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頒獎
頒獎
“哥？”鐘熠晴瞪大眼睛：“你們兩......”
燕錯裴看了眼燕谌：“嗯，他是我哥。”
鐘熠晴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想起了燕谌之前的話。
“我在我弟弟的手機相冊裏見過你。”
然而燕谌全然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弟弟賣出去的事，還在笑呵呵的道：“真巧啊燕錯裴，你怎麽來了？”
燕錯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燕谌拖長調：“哦----”
燕錯裴：“......聲帶不要就摘掉。”
看着兩兄弟拌嘴，鐘熠晴摸了摸鼻子：“哪個，謝謝啊燕錯裴，我還是第一次體驗被救的感覺。”
燕錯裴說：“沒事，還會有很多次。”
鐘熠晴：“......你是不是在詛咒我會遇到很多次危險。”
燕錯裴：“......”
“你們是同學嗎？”燕谌挑眉：“看起來很熟的樣子呢。”
廢話。不熟悉你怎麽會在你弟嘴裏聽到過我的名字。
心裏吐槽，面上鐘熠晴還在微笑：“是的，哥哥。”
既然是燕錯裴的哥哥，那她叫一下，應該也可以吧。畢竟是......很熟悉的同學。
燕錯裴皺了皺眉：“不許叫他哥哥。”
鐘熠晴：“？”
莫名其妙。
“我聽說一高最近有運動會啊，你們兩個參加了嗎？”燕谌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金絲框眼鏡，問。
鐘熠晴道：“參加了。”
燕錯裴道：“沒參加。”
“？”鐘熠晴看了燕錯裴正想說話。
算了，他說什麽都有他的道理。
于是鐘熠晴改口：“沒參加。”
燕谌笑了一聲：“好了，我弟弟的脾氣我自己知道。他就是不想讓我知道有關于學校的事情，那我就不問了。”
燕錯裴冷哼。
稀稀拉拉聊了幾句，燕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晚點還有場會議，失陪了。”
他從兜裏夾出一張名片遞給鐘熠晴：“正式介紹一下----我是秦天公司的董事長，也是燕錯裴的哥哥，燕谌。”
鐘熠晴點頭哈腰接過燕谌的名片，然後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裝-逼。
燕錯裴涼飕飕道：“燕谌，你有沒有發現一件很明顯的事。”
燕谌“嗯”了一聲：“什麽？”
“你很裝。”
燕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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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在小區裏，燕錯裴問：“你是怎麽認識燕谌的？”
鐘熠晴想了想：“我下樓散步，碰到他的，然後他跟我說......”
她忽然頓住了。
燕錯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說了什麽？”
鐘熠晴在猶豫要不要把那句話說出來。
“他說......”
鐘熠晴眼一閉心一橫：“他說從你口中知道過我的名字。”
好吧，還是沒說出來。
幸好燕錯裴沒再追問燕谌是怎麽知道她長什麽樣的，只是冷言：“看來以後什麽話也不能跟他說了。”
鐘熠晴好奇的問：“燕錯裴，你跟你哥哥的關系不是很好？”
“豈止是不是很好。”燕錯裴哼笑：“從小我們就在争誰是第一，雖然不是一個年級的，但是燕谌總喜歡壓我一頭。有他在，父母的目光從來就不會在我身上。”
“我三年級的時候，他初一。那天我當了班長，興高采烈的回家，他明明知道我要跟父母說好事，卻說，現在班長都是輪換當的，早就沒有競争意思了。”
“我五年級的時候，他初三。我當上了國旗隊隊長，他跟父母說他競選了學生會會長，父母哪裏注意到我這麽個小隊長。”
說到這，燕錯裴冷笑了一聲。
“我初一的時候，燕谌高一。我也終于當上了學生會會長，他說，初一的而已，頂什麽用？”
“我整個初中都是年級第一，而他跟父母說，要多抓一抓我的學習，不要跟他一樣，以後只能考清華北大。”
“......”
