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巷子口
巷子口。
陸安跟着顧嚣後面，全身都在散發校霸那股中二少年勁。
不過，在顧嚣身邊做事，連這點兒氣場都沒有，能幹什麽大事。
陸安沒穿校服外套，藍白校服T恤充滿少年感，倚着手臂，瞥向顧嚣，笑着說：“嚣哥，我還以為你就說說玩兒玩兒。”
“沒想到，來真的啊。”
顧嚣漫不經心說：“如果，我說這次我挑的呢。”
陸安唾沫星子飛到顧嚣臉上，“他們上次那麽明目張膽地找人黑我，還到老大你場子上鬧事，挑他個天靈蓋兒都不枉吞下這口氣。”
顧嚣抹一把，無奈且不耐煩道：“用到正道上成麽。”
往前走，“陸若怎麽樣了。”
陸安說：“送我外婆家了。”
顧嚣說：“這樣也挺好的，就當給陸若報仇了。”
陸安不知被什麽吓得腿直抖，“嚣……嚣哥。”
陸安不靠譜早在顧嚣落了根，語氣都起不來調，“幹嘛，你走不走。”
嘴直哆嗦，“老，老高。”
老字冒出來，顧嚣就有預感。
正到洞前，來這麽一出，純粹就是給校長送業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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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嚣心裏多少漏底。
轉身看去。
一眼就瞅見背手走來的高富強。
不過……
顧嚣眉梢抖了再抖，眼皮似乎乏了，陸安卻驚恐難以自以地拽顧嚣半袖，勒索脖頸。
忍耐半晌後，脫手。
顧嚣一臉淡定，轉身揣兜，彎腰踏出洞穴。
随後，甩了下校服外套，搭在肩上，瞥眼散漫道：“老高沒戴眼鏡，他能看清什麽。”
“只要沒有大動作，我們就是一個不明物體，管他把我們當成什麽呢。”
陸安鑽出，看向老高，摸着後腦，“是哦。”
将邁出步子，“那嚣哥，你……怎麽不走了。”
顧嚣精打細算，“等他轉過去，我們再走。”
直面老高，謹慎為妙。
倆人一動不動，就眼珠子瞟地快。
……
陸安嘆氣，站的腰酸背痛。
摸着前身傷口，“老高，年紀輕輕走這麽慢，在操場上走上一圈，不得減個一兩斤啊。”
顧嚣沒說話，領着校服潇灑走着。
出餐廳。
一個腳後跟擡起，緩沖勁停了下來。
林熙想挑起話題，半天都在空想，冒不出一棵草。
眼神求助餘笙。
餘笙睜大眼：？？？
表示，疑惑且無奈。
餘笙轉身說：“江言，餐廳旁邊小賣鋪打折，去看看麽。”
江言擡眼看着餘笙，眨了幾下眼睛，似停了幾秒，得不到回應以為江言這麽高冷早知道就不強人所難了。
餘笙瞳孔認真且聚神地在等待着，林熙見沒音也不想讓餘笙再問了，輕輕拽了拽餘笙。
沒過三秒，江言緩開口，稍點頭嗯聲。
在那瞬間，江言本能地彎了腰，雖然動作很小，但總給他不可思議的一幕。
眼帶笑意春風無限好。
餘笙眼眶延展開，眸子微顫。
身後林熙拽着餘笙，随即松了手。
江言彎起嘴角，“正好，回來還沒去小賣鋪看看。”
說完，林熙推着餘笙朝小賣鋪走，“最近聽說過進貨了，好多好吃的。”
之後，朝身後瞟了眼，怎麽感覺有些心虛呢。
斂眸不知想着什麽。
顧嚣走在後面，好像都不感興趣，形式上地關顧。
倆姐妹走在前面，在小賣鋪的貨架上尋着。
忽然被前面擁擠畫面吸引注意，林熙跑過去一探究竟。
小個子好不容易踮着腳才插縫看到人群裏面。
哦！是雪糕啊。
來都來了，怎麽不帶走呢。
湊到最裏面，瞧着消耗半量的貨品，兩邊瞅了好幾眼，最後選了三個。
人群擁擠中舉着雪糕，走出。
遞到餘笙面前，“餘笙，草莓味的冰激淩。”
“江言，你的。”
江言禮貌接過，“謝謝。”
“……朋友嘛，不用這麽客氣。”
碰了下餘笙肩膀，“草莓味的，嘿嘿。”
“在拿幾包幹脆面。”林熙朝幹脆面貨架走去。
其實，這一大小賣鋪，幹脆面就占大半空間，銷量可見第一。
挑選好幾種口味，抱着。
視線擋的一幹二淨，步伐些亂，悠悠晃晃卸到櫃臺。
三張優惠券給了阿姨。
“這麽帥的小夥子，阿姨怎麽沒見過你呀。”
說話這位，波浪小卷發時尚感十足的阿姨就是章昊的母親大人，瞧見好看的就會多說幾句，甚至連眼都不知道瞄幾次了。
以前，顧嚣除了買些學習用品很少來餐廳小賣鋪。
所以阿姨很少見。
也許見過，隔這麽長時間，忘了也正常。
江言語氣親切，“剛來。”
阿姨真不客氣，“那以後多來啊，阿姨給你優惠。”
餘笙一旁裝袋子裏，江言伸手幫餘笙撐着。
林熙與阿姨熱聊起來，“真的嘛！不太好吧，那我們以後會常來照顧阿姨生意的。”
章昊這時含着冰棍走着，不經意瞥見。
林熙什麽時候跟我媽關系這麽好了？
此時，林熙握着阿姨的手，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靜止，“呃……”
