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回安聯球場
第7章 重回安聯球場
結束訓練後,基米希去餐廳拿上自己的賽前特制晚餐徑直去了停車場,他今天心情實在不是很美妙,而職業素養告訴他這不是在比賽的前一天應該出現的情況。
“約書亞,約書——Josh!”
在開車的最後一秒,格雷茨卡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成功‘逼停’了基米希的車子。
“你今天走得好急,約書亞。”格雷茨卡對着後視鏡整了整頭發,“家裏有什麽事嗎?”
“我只想早點回家。”基米希有點生硬地說。他的手仍然放在方向盤上,格雷茨卡注意到他抓得比平時更緊。
“金斯利-科曼才是平常最先走的那個,很少見你這樣。”格雷茨卡關上車窗,“而且你今天訓練……是因為我們的新教練嗎?”
“——我們不應該私下議論主教練。”
“沒有議論,我只是來找落在你車上的東西,過程中總得聊點什麽不是嗎。”格雷茨卡在車上的各個角落一頓摸索,總算翻出個墨鏡拿在手上擺弄,“在我找到我的墨鏡時,我們剛好聊到了J教練,就這麽簡單。”
基米希重重呼出一口氣,随後拉起手剎,雙手抱胸,用眼神示意格雷茨卡有話快說。
“你覺得,景彥他真的能做好我們的主教練嗎?”格雷茨卡沒有直接問出最關鍵的問題,而是換了種更溫和,更能解讀的方式來問,“我是說——他之前的成績确實很耀眼,但他執教的那些球隊沒有一家是具有争冠實力的豪門。”
基米希發出幾聲意義不明的鼻腔音,“請他來是俱樂部的決定。”言下之意就是:不管我們喜不喜歡都輪不到我們來做決定。
“可我們是球員,是真正決定成績的人,我們也有權對俱樂部的決定表達感受。”格雷茨卡像在做演講那樣說。
“景彥也曾是球員。”基米希說,“還是最頂級的那類。”
“我知道——”
“你不知道。”基米希打斷了好友,他知道對方想說什麽,無非就是‘世界已經不是景彥拿金球的那個世界了’或者‘時代在發展,我們總要跟上步伐’之類的。
“我再怎麽不喜歡他,都不能否定他在足球上的成就。”基米希的語氣似乎有了些變化。
而且景彥還是進入21世紀後拜仁唯一的金球獎得主,雖然那只是法國佬為了收視率搞出來的獎項,但縱觀歷屆得主,還是有一定含金量的。
當然,這些話基米希只是在心裏想想,沒有說出來。
可他沒有看到的是,在自己承認對景彥‘不喜歡’時,副駕駛上的格雷茨卡眼神閃了閃。
“這樣啊。”格雷茨卡放慢語速,“那約書亞你今天訓練不是因為J?”
“教練,他是我們主教練。”
“好吧對不起,J教練。”格雷茨卡聳聳肩,“下午訓練你踢出來的那腳呲的有點離譜,當時J教練正好經過,還特別點你之前傳球太慢,我以為你是因為這個。”
“——這是兩碼事。”基米希說。
上場比賽他确實踢的很垃圾,不止一個人說過,包括電視臺的那些評論員和專家,如果景彥不批評他,那他才覺得不對勁呢。
而真正讓基米希不喜歡景彥的,是因為他覺得景彥根本沒把執教拜仁當回事,他能感覺得到,從景彥來的第一天他就覺得這人回來的主要目的不是做教練,而那天中午在辦公樓三層,基米希看到景彥和穆勒悄悄在雜物間見面,這更加讓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馬上四月,誰家救火主教練的重心不放在球隊而是放在某個球員上,這是職業道德問題。
“聽着,萊昂,我們——”
這時候基米希看到穆夏拉和阿方索聊着天走進停車場,作為新生代的主力軍,他們兩人似乎都對更衣室都對各種權術不感興趣,基米希閉了嘴。
格雷茨卡也看到他們了,他知道這次的對話結束了。
“下次再聊。”
基米希降下車窗,他看到格雷茨卡走向穆夏拉和阿方索,大概是說了他在自己車上尋找墨鏡的事情來打掩護。
穆夏拉視線不明顯的掃過格雷茨卡,随後對基米希笑了笑,阿方索也對這邊揮了揮手。
基米希擡擡下巴作為回應,盡量不讓自己情緒太明顯,随後他放下手剎,發動車子快速離開了訓練基地。
與此同時,景彥的心情也不怎麽美妙。
本來他心情不錯,畢竟當上教練以後就不用再為了控制體重而吃草,但就在他帶着灑滿了芝士的意面,兩大塊煎到流油的牛排,以及兩瓶快樂水(可樂)打算回家享用時,體育總監攔住了他。
“我看了你這兩天的訓練,J,說真的,我喜歡你的方式。”哈桑-薩利哈米季奇說道。
是嗎。
景彥瞟了眼他頭頂的紅點和負數的好感度,嘴角抽了抽。他們高層怎麽都這樣,嘴上一套心裏一套,卡恩是這樣,現在薩利也這樣,就非得表現出友好嗎。
“謝謝。”景彥客套了回去,“我會盡全力的。”
“我知道。”薩利還在笑,“我只是想和你說一聲,你是我見過團隊人數最少的,前不久我和赫內斯聊到這個,他說你這樣是很精明的做法。”
哈?
景彥的教練團隊——目前就他一個人啊,其他的全是拜仁原有的教練,他實在搞不明白薩利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而且精明?
