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走吧

第70章 走吧

“千手柱間, 你還要睡到什麽時候。”

冷凝的目光,宇智波佐助居高臨下的注視着,随之略微閃現起曾親眼見證過的, 屬于那位忍者之神年少時的記憶。

在最幼稚,也最偉大的時候。

于是,就在審視意味的打量裏, 和近乎脅迫的口吻中……千手柱間醒來。

——那當然, 是不可能的。

但‘千手柱間’也确實的, 有了真正意味上的‘反應’。

毫無意義的, 只是作為融合了柱間木遁細胞的象征的存在,其不具備生命的活性。

而真正被稱為忍者之神的那個千手柱間, 也早在他揚名天下的那個時代, 就已死去。

本應是這樣的。

但就在這一刻, ‘柱間’的眼睛……

動了。

雕塑一樣的死物, 眼睑随着年輕忍者的話音而被觸動, 在這一刻,有了作為活物的反應。

與之對應的, 志村團藏體會了自他成名以來,同時也是他的老師二代目火影死以後……團藏體會到從未有過的駭然。

這遠比生命受到威脅, 更令人毛骨悚然,團藏與肩臂上那雙漆黑的眼睛對視。

那雙眼睛,無神而沉默地質問。

同時刻,團藏手臂上也傳來肌理因‘睜開眼睛’這一舉動,所相應的牽扯感。

他後知後覺:

——“不, 這不可能!”

志村團藏霎時怔住, 所有紛雜的想法,嘈亂的聲音, 所有都空前安靜下來。

與此同時,團藏并沒有錯過在宇智波佐助的那一方,也同樣閃過的詫異情緒,而或許是處于同樣的原因,宇智波佐助未有所舉動。

見對方如此,團藏原本焦灼異常的心,在其本人并未察覺時,就又落回原處。

“……哼,原來如此。”

場外,面具男低笑一聲,聲腔的震動感在面具下傳來:“幻術嗎?還真是走出了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一步棋啊,佐助君。”

“‘斑’大人?”白絕看過去,是‘斑’被面具死死遮蓋住神色的臉。

戰局中心,團藏微微垂首,瞄過手臂上的眼睛。

“——眼睛,又閉上了一只。”

這一邊,面具男用指節輕敲幾下膝蓋,“現在只有‘兩只’寫輪眼,也就是兩分鐘……那麽,要怎麽做呢?團藏大人。”

面具男着重了量詞上的吐音。

低沉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傾瀉着幾絲笑意,危險中隐隐透出瘋狂,就像是察覺了常人所無法察覺的其他東西。

他因此興奮着。

例如:

——那真的,只是‘幻術’嗎?

所謂‘融合柱間細胞’會出現的那張臉,睜開眼睛這件事,真的只是幻術而已嗎?

“唉啊啊。”拉細的聲線,面具男極具表演人格的演出着,他展開雙臂揮舞,又平攤開手掌:“不甘心的,到底是誰?”

“是千手柱間嗎?是我宇智波斑嗎?”抑揚頓挫的腔調,比唱歌的起伏還要豐富:“還是,毫無用處的火之意志。”

面具男的萬花筒寫輪眼能力,是高級時空間忍術‘神威’,這令他在時空間變化上的洞察力遠超常人。

就在柱間‘睜開眼睛’的那一時刻,他覺察到空間微妙的扭曲、融合。

又或者,動蕩。

冥冥之中,似乎在被什麽幹擾,擾亂了本應該有的走向。

“白絕,你再近一點。”面具男随口道:“收集情報。”

“是,‘斑’大人。”白絕深入地下,又堪堪在爆發戰鬥的邊沿處冒出。

面具孔洞內,三勾玉旋轉出萬花筒的紋樣。

自稱宇智波斑,真實身份為宇智波帶土的男人,有着超越因果與地平線,神域中的眼睛。

還在與團藏對峙的佐助。

在之前‘千手柱間’睜開眼睛的那個瞬間,察覺到熟悉的空間扭曲。

佐助使用了幻術,但只是利用團藏在語言影響下的行動空隙,将一個小幻術作用到他的手臂上而已。也就是說,現在團藏手臂上的寫輪眼真實數目是‘一’,而不是‘二’。

也就是說……真正讓‘千手柱間’睜開眼睛的,是一直以來多次帶佐助往返過去和未來的那個契機,或者說,某種神秘的力量。

但這次不知是什麽原因,那種空間的流動只是一瞬。

過短的時間,以至于撕扯力不足夠把佐助帶回戰國時代,現在又回歸了平靜,像是蟄伏,等待着下一次的降臨。

在面對這種意外和戰鬥結果,不知道哪一個會先到來的情況。

[必須速戰速決]

宇智波佐助,在心中做下了這樣的判斷。

——就是現在。

亮閃的鳴雷,震動起刀刃的長度,草薙劍延餘出雷霆的威光,切裂焦灼着土地,迸發、彈射。

筆直而鋒利。

“雷遁·千鳥銳槍。”