阿姨一眼瞧見，随手拿起旁邊癢癢撓，怼向章昊，“讓你好好學習，你怎麽又跑來了！”
“媽，午飯時間。”聲音越來越弱，“我還是有點兒自己時間的吧。”
“一分鐘也是時間，能多學一分鐘就學一分鐘。”章昊媽媽說教說：“我看你這次能考多少分。”
章昊眼不看說：“是，是，是，你兒子連一分鐘喘口氣的機會沒有。”
章昊媽媽嘆口氣，手裏東西按在收銀臺上。
雙手撐着，氣到不行。
餘笙揚着微笑：“章昊同學，上課挺認真的。”
聲音，細細的，柔柔的，一聽就是好學生。
阿姨擡頭問：“你們是章昊同學？”
三人點頭，雖然都猶豫片刻，但還算講義氣。
阿姨百般不解道：“數學40分，這算認真聽課？”
餘笙想幫忙說話的，但好像拉不到正道，“……”
笑笑免些尴尬，片刻後，忽然想到，“章昊英語考的還挺好的。”
這下确實說點上，阿姨捏着下巴想了想，上次好像确實考的還行。
章昊不着調，背手摸個大雞腿，裝進校服兜，“老媽。你兒子偏科戰神從娘肚子出來自帶的天賦。”
“也許哪天，平替了。”一邊嘴裏念叨着，一邊眼睛瞄到何處，注意力全在貨架上，“那才算是，你口中扶也扶不上地爛泥。不過，沒準兒哪天上天眷顧我，唉！讓我腦子一開竅，直接上個985，到時候您可享福吧。”
櫃臺前加上阿姨共四人，全懵逼地注視章昊吹牛逼！
林熙預謀不詳，悄聲提醒道：“速速撤離。”
餘笙确切，點頭。
三人遠離戰火殺氣！
“掙錢很好掙是吧！就你那點兒分。”阿姨拎起章昊後衣領，拽出吞咽滿口的雞腿。
随後一腳踹飛，“給我好好學習去。”
章昊被踹出門，一個踉跄頭差點着地。
随後起身，被母親大人人怒視。
撒嬌道：“媽媽~”
還想再進去偷摸幾個的，可母親大人好像不是很歡迎。
被萬般嫌棄地他只好揣着口袋未發現的口糧，得點兒便宜趕緊跑的心态溜之及遠。
林熙在袋子裏翻找，“江言，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
“……都行。”顧嚣其實不喜歡吃零食，也想拒絕，但好像拒絕女孩子不是很禮貌，便說了句。
“那番茄口味的吧。”林熙拿出一袋，遞給江言，“我最喜歡的口味，給你吃。”
江言微低頭，看着紅色包裝的幹脆面，頓了下，然後接過，“……謝謝。”
聲音很小，埋頭找零食地林熙好像沒聽到。
又找出一包，灑脫道：“餘笙，給。”
餘笙看見僅剩手裏最後一包，“我吃蜜汁味兒的。”
“那換一包。”林熙翻找拿出。
走上廊道，所有同學湧進教學樓。
不過一秒，“叮——”
這時，章昊揣着口袋，突然急跑過來，“老高在後面，趕緊跑。”
餘笙和林熙聽見老高，瞬間打個激靈。
江言淡定，從容不迫把幹脆面放在口袋裏。
沒過幾秒，章昊拉着江言就跑。
其實江言沒多擔心，似乎不在意高富強是否出現。
被章昊逃生似的力氣拽其身後，多少有些強迫他了。
無奈之下，便跟着跑了。
林熙見前面兩位動作這麽快！
真不把她們當兄弟！
手腕轉動，攥緊封口袋。
拉着餘笙跑了過去。
正到樓梯口，高富強果不其然露了身。
站在樓道口的四位，喘着大氣，章昊探口風，順手擡手拍了拍某人肩膀，就像拍小孩子似的。
江言瞥眼看着似乎沒有停手的意思，幾秒後，偏了下肩膀。
江言還是有潔癖的人，很愛幹淨。從他着裝就行看出來，一身整潔！連校服褶皺感都難以察覺！
嗯？章昊手在空中撲閃半天，除了空氣就是穿過的一丢丢冷意。
随後收眼瞥向身後。
“……”無影無蹤。
擡頭。
都走遠了。
誰家好人在樓梯旁守着，趕在老高回來之前才是正道。
-
醜面街大馬路。
群聊轟炸襲擊——
陸安飛快跑到顧嚣身邊，讓顧嚣看，“嚣哥，群裏炸了！”
【白根：私聊哪能這麽輕易，我倒是看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
【一口唾沫淹死你：我靠！這是怎麽了！老大這是說誰呢！】
【小屁孩兒：我看群裏也沒他，老大這是在說誰呢。】
【草你大爺：老大這是在過嘴瘾，看來真把老大惹急了。】
……
現在出頭說話的，都是二中的。
裏面無關人員誰還敢說廢話，連日常八卦、閑聊的那幾位女生也不敢再冒頭。
消息為止，堪比彈幕速度。
下一秒，顧嚣手機發出聲音。
顧嚣打開。
也許早已料到，看見白根二字，連眼都懶得眨，臉上毫無起伏。
極為淡定。
打開鎖屏。
進微信界面。
【白根：位置】
醜面街巷子口。
不是房間？房間應該比巷子解決更隐蔽。
顧嚣看着屏幕，眸子不經意間緊醋，中間瞳孔顯得格外亮，似所有光亮都聚集于此。
此時，只覺瞳孔之下那股與眼底唯一散發的光。
背離且無盡深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