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周昕不确定地問了一遍:“見誰?”

喻瑾聲音疏慢:“穆學姐, 你不想見嗎?”

周昕心跳飛速。

他怎麽知道她知道那個穆學姐了?

她還以為自己藏得挺好呢。

電話裏,清冷帶着磁性的聲音再次傳來:“見嗎?”

周昕想說不見。

可遲遲說不出口。

心裏的渴望分明是想見,非常想見。

她想見識一下喻瑾不顧道德倫理去喜歡的人,到底有什麽魅力。

周昕匆匆告別了沈霆, 主動去結了賬。

推門出去的一刻, 寒風侵襲, 将她長發卷起。

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張開了雙臂。

一件外套将她團團裹住了, 周昕瞬間覺得暖意洋洋的。

其實暖住她的不是外套, 是擋在她面前的喻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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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內襯是溫熱的,但卻不是喻瑾的衣服, 是個女士的羊毛絨外套。

要不是衣服上還挂着吊牌, 她幾乎要以為這是從哪個女人身上扒下來的。

坐上了車,周昕才意識到,他從收到定位到這裏,前後花了不到10分鐘。

還順便買了件衣服!

怎麽做到的?

周昕摸着手感超好的毛毛外套, 問道:“你剛剛就在附近嗎?”

喻瑾系好安全帶, 嗯了一聲。

不想多談的樣子。

周昕恍然明白了。

他這麽難受的情況下, 竟然還能特意給自己買外套防寒。

他怎麽對她這麽好。

周昕望着他的側臉, 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一樣。

他最近的細膩, 讓她感覺以前那個只會賺錢, 沒有人性的老板只是一個冷硬的軀殼。

而這硬殼被什麽人給撬開了,露出了裏面的柔軟。

她無聲冷笑。

還能是什麽人, 肯定是穆學姐。

周昕視線向下, 突然注意到他的襯衫上沾了幾根白色的羊毛。

她伸手去撚最長的那根, 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側腰。

喻瑾腹肌收縮了一下, 看清了她拿在手中那根羊毛, 附身對着她的手指輕輕一吹,羊毛飛走。

周昕确定這就是自己身上外套的同款羊毛。

以他的潔癖程度,拿這種毛絨外套時,一定不會貼着衣服的。

回想起剛剛外套裏的餘溫,難道是他的?

他先給她捂暖了衣服,再拿給她穿?

她喃喃地問道:“剛剛,是你幫我暖的外套?”

喻瑾漫不經心地說:“只是拿外套時不小心蹭上的。”

周昕沒再追問,只是雙目炯炯,瑩瑩潤潤地看着他。

入秋後,天色一天比一天黑得早了。

雨後的路面映照着街燈,像是多了一組光一樣,跟路燈相交輝映。

車子發動,喻瑾右手搭在方向盤上,卻遲遲沒開出去。

他掃着面前一輛輛經過的車輛,心思卻不在路況上。

半晌,他嘆了口氣:“你如果一直這樣盯着我,我沒辦法專心開車。”

周昕後知後覺自己盯着他出神了。

緊急收回視線,把臉轉向了窗外。

喻瑾瞥了她一眼說:“倒也不用全部轉過去。”

周昕又聽話地正過身子,目不斜視正視前方。

他慢慢收回視線,嘴角挑起弧度,車子終于開了出去。

——

車子開出去不到五分鐘,在一個連鎖雜貨品牌的門店前停下。

門店裝修很明快時尚,以自選超市的形式,陳列着各種精美的百貨。

一個身穿淺灰色大衣的高挑背影闖入周昕的眼裏。

她幾乎一眼就認出穆學姐了。

穆學姐正拿着一個毛茸茸的手套,跟她氣質不搭,但卻莫名的可愛。

這麽美好的女人,果然很适合喻瑾。

周昕稍稍低下頭,徒然自卑了起來。

突然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你什麽時候知道她的?”

周昕抿了抿唇,聲音弱弱的:“對不起,我偷聽到你跟她打電話了。”

喻瑾:“什麽時候?”

周昕:“就,那次你說家裏沒水……”

喻瑾恍然低喃:“原來是那時。”

與此同時女神學姐轉過頭來,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兩人,招了招手,露出了微笑。

她笑得好美,好親切,周昕不自覺就朝着她走了過去。

穆學姐笑容加深,沖着喻瑾說話,眼睛卻一直在看周昕。

“這就是你的小女朋友啊,比我想象的還漂亮。”

周昕訝異地回頭看向喻瑾,見他卻毫無異色。

她想了想,明白了。

兩人應該是要掩人耳目。

可他的手攬在了她的腰上,答道:“周昕,這位是穆柔,我大學的學姐。”

周昕被他這親熱的舉止弄懵了,笑容都不免尴尬起來:“穆學姐好。”

穆柔笑意盈盈,眼睛彎成了月牙,聲音悅耳動聽:“你好周昕,剛剛碰到你的好閨蜜代馨馨了,她罵了我一頓。”

周昕:!