說完這些，燕錯裴嘆了口氣：“後來父母離婚，我跟了媽媽，他跟了我們父親，很久沒有回來，我們也斷了聯系。不久前來了我們家一次，打聽我過得怎麽樣。這一次，他忽然約我樓下轉轉，碰到了你。”
“燕谌變了好多，但是性格還是跟從前一樣，惹人厭煩。”
這是燕錯裴第二次跟她訴說自己的家庭，不同于上一次的是，他說了很多。
鐘熠晴也有過想向人傾訴的時候，她深知這個時候燕錯裴想要的不是什麽無用的安慰雞湯，他要的，或許只是簡單平凡的陪伴。于是鐘熠晴靜默沒有出聲，周圍沒有其他聲音，只有二人平穩的呼吸聲。
燕錯裴輕聲道：“鐘熠晴。”
聽到他忽然叫自己的名字，鐘熠晴愣了一下：“怎麽了？”
燕錯裴道：“我現在不太高興，可不可以安慰我一下？”
看來燕錯裴跟她不一樣，想要的不只是無聲的陪伴。
鐘熠晴默默在心裏記下，随後在腦海裏翻着安慰人的話。
“嗯......”她背着手低頭踢着石頭：“有我在。”
燕錯裴忽然停在了原地。鐘熠晴疑惑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燕錯裴笑着搖了搖頭：“沒什麽。”
看着燕錯裴又跟上來，鐘熠晴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我說的太簡短了？那我再想想......”
燕錯裴打斷她的話：“不用了。”
“你在，對我來說就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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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休息時間很快過去。這兩天裏林秀沒有回家，鐘熠晴過得倒是也安穩。她跟燕錯裴保持着聯系，時不時說着話。
星期一，鐘熠晴艱難的按掉鬧鐘起床穿衣服。燕錯裴仍舊在外面等着她。等到鐘熠晴出來，時間在五點二十。
一高的作息時間是早上六點到校晚上十點半回家。從今天開始就要住宿了，走讀生中午十二點回家晚上十點回家，住宿生十點半回宿舍，十一點熄燈，次日五點半起床洗漱去食堂吃早飯，中午十二點二十吃午飯然後午睡，時間安排的很緊湊。
好的一點是，可以帶手機進去，當然是偷偷帶。一高對住宿生管的不是很嚴，只要不被宿管明确發現基本上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今天這麽早等在這裏啊？”鐘熠晴背着書包出來，跟着燕錯裴下樓。
燕錯裴單肩背着包，插着兜走路：“嗯。”
鐘熠晴忍不住說：“一直插着兜，小心摔倒。”
“哦-----”燕錯裴這個音節拖得很長：“那如果我真的摔了，麻煩鐘熠晴同學扶一下我。”
鐘熠晴：“......”
不正經。
鐘熠晴的腿已經恢複好了，雖然傷口還沒掉，但是已經不痛了，也能正常活動了。
然而燕錯裴還是不放心：“真的好了嗎？可以騎自行車了嗎？”
鐘熠晴哭笑不得，也拖長調：“真--的--好--了--”
燕錯裴：“......”
到了學校，老範來得早，已經站在講臺上看着同學們早讀。鐘熠晴收拾好書包坐了下來，拿出了英語書。
五點五十，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軍訓時候就愛遲到的人沒有來。
老範清咳一聲，拿出了一張單子。有人小聲猜測是這次的獲獎名單。
“由于早操時間要升旗沒有足夠的時間，我們在班裏舉行一下頒獎儀式。”老範念道：“這一次的集體接力賽，因為隔壁班作弊，所以我們班第一，感謝咱們班同學的努力，也感謝鐘熠晴同學的堅持，我們才能拿下這個一等獎，真的很為班裏争光添彩！”
老範舉起集體接力賽的獎狀，又放回了桌上。
班裏鼓起掌，也有人誇贊鐘熠晴。這讓鐘熠晴有些意外。
“接下來就是個人的了。第一項，男子三千米長跑，第一名，高一二班，燕錯裴，第二名，高一五班張郡，第三名......”
班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怎麽回事？燕錯裴不是第二嗎？”
“念錯了吧範老師？”
“而且怎麽沒有聽到過那個第一名的名字？我記得叫李斐陸。”
“安靜一下。”老範主持紀律，解釋道：“也是因為第二名的作弊，惡意傷害其他選手，被廢除了比賽資格，這個第一名，還是我們燕錯裴同學的。”
剛才的質疑聲一下子變成了歡呼聲。
“原來是這樣！太好了！”
“這次的裁判總算不是眼瞎的了！”
“......”
鐘熠晴偷偷看向燕錯裴，卻發現他也在看她。鐘熠晴硬着頭皮笑笑：“恭喜啊，這下是正大光明的第一了。”
燕錯裴“嗯”了一聲：“正義雖遲但到。”
“第五項，男子跳高，第一名，高一二班黃濤，第二名......”
