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個攝像頭，早壞了
這個攝像頭，早壞了
餘笙驀然擡眸于顧嚣眼底，此間仿佛卡殼停滞，不聽使喚地注視着他，持續大約了十秒！
陸安有眼力見地反手掐着王建官的脖子，一邊揚着笑臉，語氣頗輕地說：“那嚣哥，我們就不打擾了。”
林熙瞅見對面，也打算離開。
剛起身被餘笙輕輕拉着衣角。
餘笙眼神示意：幹嘛去。
林熙眼神逃離：我……吃飽了。
餘笙：好姐妹都被人潑了污水，就這麽跑了，有點不夠意思吧。
恰時，顧嚣擡眸看向餘笙，好像……知道餘笙心裏說的話了？就在“污水”二字後，嘴角還揚了一下！
倆人眼神言語後，林熙無奈坐下：好吧。
對面幾位卻停下看起熱鬧來，看向林熙，又看向餘笙，腦袋來回折騰。
說一句，到底還打算走麽。
林熙瞥向四位，些許不耐煩道：“走不走。”
陸安：“走！馬上就走！”
走了幾步，旁邊同學問：“去哪啊？”
陸安：“傻逼吧，當然回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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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陸哥，不吃飯……”
陸哥這才反應過來，都怪王建官瞎攪和。
陸哥歪頭示意，“上。”
王建官：“不是吧，陸哥，我飯卡就……”
陸安插兜俯視，此時顯得格外高大。身邊倆小弟搜身，“你可別給我裝窮，上學期你欠我的飯錢，我可都記着呢。”
垂眸看了眼王建官的鞋，“更何況，大哥你一雙鞋都夠我買三雙的了，你還跟我裝窮呢。”
“陸哥，給。”
陸安打量二指間的飯卡。
忽然抱緊強吻了幾口，“mua～爸爸愛你。”
全身轉起芭蕾，舞到食堂阿姨窗口，“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打完飯菜的陸安，一臉滿足且得意的神情似重獲心生的感覺油然而生，揚起語調說：“你們随便吃，抱在卡身上了。”
淚流滿面的王建官，“我的……卡。”
慫着肩膀朝他們走來。
雙手合并，求饒語氣，“哥，你們都是我的哥，慢點兒刷，啊。”
幾位與顧嚣那桌隔桌而坐。
王建官微眯着眼，夾菜瞄向顧嚣，“嚣哥，這是怎麽回事，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嚣哥麽。”
陸安狂往嘴裏塞飯，嘟囔道：“不知道，反正我是不認識了。”
王建官尋思道：“難不成真成群裏說的？”
群？什麽群？
王建官微怔：“你們沒進“花花世界迷人眼”這個群？”
全員一臉懵。
王建官探頭環顧四周，沒人。
從口袋裏偷摸出手機，校服擋着，“就這個。”
陸安：“我看，沒幾個男人進的。”
王建官：“你說的什麽屁孩，這還搞性別歧視呢。”
其他兩位同學，強忍着笑。
陸安：“說什麽了。”
王建官掰着手指說：“性價比護膚品、臉型與發型的匹配度、男人十大癖好、找男朋友三十大标準……”
陸安：“說正題。”
王建官：“……”
群裏消息。
萌妹子：顧嚣是渣男！
中二少女：好像就喜歡學習好的，特別是長得好看的。
中二少女：高一下學期轉學好像就是因為這個。
蘿莉：學校讓這種人進來真是腦殘了吧。
奶香貓：不過，聽說他進學校那段時間考的還挺好。
萌妹子：現在露出真面目了吧。
……
“我靠，這——”陸安看着，怒氣直線上升，王建官立即捂住。
“噓，小聲點兒。”
餘笙站起，“我吃飽了，先走了。”
瞥向低着頭漫不經心戳着米飯的林熙，好半晌才緩過神，“……哦。”
“想來就來。”顧嚣很輕且微沉地說了句。
餘笙愣住，本以為他在開玩笑，沒想到他還記得。
林熙：“？”
倆人這是暗語麽，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懂。
餘笙雖不知顧嚣口中說的何事，但他好像并不排斥餘笙。這是餘笙可以判斷的。
所以這算是邀請麽。
餘笙當場愣了幾秒後，才抽出神來，沒給其任何反應地走出顧嚣的視線。
旁邊幾位見嚣哥獨自有些寂寞，随即坐了過來，“嚣哥，你沒事吧。”
“咳咳。”好巧不巧，主任剛吃完從身後走過。
站其身後，擡起手腕，看眼手表，淡定從容說：“十分鐘。”
幾位反應迅速地唰的一聲沖出食堂，“跑！”
見顧嚣遲遲不動身，又重重兩聲， “……咳咳。”
卻等來顧嚣一句，“主任，我請假了。”
主任：“……”
主任正過臉，理了下衣服。
臉色瞬間拉攏下來，拿出手機，邊走邊說：“高老師，請假名單給我！立刻！馬上！”
爬上三樓的四位，腰都直不起來，最後一分鐘才回到教室，扶着門框，“還好趕上了。”
王建官回到教室倒頭就睡，狂跳不止的血脈。
林熙與餘笙坐在中間第三排位置。
林熙側趴着，看見餘笙拿出習題，震驚道：“笙姐，今天不是才剛開學麽。”
猛然坐起，“這該不會是你媽給你買的吧。”
餘笙歪頭表示無奈。
林熙又趴了下去，感慨道：“我媽要是這個樣子，我腦子估計早就不夠用了。”說完，伸手觸摸，光線穿過縫隙形成狹長光線進入眼眸。
