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四十六頁、雪天

第四十六頁、雪天

最近正是後備中心最為忙碌的時候,經過之前的超大型「蟲洞」危機,特派中心送修裝備,報了好長一串清單,光是飛行器的損耗就已夠讓人頭疼。

韓霄堯和提桑當初在學院時的主攻方向都是飛行器設計與維修,所以他們倆現在算是後備中心最為忙碌的人群之一。

“這架主系統已經不行了,拆了吧”韓霄堯看了下飛行器的數據面板,最後搖了搖頭。

“那動手吧”提桑說着已經把拆卸用的機械臂推了過來。

飛行器表面的破口處還插着一些黑色的結晶體,提桑掰了一小塊下來,想起了那棵純白樹下的身影。

指尖輕輕點在晶體上,注入一小絲精神力,居然就被這麽吸收了,所以那時候蹿入他意識雲中的陌生精神力真的來源于路若風......

季燃也根據雷銳他們提供的「蟲洞」裏的信息推斷過,在「蟲洞」融合後,路若風很可能就是那個超大型「蟲洞」的內部中心點。

而百裏游星主動掉入「蟲洞」中後,發生了什麽,現在「蟲洞」已經坍塌,也沒人會知道了......

……

“這個能源結晶體把飛行器底部都劃破了......”韓霄堯用燈光照了一下底盤說道。

聽見韓霄堯的話,提桑回過神來,也湊過去看,底盤的損毀确實嚴重。

“全拆了吧”提桑提議道。

韓霄堯點點頭道“只能這樣了......到底是誰把飛行器弄得這麽慘不忍睹啊,這是上個月才剛出的新型號......”

而後兩人在這架飛行器的主控系統裏看見了林星澤的名字,韓霄堯頓時尴尬的咳了一聲,然後假裝鎮定的繼續拆零件。

“韓同學的耳釘很漂亮啊......”提桑忍不住打趣韓霄堯,韓霄堯有些害羞的擡手捂住,這是之前林星澤送他的霜花節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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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适合你”提桑笑着道。

“真的适合嗎......?”韓霄堯緩緩放下了手,他今天特地畫了搭配的妝容,還搭配了襯衫,只不過現在被套在了工作服裏面。

“合适,林同學的眼光還不錯”提桑一邊說着一邊将零件拆下。

韓霄堯轉過頭,在心中竊喜着,兩秒過後反應過來不對, 猛的轉頭看向提桑“噫?提桑同學你怎麽知道是林同學送的?”

提桑只是笑了笑,韓霄堯思索了兩秒湊到了提桑耳邊悄悄道“提桑同學的能力,難道是......傳說中的讀心?”

這下提桑真是被韓霄堯的反應逗笑了,他搖搖頭道“是韓同學表現得太明顯了......”

韓霄堯有些不好意思,抱着工具箱跑到了另一邊。

……

兩人忙忙碌碌一上午,只有在午餐時才得空稍作歇息,而後又進入不停歇的忙碌中,等解決完今日的工作已是深夜。

天上開始飄起了點點雪花,提桑走出後備中心的大門時看見了林星澤,大約是在等韓霄堯的,看見出來的人是提桑又默默沖提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看見林星澤的腿又打上了石膏,提桑挑挑眉道“林同學的腿真是多災多難啊。”

“誰說不是呢......”林星澤嘆了口氣。

他從的運氣有些差,被困在「蟲洞」中的時候,每次空間轉換都遇上成群結隊的變異體,要不是後來「蟲洞」又被打開,他想他現在估計就不能坐在這裏了。

不過,林星澤又覺得自已是幸運的,畢竟他還活着,還好好的不是嗎?還能再見到……

“林同學?不是說了不用來嗎?”韓霄堯一出來就看見了林星澤,趕忙跑過來。

“下雪了……我有些不放心”林星澤杵着拐杖站了起來。

看兩人似乎有許多話想說,提桑便找借口先行離開。

和兩人告別出來後,提桑在外面看見了雷銳,他的肩頭落了一層薄薄的雪,睫毛也結了一層薄霜,提桑上前給他把落在身上的雪拍掉“怎麽不進去等?”

雷銳指了指旁邊的路燈,提桑看過去就見路燈下有兩個巴掌大小的雪人,雪還沒積很多,想來應該是雷銳到處搜刮的。

提桑握上雷銳的手時,也感覺到了那寒涼的溫度,他牽着雷銳的手揣進了衣兜中。

“那是什麽小驚喜嗎?學長”提桑笑着道。

“嗯,想你出來的第一眼就能看見”雷銳點點頭。

“可我第一眼看見的是學長”提桑挪了一下位置,同雷銳并排站在一起。

“那我大概算是失敗了……”在衣兜裏,雷銳緊緊握着提桑的手。

兩人漫步回家,身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雪,他們的身影在燈光下越拉越長……

回到家後,他們一同坐在落地窗前,煮了紅酒,邊喝邊看着窗外飄雪,提桑總是很喜歡這樣的夜晚,窗外有美好的風景,身旁有共度一生的人。

夜晚微醺,酒意朦胧,提桑閉上眼,等着雷銳來吻他,熟悉的觸感覆在了提桑的唇上,溫柔而又深沉。

雷銳輕撫着提桑的背,他們的心跳和呼吸都連接在一起,無比靠近,那時在「蟲洞」中提桑問他“如果一直都出不去,會不會覺得不甘心?”

那時雷銳就能大概推測到「蟲洞」的入口為什麽會突然關閉,而答案他在見到提桑的那一瞬間就想好了。

如果出不去,那他們……共死。

雪無聲的落下,窗外寒涼,兩人之間的溫度卻是無比溫熱,融化在那交纏的氣息之間,雷銳以最純粹的方式表達着心中的情感,而提桑全都接納。

“學長……外面的雪變大了……”提桑趴在雷銳的肩頭,看着揚揚落下的雪,喘息間還帶着淡淡的酒氣。

“明天……外面就會變白”雷銳說着。

“很浪漫的形容,學長”提桑扭頭輕輕咬着雷銳的耳垂,雷銳悶哼一聲,将提桑壓下,俯身又是熾烈一吻。

雪好像也喝過了酒,重重落下壓在了枝頭上,令枝頭輕顫,而後慢慢滑下,落入枝幹深處,一點一點,不知疲倦。

他們照例迎來早晨,雪下了一夜,外面一片潔白……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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