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怕的雙面人(1)

“行歌,你哪裏疼呀?”洛旭立馬回過神,看着女兒皺眉,他覺得心被捏成一團,回過頭再罵,“你這小子,大夫到底是開了什麽方子用了什麽藥,到底有沒有用?你這兒要是沒有上好的藥材,我……”

門外又是一陣腳步聲,幾個丫鬟捧着數個木匣進房

曹氏回頭望去,趕忙接過木匣往桌面一擱,道:“這是我出門時特地到庫房裏挑的,除了傷藥,還有先前大內禦賜的芙蓉膏,可以生肌去疤的,這兒還有三百年的老參,以及一些可以補血補氣的藥材,還請于都督讓大夫看過,挑些适合行歌體質的用上”

就見曹氏将木匣都打開,裏頭琳琅滿目的藥材少說也三十來種,更別提那些可以直接塗抹的瓶瓶罐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庫房藥材都搬空了

作為一個繼室,曹氏無庸置疑是無可挑剔的

“幸好你知道捎些藥材來”洛旭喜笑顏開地道

“你呀,我知道你擔心行歌,肯定什麽都抛諸腦後,我只得把藥材找齊,趕緊送過來”

“幸好有你”洛旭由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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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嬌瞋他一眼“孩子面前,說什麽呢好了,行歌有傷在身,你得讓她好生休息,吃了藥多休息才好得快”

“對呀,爹,我困了”洛行歌趕緊打了個哈欠配合,就見曹氏朝她笑得慈愛又寵溺,随即将洛旭給拉走

屋裏頓時靜谧無聲,于懸看着她,兩人似乎不須言語,心靈便相通

如果她的懷疑是真的,對比曹氏待她的好……那真是太可怕了,她怎能佯裝得毫無破綻?

洛行歌終于可以好好靜養,只是沒想到所謂的靜養真的是很安靜地養着,而且形同軟禁

“快過年了……咱們府裏挺喜氣的”她看向窗外,到處張燈結彩,還真有年節的氣氛

她的自由只剩一個框框,窗外再冷,至少很自由

“畢竟咱們才剛成親,喜氣點是必要的”他把窗子關小了點

“欸,我不能到外頭走動,難道讓我看點外頭景致都不成?”幾天了?她到底被困在房裏幾天了?她都不會數了

“風冷”

她苦着臉,是啊,下雪了當然冷,可是偶爾她也想要凍一下的,凍一下多好,精神就來了

正暗自催眠自己身在大自然之中,享受雪淋風吹的美好時光,卻聽見指頭輕敲桌面的聲響,她垂眼看着榻幾上的棋盤,有些興致缺缺地拿起了黑子往上頭一擺,随意地問了聲,“都幾日了,你不進衙門,這樣好嗎?”

“該審訊、緝捕的,自然有人去做,待結局出來再告知我一聲便可”于懸也很随意地擺了顆白子

“所以……你真不打算把溫家兄弟放出來?”

把溫家兄弟逮進北鎮撫司的那個晚上,他們就全招了溫家因為溫弦一事對她心生不滿,很想找人吓吓她,于是溫家一個管事就好心地替主子們解憂,幫忙聯系人,還厲害到埋伏在山道上

他們把事都推到那個管事身上,可惜的是,管事死了,線索一斷,誰也幫不了溫家

溫氏和于恕為了溫家這樁破事來找過他,他的說詞一致,兩人只能敗興而歸

明面是如此,可就如于懸先前分析的,這分明是嫁禍給溫家兄弟,畢竟她出門是臨時決定的,會知道她何時出門并安排人手,那就只有兇手了

說來,他真的很壞,明知道不是溫家兄弟幹的,卻還是把人押在大牢裏

“那是皇上的命令”于懸喰笑道

洛旭禀報了皇上,皇上必定震怒,如今管事死了,溫家兄弟是不可能回府過年節了,就等吧,等到真相大白那天,看皇上心情才能決定他們何時回家

洛行歌嘆了口氣,太受寵愛只會替她樹敵無數

“可是咱們順着曹氏的計謀,假裝什麽都沒察覺,除了降低她的防心,還能有什麽幫助?”就算他們知道兇手是曹氏,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白搭

曹氏行事狠絕,壓根沒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好比黃氏的丫鬟寶蓮,在黃氏死的那天回去曹家,說是曹在德要将她發賣,卻發現她的房裏有官銀,認為她偷竊,将她押到官府,人還沒審,當夜就死在牢裏了

手段極為狠毒,設計一環又一環,無跡可循

“怎會沒有?還沒查出你到底是怎麽中毒的,再者……曹氏急着動手,必定是有某種原因,只要那事不解決,肯定會再對你出手,這次絕不會再縱放”他會布下天羅地網,絕對罪證确鑿将人逮住

“要不,年初二回家時,我試探試探?”