這一瞬間她明白了所有的事。

原來是代馨馨替她出頭去,然後人家才找上門的。

她垂了眼,咬着下唇自責地道着歉:“對不起穆學姐,我替代馨馨跟你道歉,我不應該……”

“你不應該跟我道歉。”

穆柔接住了她的話,語氣裏的笑意不減。

周昕點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轉頭對喻瑾說:“對不起,我不該窺探你的秘密,也不該……”

也不該吃醋,不該埋怨,不該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可是她說不出口。

這些是她最後的底線了,說出去,就等同于把底褲扒了在街上裸|奔。

她的腰被掐了一下,正處于傷感中的情緒被破壞。

她擡眼看他,不明白他怎麽可以當着自己喜歡的人,對另一個女人動手動腳的。

本來已經覺得很難堪的周昕,被他的動作弄得臉更紅了。

她扭着身子,想躲開他的手,可她又緊跟着貼了上來,又掐了她一下。

這次用力了,似乎在生氣。

他聲音清冷,帶着壓迫感:“也不應該什麽?不應該詢問,不應該把話說清楚嗎?”

周昕幹脆躲在了穆柔身邊,逃避他毫無分寸的“懲罰”和質問。

果然,在穆柔身邊他就不敢亂動了,只是用眼神威脅她回去。

周昕低頭逃避着他的目光,輕輕拽了拽穆柔的衣袖。

穆柔輕笑了一聲,張開手臂護住了周昕。

這一刻周昕心裏好有安全感,感受到了她的魅力。

穆柔輕斥着他:“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然後她自然地抓起了她的手,還帶了一聲驚嘆:“手怎麽這麽涼?”

說着,她把那個毛絨手套戴在了她的手上,說:“是你誤會我們的關系了,我跟我老公很恩愛,喻瑾就跟我親弟弟一樣。”

周昕怔怔地看着她,好半天才把她口中的話理解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遲疑的問道:“你們,不是……”

話音夏然而止,她心裏有好多不解,但沒辦法宣之于口。

穆柔開口結束了這場見面:“好了,該解釋的我也解釋完了,我老公還在車裏等着我呢,我先走了弟妹。”

弟,妹?

再怎麽樣,她也不該用這個稱呼吧。

周昕目送着她上了路邊的一輛車,随着車駛離。

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遮住了她凝望的畫面。

他目光低沉:“說說吧。”

周昕放開咬着的下唇,捋了捋思緒,問道:“那天的電話是誰啊?”

喻瑾:“我師父。他研究卡住時就這樣,得需要人陪着哄着。”

說着,似乎怕她不信,把那天的通話記錄還有微信聊天記錄給她看。

周昕大概回憶了下時間,還真是跟他師父!

她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又指着他胸口的位置,上面那個口紅印還清楚地印在上面。

“那這個口紅印呢?”

喻瑾垂眼看着胸前,輕嘆一聲:“自己的唇形看不出來?你睡着了,我抱你時蹭上的。”

周昕:……

店裏熙熙攘攘的,跟她此刻的心境一樣亂。

他問:“還有什麽疑問?”

她未發一言,轉身朝外走去,走到門口想起手套,又轉身朝收銀臺走去。

喻瑾雙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沉着一張小臉,折返回收銀臺,又走出門口,勾了勾唇。

他跟在她的身後,走到了車前。

車鎖自動解開,她徑自坐了進去。

喻瑾也上了車,不過沒馬上發動,車內陷入了沉寂。

他左手搭在車把手上,食指無聲敲擊着,漆黑的雙眸注視着反光的玻璃,觀察着她的表情。

最後還是他率先打破了沉靜:“怎麽還不高興?還有什麽我沒解釋清楚的,你可以問。”

周昕低着頭,聽聞這話長吸了口氣。

事實上,她此刻的心裏很複雜。

他跟學姐之間沒事,她确實是有些開心的,不過馬上就被失落替代。

他跟學姐沒有不可告人的愛情,那他用她的理由不就少了一條嗎?

那他為什麽給她這麽多東西?

周昕想不明白,張了張口,又不知道怎麽問,

突然,覺得臉頰被戳了一下,她側臉納悶地看向他。

卻見他微彎着眼睛,好像心情不錯。

他問:“還沒吃完醋啊?”

周昕把臉又低了回去,癟着嘴,低聲道:“誰吃醋了?”

他又戳了一下她的臉頰,眼角的笑意加深,語氣跟哄他師父如出一轍:“好,沒吃醋。”

周昕這下徹底鼓起了腮,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有點生氣。

他什麽意思,在諷刺她認不清自己身份,瞎吃醋嗎?

