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第 70 章

鋪子的生意很順利, 去陶裕那兒買牛爺很順利,有了牛,李硯禧又去村長那兒買了幾畝荒地, 請人耕了後租出去,往後吃飯也不用愁了。

一早, 扶螢喂完雞鴨, 躺在槐樹下對着李硯禧縫衣裳。

夏日了, 就晌午這會兒涼快些, 等到了中午外面就坐不住了, 她每日也就這時辰做會兒衣裳。

“飛飛要生辰了,給她準備什麽生辰禮好?”李硯禧讓她比劃完, 坐在她旁邊的椅上翻看醫書。

“給她打個小銀鎖就行, 能驅邪避諱,其它太貴重的東西也不适合,若是承不住,反而不好。”

“也好,那下回去縣城時找個銀鋪打。”

“不過得給她辦個簡單的抓周禮。”

李硯禧擡頭, 默契和她相視而笑:“你覺得她會抓什麽?”

“猜不出來,抓什麽都行。你再來試試。”她給線打了個結,站起身來,“她開心平安就好,其餘的都不重要了。”

李硯禧套上衣裳, 整理整理:“可以,很合身。”

“那就這樣。”扶螢又坐回去,将細帶縫上, “等我一會兒,我将這個縫好了, 我們一起去準備。”

“不着急。”李硯禧也坐回去,靠在扶手上。

幾根系帶而已,很快就縫好了,扶螢朝外面喊:“香篆,将衣裳過一道水,挂去晾上。”

“哎!好!”香篆匆匆從前院過來,接過衣裳拿去井邊洗。

扶螢和李硯禧則是一同朝屋裏去,看看抓周禮要備哪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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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外面一陣敲門聲,丫鬟只以為是那些做竹罐的人來了,急急忙忙騰出手去開門,幾個男人卻一下闖了進來。

“李扶螢在哪兒!”

“方兄,你何必如此?事情都過去了……”

內院的扶螢和李硯禧也聽見動靜,邊出門邊朝外喊:“青松,是什麽人?”

不待青松回答,扶螢一眼對上正要穿過堂屋的方蘭漳。

她愣了下。

方蘭漳也愣了下,随後擰起眉,沉聲道:“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李硯禧當即要沖過去,扶螢不動聲色擋了下,擡步朝人走去,淡淡道:“我不知我不要跟你解釋什麽。”

“你不知?”方蘭漳看向李硯禧,“你說!你是不是早和這奴才有私情了!”

“我不知你哪兒來的話,是大舅母将我趕出來的,我害怕你們尋到我,要将我送去寺廟裏,只能躲在這個小地方。”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方蘭漳點了點頭,上前一步便要抓她的手腕。

她未來得及躲,李硯禧一個健步上前,反手先抓住了方蘭漳的手臂,冷聲警告:“你離我妻子遠些!”

方蘭漳冷笑一聲,甩開他的手:“妻子?她是我方蘭漳的人!你知曉我從前和她到哪般地步了嗎?我說她是我的女人也不為過!”

李硯禧咬了咬牙:“從前的事與我無關,我只知她現在是我的妻子。你別忘了,是方家悔婚在前,你有什麽臉再這裏吆三喝四?未免太将自己當一回事了!”

“你這個奴才憑什麽對我這樣說話?滾開,這裏輪不到你開口。”方蘭漳逼近一步。

李硯禧立在原地紋絲不動:“姓方的,我告訴你,我管你是什麽出身,是什麽當官的,旁人捧着你哄着你,但你對我來說你屁都不是!這裏是我家,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稀罕,趕緊給我滾,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方蘭漳不屑一顧道:“就憑你?我随意找個理由便能弄死你!”

李硯禧瞥他一眼,淡淡道:“恐怕你還沒有那個本事吧?即便是有,你且看看我會不會跟你魚死網破。誰要是把我惹急了,我這個奴才才不會管他是哪兒來的神仙,我就算還剩一口氣也要将他一起弄死!”

方蘭漳怒瞪他一眼,又看向扶螢:“你現在跟我走,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現在過得很好,從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扶螢低聲答。

“你憑什麽跟我說過去!好,你既然不肯,那就請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早和他有私情了!前年過年時你們偷跑出去私會過!”

