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如今元青的胳膊肘更往夏課拐了。原來,他最佩服和美,現在,更親近夏課。小課幹事更有恒心,無所畏懼。特別是在“曼麗”這件事上。

這會兒更是敬佩得五體投地。小課為了“叫醒曼麗”做到這個地步……搞得元青都熱血沸騰,恨不能拿小錘子敲打曼麗“我們才是你的鐵磁親人,外頭這些野辣雞咋這容易就把你勾跑了咧!”

小課這叫什麽?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道不!

小課說。“信不信,這個照幾把就是學我“引狼入海”,狼哪兒的家?山上呀。到了海裏,那是別人的地盤,怎麽糟踐都可以。我用彭鸾青把他勾到漢州來,痛打一頓,他現在也學着了,用曼麗把我逼進京,還不是想要我的命!

沒事,老子這回非去試一把!

他要沒那兒候着我,我愣搶也要把母豬搶回來!

他要真那兒候着我,說明這犢子也就這點量兒,是真拿曼麗當棋子兒,咱就叫她看個分明!是不是咱們跟她親,真為她好呢;那犢子就是假情假意在糟踐她!”

事實叫元青又“悲憤”又振奮!

小課沒說錯,照幾把就是在糟踐曼麗!

曼麗就是他一顆玩弄在手裏的棋子兒,從瑞士就開始耍手段把她穩住,緊抓在手心裏,逼着小課非得上京入“包圍圈”!要不,哪有這樣的“效率”。小課才一出現在音樂學院門口就被逮起來了!……

小課到底“計高一籌”,謀劃周全,

穿警服,是方便萬一照照沒設陷阱,他硬帶走曼麗警察身份的掩護到哪兒也方便。

小課在自己耳廓貼着微小的竊聽傳輸裝置,就是防着萬一對方把他扒光毒打,自己和照照的對話也能傳出去……

所以說,

此時元青放給曼麗聽的,是小課用命換回來的“真相”啊,字字都是照照的心裏話!

“終于把你‘盼’來了。”

“是呀,你這盤棋下這麽大,從瑞士開始,就把曼麗穩住,‘押’在京城,不就是等着我‘自投羅網’今兒任你為所欲為麽。我還是挺佩服你,玩起來真下血本。”

“你玩游戲不舍得下血本兒麽。那有什麽意思,投入即情懷,不全身心沉浸其中……這時候哪兒能這麽痛快。”

“是呀,到底天子腳下的天之驕子。有實力,瑞士那麽遠,曼麗的‘考級成績’都能作假,還一本正經忽悠她被什麽皇家交響樂團看中?……你不虧心麽。曼麗為這個考級下了多少功夫你知道麽,小姨對她期望有多大你知道麽,你一個游戲,一個好玩兒,全都抹殺了……唔!”很沉重地悶哼聲,

再聽照照的聲音,似乎也失去了剛才的輕浮,顯得怒意重重。卻出奇地低,

“你又知道什麽,別弄得你有多了解她似得。”

小課似乎被掐着喉管,可還是空啞地小聲,

“至少,我不騙她……”

……

“曼麗,”

元青見曼麗慢慢放下了拿手機的手,看着前方。很空茫的樣子。都忘了喊“曼麗姐”。

不過元青還記着當務之急得趕緊辦的事兒,

他拿起了一只對講機,“幹!”

放狠一說,就放下了對講機,拍了拍曼麗的胳膊,也算穩着的,“不想別的,接下來,你想去哪兒,怎麽做,我都送你去。”

這種“大氣”的話其實還是夏課說的,

當時提到曼麗“聽完真相”後該怎麽辦。

元青說“還怎麽辦,直接回漢州啊,清姨那兒也可以說清楚了!”

夏課卻輕輕搖頭,

元青記得小課當時望着家裏那架鋼琴。

“曼麗是個有責任心的,再怎麽着,她和樂團一起訓練了這麽長時間,有她的位置,如果缺席,勢必影響大局。……看她吧,如果她還想留在那裏把演出進行完,讓着她吧。”

元青也點了點頭。

想想也是,

曼麗的心都不在這裏了,只有責任牽扯着,又能呆得住多長時間呢……

結果。

他們還是錯看曼麗了,

這哪裏是個“有責任心”的呢?

你以為曼麗聽到照照一番“心裏話”,她會在意得把心傷透嗎?

不,

傷心肯定有。

就像那個他“教”她如何吻,最後吻得兩張唇似乎都嘗出了“天長地久”的意味的那個夜晚,

曼麗說過,“我想平靜的生活。不想再傷心了。”

因為她有自知之明,沒有人無緣無故對自己好到這個程度,迎合到這個程度……果然,他是有目的的。曼麗其實也還沒搞清楚“幹涉她的考級”跟“引夏課來京”有什麽直接的關聯,看來也只能說明這二人是有過節的,不幸的是,她成了他們的“關聯橋梁”,如今。一人目的達到,她這“橋”也該拆了。

正因她有自知之明,所以當“傷心”來臨,倒又顯得“不那麽傷心”了。因為有心理準備啊。

曼麗現在的感受,其實反倒單純了,就是,挺不服氣:我真的彈得那麽不濟嗎!

要說現在曼麗怪照照,騙她倒在第二位,最叫曼麗生氣的,這個“後門兒”堵住了她的真實實力,叫曼麗掂不清自己的斤兩到底幾何。我到底彈的咋樣,沒個真實成績呀!

所以,曼麗現在捉急的是這,她急于想弄明白。訓練了這長時間,成績到底如何?好,你說“考級”是假,“邀請演出”也是假。難道,魏老師近幾次的表揚也是假?

曼麗才沒那個“責任心”呢,既然你們邀請我出于“人情”,我不買帳呀!憑什麽還叫我為你們“對演出的不負責任”買單。損失也是你們自找的。

這下是把元青搞服了,

曼麗完全沒有“小女人受傷”的情态,

很嚴肅地扭頭看他,

“我先打個電話問問小姨在哪兒,你送我去她那兒。”

“好咧。”

元青高高興興帶曼麗回家咯。

車,消失在這座名叫“西定”的京郊山脈時,

如一幅磅礴的畫兒,

曼麗乘坐的這輛越野,如倔強星辰,潇灑而去,逐夢去也,

而它背後,

”逐鹿中原“似的……

京城百姓好多年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了,

是又在搞京畿護城演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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