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還好數量不多,活死人的戰鬥力也不是很強。赤手空拳的池鸷,一手擰一個活死人的脖子,不一會兒便放倒一片。

可是活死人已經死了,擰脖子對斷壁殘肢的他們造不出任何傷害,最多讓他們躺在地上迷糊一會兒,再站起來繼續找吃的。

何不休縮在角落,一臉嫌棄,沒幫忙也沒幫倒忙。

池鸷應接不暇,眼看要被活死人潮淹沒,他左右長腿伸展,踩着間距狹窄的兩邊牆壁,向上攀爬。幸好地牢修得夠高。池鸷歪着脖子,到了合适的高度,便把兩條腿撐在同一邊牆上,背抵牆壁,看着轉變方向朝何不休走的活死人。

何不休變幻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根紅色,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的雞毛,比尋常的雞毛大很多,細看尖端似乎是一支筆。

他在空中畫了畫,附近的活死人便定住不動了。他學着池鸷的樣子,往牆上爬。活死人定住的時間不長,很快便又活動自如。

看不見人了,他們便蹲下來,先把地上唾手可得的肉類給分食幹淨。一些固執的活死人依舊舉着手,對只看得見屁股的兩個人充滿原始渴望。

池鸷笑他:“你不是會法術嗎,動動手,不就把他們滅幹淨了?”

何不休無比愛惜自己的衣裳,提着衣擺道:“你別對我和白澤有誤解,我們不是特別厲害神獸,怎麽可能動動手就能扭動乾坤?法力和靈力亦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些小事還是能搞定,這麽多活死人,誰招架得住!”

池鸷沒有懷疑他的話。白澤某些方面的确很厲害,但失去法力的他,和普通人沒有兩樣。

數了數人頭,池鸷覺得,如果這個地方再大點,收拾這些沒有頭腦的活死人應該不成問題。可惜地牢太小,活動不開,一旦下去了,即有可能連轉身都不能,便被活死人一人一口吃到連骨頭架子都不剩。

池鸷看了看出口,道:“我們過去吧,那個門應該能破開。”

何不休很不情願地跟着池鸷,兩個大男人蜷縮着,一點點往出口挪,底下的活死人時時相随,就等他們腳底打滑,落下來成為他們的盤中餐。

眼看着階梯越來越近,有個棘手的問題也擺在了面前。出口道路太矮了,要想上去,連在地上站直走都費勁,根本無法另辟蹊徑地從頂部挪動。

“沒辦法,只有正面剛了。”池鸷有點心累,“你會打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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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休“啊”了一聲,不知所雲的他被池鸷往前一推。

接下來的場面就刺激了,池鸷和何不休兩個人,邊往後退,邊抵禦着正面的活死人潮。

幸好剛才沒有活死人在這階梯之上,他們可以放心背後的安全,全神貫注地擊退面前的活死人。

長期待在地下,池鸷維系身體機能的微量元素攝入不足,不敢用別的功能,只能赤手空拳地打。

何不休有自己的法器,畫的符咒能定住活死人,池鸷便在活死人定住的時候出手将其打退。

眼看要退到頭了,兩人皆是筋疲力盡。出口的擋板是鐵質的,想要破開很難。何不休如果分神去破擋板,就無法抵禦面前的活死人,所以只能池鸷轉身去用蠻力破除。

池鸷舉起拳頭,深吸一口氣。

緊閉的出口突然打開,一陣刺眼的光芒後,池鸷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電光火石間,一顆不知名的東西從他耳畔飛出,那東西she進活死人群裏爆炸後,血肉橫飛的同時,一雙手适時伸了進來,把他拉了出去。

池鸷和何不休被救了出來後,坐在地上氣喘籲籲,感嘆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幾個負責這件事的騎士跪在地上,一副做錯事情甘願領罰的樣子。

池鸷的視線始終在白澤身上。因為遠離了軍隊,白澤沒有再易容,大方地以本相示人。他的氣色好了一些,換了身傲天國內的衣服。白色的勁裝不染纖塵幹淨利落。大概恢複了些靈力了,狐貍耳朵收了進去。長發綁成了馬尾,一雙眸子還是那麽清冷無情。

看多了令人作嘔的活死人,池鸷怎麽看白澤怎麽覺得順眼。

幾天未見,白澤第一句話,“你來做什麽?”