“不用”

“試試嘛,尤其又是在我家的地盤上,哪可能出事?”她爹以保護她為由,派了重兵進了安國公府,溫氏知道了也不敢吭聲,誰讓她溫家子弟是最大嫌疑人呢?于懸骨節分明的長指敲了敲桌面“該你落子了”

啧,就這麽不信她?她垂眼看着棋盤,眉頭無奈地皺起“你就不能讓讓我嗎?”

“讓了”

“哪有?”

于懸指着棋盤上數個早能圍堵卻沒圍堵的缺口,洛行歌這才悻悻然把棋子丢回小盅裏

“你确定你真的愛我嗎?”他的嘴偶爾很賤,而且很喜歡偶爾用行動羞辱她,讓她感覺他的愛情開始薄弱

“我沒說過”

洛行歌倒抽口氣“你不愛我?”于懸目色懶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現在又在玩哪一出

她養傷,他請假在家陪她,照顧她;她閑着慌,不能練拳習武,只好拉着他下棋,可惜她的棋藝實在很不怎麽樣,他讓到不知道該怎麽讓,幹脆閉着眼随便落子,可她還是贏不了……他能怎麽辦?他還能怎麽讓?

“啊,我知道了,因為你其實是姑娘家,所以不能愛我?”

于懸閉了閉眼,用眼神警告她,千萬別再捋虎須,也許他應該找個機會跟她說說,他非常讨厭任何人拿他的臉作文章,他已經忍她夠久了

“我的武藝、我的身形還不足以讓你認出我是男人?”看來她腦袋不好眼力也不好……他怎麽就看上這種的?

“嘿,你下棋贏我,可是角力沒贏過我連我都贏不了,你怎麽好意思說自己是男人?”所以來吧,比劃比劃,她關在房裏太久,覺得渾身都快生鑰了,趕緊陪她動一動

她的傷早就好了,卻還是連房門都不準她踏出一步,簡直要逼死她這個戶外派的運動員保護過度等同二次戕害,她有必要讓他明白這一點

于懸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再看向她,驀地關了窗,下了榻

要開打了?洛行歌跟着起身,打算先熱身熱身,省得傷到筋骨,可是就在她擡腿拉筋時,聽見衣料窸窸窣窣的聲音,她不解望去,就見他正在月兌外袍

看着關上的窗,有點微暗的內室,再看向已經月兌到剩下中衣的他,嗯……也是,其實要練武真沒必要穿太多,免得累贅,而且把窗關上,才不會讓他的下屬瞧見他被修理得很狼狽的模樣

才想着,見他連中衣也爽快地月兌下

啊……半果練武也很合宜,對她來說,他有沒有穿衣服壓根無所謂,畢竟并不是只抓衣襟才丢得出去

來吧,這次她單純以手為主,以腳為輔,絕對要他心服口服

洛行歌擺好架勢,就見他将中衣很潇灑的一抛,大步走向她,吓得她不禁連退幾步

這體魄……這刀鑿似的胸膛……線條分明的月複肌,壯而不碩,結實精瘦,怎麽有人能把身體練得如此恰到好處,完美地融合力與美,不光是那張臉美,就連都美,簡直是天賦異禀得太過分

這鮮肉也太鮮了,顏值破表,身材爆表,這不是逼姊姊長出獠牙?

“換你”

“……嗄?”換她幹麽?

“換你證明你是個女人”

洛行歌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每天替我換藥,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羞辱人也要講道德的

“我什麽都沒瞧見”

“你什麽都沒瞧見?”她不禁發噱

雖說傷口在背上,但是要上藥就只能穿肚兜,兜上的線還要拉掉,他就在她身後,他敢說什麽都沒瞧見?是因為他太君子,還是暗指她沒什麽能讓他瞧見?

洛行歌光火地月兌衣袍,扯掉中衣,卻莫名有點害羞,偷偷再把中衣拉上“這樣行了吧”喏,敞開中衣,這肚兜上的山勢如何,他自個兒監定

“看不見”

洛行歌雙眼都快噴火了,身為女性已經膽大如斯,他還說看不見……要不是她品性溫良,早就摔得他認不出東南西北

洛行歌決定——點燈!