本來想陳述事實的,可一開口,像是鬧別扭一樣:“是,我沒資格吃醋。”

他竟輕笑出聲,戳她鼓囔囔的臉頰更起勁了。

像河豚一樣。

周昕吐出嘴裏的氣,轉過臉躲着他的魔爪,放了狠話:“你再戳我,我就生氣了”

喻瑾及時收回了手,說:“那我不戳你,你就不生氣了?”

周昕:“本來我也沒生氣。”

她決定先不跟他掰扯。

手插在口袋裏,發現手機不見了。

她低頭在車裏尋找。

喻瑾見狀,給她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手機屏幕驟然在她車座的左側的位置夾着,應該是從口袋裏掉出來的。

她去拿手機,可喻瑾的手比他快了一點,搶先撿起手機。

看着屏幕上規規矩矩顯示着他的全名而蹙了眉。

“你給我的備注改了?”

周昕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喻瑾:“為什麽把Dear Sweet Boy改了?給我換回來。”

周昕:……

周昕按照他的要求,又換回了DSB。

她其實有努力過,想要直接備注Dear Sweet Boy。

可他不同意。

非說首字母更隐晦低調。

——

第二天,雨霁天晴,太陽休息了一天,再次回歸神采奕奕的,一點沒有昨日的秋寒。

周昕穿着那件白色羊毛外套到的公司,手心滲出的薄汗讓她有點尴尬。

她裏面穿的還是個高領毛衣,在暖風十足的辦公室裏,額頭都滲出汗了。

她想趁着午休回家換身衣服。

走到樓下時竟然看見了簡羽妍。

她手裏提着一個保溫飯盒,雙眼通紅地正在打電話。

看樣子快要哭了。

簡羽妍抽抽噎噎的聲音引來了路人的側目。

“爺爺,您別逼我了行嗎?我不想去找他。”

電話裏簡立的嗓門很大:“我養你幹什麽的?這點事你都辦不好的話,就別進我簡家的門!”

電話被挂斷,簡羽妍仿佛被抽幹了力氣,跌坐在地上。

手上的飯盒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簡羽妍後悔。

自己當初就不該被這個所謂的爺爺認回。

導致她現在養父母家回不去,親父母家又誰也不在乎她。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人愛她,沒人在乎她。

一雙白淨好看的手撿起了跌落的飯盒,送至她面前。

從模糊的淚眼中,簡羽妍看見一個帥氣的男人,正附身看着自己。

那關切的眼神,讓她倏地就紅了臉。

周昕探着頭看清朝她伸出手的男人,竟然是岑言!

簡羽妍拉着他的手站了起來,滿眼的羞澀。

岑言那又渣又油膩的樣子把周昕惡心到了。

她看着簡羽妍那張純情的臉,沒辦法置之不理,快步走了出去。

岑言将飯盒遞給簡羽妍,又遞了張紙巾給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別擔心,你這麽美的女孩,妝哭花了也不醜。”

一句話撩撥得她心裏小鹿亂撞的。

簡羽妍擦了擦淚問道:“你在這裏上班嗎?”

岑言眼裏滿是失落:“我前女友在這裏上班,不過她看上了一個有錢的富二代,跟我分了手。”

說到這,他似是灑脫地說:“沒事,我不怪她。”

簡羽妍咬着唇,滿臉的憐惜:“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遭遇,你前女友錯失你不會幸福的。”

岑言垂了眼,苦笑着搖搖頭,問她:“你怎麽了,是失戀了嗎?”

簡羽妍搖搖頭,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訴說自己的這段遭遇。

岑言掏出了手機說:“那這樣吧,你加我個微信,如果想找人聊聊,就跟我說,別把自己憋壞了。”

簡羽妍立刻掏出手機,加上了他的微信。

岑言恰到好處的關心讓她覺得很溫暖,終于有人在意她的感受了。

她想起了之前郭旭濤的話。

她是女主角的話,那會不會喻瑾根本不是男主角,眼前這個男人才是?

岑言轉身打算離開,簡羽妍指了指熠星大廈說:“你這就回去了?你不是來找你前女友的嗎?”

岑言搖搖頭:“剛剛是,不過現在遇見了你。”

他将便當盒還給她,走近人潮,沖她拜拜手:“等你微信。”

剛走到門口的周昕就看見了這樣一幕,雙臂環胸眯起了眼。

她看着一臉春心蕩漾的簡羽妍,知道她被岑言成功撩撥了。

猶豫了一瞬,周昕還是選擇走了過去。

她叫住了癡癡望着岑言的簡羽妍:“簡小姐,能借一步說話嗎?”

簡羽妍似乎被吓了一跳,回過頭來看見是她,臉色沉了下去。

她雙手摳着飯盒蓋,有些膽怯地問:“有,有什麽事?”