哪裏精明了?
“有想法就說出來,沒關系的。”薩利拍了拍景彥的肩膀,“當然,現在是比賽最重要,不過我相信以你的執教能力絕對沒問題。”
說完體育主管便轉身離去,留下景彥在原地滿頭問號。
……
在回家的車上,景彥費了好大勁才把頭頂的問號全都摘下來,他是想破頭也想不出薩利為什麽這麽說,那既然這樣,不如不想,想的越多,煩惱越多。
“003啊,你說他們當官的,是不是都喜歡跟人打啞謎。”
【是這樣的】
【彥哥你還得再練,剛才你臉上的懵圈太明顯了】
【幸虧薩利轉身快沒看到】
“這東西沒法練。”景彥咂咂嘴,“都跟你說我對宮鬥不在行了,你非要我來,現在好了吧,他們都拿我當軟柿子捏。”
【也沒有】
【你調|教更衣室調|教的不錯】
“……你敢摸着良心再說一遍嗎?”景彥鄙夷地表示,“我才來三天,整個更衣室就托馬斯和斑比兩個綠點。”
【兩個綠點也很厲害了!】
“……你誇彥子哥厲害,彥子哥很高興,但你的語氣賤兮兮,彥子哥很不喜歡。”景彥邊跟系統說着白爛話邊打開電臺,想要調整心情,然而聽到的內容卻讓他心情更複雜了。
[——我非常相信J,從他球員時代我就一直相信他。他很年輕,但不能以為這點就否認他的統治力,看看凱澤斯勞滕,看看水晶宮,他能把他們帶到争冠行列,就能給我們帶來冠軍!我看拜仁60多年了,我向你保證,他會是我們最棒的選擇。]
說話的是一位随機連線到的慕尼黑本地球迷,他向景彥表達了絕對的支持,但越是這樣,景彥越心裏不是滋味。
球員的他是很厲害的,他敢放話出去,而絕對沒人說他自負,但那些執教的經歷,那些不是他做的。
而當有人用你沒做過的事誇獎你,并且表達出信任的時候,你心裏就會産生愧疚和慌張。
盡管系統一再強調,但景彥還是很不習慣別人誇他的執教能力。
突然。
‘嘎滋’一聲,景彥踩下了剎車,随後帶着堅毅的眼神毅然打滿方向盤掉頭朝另一條道路駛去。
【彥哥你——】
【不回家了?】
“嗯,不回。”
【那這是要去哪兒?】
景彥攥了攥方向盤上的皮套:“去一個很美很熟悉,且能讓我心情好起來,自信爆棚的地方。”
系統沒再多問。
畢竟——思維跳脫,很難跟上他的節奏,并且總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他知道,這就是景彥。
而且他也猜到景彥想去的是哪裏了。
2012年首次讓他坐上王位,深深刻在每個拜仁球迷心裏,說起來就能讓人熱血沸騰的地方。
安聯球場。
……
“給,這是觀衆席的鑰匙,再去澆一趟水我就下班了,到時候只有保安室還有人,記得把鑰匙還回來,不然明天會惹出亂子。”
球場管理員将一串鑰匙交給景彥,說實話,他做球場管理這麽多年,見過不少賽前緊張而跑來看球場的球員,但主教練……這還是頭一回。
“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在這裏登場的場景——9號盧卡-托尼被換下,現在登場的是33號小将景彥,彗星吉姆和一位中國姑娘的兒子!”管理員有些感慨的笑道,“我是看着你一路走來的,J,相信我,如果今天來的不是你,我怎麽也不會放他進去的。”
景彥謝過了管理員,和他擁抱合影後走進球場。
通道口的圍欄還沒有景彥腰高,看了看手裏的鑰匙,景彥把它們放起來,輕松翻了過去,今天他沒有選擇守序。
來到看臺最頂層,這裏是景彥曾經領獎的地方。
11-12賽季,歐冠決賽在安聯球場舉行,拜仁一路磕磕絆絆殺進決賽,眼看決賽最後要被切爾西逆轉,景彥站出來罰進關鍵點球一錘定音。
拜仁時隔11年再次捧起大耳朵杯,而且還是珍貴的主場奪冠,景彥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夜晚。
伸手撫過欄杆。
當年他舉起拉姆,拉姆舉起獎杯的景象還歷歷在目,景彥心中無限感慨。
【彥哥,你——】
“噓!”景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正在2012年,你別說話。”
系統乖巧的閉了嘴。
視線掃過空蕩蕩的球場,景彥在腦子裏模拟出人山人海的樣子,想象明天和多特的比賽時,南看臺上搖旗吶喊的死忠球迷。
如果他明天輸了,輸給了多特,會發生什麽?球迷們會罵他是個蠢貨,叫嚷着讓他下課滾蛋嗎?
景彥不敢想象那樣一個拜仁球迷恨他的世界。
這時——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裏。”
聽到聲音景彥下意識扭頭看去,正好對上托馬斯-穆勒帶笑的眼睛,對于一個黑化值有84%的人來說,這樣的笑過于明媚了。
“托馬斯?”景彥很是驚訝,“你怎麽會——”
“我們做了7年室友,我比你想的更了解你。”事實上,也只有他才能跟得上你快速變化的思維,穆勒從陰影裏走出來,“我保證,J,有我在,明天的比賽不會輸。”
景彥愣愣地看着他。
如果穆勒也有個系統的話,那他此時一定能聽見景彥對他瘋漲的好感度,系統想,初戀組果然是最dior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