瞬身術的殘影後,團藏落在一側的樹上。

眼前所視,是被雷遁忍術劈戰後的光景,倒下的數目,泛着隐隐雷光的泥土,天空上逐漸壓下的陰雲使這一切看起來更明亮,也更具威能的體現。

“你在看向哪裏?”年輕的忍者,向他質問。

盡管看起來仍然滄桑而毫無波瀾,但只有團藏自己清楚,在剛剛,‘千手柱間’睜開眼睛的時刻,他确實慌亂,不知所措。

畢竟志村團藏所做的事,如果那個時代的英傑們還活着……足夠千手、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

殺死他一萬次。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對面那個小鬼……宇智波佐助,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再看過去。

只是對方古井無波的眼神。

團藏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咻咻’幻聽到羽蟲振翅的聲音,團藏凝神,此時,他看到寫輪眼閉目。

……還有一只眼睛。

“你是第二個見到這一招式的人。”佐助提着刀,他的草薙劍非常感覺,刀刃上沒有血污,只有被雷霆一次次洗淨後的雪亮。

他一步一步上前,最終擡腳,單足踏在橫倒的枝幹上,向上看,卻有居高臨下的眼神。

“我為這一招起名——”

咆哮的雷獸在陰雲之間翻滾,狂怒,風起之間,是獸的奔鳴。

而雷屬性的查克拉,再次凝集在佐助的手上。

“麒麟。”

他的嗓音很靜,目光也是,仿佛對這世間沒有愛憎,只是黑白分明,也泾渭分明。

只是為了親緣,為了一族而來到這裏,站在這裏,無論是戰鬥還是其他的行為。

只為複仇。

被佐助手中的雷光指引後,‘麒麟’咆哮而下,獸撕咬上志村團藏,他知自己避無可避。

但是無所謂,因為——

“……什,麽?”

團藏倒下了,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是來自宇智波佐助的幻術。

伊邪那岐的機會早在上一次就已經耗盡,本來應該在‘時效內’的最後一只眼睛,随着這次幻術的勘破而顯示出真正的樣子。

那只眼睛,緊緊閉目。

“佐助大人,好耶。”白絕鼓掌,卻在下一刻被人從泥土裏拔起,“哎,啊?”

白絕被團藏挾持了。

團藏手持苦無,緊貼在白絕的脖頸側。

“你應該明白接下來的選擇。”老态畢露的人,用渾濁的目光盯着佐助。

——“太天真了。”

影分/身術。被幻術掩飾的,不只有團藏手臂上的寫輪眼,還有佐助的影分/身。

在團藏錯愕的眼神裏,在他的背後殺死了他,苦無刺穿了團藏的胸腔。

團藏在最後的時間裏,催發了術式,身上的紋路漫延開來,他眼珠滾動,目光向後:

“果然,當年不應該讓鼬留下你這個禍端,你的天賦……比鼬更可怕……”

[宇智波,邪性的一族]

——佐助讀懂對方未言明的,卻怨憤的目光。

于是,年輕的忍者,非常輕盈的笑了一下。

只是一下。

“你似乎理解錯了什麽。”他似乎耐心:“天才是天才,宇智波是宇智波,我是我。”

佐助的寫輪眼,從六芒星的紋樣逆轉,漸漸回到三勾玉的形态,只是那雙眼睛裏勾玉的色澤淺了一些,又從勾玉形态回到漆黑的眼瞳。

不知道是否是雷雲散去的原因,無盡天光下,那雙本應濃黑的眼睛,呈現出灰質的色調。

佐助微微閉目,向後幾下跳躍出非常遠的距離。

位于原處,漆黑的咒紋蔓延到最後,團藏消亡于劇烈的爆炸聲中。

木葉的影子,埋藏地下的根系,暗的首領,最終死于白天。

——“啪。”

雙掌相擊的聲音,拉回佐助的注意力,他向後‘看去’。

“幹的不錯,佐助君。”面具男、宛若精分的宇智波帶土,用低沉的嗓音說道:“這樣一來,就結束了。”

“……”佐助。

“不用逞強,你的眼睛,現在應該已經看不到什麽東西了吧。”

他開口,以事不關己的姿态,關切的說道:“畢竟在接連與五影交手,後又與團藏進行戰鬥,瞳力消耗過度的情況下,能撐到現在真是奇跡。”

“與你無關。”佐助冷淡回道。

“選擇吧。”面具男張開手掌:“萬花筒的盡頭就是失明,還是……換上鼬的眼睛。”

“你的回答,我等待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又一敲手掌,“啊,話是這麽說啦,但是現在的你,應該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吧。”

佐助用深灰色調的眼睛看向對方。

現在天色,并不比夜色在佐助眼中明亮,但是……他必須看的更遠。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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