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詐

第24章 詐

鄭悠在公司門口“舌戰群儒”的錄像立刻沖上了熱搜:#鄭悠身正不怕影子斜#, #鄭悠:等待警方結果#,#鄭悠喊話無良營銷號#。

“看來我請假是正确的選擇。”錢瑩瑩說着啃了一口鴨鎖骨。

“這件事情,恐怕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 你恐怕也只是躲得過一時。”吳青霜嗦着自己手裏的鴨脖, “還是早點想辦法應對比較保險。”

“應對嗎?可以應對這種狀況的應該都是棋手,而不是棋子。”錢瑩瑩苦笑,“反正在鄭氏,我的工作可有可無,再請一個月的假也沒問題。”

“如果你的家人報案說你失蹤呢?”

“他們不會, 應該說他們不敢。”

“看來,你手裏是有籌碼的,最起碼也會是魚死網破的結局。”

“你的語氣聽起來還有點唏噓。”錢瑩瑩挑眉, “是舍不得我死嗎?”

“誰知道呢。”吳青霜嘆氣,“如果, 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不是你父母的女兒的話,你的狀況會比現在好一些嗎?”

“不好說, 但是我已經當了他們一段時間的女兒了,接下來大概率是不好過的。真希望我從來就不是。”

“下午的時候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什麽地方?”

“墓園。”

“去那裏做什麽?那裏埋葬着什麽和你我有關的人嗎?”錢瑩瑩一臉不解。

“現在還不好說。”

……

其他員工的進出相比鄭悠是好了很多,但也依舊坎坷。盡管有保安在維持秩序,但也只是杯水車薪。

前臺在門口因為記者的推搡而遲到, 打卡時間晚了一分鐘。她輕嘆一口氣:“還好這裏一個月內遲到三分鐘以內, 五次以下算正常打卡。”

她看着玻璃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緊皺眉頭:“真是的, 上個班而已, 拼什麽命啊。”

她剛回過頭來就看見鄭悠一臉急切地看着她, 前臺慢悠悠道:“我知道你很急, 但還是先放松一下吧。我要整理一下周六日公司對外郵箱裏接收到的信息,和最新一周的主要客戶信息。”

“我,我……我給你一天的有薪假好不好?”

前臺直接拒絕:“不好,這裏只有我一個前臺,我只要不長期請假,那些工作就還在那裏等着我去完成。這也就是我,為什麽入職了兩年多還沒請過事假的原因。”

“那,這樣的話,那件事情的進度……”

“進度你不用擔心,我既然會吃這碗飯,就有吃這碗飯的本事。”前臺拍了拍鄭悠的肩膀,“安啦,保證在警方出結論之前,把事情都調查清楚。”

“好。”鄭悠點頭,“我等你消息。”

……

畢竟鄭氏的企業規模太大,公司業務的狀況一切如常,除了關于錢家的那一部分。鄭悠把江瓊那個組的成員全都喊過來開會,表明:“除了那家紡織廠,其他的一切照常進行。如果遇到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不論大小迅速聯系我。”

“好的鄭總。”

會議完畢,所有人都,各自散去,周玉坐在原位。鄭悠問道:“怎麽了?”

“沒事,只是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有些……”

“放心好了,事情會過去的,江瓊和錢瑩瑩也都會回來上班的。”

“嗯。”

等到周玉出去,鄭悠一個人癱倒在座位上,真是的,我自己都快煩死了,還要去安慰別人,讓別人保持樂觀。

系統:身為你名領導者,确實需要這樣的心态。

鄭悠沒有回應系統,只是默默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在那裏頹廢到中午,随便吃了兩口飯之後繼續頹廢。

幸好大概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鄭悠收到了醫院的來信:“江瓊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只是目前仍舊處在昏迷當中,需要一段時間來恢複。”

她剛要放松一些,那個醉漢的家屬就在記者和自媒體的簇擁下,來到了鄭氏總部的門口。帶着一個音量超大音質劣質的音響,在下面播放着二胡曲。

那幾個人在下面連滾帶爬地哭,也不提那場事故,就說命運不公,好好的一個大好人就這麽死了。

鄭悠聽見煩得要死,又不知道如何應對。

王庭下去對着鏡頭說:“我們目前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等到警方查明真相,該負的責任我們鄭氏絕不會推脫。”

“人家親人都死了,你怎麽還有臉在這裏給人家講道理?”有一個正拿着手機拍照的自媒體嚷嚷道。

“我想,你們聚集在這裏都是為了幫受害者讨回一個公道。”王庭說着狠狠地剜了那個人一眼,“而不是單純的看好戲的。”