“黃濤最厲害！”
“濤哥牛X！”
這下一下子拿了三個冠軍，怎麽可能不高興。一高之前說過，這次運動會一個班拿了兩個冠軍以上的有特殊獎勵。
鐘熠晴碰了碰燕錯裴：“你說會是什麽特殊獎勵？”
燕錯裴面無表情：“我覺得，是卷子。”
鐘熠晴：“......你快呸呸呸。”
燕錯裴氣笑了。沉默半晌，他還是道：“呸呸呸。”
鐘熠晴喜笑顏開。
“這次的獎勵。”老範頓了頓，說起了這個令全班人都激動的話題。
班裏躁動起來。
“我們具體也沒通知是什麽，可能是西餐，也可能是出去玩。”
一高經常舉辦有特殊獎勵的活動，考試前三名也有這樣的特殊待遇。
班裏人失望的“啊”。鐘熠晴也有些失望。
“等着吧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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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寝室休息，鐘熠晴拿着偷偷帶來的手機坐在床上翻看群裏之前沒有注意的消息。
這個群是前天，也就是星期六才建的班級群，班裏的人都在裏面，還混了幾個外班的進來。建群群主是黎霄，鐘熠晴暫且還不熟悉這個人。
翻到一個地方，鐘熠晴原本并不在意。但是待她看清楚，突然一頓。
這個圖片很難不讓她注意到。
圖片上，蘇齊正扭頭看着燕錯裴。因為面對着太陽，所以眼睛下意識的眯着。
燕錯裴那天穿着白衣服，衣服下擺塞進了校服長褲裏。塞得不是特別緊，松松垮垮的，顯得十分随意和散漫。他的袖子撸起來，眼睛望着跑道。
鐘熠晴看着上面【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名，盯着黎霄發的“情頭”若有所思。
......這所謂的“情頭”分明就是從照片裏截了出來，截成了兩張。
不想再胡思亂想，鐘熠晴輕嘆了一口氣，将手機丢回床上。
“鐘熠晴，你看沒看到群裏的消息？”蘇影琦走了進來：“那張圖片拍的真好，還挺有“真人情頭”那味兒的，黎霄膽子是真大啊，那麽多人都敢把手機拿出來拍照。”
鐘熠晴裝作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藝高人膽大。”
蘇影琦被她這句話逗笑：“......說的也是，不過是----拍照人膽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待蘇影琦上了床，鐘熠晴垂下了眸子，不太開心。
她閉着眼睛，想起來之前借給燕錯裴的那本書。
書的名字叫【料到】，是一本青春酸澀文。鐘熠晴疑惑燕錯裴什麽時候對這種書感興趣了，但她還是借給了他。
或許，燕錯裴誤以為這是什麽名人寫的書了。不過這名字和封面......應該也能看出來的吧？
【叮咚~】
消息提示音傳來，鐘熠晴懶懶拿起手機回消息，卻發現是燕錯裴的。
【一葉知秋】：你看到黎霄發在群裏的照片了嗎？
【知秋一葉】：看見了。
那邊沒回話。鐘熠晴還是忍不住：他說你們像情頭啊。
“給誰發消息呢？”周小允忽然湊了上來，沖着她眨眨眼：“心情不太好啊。”
“是不是因為黎霄發在群裏的照片啊？”
鐘熠晴愣了一下，随後否認：“怎麽可能，周小允你說什麽呢！”
周小允一笑：“哼，我都猜到了，為什麽不承認！”
“都說不是了.......”
終于把周小允糊弄走，鐘熠晴松了口氣打開手機，燕錯裴的消息已經回過來了。
【一葉知秋】：他說的不算。
鐘熠晴正打算說“那誰說的算”，就又是一條消息。
【一葉知秋】：我們小班長說的才算。
鐘熠晴不知道該怎麽回複，木讷的看着聊天框，沒想到燕錯裴會這麽說。
似乎是為了轉移話題，燕錯裴又發過來一條消息。
【一葉知秋】：在你的書裏發現一張紙條......
【一葉知秋】：翻開的時候，掉出來的。
鐘熠晴瞳孔一震，趕忙打字。
【知秋一葉】：別看！
那張紙片，是那天二人散步之後上樓，鐘熠晴寫的。
【TO：燕錯裴】
【千山過後便是浩瀚星河，願你，有蝴蝶穿過整個春天的世界】
這是一張，鐘熠晴以為燕錯裴永遠都不會看見的，給燕錯裴的小紙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