池鸷愣了愣,看着白澤右手的贈白還在,緩和了一些後,從地上站起來,“我……旅行。”池鸷不好意思說自己擔心他的安危,早知道他過得還挺好,他也不這麽着急忙慌,上趕着來受這份苦。

視線在別處的白澤看一眼他,轉而對另一個人說:“我問何不休。”

何不休在玩着自己的雞毛筆,“白兒,我是擔心你,怕你出事。”

池鸷嘴角抽搐,感覺自己想說的臺詞被人搶了去。

一連串腳步聲後,只有一個人走進了屋內。剛還在欣賞白澤的容貌的池鸷傻眼了。

來人和白澤穿着相同款式的勁裝。眉眼有着傲天國人的野性狂狷,五官輪廓組合在一起又有着截然相反的儒雅俊俏。

怎麽形容這種獨特的感覺呢,就像玩世不恭和文質彬彬兩個互不打擾的成語組合在了一起。

矛盾之餘,又意外地合拍。

是個絕世大美人,和白澤的長相完全不同,是另一種類型的美。池鸷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好好欣賞。欣賞完了,才微微皺眉,開始不爽起來。

池鸷傾斜了一點身子,“陛下,你怎麽和他穿一樣?”

白澤簡短道:“管的真多。”

來人是沒有易容,以真面目示人的完顏瑰,他拿着标志性的蒲扇,繞過站着的三個人,走向騎士。

面對自己人,他沒有多和顏悅色,搖扇子的動作很慢,走到唯一的桌邊,坐下。

騎士們大氣不敢出。

何不休喘了口氣,站起來後,道:“瑰王子,如夢城的待客之道真不錯,把客人們往坑裏丢。”

有個騎士解釋道:“不是,我們巡邏時見你們暈了,以為你們是無人認領的活死人,那時天快黑了,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只好帶回來統一管理。”

池鸷環抱雙臂,冷哼道:“統一管理,說得倒輕巧。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錯把活人丢進去?那可真是會死無全屍,我在地牢裏有看見新鮮的屍骸血肉,究竟是人還是活死人?”

自知理虧的騎士不敢開口,跪伏在地上任憑處置。

完顏瑰到現在一個字都沒說,搖扇子的手完全停下來後,他眸光一變,蒲扇用力一揮舞。

那幾個倒黴的騎士,被一陣無形的風刃割了喉,倒在地上抽抽了兩下,便與世長辭了。

池鸷感覺那陣涼風同樣刮在了他的臉上,摸了摸臉,确定帥氣依舊沒有損毀後,放心了些。

處理完閑事後,完顏瑰展顏,甚至露出了和煦友好的笑容,道:“池将軍,真不好意思,我也是回府裏才聽到下人說你來找我了。沒想到讓你和你的朋友瞧見這一幕,是我這個做主人的沒有招待好。”

在別人的地盤上,該裝孫子就得裝孫子。池鸷客客氣氣道:“哪裏的話,瑰王子你本就毫不知情,是池某來得不是時候。”

何不休應和道:“是啊,多虧瑰王子和白兒及時趕到,才讓我們沒有成為活死人口中的美味。”

三個人稱兄道弟,非常客氣,非常和諧。

白澤不屑搞表面文章,揭穿道:“行了你們,都是什麽德行我最清楚,都別裝了。”

再不及時阻攔,很怕他們聊到桃園結義。

那幾個死人的鮮血順着地面的縫隙,流淌進了地底下的牢籠裏,地牢裏的活死人們受了刺激,嚎叫聲更波瀾壯闊了。

完顏瑰拿着扇子一動,地牢擋板有感應似的打開,幾具屍體被牽引着拖進了地牢。

屍體滾進地下牢籠後,擋板“嘭”地關上,然後就是活死人們的生肉狂歡。面對未知的力量,池鸷有些畏懼。

“犯錯就是犯錯,做事不和我心意也是錯,”完顏瑰摸着琉璃石,“我從不會給身邊犯錯之人第二次機會。”

完顏瑰尚且不明正邪。但一人之力,能維系如此詭谲的如夢城,他的能力必定不簡單。

白澤淡然自若道:“那個人呢?”

完顏瑰淺笑道:“那個人是例外。”

池鸷感覺他倆話裏藏着另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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