周昕想旁走了兩步,見她沒有跟上來的意思,似乎還有點忌憚自己。

周昕無奈又走了回去。

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也不好深說什麽。

周昕只能提醒道:“剛剛那個男人是個渣男,別被他騙了。”

簡羽妍始終低着頭,摳着飯盒蓋的手越來越用力。

半晌,她諾諾地開了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不會跟你搶喻瑾,你,你也不用對我這麽大的惡意!”

周昕:?

看着她滿臉的淚痕和戒備的神色,周昕覺得自己真多餘。

她點點頭:“該說的我說了,你好自為之吧。”

周昕轉身,風帶起長發,揚長而去。

進了公司大門,周昕頓住腳步,回頭看去。

簡羽妍已經離開了。

突然一陣落寞帶來的傷感占據了情緒。

如果簡羽妍被岑言勾搭跑了,那喻瑾跟簡羽妍的婚約是不是就不複存在了。

他既跟穆學姐沒有關系,又即将跟簡羽妍無牽扯。

那她,是不是也沒用了……

——

晚上喻瑾有個牌局。

是那幾個從簡立手裏搶回來的幾個大客戶老總組的局。

這個關鍵時期,喻瑾自然要去參加的。

一般這種全是男性老總的牌局聚會,喻瑾都不用周昕參加。

他從來不是那種用女職員去社交的老板。

周昕接到了梁蕊的電話,約她去家裏吃飯。

下了班她就開車去了濱江別墅。

她之前也被留在別墅裏吃過飯,只不過都是來加班,順便留她吃一口。

所以看見一桌子的菜,只有她和梁蕊兩個人吃,覺得有些太隆重了。

而且令周昕意外地,梁蕊準備的菜式都是她喜歡的,無一例外。

而且竟然還有川菜。

據她所知,喻瑾全家都不喜歡吃辣的。

菜都上全了,梁蕊笑盈盈地說:“來,簡單吃點,阿瑾說,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喻瑾說的?

難道平時他們一起吃飯時,他并不是表現出來的那樣漫不經心。

而是在默默觀察着她的喜好?

周昕難以言喻自己此刻的心情。

在妄想和現實間來回拉扯。

扯得她想不顧一切将錯就錯,又想把一切揭露,原地結束。

梁蕊對她越好,她越覺得難受。

直到梁蕊拿出了一枚白玉鑲金的镯子。

镯子的水頭特別足,對着光是細膩的通透,镂空的卍字金紋點綴在上面。

梁蕊雙目含笑說道:“這枚镯子是阿瑾的奶奶給我的。”

原來是祖傳玉镯,傳給兒媳婦的。

周昕收回了視線,這镯子她不敢妄想。

梁蕊問道:“怎麽了?是覺得這樣式老,不好看嗎?”

周昕連忙搖頭:“不是,這镯子樣式經典大方,特別好看。”

梁蕊笑了,一手拿起镯子一手拉起她的手,欲将镯子戴進去。

卻被周昕縮了手,躲了一下,镯子卻還是戴了進去。

梁蕊怔了怔:“怎麽了?不喜歡戴镯子?也是,你們小年輕的喜歡戴手鏈。但就這一下,也算是一個儀式,你且戴兩天再收起來。”

周昕抿唇,眸子裏濕漉漉的,斂下了眼簾,搖着頭。

梁蕊見她這副委屈的模樣,關切地問:“是不是阿瑾最近惹你生氣了?”

她嘆了口氣:“阿瑾這孩子,從小就被他爺爺送到聞先生那學習,八歲跟着上山,十二歲才下來,養成了孤僻的性格,就好像七情六欲殘缺了,對感情的事一向木讷得很。”

梁蕊拍着周昕的手,聲音柔柔的:“十三歲給他直接送入中學後,好多女孩追着跟他表白,他硬說人家只是為了抄他作業,他感受不到別人的真情。”

周昕長睫顫了顫,抿着的唇咬得更緊了。

真情……

代馨馨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一開始對他确實沒有真情,可現在,她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思。

梁蕊:“我以為他這輩子可能就與情愛無緣了,找個願意接受他這個毛病的女孩結婚,就是他最大的福氣了。可沒想到,他遇見了你。他唯獨能看出來你喜歡他,你說說,這不是天降的緣分嗎?”

周昕擡起眼簾,水潤的眸子裏帶霧。

貝齒松了被咬得泛白的唇,終于吐出了一句話:“梁總……其實,我跟喻總,只是合作關系。”

梁蕊話音頓住,思忖了片刻問道:“什麽合作?”

周昕一鼓作氣将實情全盤托出:“我跟喻總并不是真的在談戀愛,我們只是互相利用。”

突然,一聲門響,隔着寬闊的廳堂,一聲輕咳傳了過來。

清冷的音色微啞,聲音裏滿是疑問。

“什麽互相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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