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第 17 章
言西這副喝醉酒呆呆愣愣的樣子,顯得比平時俏皮的模樣可愛多了。
邬泠見外面起了風,車裏面的溫度也有些涼,便想将自己的外套給言西,但是一只手被他緊緊握住,不僅是衣服沒辦法脫,車也沒法開。
邬泠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将自己的手抽回來,但迷迷糊糊的Omega小聲嘀嘀咕咕說了好些話,雖然沒有一個字是清晰的,但顯然是很不滿意的。
将西裝外套蓋在言西的身上,邬泠握住方向盤,準備送他回學校,言西這下子卻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直嚷着不想回去,頗有點像撒潑的小孩。
邬泠沒有啓動車,耐心問道:“為什麽不想回學校?”
“就是不想回學校。”言西将半張臉躲在外套裏面,整個人也暖暖的,但是腦袋暈暈的,他暫時也想不出好借口,只好撅着嘴耍賴道:“反正去哪裏都可以。”
邬泠見他實在不願意,而且現在也快過國大的宵禁時間了,便也沒有再堅持,但言西一個Omega,又喝醉了酒,如果一個人在外面過夜實在是不安全。
于是她問言西在學校外面有沒有值得信賴的朋友。
言西下意識脫口而出阮鹿的名字,緊接着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的腦子剛轉過來,要是說沒有朋友的話,邬泠說不定會帶他回家,或者直接去酒店...
他看着邬泠的臉,有些懊悔錯過這個機會了。
不過轉念一想,他都這樣了,邬泠還是一副性冷淡的樣子,就算把他帶回了家,也可能不會碰他,而且他喝酒了,萬一真懷上了,對寶寶有影響可就不好了。
言西這邊想着生孩子的事,邬泠毫不知情的打斷了他的思路,叫他給朋友打電話,還給了兩個選擇,一是朋友過來接他,二是她開車送他到朋友家。
言西當然選讓阮鹿來接他,要知道他家跟阮鹿家離得可一點都不遠。
他想要坐起來給阮鹿打電話,但他現在跟沒了骨頭似的,四肢也軟綿綿的,幸好邬泠貼心的将他的手機遞了過來。
言西把手機接過來的時候,屏幕剛好亮了一下,不過他沒太在意,都這個點了,家人和朋友有事情的話肯定會直接給他打電話,也許又是哪個無聊的追求者搞到了他的手機號碼,發來的表白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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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西沒有看的心情,直接點了删除,給阮鹿打了個電話。
邬泠看着車窗,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方向盤,直到言西結束通話,才将目光收回來。
“我朋友說他現在就過來接我。”言西說完,本來還想讓邬泠先回去的,因為不想讓她跟阮鹿撞面,但是邬泠一副要陪他等着的樣子,他只好把話咽了回去。
其實換個思路,有人陪着也不錯,畢竟手機快沒電了,而且阮鹿也不會那麽快到,他還可以在邬泠的車裏休息一會兒。
他以前陪奶奶參加商業宴會* 的時候,奶奶都不允許他喝酒,所以他以前都從來沒喝醉過,沒想到實際上他的酒量那麽淺。
言西本來只是想眯一下的,但是沒想到後勁一來,他抵擋不住席卷而來的困意,等阮鹿到的時候,他已經睡着了。
阮鹿一直都是聽言西說邬泠是怎麽樣的,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式跟邬泠見面。
言西大部分都是向他吐槽邬泠的,但阮鹿作為局外人,還是看得比較透徹的,畢竟像是邬泠這種性格的人,如果對一個人沒有好感,根本就不會有過多的理會。
阮鹿有些拘束的跟邬泠打了個招呼,看見車裏已經熟睡的言西,試圖将他叫醒,結果卻失敗了,只好上手把他扶起來,只不過他也是Omega,而且還是身材比較嬌小的那種,喝醉酒的人又格外的沉。