來,房裏什麽都不缺,要火盆有火盆,要燈有燈,過年的燈飾還很多種,全都點上,來,給她看清楚!

等她把燈都點上後,整個房間燦亮如晝,她雙手叉腰,往他面前一站,豪氣幹雲地道:“看清楚了沒?”

不是她要說,這副軀體很美,再加上她努力地強身健體,身體線條是趨近完美的,她絕不允許他漠視她的美

于懸目光微垂,抿着笑意将她一把抱進懷,道:“說你傻還不承認”

洛行歌簡直氣結,她都做到這種地步了還說她傻?

她到底哪裏傻了?正想質問出口,卻感覺他的手滑進她的中衣底下,在她的背上來回游移,激起她陣陣的雞皮疙瘩

“你幹什麽!”她趕忙拉攏中衣,硬是背過身去

很好,她真的傻,蠢到爆!

分明就是中了他的詭計,她竟然後知後覺……事到如今,她才明白原來自己有多不聰明,以前是誰給她的自信,讓她以為自己很聰明的?

背過身?正合他意于懸笑了笑,作惡的大手直接滑進她的肚兜底下,攫住她玉白如雪的椒乳

洛行歌抽了口氣,像是被掐住後頸的貓,瞬間僵住

然而當他溫熱的掌心滑過,激起身體陣陣戰栗,她羞赧欲死地抓住他的手“你不要這樣……我、我不知道要怎麽辦……”

她羞得面如緋霞,羞澀不知所措的模樣,反而更勾動他的

“你不是說想動一動?”他貼在她耳邊低聲呢喃着

洛行歌羞惱瞪着他“我是想練拳……”她沒有想會這麽快跟他果晝相見

“嗯……咱們練練角力吧”

“角力?”确定?

于懸一把将她抱上了床,将她壓制得無法動彈

“不是這樣吧……”騙她很有趣嗎?

“嗯……算是于家角力”

在他回話的同時,她發現她的肚兜不見了,吓得她簡直快要尖叫,為什麽他的手法這麽快,為什麽房間這麽亮?

“等等等等,你去把燭火全都吹熄,快!”太亮了,太害羞了,她的心髒無法承受,她覺得快要心肌梗塞了

“你點的火”

“我點的火你就不能吹熄嗎?”做人不講道德就算了,連這點忙都不肯幫?

“當然得由你自個兒滅火”他拉着她的手往身下一按洛行歌瞠圓眼,再次化為被抓頸的貓咪,僵硬得徹底

這個男人到底覩観她多久了?

等到洛行歌再次恢複意識時,屋內還是燦亮如晝,她有一瞬間的恍神,卻驀地想起先前遭受到那些萬般不人道的對待,往旁看去,兇手已經離去,她立刻裹着被子溜下床,卻腿軟地跪倒在地

兇手……太過分,竟然不讓人叫停的!害得她現在雙腿無力,股間更有難言之痛,讓她狼狽地掙紮幾許才站得起身

撐着牆邊的五鬥櫃慢慢移動,找了套衣袍套上,她才覺得自己安全了

不能再傻了,她一定要記住,千萬別再中他的激将法,否則下場就是萬劫不複

正忖着,驀地聽見開門聲,她吓得不知道要躲哪,而于懸一進門就見她滿臉倉皇,神色一凝,随即走向前

“發生什麽事了?”難道有人闖入?不可能,他馬上否定這個想法,因為這屋子外頭布滿了人手,蒼蠅都飛不進來,更何況閑雜人等

“我要躲起來”她背對着他悶聲道

“為什麽?”

“因為有人很陰險,我鬥不過他”

于懸揚起眉,意會了便低聲笑起

“你還笑?”

“你別忘了,從一開始就是你先挑釁的,而且你從以前到現在都很喜歡拿我這張臉作文章,順便讓你記得,別再說我美,否則後果自理”

洛行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報私仇“你要跟我說呀,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好吧,她承認,進錦衣衛衙門那回,見他踹桌子撞伏剛,她隐隐察覺出他似乎不太喜歡說他偏女相,所以今天才故意挑釁

可是之前她并不知情,所謂不知者無罪,他不能數罪并罰,太不公平

“我現在說了”

洛行歌頹然地垮下肩,反正她就是個傻的,鬥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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