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30、

手底下掌管着一家偌大的公司,就是住院,沈溪亭也依然沒閑着。

公司還有許多事需要他處理,沈溪亭便讓助理帶着需要簽字的文件來了醫院

沈溪亭車禍的消息經過一天一夜的發酵,傳的重澤市人盡皆知。無數人提着禮品想來探望沈溪亭,全都被保镖堵在了病房門外。

助理離開後,沈溪亭接過王伯遞過來的水,總算長出了一口氣。他小口喝着水,就聽王伯的手機響了,有新的消息進來。

王伯看了眼手機,然後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副老花鏡架在了鼻梁上。

見王伯這幅樣子,沈溪亭忍不住笑起來。他知道發消息過來的是誰了。

平日裏王伯跟人聯系,不是電話就是發語音,有什麽事處理起來很方便,但自從楚新來了後,就變了。

可能是性格使然,楚新不喜歡語音聊天,他有事都是打字。這可就有點難為王伯了。

王伯年紀大了,老眼昏花,很難看清屏幕上的消息,但王伯喜歡楚新,從不覺得麻煩,王伯也沒有要改變楚新習慣的意思,只是把老花鏡翻了出來,随身攜帶着,方便随時與楚新溝通。

沈溪亭看着王伯低頭回消息,又看了一眼病房牆壁上的挂鐘,知道楚新是結束了上午的課程,才聯系的王伯。

沈溪亭手裏有一份楚新的課表,倒不是他控制欲強到變态,而是為了楚新的安全考慮,就要了一份,有備無患。他記性又好,看一眼就記下了。

楚新主動聯系王伯,說了些什麽,沈溪亭并不着急,因為他知道王伯很快就會轉達。果真,王伯這邊回複完消息,就立刻跟沈溪亭彙報了。

王伯:“是楚新,他問你今天情況好不好。”

沈溪亭嗯了聲,他心想這楚新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明明之前說好有什麽事主動聯系他,不必經過王伯傳話,這才多久轉頭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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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纏着紗布的左手抓着手機,指尖活動的時候,會輕微的牽扯到傷口。沈溪亭低頭看了一眼,才記起自己現在是個病號,楚新不是忘記了他們之前的約定,只是怕影響他休息。

意識到這一點,沈溪亭心中一暖。他沒有猶豫的給楚新彈了個視頻邀請過去。

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接起,楚新在室外,透過晃動的鏡頭,沈溪亭能看到楚新身後三五成群的學生,顯然他們才下課,準備回去。

楚新今天就早上一節課,餘下的時間可以自由安排。

他看着手機,神情不似之前那般緊繃。

這次意外的車禍,确實讓兩人的關系更近了一步。楚新現在接到沈溪亭的電話,雖然也會緊張,但他在努力克服,心裏更多的是甜蜜。

楚新道:“我打擾到你休息了嗎?”

“沒有,我正無聊呢。”沈溪亭說,“你放學了?待會兒過來嗎?”

楚新自然要過去,他回到學校心一直不靜,現在恨不得自己生出翅膀快點飛到沈溪亭身邊。

沈溪亭笑道:“好,那給我帶一份你們學校的糖炒栗子吧。”

楚新眼神放柔:“好,我很快就到。”

挂斷電話,沈溪亭無比的輕松愉悅,他抓着手機,舒服的靠在床頭,他覺得空氣中已經飄滿了炒栗子的香甜氣味。

餘光注意到王伯在瞧他,沈溪亭看過去:“王伯,你這是什麽眼神?”

王伯一臉欣慰,他笑着打趣:“先生,知道你現在的狀态像什麽嗎?”

沈溪亭以為王伯是調侃他現在病號的形象,笑着問:“哦?像什麽?”

王伯沒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機點了幾下。

手機輕震,沈溪亭打開就看到自己的照片。照片上,他靠坐在床頭,左手拿着手機正跟對面說話。他的臉色雖有些蒼白,但是笑容十分燦爛。

沈溪亭盯着這張照片,顯然,是剛剛他跟楚新視頻的時候王伯偷拍的。那時候他的注意力都落在楚新身上,沒注意到,自己竟然笑的這麽……傻?

不,那不是傻。

沈溪亭腦海中冒出一行字——“像是墜入愛河的毛頭小子。”

這應該是王伯想要對他說的話。

意識到這一點,沈溪亭驚得差點丢開手機。他稍稍冷靜了一下,覺得自己肯定是被王伯影響了。

從一開始,王伯就希望他跟楚新可以心意相通,有個好結局,但這顯然是王伯誤會了。

覺醒的自己,對楚新并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他只是把楚新當成弟弟而已。而他剛剛之所以那麽高興,是因為将要吃到美味的糖炒栗子,才不是因為要跟楚新見面了。

對,就是這樣。

王伯磕CP磕迷糊了,自己可不能受他影響。沈溪亭覺得說服了自己,但緊接着心底又冒出一個疑問,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是因為糖炒栗子,而不是因為……