扶螢鎮定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不是自願離開方家的,是大舅母逼我走的,當時當下,我若不走,只有死路一條。”

“你還敢說你和他沒有私情?你院子裏的丫鬟可都說了,你和他拉拉扯扯不清白!你若是和他沒有私情,你為何不等我,要和他走!”方蘭漳已是氣急,整張臉都紅了。

李硯禧卻是輕飄飄一句:“你也好意思說出口?等你來,你那個惡毒的老娘早就要弄死青青了。”

方蘭漳斜去:“你懂什麽,我和她已與真夫妻沒什麽區別了,我與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是嗎?但她現在是我的妻子。”李硯禧挑了挑眉,“你少在這裏發瘋,趕緊回去當你的大少爺去,你和她已經結束了。”

方蘭漳氣不過,又看向扶螢:“我要你說。”

扶螢垂着眼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

“我不在意你和他的事,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我們還像從前那樣。我們說好的,等我高中當了差,便從家裏搬出來,以後不會再有母親的幹涉,只有我們兩個。”

“我說了,回不去了。”

“你是還在怪我,還是已經愛上他了……”方蘭漳正要往下說,屋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嬰兒啼哭聲,他眉頭緊皺,恍惚問,“哪兒來的小孩哭?”

扶螢道:“我已經有孩子,我和你真的不可能了。”

方蘭漳盯着她垂下的眼睫看了會兒,轉身便要循着哭聲去。

李硯禧立即上前擋住:“你做什麽!”

“你給我滾開!”方蘭漳一把要搡開他。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他只是看着瘦,勁兒可不小,一個手臂就将人擋住了,這會兒是真有些生氣了:“方蘭漳!是你自己沒本事,管不了你老娘,你現在在這裏逞什麽威風?有本事回去對你老爹老娘發脾氣去!”

“你早和她有私情了是不是?你們早背着我有茍且了是不是!”方蘭漳怒得立即和她扭打在一起。

打就打,他也不怵:“你少給自己找借口,沒本事就是沒本事,還怪在旁人頭上?你就算将她帶回去又能怎樣?繼續被你娘欺負?我明白告訴你,我就是早就喜歡她了又如何?也是你自己不争氣讓她現在跟了我。”

“你們這又是何必呢?”陶裕緊忙上前勸架,“這裏都是婦人孩子,你們在這裏打來打去,實在、實在是不好……”

“是他要打,可不是我要打。更何況,他要闖進我孩子的屋裏,我還不攔他,我腦子有坑?”李硯禧冷眼緊盯方蘭漳,雙手将他扔開,“我的确就是個狗奴才,我家裏人早死完了,只有女人和孩子,你敢碰她們一下,我要你們全家賠命。”

陶裕又去勸方蘭漳:“方兄,我早與說了,事情過去就是過去了,知來者之可追,一切往前看啊。”

方蘭漳咬了咬牙:“若真是我的問題,我放下便放下了,可他們背着我偷偷摸摸!我如何能忍?”

“方兄……”陶裕嘆息一聲,“這又是何必呢?你如今已高中了,未必不能再遇上心儀之人,你何必念念不忘?李小姐不是說了嗎?她與李公子并未有過什麽,這等捕風捉影之事,除了能毀掉一個女子的名聲,沒有任何作用。”

“你如何能确認她未哄騙我!”

“方兄自己都說了,你與李小姐之間的感情并非常人能比的,她願意為你做到這般地步,若非無奈,何必要離開你?”陶裕将他們倆分開,又細細解釋,“方兄,還沒來這裏時我便跟你說了,當初見到李小姐,她便求我,讓我不要告訴你,正是怕你為難,也怕伯母又不同意,故而我一直未告知你。”

方蘭漳低着頭握着拳,沒有說話。

李硯禧懶得理他們倆,回到扶螢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

扶螢悄悄對他搖了搖頭。

他明白,沖她點頭示意。

方才有些話他也氣不過,但他更明白當下還是不要激怒方蘭漳為好,他是能和方蘭漳魚死網破,但沒有必要。

那邊又在勸了:“若從前真如方兄說得那樣好,不如好聚好散,這樣撕破臉要彼此難堪又是何必呢?李小姐心中未必不遺憾,可她如今已有孩子了,方兄若是真對她有過情,便不該這樣為難她。”

方蘭漳一直未說話,但臉色終于是好看了些。

“再說方才你要沖進孩子的房中,實在是不該,我們在這裏吵了一通,恐怕早吓到她了。”陶裕将他往外引了引,“蘭漳,将往事放下吧,你我都還有大好的前程,揪住過往不放只會傷人傷己。”

他握住的拳漸漸松開,低聲道:“我不想再待在此處了。”

陶裕拍了拍他的肩:“也好,我們也許久未見了,正好去我那裏坐坐。”

“嗯。”他沒再多看扶螢和李硯禧一眼,轉身快步離去。

陶裕留在後面,與扶螢告別:“我們先走了,你快去看看孩子吧。”

“多謝大人。”扶螢微微行禮,目送他離開,立即轉頭抱住李硯禧,松了好大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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