見根本挪不動言西,阮鹿便想叫司機過來幫忙,邬泠這時候開口了。
“我來吧。”邬泠說完,将言西從副駕駛抱了起來,見外套有些滑落,便又往上拉了拉,剛好能夠蓋住言西的半個身子,不至于讓他受風。
醇香的紅酒味又鑽入鼻尖,邬泠輕抿薄唇,示意阮鹿帶路。
因為停車場沒有位置了,所以車停得有些遠,邬泠雖然抱着言西,但看起來卻很輕松,一路的腳步都很穩,而言西睡得很熟,壓根沒感覺到自己是在邬泠的懷裏。
将言西抱上車後,邬泠看了一眼駕駛位的司機,覺得有些眼熟,很快就想起來這是上次來商業街接言西的人,那也就是他的家人了。
邬泠禮貌性的跟司機點了頭,等到車開出去後,才轉身返回。
而她這個動作卻弄得司機有些不知所措。
阮鹿見言西這陣仗肯定是沒少喝,一個人在家沒有人照顧肯定是不行的,便把言西帶回了自己家。
而言西還不知道邬泠已經見過了自己的“家人”,他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在阮鹿家時,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看見阮鹿,才想起來一點昨天晚上的事。
阮鹿聽到卧室裏的動靜就知道他終于醒了,倒好一杯溫水遞給他,“西西,先喝口水潤潤喉嚨。”
言西的喉嚨的确有些幹,但他現在有更緊要的事,那就是弄清楚在他失去意識後,都還發生了什麽。
阮鹿把昨晚的事情跟他複述了一遍,包括自己擡不動他,但是邬泠一下子就把他抱起來了,不僅看起來不費一點力氣,還貼心的把外套留給了他。
言西看了眼枕頭旁邊的外套,他好像在無意識中又順走了邬泠一件衣服。
不知為何,言西現在特別想給邬泠打個電話,但是他手機昨晚就沒電了,便問阮鹿,“鹿鹿,充電線呢?我要給邬泠打電話!”
阮鹿見他看起來很着急,趕忙回自己的卧室裏拿了充電線過來。
想着言西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他正好去廚房煮醒酒湯。
一充上電,言西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手機,根據他的記憶,在阮鹿到之前他就睡着了,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有沒有說夢話,其實說夢話也不要緊,他就是想跟邬泠打電話了。
邬泠剛好敲下論文的最後一個字,手機就響了起來,言西醒來的時間比她預想的要早,窗外的天色也都還沒有暗下來。
“喂。”邬泠沒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輕。
在聽到邬泠的聲音後,言西整個人呈大字躺在床上,醞釀着第一句話。
見言西不出聲,邬泠開口道:“頭還疼嗎?”
“姐姐怎麽知道我頭疼?”言西翻了個身,感覺舒服了很多,“還好,就是有一點點。”
“宿醉後會頭疼很正常,多休息多喝水會有所緩和。”邬泠頓了一下後,以陳述的口吻道:“你的酒量很淺。”
“知道了知道了。”言西乖巧的認慫,心裏卻又記了邬泠一筆,這種事情看到了就好,幹嘛還要說出來,而且他就算喝醉酒,也沒幹什麽出格的事,比如突然親她一口什麽的。
反正為了懷寶寶,他以後肯定是一滴酒都不會喝了。
邬泠的聲音很好聽,有一種悅耳低沉的溫冷感,偏偏惜字如金,但跟一開始相比,已經好太多了。
一直到阮鹿敲門提醒他飯都做好了,言西才發覺自己已經跟邬泠打了兩個小時的電話。
他起床後就沒有吃飯,這會兒肚子也有些咕咕叫了,只好有些不舍得的挂掉了電話。
邬泠淡淡的應了一聲好,這讓言西有些摸不着她到底喜不喜歡跟自己打電話。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通話結束後,邬泠看了眼書桌上擺放的三只小熊,慢慢擡起手,跟昨晚摸言西的頭一樣,摸了摸其中一只的腦袋。
雖然都是毛絨絨的,但明顯Omega的觸感更好。