就在這時,房門被叩響,想的太過入神的沈溪亭不由一個激靈。他搖頭失笑,覺得自己真的是病中腦子不清醒,才說過不要被王伯的思緒帶着走,轉頭就差點掉溝裏了。

他搓了把臉,王伯已經打開門放人進來了。

守在門外的保镖報告說秦氏的秦總監過來探病,此刻就在病房外,問沈溪亭要不要見。

秦俊跟沈溪亭是多年好友,秦俊雖出身一般,但本人很有能力,再加上兩人很早就認識,關系不是一般的好。

用本文作者描述的話來說,就是兩人好到能穿同一條褲子。

這個秦俊,是作者給沈溪亭安排的死黨,也是害他最終破産的幕後真兇。

若非覺醒,沈溪亭估計還像個牽線木偶一樣,傻乎乎的把毒蛇當朋友。

這個秦俊,表面上身份一般,出身普通家庭,靠着聰明才智一路打拼上來,十分勵志,但覺醒後的沈溪亭卻知道他的另一層身份。

秦俊是秦氏老爺子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他多年蟄伏,就是為了取得秦老爺子的認可,回到秦家。

年少時他與沈溪亭的相遇,也是秦俊設計好的,他想要借着沈家的力量往上爬。這些年,沈溪亭确實幫了他不少。

這個秦俊,前兩個月被派到國外,今天才回來。沈溪亭在處理那些躲在陰溝裏的老鼠的時候,可沒有忘記秦俊。

他一直在耐心等待,終于等到了。

王伯不知沈溪亭此刻心裏所想,也并不知道秦俊的真面目,他心裏為秦俊的到來感到高興。

在王伯心中,秦俊是沈溪亭少年時代的好友,他們二人關系極好,當初沈父沈母亡故時,秦俊雖忙于工作,但也給了沈溪亭不少安慰。

現在聽說秦俊來了,王伯已經準備去燒水泡茶了,卻聽沈溪亭冷冷地,不帶什麽感情地道:“不見,跟他說我睡着了。”

王伯意外沈溪亭的冷淡态度,但他是沈溪亭的管家,自然一切以沈溪亭為主,所以他停下腳步,安靜的站在床邊。

保镖出門沒幾分鐘,沈溪亭的手機就響了。

上面的備注是老秦,沈溪亭不由冷笑一聲,眼底厭惡更甚。

十多分鐘前楚新為了不打擾他休息,聯系王伯詢問他的情況,這個秦俊倒是有意思,已經明确告知他自己睡下了,竟然還打電話過來,就不怕影響他這個傷員休息?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沈溪亭心裏對秦俊的印象更差了。

直到電話接近尾聲,沈溪亭才接起。接起電話的時候,他變了一副态度,話音帶笑,虛弱又高興的樣子。

沈溪亭跟秦俊聊了幾句,挂斷電話後,笑意散去,對王伯道:“王伯,泡茶。”

王伯一頭霧水的去了,暗道莫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兩人吵架了?

**

秦俊今年二十四,跟沈溪亭同歲,他穿着剪裁合體的藍色條紋西裝,懷中抱着一大束康乃馨,另外還帶了一籃新鮮水果。

秦俊面容生的俊俏,丹鳳眼,高鼻梁,身高腿長,往那裏一站,還挺人模狗樣的。

秦俊十分自然的将東西放下,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就問:“怎麽回事啊,怎麽好端端的出了車禍,吓死我了。”

他看着沈溪亭,又有些埋怨:“怎麽不跟我說,我是下了飛機才聽司機說的,沒回家,直接就過來了。”

秦俊的擔憂看起來情真意切,沈溪亭心中嘲諷,嘴上卻帶笑回答:“倒黴呗。”

秦俊輕嘆一口氣,似是有些感慨,他起身去洗了手,回來拿着蘋果削起來。兩人許久不見,又相識多年,聊起天來完全沒有阻礙,什麽話題都能說。

王伯在旁邊泡茶,聽着沈溪亭跟秦俊聊天,又覺得好像沒什麽問題,但剛剛沈溪亭冷淡厭惡的态度還是讓他有些在意。

沈溪亭面上帶笑,心裏卻很冷靜清醒,他其實挺佩服秦俊,竟然敢在秦氏工作,也多虧他的面容像其母親,不像秦老爺子,才沒有被秦老爺子的配偶和子女發現。

秦俊很快削好了蘋果,又尋來碟子切成小塊遞給沈溪亭,然後他重新又拿了一個削起來。

沈溪亭看着被遞到跟前的蘋果,心情有幾分複雜。若非他覺醒自我意識,又知曉所有劇情,他豈會相信如此照顧他的秦俊,竟然會害自己。

原著中,秦俊仗着跟沈溪亭關系好,時常出入沈家,一來二去他就認識了楚新。得知楚新心中對沈溪亭的恨意後,秦俊就動了心思。他們二人聯手,最終毫無防備的沈溪亭敗了。

關于書中自己破産敗亡的命運,沈溪亭不怪楚新。楚新是無辜的,他會跟秦俊聯手,只是因為他想要自由,想要擺脫傷害他的人,但秦俊不一樣。

沈溪亭一直拿秦俊當朋友,秦俊卻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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