作。

那會兒她就想和好了,可是常菊花根本不同意,胡相明是個孝子,自然不能忤逆老娘。

可他們兩個背地裏還是黏黏糊糊,這些年都沒有斷過的。

說實在的,雖然跟胡相明有情義,但是她也是知道常菊花這個人的,如果真是跟胡相明成了,她是別想幫襯娘家的。這老不要臉的,可不是人!

所以她寧願找個能拿捏的住的。

她也不斷地相親,只是她個性不是很好,随着年紀越來越大,找的也越發的條件不好。當然了,主要也是因為她自己沒有工作,所以想找一個有正式工作的,就是很難的。

這一次能夠這麽快定下來,也是她騙了人。

她是假稱自己有工作的,是正式工,所以才能相親到這個男人,這個男的是被服廠保衛科的,是個正式職工。她假稱自己也是正式職工,兩個人很快的處上了,也商量好了婚期。

只不過吧。

最近男方那邊對她多少有幾分懷疑了,還提出去她的單位看看,因為這個,她都要吓死了,趕緊找了老情人幫忙。也是胡相明仗義,竟然說服了白晚秋把工作借給她一個月,這個月她就去電影院上班,對內自然是說白晚秋不舒服代班。

但是她只要在崗,就足夠應付婆家了。

婆家那邊只要去電影院附近轉悠,自然能看見她在收票,到時候這事兒就成了。

葛長玲得意:“我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兒?胡相明對我的情誼,我是最清楚的。如果不是他媽實在難纏,我其實能跟他成的。這事兒主動權在我手裏,我們也不是不能成。但是常菊花真的太膈應人了,這就是個潑婦。同樣是不好說話的老太太,李有才他媽雖然也有點心眼兒,但是心眼兒不多。我還是能拿捏的。呵呵,我們第一次見,我說我有工作,她家連具體問問都沒問就相信了,可見一家子都是糊塗的。不過也虧得他家糊塗,現在我才能順勢說出我是在電影院工作,你說我要是早說了,這還不好處理了。如今這樣也好。”

葛大叔也高興,贊賞的看着二閨女,說:“你比你姐精明多了,你姐就是個傻子,就知道工作。不過這事兒,你得背着她點,她那人腦子壞掉了,瞎正義,要是知道你騙婚,肯定要拆穿你的。”

“我知道,我能不知道嗎?放心吧,我不會讓她知道的。”

葛大叔:“咱家啊,就你最精。這事兒只要糊弄過去,等登記領了證,他家說的再多都沒用。”

葛長玲:“這個我知道的。”

她說:“都是他媽,非說結婚的前一天再領證,說那天是看好的好日子,真是煩人。”

“你暫且忍一忍,進門當家就好了。”

葛長玲:“我也知道,所以現在才裝作低眉順眼溫溫柔柔,這給我憋的啊。要是早幾年他家這種條件我根本看不上。可惜現在下鄉的人多,我也怕拖下去我也得下鄉。”

雖然二十大幾了,但是沒工作沒結婚,不是獨生子女,她也是有幾分不放心的。

沒人說二十七八就不能下鄉啊。

也是因為擔心這個,她才急着結婚。

好在她男人是有正式工作的,這點就很好,現在越看工作越難啊。那有正式工作的,都想找正式工。

她這個歲數,跟二十來歲的姑娘不能比,還沒有正式工作,所以這次機會她一定要抓住。

“你也是,如果抓住胡相明……”

葛長玲不耐煩:“我想抓住他是很容易的,但是我要是嫁去他家,能有什麽好日子?他媽那個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還能幫襯你們嗎?就算我堅持,你信不信她就能找上門給你難看,你樂意?”

葛大叔:“這個該死的老東西。”

他也曉得女兒的考量,腆着臉笑着說:“爸可就指望你了。”

葛長玲微微一笑,很享受這種感覺。

“其實我不跟胡相明結婚也好,到時候我一樣能拿捏他,還不用受常菊花管。”這些年,他們兩個就沒斷過,胡相明每次出車回來都找她,可沒斷過。

有一次他們更是大膽的一起去了外地。

胡相明出車去外地,她藏在車上,雖說一般都是配兩個司機,但是那次同行是胡相偉。所以穩妥的很,兩個人還在車裏啊,野外啊……呵呵呵!

葛長玲得意,他根本離不開自己。

“他這次為了說服白晚秋,給了白晚秋一百塊錢。”

想到這事兒,她就更加得意。

葛大叔:“嚯!”

他震驚:“他可真是……”

葛長玲:“所以我說啊,我拿捏他,再容易不過。”

“那這樣好,以後還能幫幫你弟弟……”

說起弟弟,葛長玲不高興,他說:“他怎麽又跟周如攪合在一起了,那個女的就是個神經病,賤次次的,狗屁也沒有,根本配不上小弟。小弟是瞎了眼嗎?看上她。就連關秀月,我都不是很看得上,她周如還想進我們家門?做夢吧。爸,你得管管啊。”

葛大叔:“放心放心,我不讓他們一起,她甭想進門。不過你弟弟樂意跟她一起也沒啥,反正他是男人,不吃虧。不讓她進門,耍一耍沒事兒的。”

“這也對。”

兩個人覺得自家不吃虧,就淡定了。

他家是挺淡定的,其實胡家也挺淡定的,葛長玲口中好拿捏的胡相明,這會兒臉紅脖子粗,兄弟兩個湊在一起,吃着驢-鞭喝着小酒兒。

兄弟倆坐在一起,胡相偉說:“哥,你可真舍得給葛長玲花錢,那女人就是個嫌貧愛富的,你倒是仗義,還幫她撒謊善後……”

“這錢是給你媳婦兒,也不是外人,咱們是親兄弟,也沒落在外人手裏。至于葛長玲……”胡相明嗤了一聲,冷漠的說:“她當初甩了我,以為這樣就算了?”

胡相明有一瞬間陰郁,随即很快又恢複成老好人的樣子。

“騙婚,看她結完能把日子過成啥樣!”

胡相偉一想也是,如果葛長玲的婆家知道她騙婚,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她的日子一定不好。

“哥。還是你高!白睡了這麽多年,還能讓她倒黴……”

胡相明淡淡的含笑說:“外面半掩門也不幹淨,她最起碼幹幹淨淨長得不錯。而且又不花錢,不要白不要。幾句好話就以為我情深似海?她是忘了給我的羞辱!蠢升天了,真當我好欺負啊。再說,她嫁的不好,更得扒着我……”

胡相明一臉老實相,但是卻慢慢都是算計。

“哥,反正你也不喜歡她,不如……”

他湊到胡相明的耳邊暧昧的嘀咕幾句,随即搓手:“哥你便宜便宜我行不行……”

胡相明:“這有啥不行?你等我謀算。”

“哥,你真是我親哥,仗義!”

兩個人嘀嘀咕咕,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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