“你說的好聽,我們拿什麽相信你?”依舊是那個人在起哄。

“你們當然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們難道連警方也要質疑嗎?”王庭反問。

那些記者和自媒體頓時沒了聲音,只有那幾個人在二胡的背景音樂下大聲嚎哭着。大有一種,你不給我的交代我就哭死在這裏的架勢。

“但是他們畢竟也是窮苦人,鄭氏總要有一些社會責任感和同情心的吧?”另一個人叫嚣,“這樣吧,你們要不出錢幫他們過上好日子,這樣就算是真的撞了人,群衆也沒什麽好說的。”

“是啊,是啊。”

“哦?”王庭挑眉,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前臺突然走了出來擋在王庭跟前:“對啊,你說要給家屬補償,我也贊同。”

“你看,還是這個小姑娘董事。”

“人家員工都這麽說了,老板肯定不好意思繼續擋縮頭烏龜。”

那幾個正在哭的家屬,見有好處可以拿,也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只擡頭看着前臺。

王庭拉過她,咬牙切齒:“你出來做什麽?”

“太麻煩了。”前臺直接甩開了她的手,走到鏡頭前:“但,總是藥交到他們真正的家屬手裏吧?利用別人的痛苦,假裝家屬來要錢,可是會遭報應的。”

此時鄭悠也走了出來:“我的想法也是這樣的,不論如何,鄭氏作為大企業總是要有社會責任感的,錢要給真正需要幫助的人,而不是這樣欺世盜名嘩衆取寵的。”

王庭一臉疑惑,走到鄭悠旁邊:“你們……”

“剛知道了一些新的信息罷了。”

王庭見鄭悠這麽說,徹底放下心來。

“你,是那個醉漢的賭友。”前臺說着把手指向了正跪在地上的那個中年男人。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其他人見這邊還有大新聞,紛紛把鏡頭挪了過來。

前臺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帶血的撲克:“這是從你常去的那家黑賭場裏找到的,上面還帶着你的血跡。”

她說着彎腰撩開了他額前油得已經粘在一起散發着一股難聞味道的卷發劉海,周圍的鏡頭瞬間怼了上去,晃得他睜不開眼睛也無從閃躲。

前臺補充解釋:“這個傷口是磕在那家賭場的地下室的臺階上造成的,這一點,警方會查清楚的。”

他見自己已經暴露,就順嘴在鏡頭前面坦白了自己的一些行徑。

他正說話間,就聽見由遠及近的警笛聲,幾個站在外圍的自媒體工作者迅速逃跑。剩下的都是一些剛才比較安靜的,以及一些記者。

“沒想到這件事情能鬧這麽大,真是不好意思。”鄭悠走過去打招呼。

“是我們要多謝你們提供的線索。”很快那幾個人就被請上了警車。

前臺走過來:“也只是無意間發現的,能夠查封那種賭場,對于人民來說也是好事。”

“介意根我們走一趟嗎?有一些細節事項需要向你确認。”

“不介意。”前臺說着就直接走向了警車……

門口的人差不多也已經随着警察的離開散去,王庭拉着鄭悠問道:“你們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的東西?我都不知道,我要是清楚這些,還根他們掰扯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麽?”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我也是剛知道。”鄭悠嘆氣,“根本就沒有什麽沾血的撲克牌,只是拿出來詐他一下而已,沒想到竟然直接承認了。”

“那她說的……”

“她說的其他的基本都是真話,另外,其他幾個人還真是那個醉漢的親戚。”鄭悠解釋道。

“不是?!”王庭皺眉,“你們都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東西的?包括她剛才的話,你可不像是只找了一個公關應對,然後其他的全交給警方的樣子。”

鄭悠點頭:“是,但我并沒有不信任警方。”

“行吧,我算是明白了。”王庭說着往自己的辦公室走,“我就等着應對接下來的公關問題好了。”

“我也并沒有不信任你。”鄭悠補充。

“我知道,畢竟是我是公關,不是偵探。在一些已知的事情上避重就輕做文章我比她強,但真的去找證據查真相我還是差一點。”

“嗯。”

“有些錢,還是要給別去賺的。”王庭說,“關于錢家昨天的新聞你應該也看見了。”

“是,但是我不希望它在這個節骨眼火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你也不希望剛才的事情發生在今天。”

“但也沒辦法,不這樣,他們不會走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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