随後将手搭于額間。
餘笙順着光線看向窗外，似命中注定般轉頭看向此刻空白書桌。
沒人？陸安他們都回來了，顧嚣去哪了？學生會的人時不時來查人，他是真不在乎在學生身份了。
心想，下午還有罰站，應該會來的吧。
午休，教室很靜。
靜到落筆聲沙沙作響，輕風拂過臉頰盡顯柔與曼妙，與風作伴消散本無趣的時光。
“叮——”
午休轉瞬即逝。
鈴聲漸末，随聲走進一位身着旗袍的女老師，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個字。
林。
雙手撐着桌面，聲音微低沉且有勁，“第一節，簡單來個自我介紹。”
林熙剛從夢中驚醒，微蹙着眉，臉頰殘留紅潤印記，腦子混沌看着臺上。
語氣虛弱，昏昏沉沉地問：“餘笙，這節課是什麽啊。”
“物理。”
“物理？！”林熙仿佛被潑了一身冷水似的，沒管住嘴，下意識且震驚地脫口而出。
臺上林老師一眼便注意到這位特例學生，便道：“來，這位學生介紹一下自己吧。”
“……我？”林熙躲過老師視線，低眸看向餘笙。救命啊！
餘笙在紙條上寫下四個字：自我介紹笑臉.jpg
“……林熙，十七歲。學歷，目前高二。愛好，一米八的歐巴，白淨有料的更好。實在不行，黑一點兒也行。”
周圍同學被林熙如此詳細的征婚簡歷确實開了眼，教室笑聲都傳到隔壁七班了。王建官打了個噴嚏。
林老師：“林熙同學，不錯。”
“可以看出，很了解自己，這也是優點。”
剎那間，林熙這一番話，初醒沉寂瞬間消失殆盡，除了後面三位，都清醒了。
“咳咳。”門口突現黑影。
閉眼睡着的陸安嗅到一絲邪氣，擡眸一看，果不其然，“我草，老高這麽勤快。”
林熙剛坐下，就看見門口站着一人，吐槽道：“老高不睡覺的麽，盯這麽緊。”
餘笙抽出一個物理小本，“能怎麽辦，以後能躲就躲吧。”
從座位上站起，“我想罵人。”
“你可以再把你的征婚再說一遍，讓老高知道你的豪言壯志，興許以後會松一點兒。”一邊說着，一邊朝門口走着。
林老師察覺教室門外，高富強忽地笑容滿面，親切說：“林老師，您講。”
林熙走到門口，看到這一切，真恨不得把臉掰過去。
剛站在門口，高富強被着手說：“好好站一節課，累了就回教室。”
嗯？這是不用站了？林熙瞬間瞪大雙眼，看着高富強走去的背影。
高富強走進辦公室，林熙扭頭就進教室，卻被餘笙勾住手，擡眼看着攝像頭，“就這麽走，可以麽。”
“這個攝像頭，早壞了。”
林老師看着名單，“顧嚣。”
班長：“老師，顧嚣請假了。”
“下節課，讓他回我辦公室找我。”
“哦，好。”
請假？這不是才開學麽，就請假。高富強給他批準了？這傳出去，多少有點牛逼。
陸安趴着，偷摸給顧嚣發消息。
【陸安：嚣哥，你怎麽就請假了，不會背着我們開戰了吧。】
【顧嚣：對，現在拿着棍子對峙。】
我草！陸安浮現畫面。告嚣哥的人不得頭破血流啊，這名場面，我不親眼看着，說的過去麽！
悄聲喊着，“蘇克幫我給班長請個假。”
“幹什麽去。”
“老子要去殺敵！”
蘇克筆畫OK手勢。
餘笙瞥見陸安拿着顧嚣書包跑了。
“叮——”
下課。
班長桌前出現一人徘徊不定來回走着。随即停筆，擡眸看其，對方卻遲遲不說，所幸問：“有事？”
班長為女生，年級裏多少人的暗戀對象。看樣子蘇克也是其中一員。
蘇克：“那個，陸安請個假。”
班長：“跟我請假沒用，需要讓班主任的請假條。”
蘇克：“能不能口頭……”
班長：“那就要看老師查的嚴不嚴了。”
蘇克：“您只管說，剩下的交給我。”
班長警告：“最後一次。”
“保證！”
陸安走出教學樓，偷摸才躲在門衛室後，焦急道：“門衛大爺都坐在門口喝一天茶了！不休息麽！”
擡頭一看，閃着紅燈。什麽時候又裝監控了？！
看來此路不通。
操場圍欄早就爛了個洞，得來全不費工夫，“嘿嘿，想不到吧。”
出了校門，趕忙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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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火急火燎跑到玩吧，雙手撐着膝蓋，喘着大氣，轉頭看向裏面的光線。
玩吧，空間及小。不論是白天還是黑頭都是關着門，大概是附近小區有小孩兒，所以一天到晚都是關門狀态，但老客戶都知道其內部情況。
下一秒，傳來嚎聲怒斥，“敢打老子！老子一槍崩了你！”陸安擡頭注視，雙眼木怔，接着眉頭緊蹙怒視盯着玩吧。
“我TM幹死你！”
“看你還敢這麽對老子說話嗎！讓老子教你做人，啊！”
“敢偷襲？！活膩了吧！”
“你空手拿着棍子，就想幹我，找死呢！”
陸安一路沖來，随之極為刺耳的話傳入耳中，憤恨之意已溢于顏表。
“哐——！！！”
陸安一腳踹開，一聲巨響，讓顧嚣指尖從鼠标上擡起。
視線落在斷開的鐵鏈上，搖搖欲墜間碰撞出些聲響。于此之時，陸安橫踢腿懸在半空，遲遲未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